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會幫你
當意識到他要做什麼，我恨不得直接從陽臺跳下去！
卻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個白色包裹被丟進垃圾桶裏，心頭翻涌的愧疚促使我向門外跑去。
哪怕是被人攔住，也滿腦子是要將貓咪從垃圾桶裏拿出來的念頭。
或許是心中有信念，竟真的讓我從衆多保鏢之中掙脫出去，到了門口，卻迎面撞上欲進門的蔣天生。
腦子還未想到，手便先動了。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響徹天空，驚呆了一票人，包括動手的我。
蔣天生微側着頭，臉上豁然是一個鮮明的手掌印。
我來不及反應，卻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沐楚楚，一不可再，你自找的。”
漸漸收緊的手指，讓我呼吸困難，視線裏蔣天生那雙狠戾的眼，那一刻我似乎真的在他眼裏看見了殺意。
我以爲自己短暫的人生會在今天終結時，蔣天生放開了我。
不，是隨手扔在了地上。
那神態和模樣，讓我想到了一個詞語：視如敝屣。
象破鞋子那樣看待，比喻非常輕視。
對於蔣天生來說，我可能比破鞋子要好那麼一點，因爲還有利用價值。
腦海裏不斷浮現蔣天生所說關於弱者的論調，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弱者，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遑論保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
我撫着脖子，默然無聲。
蔣天生走了，我也被人送進了房間。
像回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牀頭的手機卻響了。
拿起來一看，竟是蕭衡。
“喂？”
“楚楚，早呀。”蕭衡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愉悅且充滿朝氣。
被他的笑聲感染，我也不自覺牽了嘴角：“早。”
蕭衡笑了兩聲，問我：“我這個鬧鐘怎麼樣？貼心吧？”
“嗯，謝謝。”我說，有些提不起精神。
蕭衡察覺到了，試探的詢問我是不是開心，或許是因爲他的電話打擾到我了。
溫柔細語的關心，聽得心頭暖極。
我深呼一口氣，本想放鬆，卻讓難過襲上心頭，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蕭衡，貓咪死了。”我看着陽臺，貓咪帶掉下去的地方，哽咽的說着。
蕭衡在電話那頭表示遺憾，並安慰我不要太傷心，卻沒有問貓咪是怎麼死的，爲什麼會死。
反而因爲這樣，我想要傾訴的慾望越加的強烈，下意識隱瞞了蔣天生和我曾經纏綿的糾葛，突出了我和蔣天生的血海深仇。
蕭衡安靜的聽着，在我難過哽咽的時候，輕聲安慰我。
在我憤慨不甘的時候，和我同仇敵愾幫我罵蔣天生。
長久以來壓在心頭的仇恨得以傾訴，心頭輕鬆不少，
卻又貓咪的慘死時，讓我難過的泣不成聲，蕭衡安慰我：“楚楚，你要明白這不是你的錯。”
“你出於好心帶它回家，這怎麼能怪你，而且也不是你把殺死的。”
蕭衡壓低了聲音，像帶着蠱惑：“楚楚，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那就幫它報仇吧，它一定會很開心的。”
對！報仇！
但是……
失落的無以復加：“我和他的差距太大了，捏死我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這仇還怎麼報？”
蕭衡在電話那頭笑：“傻楚楚，不要小看螞蟻，蟻穴雖小，可潰千里長堤，你現在需要的只是蟻羣而已。”
“在蟻羣沒有聚集之前，咱們可以先來一招羣蟻潰堤，某些細小的漏洞，也可以讓他喫喫苦頭。”
“楚楚，我會幫你的。”
我重重點頭，蕭衡最後那一句話簡直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
現在的我，急需一個能夠幫助我的人。
立馬滿心甜蜜的向蕭衡道謝：“蕭衡，謝謝你。”
蕭衡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停頓了，沉默的氣氛，卻讓我心跳加速。
良久，蕭衡嗓音輕柔帶着無限纏綿：“楚楚，我……”
預感他要說什麼，心跳頻率急速上升，彷彿心臟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砰砰！”
門突然被人敲響，聲音很大，我的心也跟着猛震了兩下，打斷了之前的頻率，旖旎的氣氛頓時消散。
蔣天生推門而入，大步朝我走過來。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按掉掛機鍵。
蔣天生將視線停留在手機上，我不由心虛的藏在身後，強做鎮定的冷聲問他：“你進來幹什麼？還沒掐夠？”
因爲我的話，蔣天生的視線從手機移到我脖子上，同時伸出手。
我要躲，卻已經來不及。
而且他的手帶着一股藥水的味道，下一秒，蔣天生的力道加重揉按着，有點疼。
全程蔣天生一身不吭，對上他深邃的眼神，心裏漸漸泛起漣漪。
轉念想起上一次腿傷了之後，他給我送藥時說的話。
像紮了一針鎮定劑立馬讓自己平靜了下來，甚至有點想笑，笑自己自作多情。
然而，蔣天生揉按的位置似乎有點不對勁，怎麼越來越往下呢？
未及反應，人就被蔣天生拉進了懷裏。
掙扎着擡眼看去，映入眼簾便是他臉上那個鮮紅的巴掌印，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掙扎的更厲害了，卻引來蔣天生越加用力的禁錮。
怎麼能，怎麼能在發生哪些事情之後，還有做這種事情的心思呢？
這人是畜牲嗎？
這是我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想法。
我生病了。
可能是找貓咪的時候受了涼，又沒有喫早餐，再加上情緒起伏比較大，所以我暈倒在了蔣天生懷裏。
之後發生什麼我不知道，醒過來的時候，人在牀上躺着，手背上插着輸液管。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很清閒又輕鬆。
每天吃了藥，睡一會，或是和蕭衡聊聊天。
他說話幽默又風趣，每每都讓我捨不得放下手機，蕭衡從來沒有不耐煩，對我很縱容，而我則對這種寵溺的氛圍越陷越深。
不過，今天蕭衡有事，只簡單聊了兩句就掛了，我無聊的到處亂逛。
在經過蔣天生的房間時，發現門未關緊。
鬼使神差的，我伸手推開了門。
看見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曾經的那些日子一一在眼前閃過。
我和蔣天生在這個房間裏做過所有事情，經歷的一切甜蜜時光，回憶越甜，如今回憶起來卻像是劇毒的砒霜，能致人死亡。
心頭翻涌的情緒，讓我不想再待下去，正要轉身離開，卻瞄見牀頭放着一個紙質文件袋。
上面有一個碩大的公司標誌，應是公司的文件。
拿起文件袋，同時腦子裏閃過蕭衡曾經說過的話：羣蟻潰堤。
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有我想要的機會？
將文件大致看了，似乎之前蔣天生帶我去的飯局上就提到過這個文件裏相關事宜。
所以，他的目的達成了？
我記得當時好像還有另外一個老總對這個項目有意，那是不是可以從中做點什麼？
我這麼想着，將資料往後翻，卻發現還有另一個薄的文件。
紙張摸着和前面的完全不一樣，翻開，剛掃了一眼，門外傳來動靜。
心裏一緊，趕緊把文件塞進文件袋裏，恢復原樣放回牀頭。
閃身躲在門後，便聽見張姨的聲音響起：“這房間門怎麼開了？”
另一人回道：“可能是剛剛小麗打掃完，又忘了關吧。”
“年輕人啊，做事怎麼能這麼粗心。”
話音落，門被人輕輕關上。
我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悲哀，若是以前，這間別墅裏自己什麼地方不能去。
何曾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像賊。
張姨她們說話的聲音漸遠，我才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卻在腳步邁出去之後，又收了回來。
將門關上，轉身回到牀頭，拿起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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