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門忠烈(1)

作者:諸葛扇
小鎮上的村民,他們這一片,拆一賠三。

  所有人都發財了。

  只有顧長通。

  他聽了李娟那個該死的婆娘的話,把房子賣了。

  顧長通恨不得掐死李娟,可是他沉沒成本太高了,捨不得。

  顧長通和李娟去鬧,但是原身也是這個鄉鎮的戶口,這個買賣政府是承認的。

  顧長通沒了,什麼都沒了,與人生唯一的一次發財機會擦身而過。

  他和李娟相互怨懟着,折磨着過日子。

  五十多歲時,顧長通因爲長期在工廠加班勞作搞壞了身體,躺在病牀上,三個孩子在相互打架爭奪僅剩不多的家產,李娟連口涼水都不給顧長通端。

  愛死不死,死遠點。

  顧長通躺在病牀上屎尿失禁,在一個冬日的凌晨去世了。

  等李娟發現的時候屍體都硬了。

  林母的房子賣給了原身,自然所有的拆遷也放在了原身名下。

  除了原身每個月給的飯錢,她什麼都沒有。

  她努力縮衣節食的接濟三個孩子,甚至出去撿瓶子賣錢,供三個孩子讀書。

  而三個孩子靠着林母的接濟,磕磕絆絆的讀着書。

  顧柳麗考上了大學被逼着輟學打工賺錢養兩個弟弟,可是她心眼多,直接跑了,一毛錢都不往家裏寄。

  顧小山當初被顧大磊推了出去毀了容,顧大磊心存愧疚,初中去讀了中專,然後打工賺錢供顧小山讀書。

  顧小山是三姐弟裏學歷最高的,大專。

  顧小山考上了大專,顧大磊心態又不平衡了。

  是他供養弟弟讀書讀出來,弟弟就該回報他,給他買房,給他娶媳婦。顧小山臉部的傷疤猙獰又可怕,本來就不好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工作,顧大磊隔三差五的去公司找他要錢,活生生把工作搞沒了顧小山和顧大磊打了一架。

  兩兄弟相互折磨着,而顧柳麗在外面找到了一個同樣在工廠幹活的男人,回家要結婚。

  兩兄弟什麼都沒有,也找不到媳婦,獅子大開口,將戶口本死死的藏着,不給彩禮就別想結婚。

  顧柳麗糾纏了幾天,跟着自己的男朋友跑了。

  兩個人沒有領結婚證,同居了一段時間,生了孩子,男朋友又跟別的女人搞一塊兒了,扔下她跑了。

  顧柳麗只能帶着孩子回老家。

  顧家五口人,相互仇恨,彼此壓榨算計,就這麼過完了悲慘的一生。

  林母是在顧柳麗考上大學那一年去世的。

  她爲了不讓外孫女輟學,給寶貝外孫女湊學費,和別人搶垃圾桶裏的塑料瓶子,被推了一下,腦子磕石頭上流了血,導致回去的路上神志不清,沒看到車,被撞死了。

  大晚上的,那一截路,黑漆漆的,根本沒有監控,肇事者跑了。

  對於林母這一代來說,活着的價值就是爲了下一代,從來沒有爲自己考慮的意識。

  原身回來後,給林母辦了葬禮。

  葬禮上,她沒哭,一言不發的站着,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韓潮麗人和前世一樣,抄完了,攢夠了資本,想洗白,改名爲國潮佳人,結果原身在tv的採訪被播出了,韓潮麗人被揭了老底。

  原身還用林諾當初留下的證據委託律師和韓潮麗人打官司。

  韓潮麗人想盡快從官司中脫身,開出天價和解費,但是原身沒答應。

  現在的她不缺錢。

  她就是要打官司。

  每打一次官司,她就買一次營銷,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國潮佳人就是當年靠抄襲起家,逼死無數原創小廠的韓潮麗人。

  就算是換了一個皮,該清的歷史賬也要清。

  韓潮麗人洗白計劃徹底失敗,只能做一些國內外品牌的代工廠,絕了發展之路。

  寧父的小廠也乘着原身的這股風發展壯大。

  寧父是想跟寧河生認錯的,但是老子給兒子認錯,他拉不下這個臉,兩父子就這麼心照不宣又尷尬的過着,直到寧河生和原身結婚那天,寧父和寧母一起出席。

  寧父嘴硬的說:“呵!當初我問河生,我說河生啊,你和林諾朝夕相處,就沒有點什麼,他跟我在這邊跟我說,說什麼自己和林小姐是純潔的革命友誼。純潔?”

  寧父看了看草地上白色的玫瑰花,“真純潔。”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寧母掐着他的胳膊,“我看你纔是越老嘴上越沒個把門的。再胡說,再胡說小心兒子不讓你參加婚禮。”

  寧父閉嘴不說話了。

  ……

  新時代的李娟穿越到了九零年代的李娟身體裏。

  而九零年代的李娟穿越到了新時代李娟的身體裏。

  李娟在賓館醒來,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賓館門就被打開了。

  烏壓壓的一大片人把她圍了起來。

  李媽媽在哭,李爸爸又急又氣,李哥哥真想爆錘李娟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腦子。

  李爺爺李奶奶李大伯李三叔又是安慰李媽媽,又是勸李娟回家。

  李娟嚇壞了,暈暈乎乎的就跟着李爸爸李媽媽回家了。

  回家後,李媽媽跟李娟道歉,“娟娟,媽媽錯了,媽媽不該把當老師的一些壞習慣帶到家裏,讓你感覺壓抑了。你放心,以後媽媽絕對不會再逼你上你不喜歡的補習班了,但是,娟娟,好好讀書,考一個好大學,對你的人生絕對百利而無一害,媽媽是想你好,不是真的要逼死你。”

  李爸爸也跟李娟道歉,“爸爸也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你亂髮脾氣了,好不好?”

  李哥哥對李娟說:“以後你再敢離家出走,我揍死你。”

  “說什麼呢?”李媽媽輕輕的踢了李哥哥一下。

  李哥哥哼哼,“你們就慣着她吧,看把她慣的,一身臭脾氣。”

  從小生活在重男輕女環境中,跪在地上跪了一夜求李嬸子讓自己讀書的李娟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李哥哥急了,“行了行了,不揍你了還不成嗎?你以後離家出走,就跟我說一聲行了吧?你一個女孩子,還在讀高中,我這不是擔心你遇到壞人嗎?”

  毫不掩飾的關心,赤果果的愛護。

  李娟眼淚流的更兇了。

  這裏好像天堂。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美好很美好的夢。

  李娟重新回到了學校,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原來的李娟會回來,自己是不是還會回去給弟弟當牛做馬。

  但是,學到的知識永遠都是自己的。

  這一次她要努力讀書,要讀大學,要儘可能學習更多的知識。

  哪怕回到自己的身體,她也有足夠的知識儲備讓自己過得更好。

  李娟考上了大學,考上了研究生,讀了碩士,讀了博士。

  只要她想讀,李爸爸李媽媽就是賣房都會供她讀書。

  時間來到三十年後,已經四十多快五十歲的李娟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媽媽。

  窗明几淨的餐廳內,爸爸媽媽圍着李娟慶祝她博士畢業留校。

  哥哥端着一個二層的精緻蛋糕上來。

  那個李娟是那麼那麼的幸福。

  她失了智的往餐廳裏衝。

  她去找爸爸媽媽,想承認自己錯了。

  可她什麼都說不清楚,只能啊啊的亂叫。此時的她,因爲顧長通死了,被顧柳麗顧大磊他們趕了出來,四處流浪,早已神智不清,哪裏能表述清楚自己是什麼意思。

  她渾渾噩噩的來到了爸媽的小區,可是小區門衛根本不讓她進去。

  就算混進去了,爸爸媽媽也搬家了。

  她真的徹底失去一切了。

  ……

  林諾從任務中脫離出來,看完了自己離開後每個人的發展軌跡,搖了搖頭,興沖沖的去找餘疏影,要給她買布料做衣服。

  餘疏影懷疑的看着林諾,“你不會是又想在我身上使什麼壞吧?”

  林諾無奈。

  她們的姐妹情就是這麼脆弱,每天都在互坑,誰也不相信誰。

  林諾再三賭咒發誓,這一次絕對沒有坑,終於拉着餘疏影出門了。

  “讓我想想給你做什麼衣服。”

  林諾上下打量着餘疏影,“漢服吧,宋制,明制,唐制,你挑一套。”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大人全都要。我不挑。”

  林諾捏住餘疏影的臉,“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貪婪是不對的。”

  餘疏影掐住林諾的臉,“你把從我這裏坑走的手辦全部還給我再說這種沒良心的話。”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林諾鬆開餘疏影,去挑選布料了。

  兩個人歡歡喜喜的從布料一條街街頭走到街尾,林諾是懂布料的,餘疏影不懂,但是她看到好看的全要。

  林諾無奈極了,只能陪着她全買。

  買完了,放在車上,兩個人去商場喫飯。

  路過二樓服裝店,林諾看見一個十分特別的商標。

  那是一個女人側臉的剪影。

  剪影下面是中文的霓裳兩個字。

  中文下面是雅頌華國的商標。

  她跑了好幾個地方,親自注冊的。

  “怎麼不走了?”

  餘疏影順着林諾的目光看過去,“你對奢侈品也感興趣?”

  “你聽過這個品牌?”

  “我以前做影視後期的,公司裏可多追星的了,對這些奢侈品比你這個技術宅知道的多多了。”

  餘疏影說道:“這個霓裳就是雅頌集團旗下的一個品牌,雅頌集團旗下二十多個品牌,有奢侈品,也有輕奢,這個霓裳算中等價位的。這個女人側影據說是雅頌集團創始人付思雅女士爲了感謝某個曾經幫助過她的恩人親手設計的。付思雅女士說她沒見過這位恩人,但是在她的想象中,這位恩人是一位美麗神祕優雅的女人。”

  “是嗎?”

  林諾拿出手機,搜索雅頌集團,果然搜出了付思雅在tv的採訪。

  是她所熟悉的任務世界裏“林諾”的那張臉。

  採訪裏,付思雅的身邊站着寧河生。

  寧河生的名字沒有改變。

  只有付思雅的變了。

  這說明,主神在將她送入任務世界的時候,將原身的名字及關聯的信息都做了修改。

  所以她經過的世界,並不是原身和她同名同姓,都叫林諾。

  而是主神爲了方便任務者工作,將這一部分進行了簡單的修改。

  巧合的是,她這次完成的任務就在她本來的世界。

  所以她見到了原身——付思雅。

  這位主神到底是哪位仙人,擁有可以微調世界,穿梭過去與未來的能力?

  林諾想起了那本被她擱置一旁的經書,《無益經》。

  這本書裏會有她所想要的答案嗎?

  餘疏影見林諾對霓裳好似很感興趣,拉着她走了進去,“咱們也逛逛。”

  林諾四處看着,霓裳的衣服無論從質感還是設計上都保留了原身一貫的風格。

  女人味十足。

  林諾拿起一套裸色的襯衫短裙套裝正看着,背後卻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餘疏影?”

  林諾轉身一看,巧了。

  餘疏影的前夫徐福海穿得人五人六的站在她們身後,手上拿着一個愛馬仕的鉑金包,顯然是陪那個開賓利的富婆出來逛街的。

  而富婆現在應該是去試衣服去了。

  餘疏影白了徐福海一眼,拉着林諾要走。

  所謂前夫,就是死了的狗。

  既然死了,就應該死遠點,最好永遠別出現在她面前。

  徐福海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他攔住林諾和餘疏影的去路,死死的盯着餘疏影的肚子,“你不是懷孕了嗎?肚子怎麼沒大?”

  “你有病吧?”

  餘疏影厭惡的看着徐福海,“老孃他媽的都跟你離婚了,你還幻想老孃好好的養着你的孩子,把他生下來,把你這種垃圾的基因遺傳下去?徐福海,你挺會做白日夢的啊。”

  有些男人總是對跟過自己的女人特別自信。

  總覺得女人是一種容易感情用事的低等生物,總覺得女人會對自己餘情未了,總覺得女人應該無私奉獻生兒育女,總覺得女人應該與苦難爲伴。

  就像某些苦情戲給女人洗腦的一樣。

  懷孕了去打胎捨不得,最後一刻叫停,然後含辛茹苦的把渣男的孩子養大,虐個幾十集,孩子長大了,不懂事叛逆天天作死,等女人死了,孩子哭一哭,娘啊,我對不起你啊。告訴所有電視機前的女人這叫母愛的偉大,洗腦所有女人,哪怕那個受淨卵纔剛結合,你也應該有天生的母愛,如果你沒有天生的母愛你就不是女人,你就不道德,你就自私。

  呵呵。

  餘疏影表示,都給她去死。

  以前在徐福海面前的餘疏影愛撒嬌愛鬧愛作,他享受着這種照顧小女人的精神滿足感。

  在他看來,這也是餘疏影深愛他的表現。

  所以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那個小女人的餘疏影會露出這樣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他以一種難以置信又痛苦的表情看着餘疏影,“你怎麼能打掉我們的孩子?你怎麼能殺死我的孩子!”

  “孩子在老孃肚子裏,老孃想打就打。”

  “你怎麼能一口一個老孃,這麼粗魯?”

  “老孃還有更粗魯的,你想看嗎?”

  餘疏影走過去,擡起手,啪,一巴掌抽過去,將徐如海的臉打歪,“好狗不擋道。”

  說完,餘疏影白了某個剛從試衣間出來的某個富婆,“牽好你的狗。”

  林諾鼓掌。

  這纔是她認識的餘疏影。

  “氣死了。”

  餘疏影出來就炸了,“他媽的,徐福海那個狗東西,哪來的臉這麼理直氣壯的質問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是個這麼無恥的人。”

  林諾眨眼,“要不,我們搞點事。”

  “什麼事?”

  “打小三。”

  “打那個富婆?”餘疏影沒興趣,“都離了,我才懶得在垃圾身上浪費時間。”

  “不。”

  林諾神祕微笑,“讓別人去打徐福海。”

  “嗯?”

  林諾說道:“那位富婆,剛纔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手裏拿着衣服和項鍊。應該是試衣服的時候不方便,所以把脖子上的項鍊取下來了。項鍊吊墜不小心被打開了,裏面是一張全家福。所以這位富婆很可能是已婚。”

  林諾打開手機,“富婆的照片我拍了下來。然後我搜索了一下,雖然沒有找到這位富婆在網上的照片,但是我搜到了那條項鍊,你猜這位富婆是誰。”

  “誰?”

  “韓潮麗人老闆江東蘇的兒媳婦。”

  林諾看着餘疏影,“你以前是影視行業的,狗仔的電話應該比我熟。”

  “諾諾,你牛逼啊。”

  餘疏影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以前公司的同事。

  影視後期這種工作,十個有九個半都在加班。

  所以當初她爲了備孕就從公司辭職了。

  現在想起來,真特麼缺心眼,爲了徐福海那種垃圾辭職。

  餘疏影問來了狗仔的電話,迅速聯繫上,將事情都說了,還要了一筆爆料費。

  然後,林諾和餘疏影兩個人找了家火鍋店喫飯去了。

  不到三天,狗仔的新聞就爆了出來。

  韓潮麗人一直深陷抄襲試圖洗白而被雅頌集團狙擊。

  雅頌集團是真恨韓潮麗人,發現韓潮麗人出了醜聞,公關部特意買了熱搜。

  富婆的臉被打了馬賽克,徐福海的那張臉倒是清清楚楚的掛在熱搜上掛了一天。

  再加上韓潮麗人兒媳婦居然去競爭對手雅頌集團旗下品牌買衣服。

  哦嚯嚯,這不是打韓潮麗人的臉嗎?

  這不是說明韓潮麗人也覺得自己家公司的貨品質不如雅頌集團嗎?

  更何況韓潮麗人兒媳婦本來就是商業聯姻,既然臉皮撕破了,富婆的家人也早就看不起韓潮麗人這不死不活的樣子了,乾脆離婚,撤資。

  韓潮麗人一下垮了。

  寧河生看到新聞,喜滋滋的哼起了歌。

  當年差點被韓潮麗人逼破產,如今風水輪流轉,韓潮麗人越倒黴他越開心,今晚買個蛋糕回家,和寶貝老婆女兒一起慶祝。

  徐福海男小三那張醜照就大咧咧的掛熱搜上,不僅讓網友作嘔加疑惑,這麼醜的男人是怎麼當上富婆小三的?

  其實徐福海現實生活中長得並不醜,甚至走在人羣中屬於有特色的小帥類型。

  喜歡他這種一米八幾有自己特色的帥哥的會瘋狂迷戀他的長相。

  不喜歡的就會覺得醜。

  偏偏被掛網上的是餘疏影這個前妻提供的死亡角度醜照。

  徐福海被人身攻擊了,醜這個字就跟刻他腦門上了一樣。

  他試圖放出自己的照片證明不醜,然而網友只問他ps技術在哪兒學的。

  徐福海名聲臭了,公司是國企,這種道德敗壞的行爲屬於嚴重違紀,直接將徐福海給開了。

  富婆自顧不暇自然把他給甩了。

  徐福海沒了工作,沒有名聲,連錢也沒從富婆那裏撈到多少。

  失去了一切,他又想起了餘疏影,等拿到餘疏影的地址,徐福海徹底繃不住了。

  餘疏影現在住千萬豪宅,頂級富豪區。

  他媽的,他勾搭上富婆的時候都沒住過這種地方。

  餘疏影給徐福海立了個紙牌位,點了三炷香,祝他走好,然後把牌位燒了,拉着林諾去拍短視頻去了。

  兩個人在山裏拍了三個月到冬天了纔回來。

  996催命一樣的催林諾繼續完成任務。

  回來後,又休息了許久,林諾這才召喚出996準備進入下一個任務世界。

  996興奮的問:“宿主,這次要看一看系統商城嗎?”

  “不看。”

  有什麼好看的,一個都買不起。

  996:“有驚喜哦。”

  “是嗎?”

  林諾表示懷疑,還是點開了系統商城,拉到最後一頁打折區。

  隱形槍:屬性一次性道具,包含五十顆子彈,用完自動毀滅,原價1999,折後199。

  林諾摸了摸下巴。

  這倒確實是個很實用的道具。

  剛好她學過射擊。

  一百九十九,她也能承擔得起。

  而且現在刷出隱形槍這種東西,說明下個世界可能是一個槍支氾濫的世界。

  林諾點擊購買,退出了系統商場,進入了新的世界。

  剛接收完記憶,林諾強壓住想爆粗的憤怒,笑眯眯的問996:“996,要怎麼樣你才能擁有一個實體呢?”

  996完全沒聽出林諾語氣裏的危險,激動極了,“宿主,你是想給我買身體嗎?宿主,你太好了,你是我見過最好最好的宿主。”

  “所以……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擁有身體?”

  然後爆錘你一頓。

  996:“用積分買,不過身體很貴,最便宜的都要上萬積分。”

  “沒關係,以後我會努力掙積分的。”

  以後她掙積分的終極目標就是給996買個身體,然後錘爆它的狗頭。

  林諾深呼吸。

  如今她的身份是太后。

  尊貴優雅的太后。

  沒錯,這是一個古代世界,根本不允許用槍。

  所以她花費一百九十九個積分買了一個寂寞!

  原身是大周朝的太后,當今天子並非原身親生兒子,只是因爲當今天子周喆的母親早逝,周喆就養在了當時已是皇后的原身膝下。

  原身無子,只有一個女兒。

  先帝又身體孱弱,後宮子嗣稀薄,只有周喆這一個兒子。

  所以先帝駕崩後,周喆順理成章的繼位成天子。

  周喆從小也是個孝順孩子,和原身的感情很好,一直以先帝爲榜樣,勵精圖治,立志要做一個像先帝一樣的好皇帝。

  事實上,周喆也做到了。

  他十三歲登基,二十二歲已經是一方霸主。

  周邊小國無不畏懼。

  直到,周喆二十三歲那一年,突然之間,鐵血手腕的帝皇變了。

  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又搖擺不定的嬌弱男人。

  周喆開始不理朝堂之事,開始對囚禁在宮內的敵對國封國質子封桀噓寒問暖,體貼有加。

  他給病重受傷的封桀請太醫,給封桀送衣服,給封桀撐腰,懲罰所有欺負封桀的人。

  他就像被下蠱了一樣瘋狂的對封桀好。

  原身不明白,找到周喆談心,希望他能重視起朝堂之事,承擔起一個皇帝對天下黎民的責任。

  周喆表面答應,背地裏卻把周朝的奏章給封桀看,讓封桀幫他處理。

  原身不知其間隱情,還以爲周喆改過自新,甚爲欣慰。

  後來,周朝遭遇百年難得一遇的水災,林家大郎帶兵護送賑災糧,途中遇伏,橫屍荒野。

  林家二郎身爲宮內侍衛,在護送周喆和封桀外出狩獵之時遇到刺客,爲保陛下安危,被挑斷手筋腳筋,淪爲殘廢。

  原身姐姐,一把年紀,連孫子都有了,卻被夫家控訴毒殺小妾和其腹中胎兒,與馬伕偷情,馬伕爲了保命,供出自己是林家三郎和京城周父密謀造反的聯絡人。

  就這樣,原身那個鮮衣怒馬,少年神力,於兵法謀略深有研究,更是邊關敵軍口中人人懼怕的神力小將軍的弟弟,被召回京城,和林父一起關入大牢審判。

  原身這個太后的聲譽也因此受到重大牽連,被幽居冷宮。

  林家先帝親題匾額,一門忠烈四個字,就掛在林家大堂之上。

  一門忠烈啊。

  原身不相信爲了救先帝幾次死裏逃生的父親會謀反。

  更不相信那個對着她說,將來要和父親一樣馳騁沙場保家衛國的弟弟會謀反。

  原身跪在勤政殿外,求皇上徹查,還父親和弟弟一個清白。

  然而,還沒等周喆去查,林父和林家三郎就死在了大牢之內。

  原身得知消息,當場吐血昏迷,醒後就陷入了病中,身邊僅有從小跟着她的宮女琳琅照顧。

  原身日日吐血,身體日漸消瘦,骨瘦如柴。

  她看着紅牆綠瓦,想到林家一門忠烈卻不得善終,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皇上覺得林周家勢大,故意設計除掉林家。

  原身生命日漸枯槁。

  她讓琳琅去取炭火,寒冬臘月,她從冷宮出來,想走出這座冰冷的皇宮,去看一看她最後的兩個親人。

  一個被休棄的長姐,一個淪爲廢人的二郎。

  原身知道皇宮守衛森嚴,她走不出去。

  可是她就是想走。

  一步一步的踩着雪走。

  好像這樣走下去,她就真的能回家,能見到弟弟,見到父親。

  原身走啊走,走到了御花園。

  一個人也沒有的御花園傳來男人曖昧的聲音。

  原身走過去,看到了令她瞠目結舌的一幕。

  周喆和封桀,兩個男人,衣衫不整,臉色潮紅。

  原身不是小姑娘,她十四歲入宮,伺候先帝十幾年,到成爲太后已經三十歲了,她自然知道這兩個人在幹什麼。

  只是她大爲震驚。

  周喆是男人,封桀也是男人。

  周喆再寵愛封桀,她也從來沒往龍陽之癖上想過。

  而且周喆還是下面那一個。

  原身已經油盡燈枯,發現如此令人震驚的一幕更是愣在了原地。

  封桀當然發現了原身,他一把掐住原身的脖子。

  電光火石之間,原身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過的清醒。

  她問封桀,林家的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做的。

  是不是封桀憎恨林家將他封國趕出周朝,是不是因爲怨恨三弟在戰場殺死了封桀的父親,所以才害死了她的父親和弟弟。

  將死之人,又有何懼?

  封桀爽快的承認了這一切,還告訴原身死的不僅僅是他的父親和大郎三郎。

  還有原身那個被休棄的長姐,那個殘廢的林家二郎,他們在不久前也死了。

  原身的長姐被強迫嫁給馬伕,受不了侮辱,跳井自殺。

  二郎因爲周家被抄家,發配極寒之地,昨日剛傳來的消息,凍死了。

  原身就這麼被封桀掐死了。

  如同掐死一隻螞蟻。

  死後,原身因爲怨念太深,魂靈不散,就這麼跟着封桀。

  她看到,她死後,周喆知道真相,和封桀冷戰。

  但是冷戰沒兩天,兩個人就牀頭吵架牀尾和了。

  她看到封桀裏通封國,就這麼毀了先帝一生心血,林家滿門忠烈保護的周國被滅國,周國百姓淪爲封國奴隸。

  她看到周喆在滅國後,覺得封桀只是在利用他,根本沒有真心愛他,和封桀又吵了一架,然後孤身離去,浪跡天涯。

  她看到封桀放棄一切榮華富貴,和周喆退隱江湖,兩個人圓滿一生。

  她聽見周喆告訴封桀,其實他不是真正的周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在上歷史課時就很崇拜那個身陷囹圄,卻臥薪嚐膽,挑弄風雲最終慘死的封桀。

  他看了無數以封桀爲原型的衍生小說,他覺得封桀像小說中走出來的真實美強慘。

  他說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個直男,沒想到會愛上封桀。

  或許在讀那些冷酷冰冷的史書時,在看那些愛恨情仇的小說時,他就在不知不覺間深深愛上了封桀而不自知。

  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很感謝上蒼,將他從遙遠的未來帶到封桀身邊。

  原身瘋了,原身瘋了一樣的攻擊甜蜜擁抱在一起的周喆和封桀。

  可是,她只是一個魂靈。

  她一次又一次的穿過周喆和封桀的身體,卻對他們造不成一點傷害。

  後來又過了許久,原身遇到了主神,向主神許下願望:護住周家滿門,保護好她的家人,保護好周朝江山,保護好周朝的子民。

  原身的身體一直不好,當初她跪在地上求周喆徹查謀反案,還林家清白導致吐血病重並不是什麼意外,只不過是悲傷過度,導致沉痾舊病突然爆發而已。

  所以這一次任務,林諾最多隻有五年的時間,如果五年之內無法完成任務則代表任務失敗。

  五年後,原身的身體就會因爲不堪重負,而香消玉殞。

  林諾回憶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境地,心頭一顫。

  糟了。

  周喆已經換了靈魂。

  而封桀也已經開始暗中對林家下手。

  林家大郎林勝此時應該已經帶着賑災糧餉出發了。

  林諾問貼身大宮女琳琅:“今日可是二郎在宮中當值?”

  “回太后娘娘,正是二少爺。”

  “請二郎過來。”

  “是。”

  “要快。”

  林諾表情是少有的凝重,琳琅愣了一下,立刻告退,拔腿就跑。

  約莫半柱香原身二弟林效來到了太后殿。

  林效向林諾恭敬的行禮後問道:“不知太后今日緊急召見微臣,有何要緊之事?”

  林諾靠在椅子上,捂着心口,“二郎,姐姐很不舒服。”

  林效眉頭狠狠皺了一下,“姐姐可要召見太醫?”

  林諾搖頭,“姐姐這是心病。姐姐剛纔小憩之時做夢,夢見大郎在護送賑災糧餉途中被賊人暗算,出事了,醒來後,心慌亂到了現在。”

  聞言,林效鬆了一口氣。

  剛纔他一時着急,竟忘了叫太后,這會兒趕緊說道:“太后勿憂,大哥文韜武略,又領兵多年,此次賑災又都走的大道,不會有事。”

  “二郎。”林諾虛弱的說:“這些年,姐姐經常做夢,上一次姐姐夢見你校場受傷,後來果然就聽到了你受傷的消息。如今又夢見大郎被賊人所害,橫屍荒野,如何能不心慌?”

  林效動搖了。

  雖說鬼神之說不可信,但是俗話又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何況這是自小疼愛他們的親姐姐,難不成還會害他們不成?

  ”二郎。”林諾柔柔弱弱的說:“姐姐實在是放心不下,不如你現在就領一隊人馬追上你大哥。若是無事自然甚好,若是有事,也是避免了一場災禍。”

  “可是,今日我當值,如果擅離職守……”

  “你就當讓姐姐寬寬心。”

  “好吧。”

  林效退下。

  林諾讓琳琅跟着去看,確保林效真的帶兵去追林勝了。

  直到琳琅來報,林效確實已經領兵離開皇朝,林諾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

  希望,林效能來得及吧。

  否則,任務還沒開始就要失敗重啓了。

  林諾正想着,太監來報,柔貴妃,慎貴妃,麗妃,渝妃求見。

  林諾:“……”

  當個太后,工作量也這麼大。

  什麼時候能有一個只用喫喫喝喝就能順利完成的任務。

  林諾招了招手。

  柔貴妃,慎貴妃在前,麗妃,渝妃在後的走了進來。

  四個人跪下就哭。

  柔貴妃說慎貴妃明知道她怕貓,還故意養了一直刁貓驚嚇她。

  麗妃渝妃是見證人。

  慎貴妃說皇上久不來後宮,自己只是閒來無事才養了一隻貓解悶,玉子一直很乖順,從來不攻擊人,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對着柔貴妃衝了過去,懷疑有人陷害。

  然後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吵了起來。

  林諾想,這就是所謂的宮鬥吧。

  吵夠了,柔貴妃和慎貴妃齊齊面向林諾磕頭,“求太后娘娘主持公道。”

  林諾:“……”

  主持個寂寞算了。

  兩個後宮職位最高的貴妃,天天把對方當職場競爭對手,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結果,皇帝老闆已經躺別人身下,成爲被寵幸的人了。

  爭來鬥去一場空。

  人家是個gay。

  林諾手裏盤着佛珠。

  她有點煩這個世界。

  原身的願望是守護好家人和周朝。

  問題是這是一個封建王朝。

  先帝子嗣稀薄就周喆這一個兒子。

  原身一門忠烈,忠心耿耿,又不能砍了周喆造反。

  然後呢,這些妃子都是皇帝的妃子。

  要是現代社會,她可以勸這些同妻離婚。

  但是古代世界不行。

  林諾再三思慮後說道:“皇帝多久沒去後宮了?”

  柔貴妃和慎貴妃低着頭。

  林諾臉一板,目光凌厲,“你們這些妃子,天天在後宮鬥貓弄狗,連身爲妃子的本分都弄不清楚,真是豈有此理。”

  四個妃子:“臣妾無能,請太后寬恕。”

  林諾:“想想辦法讓皇帝多去後宮,早日懷上龍嗣纔是正事。別整天拿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鬧到哀家面前,吵得哀家頭疼。”

  四妃子:“臣妾有罪。”

  林諾:“皇后之位空缺許久了,誰要是先讓哀家抱上龍嗣,這皇后之位哀家就屬意誰。全部都給哀家回去,好好想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麼,本分是什麼。”

  封建社會,君爲臣綱,夫爲妻綱。

  既然離不了婚,那就趕緊懷個孩子。

  把皇帝當作生育工具,儘早升職加薪,從後宮妃嬪升職爲太后不好嗎?

  順便,讓她這個太后也升個職,變成太皇太后。

  到時候,周喆這個先帝唯一的兒子就沒有存在價值了。

  就是不知道周喆這個gay還能不能和女人人道。

  唉。

  任務艱難,林諾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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