第87章 教訓權翻譯
心裏暗道:這小子臂力好強。
翟丹最近聽從胡老師的話,爲了鋦瓷時手能夠穩定,每天練習手上的力氣,這一個多月的握力器和啞鈴訓練,不是白練的。
好好,小子,咱們有理說理,不要動手。你先放開我。
小個子先態度先軟了下來。
翟丹鬆手。
心說敬酒不喫喫罰酒,非得覺得打不過了,纔開始講理。
逼退小個子後,他問雙方:都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小個子把腦袋傲慢的扭向一邊,不說話。
耿小磊氣哼哼說道:我剛纔正在這裏看展出的古代絲綢,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這個人從後面很粗暴的推開了。他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要我趕快到一邊去。
把我推到一邊後,我回身一看,才知道他們是要拍照,嫌我擋着他們拍攝了。
拍絲綢!誰允許的?
翟丹警惕的問。
他看見對方已經支好三腳架,架好相機。照相機上,高高樹着閃光燈,閃光燈上連接着一根電源線,電源線的另一頭,接在一個手提包大小的電源上面。
需要用到外接電源的閃光燈,功率不會小了。
很明顯,這還是一個大功率的閃光燈。
博物館裏的絲綢,一般不允許用拍照,最主要原因就是:拍照時會用到閃光燈。
照相機的閃光燈,會對絲綢陶器表面漆等有影響,引起文物表面褪色。
根據展出文物的不同,有的博物館全面禁止拍照,有的博物館允許拍照,卻禁止使用閃光燈。
因爲閃光燈的強光照射下,絲綢裏的染料顆粒,遇到閃光燈爆閃,都會產生不可逆轉的顏色褪化。
所謂不可逆轉,就是文物能被破壞,卻永遠不能再被恢復。
黃色茶色紅色的絲綢纖維,會被破壞,褪色最嚴重。
白色絲綢被光老化作用最小,仍然會被影響。
彩陶上的漆遇到強光會乾裂老化。
爲了減小光照的危害,一般古代絲綢彩陶等文物的展示廳,光線設計都是很暗的。
因爲光線暗,反而又導致想拍照的人必須使用閃光燈。
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寬容度高的數碼相機沒普及之前,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我剛纔問過保安了,沒人允許,他們是自己自作主張,強行拍的。
耿小磊忿忿地說道。
是這樣嗎?翟丹問旁邊站着的保安。
剛纔耿小磊爲了保護絲綢文物不被大功率閃光燈照到,和這夥人吵的天昏地暗,而那個保安就在一旁冷冰冰的看着,一聲不吭。
他們情況特殊,我們不好管,隊長保安侷促地回答。
他們就有特權嗎?你看看那個牌子,上面寫着可以隨便拍照嗎?
翟丹生氣了,他指着旁邊禁止拍照的圖標提示牌,高聲大喊。
保安低頭不吭聲。那個保安的個子,還沒有他高。
你們隊長呢?翟丹問。
展廳出了遊客吵架的事,只看見一個值班保安,不見帶班隊長出面,這是很不正常的事。
連問幾遍,保安被翟丹的氣勢嚇住了,才才低聲咕噥:隊長看見吵架,早早就躲起來了。
旁邊的小個子一見保安如此懦弱,不由得囂張氣焰又上來了。
我們是從東瀛來的,能來你們這個小地方,完全是看得起你們。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翟丹問。
小個子很高傲地翻着白眼珠說:我是東瀛高橋大師的翻譯,我姓權,叫權有德。
權有德到哪裏都是被人笑臉相迎,狐假虎威習慣了,養成了一種恥高氣昂的脾氣,到處欺負人,只有在其依仗的人面前,纔會顯得卑微恭順。
鬧了半天,你還只是個隨從人員啊。
翟丹最看不起這種仗勢欺人的。
再說,不管是誰,也得按保護文物的規矩來。
我不是,但我後面的是。這位,就是高橋大師。
權有德指着身後一個矮壯的中年人說。
高橋一聲不吭,很有派頭的站在後面。
見翟丹在打量他,那位大師對旁邊另一個人小聲說了幾句。
旁邊那個人立即遞上一張名片。
小子,這是高橋大師的名片。大師一般不輕易給人名片,看的你表現,像是個人物,大師欣賞你,所以破例送給你一張。
翟丹滿臉的不屑。
你們大師那個國家的人,誰對他們恭順,就欺負誰。誰打敗他們,他們就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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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名片一看,只見是一張東瀛文名片,上面很多文字都看不懂,最能看懂的是名字。
高橋雅史。
這位大師叫高橋雅史。至於是什麼大師,仔細看名片,上面還有金繕的字樣。
金繕?不就是東瀛鋦瓷嗎?
對於東瀛鋦瓷,翟丹還是知道一些的。
想想自己最近掌握的手藝,誰比誰強,還也不一定呢。
翟丹樂了。
對面幾個人見他笑了,以爲名片起了作用,覺得這個高個的半大小子不會再阻止他們拍照。
於是他們也都衝翟丹笑笑,繼續開始做拍照準備。
居然還有人伸出一個黑色鼓着白色圓頭的測光表,想靠近絲綢文物測光線明暗。
耿小磊站出來擋在三腳架前。
翟丹,攔住他們!他們還帶了紅外相機。這個展櫃的玻璃擋不住紅外相機,拍一次,絲綢毀壞的程度會比用閃光燈更厲害。
耿小磊上前用身體攔在鏡頭前。
紅外相機!?我去——這事大了。
九十年代的博物館,文物展櫃都是用普通白玻璃,好一點的用鋼化玻璃。
這些玻璃連普通的紫外線都擋不住,別說更先進的紅外相機了。
二十一世紀後,博物館陸續換上能抗紫外線的低反射夾層玻璃或抗彎低反射夾層玻璃,新式玻璃透光好,看得清晰,還能防紫外線等有害的外來光線照射。
這幫人今天拍照完,一拍屁股走了,會給博物館絲綢保護留下無盡的後續麻煩。
翟丹趕緊去幫耿小磊。
你少多事!
權有德氣勢洶洶的上前來拉扯耿小磊。
喂,對女孩子禮貌些!
翟丹擋在耿小磊前面,用手臂擋住權有德伸出的手。
權翻譯卻不是個老實的人,他知道臂力上較量不過翟丹,順勢收手,翟丹以爲對方放棄了,也就鬆開了抓住對方的手。
誰知權有德順勢抓住了翟丹右手的食指,狠狠的反方向掰去,似乎想用掰住一根手指,來控制住翟丹整個人。
剛纔翟丹擰住他手臂,控制住了他。他以爲,反掰住翟丹的手指,就控制住了翟丹。
鬆開!翟丹大喊,他沒想到這人這麼卑鄙。
權翻譯不會控制力道,把翟丹的手指死死往手背處反掰,手指和手背幾乎被他掰到九十度的角度。
翟丹急忙大喊:快鬆開!手指要被你掰斷了。
權有德根本不理會,還是陰毒的一味用力往後掰。
右手和右手最重要的食指,是翟丹鋦瓷時用手鑽時重要的一環,這要是被他掰斷了,別說修瓷器,以後就是寫字,都沒辦法寫了。
翟丹大怒!擡起左拳,狠狠一拳打在權有德臉上。
權翻譯捱上後,身體搖搖晃晃,還是不肯鬆手。竟然還不知輕重死活的加大力氣,大有想掰斷翟丹的手指的意思。
翟丹擡起右腳,頂在他胸口上,使勁一定發力。
權翻譯被這一腳蹬出三米遠,碰到身後的三腳架,照相機順勢也摔到地上。
啪啦一聲,照相機的機身和鏡頭當場分成兩個部分。
手指頭疼的要命,翟丹根本沒打算放過這個姓權的。
上去又是一陣連踢帶打,打得權翻譯滿地打滾亂爬。
跟着權翻譯來的幾個人,都在一旁看着,只有剛纔給翟丹遞名片的那個人,偷偷繞到翟丹身後。
他拿了個電池盒,想去從背後去砸翟丹的腦袋。
電池盒還沒舉過頭頂,有人從背後輕輕拍他的肩膀。
回頭一看:是耿小磊。
耿小磊笑吟吟對他搖搖手指頭,示意他不要搞背後偷襲。
他不理會這個丫頭,轉身舉起電池盒,繼續想搞偷襲。
結果忽然從側面飛來凌厲的一腳,狠狠踢在側臉,啪的一聲,乾淨利索的把他放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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