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偉大的愛(9)
林復打開書房,這才發現書房被林諾整改過了。
裏面的東西全部被堆到了一起,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空間內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打開最裏面的櫃子,震住了。
除了一些透明的藥水他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還有一小箱的青黴素。
這年代,青黴素堪比黃金啊。
林復算了一下數量,兩斤青黴素。
這不科學。
安德魯教授給的青黴素沒有這麼多。
阿姐是從哪裏獲得的?
林復看向那些瓶瓶罐罐,有蒸餾,有碳粉,有油脂分解等等。
難不成是阿姐自己提煉的?
林復將東西放回去,又看到了旁邊的箱子,打開一看,更不得了,全是炸藥。
阿姐這是要炸死誰?
林復默默的鎖上箱子,回到大堂將鑰匙還給林諾。
這幾日,林母身體好了一些,也出來在幫忙整理藥材。
林諾看了一眼鑰匙,沒收,“這串給你了。”
“阿姐?”
林復難言此時心情,“那裏面有很多珍貴的東西。”
“都是些藥罷了,需要用的時候就拿。”
至於其他的,就不準動了。
林復聽明白了林諾的潛臺詞,一時感動,眼眶微紅。
“什麼藥?這麼珍貴嗎?”
林堯陪着林母在整理藥材,聽到一人對話,納悶的嘀咕了一句。
冬日到了,下雪了。
林復和林堯去買了肉和蔬菜回家燙火鍋。
林母的身體還沒好,但是精神頭好了許多,也和大家一起坐着。
林諾還邀請了江海明和張將。
當初去鳳仙樓要人,得罪了秦凌梟,秦凌梟的人時常在十方堂附近轉悠想找機會報仇,多虧江海明和張將每天在附近巡邏,他們纔有了安穩日子過。
雪花自天空而下。
四方院子飄飄灑灑,很是美麗。
十方堂廣施善舉,出去買菜買肉一樣的錢那份量都是往多了給。
所以幾個人吃了個頂兒飽,菜肉還剩了許多。
喫完飯,幾個人坐着喫點瓜子花子說說話。
林堯扶着林母先回去休息了。
江海明說了一會兒話,望着院子裏的雪說道:“今年冬天不安穩。”
張將遞給他一杯熱好的酒,“別想了。”
江海明苦笑。
林諾和林復對視一眼,國軍又輸了。
關鍵還不是輸,而是棄城逃跑。
那幾個爺怕輸怕把自己的兵打沒了,到時候淪爲砧板上的肉。
其實輸,真的沒什麼。
撤退也沒什麼。
打仗嘛,輸輸贏贏很正常。
光頭嘴裏的“共fei”在戰爭前期也常輸,關鍵是你輸要是輸得盡力,打到最後一顆子彈也不放棄,別人誰會指摘你?
但是這棄城逃跑,真是夠丟人的。
江海明又嘆了一口氣,“就是可惜了許校長送往前線買棉衣糧食的錢,那裏面還有他買了祖宅的錢。”
“真他娘憋屈。”
張將也忍不住罵了一句。
要不是老母尚在,他也想去參軍,幹他個日本鬼子。
說完,張將發現自己說了髒話,連忙向林諾道歉。
林諾笑笑,“幹他孃的。”
張將愣了愣,噗的一聲笑了。
總算,憋悶的心情消了幾分。
臨走時,張將拿出一支銀簪子給林諾:“林醫生,這個,送你,不值錢,你別嫌棄。”
林諾接過,“是有病人要看嗎?”
不然送她銀子幹什麼?
張將臉一紅,“有,我。”
說完,人跑沒了。
林諾看着手上精緻的銀簪子,思考了許久,問996:“他不會喜歡我吧?”
996:“這種事還需要想嗎?”你的智商讓狗啃了?
整個冬天,十方堂的一衆人等,日子過得平靜順遂。
大概是這一世林諾沒有原身那麼心力交瘁,林母也不知道馮麗珍失蹤報仇的事情,只以爲馮麗珍是去投奔親戚了,並沒有太過擔心,加上林諾精神好,這一個人精神好就會帶動身邊的人感覺有奔頭,林母的病雖然還沒好,但是沒有像前世一樣撒手人寰,至少病情是穩住了,再多活幾年沒有問題。
而馮麗珍那邊就悽悽慘慘慼戚了。
馮麗珍被囚禁在了房間裏,她總是試圖逃走被秦凌梟抓回來。
當然,抓回來一次幹一次,就連窗戶都給馮麗珍封死了。
然後馮麗珍不喫不喝。
秦凌梟就把飯菜往她嘴裏塞。
有時候用嘴,有時候用手。
當然結局總是免不了一場牀上運動。
兩個人就這麼折磨來折磨去。
一個說我是爲未婚夫報仇心裏只有未婚夫,永遠也不可能愛上別人。
一個說所有的女人對他而言都是萬物,並且他一直在身體力行的執行這一標準。
誰也不肯鬆口。
兩個人就這麼虐來虐去了一個冬天,虐到了開春,當然,中間少不了各種你來我往,四處裝逼,觥籌交錯,珠寶美酒,華服溫牀。
例如,秦凌梟帶馮麗珍去鴉片館,看着那些貴公子哥跪在地上哭天搶地就爲了求着再抽一口。
例如,去賭場,欣賞一擲千金,一夜暴富的痛快。
例如,去妓館,看看真實的男人躺在女人身上的樣子。
秦凌梟抓住馮麗珍的腦袋,“看啊,怎麼不敢看了?你以爲林耀不是普通男人會有什麼獨特之處嗎?我告訴你,這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男人,只要漂亮女人在他們面前脫光了,沒有任何區別。”
“你胡說,胡說!”
馮麗珍哭着搖頭,“阿耀不是,阿耀是君子,他不會這樣。”
“那你呢?”
秦凌梟手探進了馮麗珍的衣服裏:“你這個烈女在我手裏還不是一樣的yindang?”
他笑着將馮麗珍抵在門板上,一次又一次的讓她承認自己是個biao子。
“我不是,不是……”
馮麗珍拼命的否認,最後所有的否認都化作一聲聲shenyin和嗚咽。
開春,秦凌梟四處打點,重新殺回了b城。
只不過和前世不同,如今的b城已經換了天了。
再不是當初暗夜皇帝的b城,而是軍統接管的b城,是洪洋幫的b城。
秦凌梟勢力大損。
爲了重現輝煌,秦凌梟瘋狂的搶地盤。
然而軍統和洪洋幫已經連成一線。
就連當初販賣軍火的生意都被洪仰天全盤接手了。
大勢已經不在秦凌梟這邊了。
秦凌梟被軍方和洪洋幫聯合圍剿,身受重傷。
馮麗珍跟着秦凌梟狼狽逃跑。
兩個人闖進了一戶農戶的家裏,秦凌梟用槍將農戶一家三口綁了起來,扔進了柴房。
秦凌梟脫下外套,胸口,腹部,全都在流血。
馮麗珍四處翻找,找到了剪刀和衣服,她用剪刀將衣服剪成一根一根的布條,打了水給秦凌梟清理傷口。
秦凌梟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給他包紮,“不是說巴不得我死嗎?”
“我……”馮麗珍咬脣,“我只是無法見死不救。”
“救了我再殺了我?”
“對,救了你之後我一定會殺了你。”
秦凌梟勾脣一笑,不說話了。
十多分鐘後,傷口處理完畢,但也只是表面處理了,子彈爆炸破裂的細小碎片還嵌在肉裏,這不是輕易可以取下來的。
秦凌梟將槍放下,拍了拍身邊的牀,“上來睡覺。”
聞言,馮麗珍臉頰帶上了抹紅,“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能做那種事。”
“想什麼呢?老子現在想做什麼也做不了,上來睡覺,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哦。”馮麗珍知道自己想歪了,縮了縮脖子,柔柔弱弱的爬上了牀,在秦凌梟身邊躺下。
晚上,熟睡中,馮麗珍習慣性的抱住他,兩個人雙□□纏。
第一天,秦凌梟繼續帶馮麗珍逃。
逃了一半,秦凌梟突然將一把槍遞給馮麗珍,“你不在追殺的名單上,現在就可以回b城,在十方堂過安穩日子。”
馮麗珍慌亂的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要放她走。
“你真的肯放我走?”她問。
秦凌梟拉起她的手,將槍放到她的手上,“我教過你怎麼用槍,別忘了。”
他的手好燙,好像發燒了。
馮麗珍低下頭,不敢拿槍,卻看見他腰上的血已經滲透了包紮的布料,露出暗紅色。
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他是不是怕連累她所以才這麼說?
秦凌梟固執的將槍放到馮麗珍手上,轉身就走。
馮麗珍拿着槍,猶豫了一會兒,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了起來。
秦凌梟餘光瞥見馮麗珍的背影,心下一涼,扯動嘴角唸叨了一句,沒良心的死女人。
秦凌梟走了沒多遠,洪洋幫的人追了過來。
他以一敵十,重傷,高燒,漸漸體力不支。
子彈也沒有。
秦凌梟半跪在地上。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秦凌梟!”
“你不要放棄。”
秦凌梟看過去,小女人拼了命一樣的跑過來,那子彈擦身而過。
她摔倒在地上,摔倒之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槍扔了過來。
秦凌梟撿起槍,一個滾地翻身,砰砰砰三槍,將最後三個人殺死。
馮麗珍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把抱住即將倒在地上的他,“秦凌梟,你還好嗎?”
秦凌梟虛弱的一笑,“怎麼回來了?”
“我……我們回農院,我去城裏找我阿妹來救你。”
“馮麗珍,你還要嘴硬到什麼時候,我問的是,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能見死不救。”
“馮麗珍,承認愛上我會死嗎?”
馮麗珍咬着脣不說話,扶着他回昨夜的農戶家裏。
她將他放回牀上,“我去找我阿妹。”
她轉身就走,秦凌梟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回來,吻上了她的脣。
槍林彈雨的愛情。
生死一線的依靠。
可能一別就是一生的決別吻。
簡直是太刺激,太感人,太驚心動魄,太此生難忘了。
馮麗珍就是出門之後許久,那一顆心都無法平復。
將近中午,馮麗珍才敲開了十方堂的後門。
林堯驚喜的看着她,“麗珍姐,你平安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
馮麗珍焦急的問,“阿堯,阿妹呢?我現在需要她。”
“阿姐就在前邊坐堂,我去叫她。”
過了會兒,林諾走了過來。
馮麗珍頭髮散亂,臉也髒髒的,但是手腕上戴着羊脂白玉的鐲子,耳朵上也是水頭很長的綠翡翠,脖子上掛着鑽石項鍊。
林諾對996說道:“你看,跟着秦凌梟即便是再落魄,錢還是不缺的。”
就像前世,秦凌梟死了,馮麗珍被送到國外生孩子,過得還是衣食無憂的富太太生活。
996:“搞不懂你們人類爲什麼會喜歡刀口舔血的生活。”
林諾開口說道:“麗珍姐,你平安回來了?”
這話跟林堯說的話明明是一樣的。
不知道爲何,馮麗珍就是從林諾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不過母親秦凌梟性命垂危,她暫時無法想太多。
她激動的抓住林諾的手,“阿妹,快,你帶上藥箱跟我走,有病人需要你。”
她很激動,林諾卻不緊不慢的問,“誰呀?”
“我朋友。”
“你朋友,誰呀?”
林諾淡淡的看着她,“最近軍統和洪洋幫的人到處都在抓人,據說抓了許多學生,地下黨,還有日本間諜,你朋友不會是壞人吧?”
前世馮麗珍第一次帶着秦凌梟敲開十方堂大門讓原身救秦凌梟的時候,秦凌梟的情況很危急,處於對馮麗珍的信任,原身問都沒問。
第一次,馮麗珍大着肚子把秦凌梟帶過來,原身問了,馮麗珍含糊了過去。
這次,林諾想知道,馮麗珍要怎麼解釋自己和秦凌梟的關係。
馮麗珍急得熱汗直冒,“就是朋友。哎呀,他的身份很特殊,阿妹,我是你的麗珍姐,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再特殊總得要有個身份吧。”
林諾說道:“麗珍姐,咱十方堂不僅僅只有和你,還有我娘,阿復,阿堯,若是對方身份有什麼危險的,我倒是沒事,但是總不能讓娘,阿復,阿堯他們全都給你朋友背鍋陪葬吧。”
“我們小心一點,不會的。”
馮麗珍雙腿一彎,給林諾跪下了,“阿妹,就當做姐姐的求你了,他現在真的很危險,如果沒有你,他可能活不過今天了,阿妹,你救救他吧。”
馮麗珍不斷磕頭。
林堯見馮麗珍這般瘋魔可憐,也忍不住說道:“阿姐,這是麗珍姐啊。”
“你真的想救他?”林諾問。
馮麗珍流着淚點頭。
林諾扶起她,淡淡一笑,“麗珍姐,你是我哥的未婚夫,是我的未來嫂子,就算我哥被秦凌梟害死了,但是你一日是我嫂子,我就永遠把你當嫂子,你求我,我怎麼會不應呢?”
聽到林耀,馮麗珍身形一僵硬,臉上清白交替。
林諾頓了頓又說道:“麗珍姐,你以前也說過,這一輩子只會愛我哥一個人,也會殺了秦凌梟爲他報仇。你如此貞烈,至情至性,我相信,你要救的人他一定是個爲國爲民,苟利國家生死以的大英雄。”
林諾對林堯說道:“跟阿姐去準備手術工具和藥箱,我們去救人。”
說完,林諾帶着林堯走了。
馮麗珍訥訥的站在原地,眼淚流得更兇猛了。
阿耀,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可是我真的不能看着他死。
我……
馮麗珍撫摸上了小腹,在心裏默默的說,我已經有了他的孩子,爲了孩子我不能讓他死。
對不起,阿耀,你那麼好,那麼明事理,會原諒我的,對嗎?
過了一會兒,林堯揹着藥箱和林諾,跟着馮麗珍來到了郊外的農戶院子裏。
到了之後,馮麗珍纔想起林堯在賭場見過秦凌梟,她讓林堯守在院子裏,自己帶着林諾進去。
一打開門。
秦凌梟手裏的槍就指了過來。
“秦……秦哥哥,是我阿妹。”
馮麗珍喊了個姓,換了稱呼,免得林諾認出來。
林諾笑了笑,推開秦凌梟手裏的槍,“這位爺,醫鬧不是個好習慣。”
林諾指着牀說道:“坐下吧,我看看傷口。”
馮麗珍扶着秦凌梟坐下,拆開他身上包紮的布料。
林諾察看了一下,還真是挺慘的,估計有不少血管都要縫。
她現在懷疑她來這個世界不是來工作的。
是來挑戰醫學奇蹟的。
林諾戴上手套,口罩,消毒,然後拿出麻醉劑。
秦凌梟警惕的看着林諾,“不打麻藥。”
打了麻藥會失去知覺,這麼個危險的境地,他不敢。
“確定不打?很疼哦。”
林諾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從善如流的好醫生,一聽秦凌梟不用麻藥,她立刻將麻藥收了起來。
這年頭,麻藥也很貴好嗎?
能省一點是一點。
秦凌梟本來還在猶豫,眼看林諾這麼快就把麻藥收起來了,心裏有點後悔,正要開口說打麻藥,林諾讚歎的對馮麗珍說道:“麗珍姐,你朋友真是這個。”
她豎起了大拇指。
馮麗珍欽慕的目光投向秦凌梟。
秦凌梟默默把話憋了回去。
“這位爺,手術中切不可亂動,否則刀偏了,容易大出血,到時候就沒命了。”
林諾笑眯眯的讓他躺下,拿起手術刀,冰冷的刀鋒在陽光下散發着冷冽的光芒。
莫名的讓人膽寒。
林諾下刀,手術刀輕巧的就劃開了皮肉。
爲了保證手術的完美,林諾的每一步都很慢,儘可能讓病人可以完整的體會到她如藝術一般的手術實力和每一步流程的細緻。
但是這種磨法,對秦凌梟的折磨就太大了。
那是疼嗎?
那是要他的命!
剛下刀,爲了在女人面前保持面子,秦凌梟忍了。
後面,林諾一點點的磨,一毫米一毫米的動,用龜速取彈片就算了,縫血管那穿針引線。
不行。
太疼了。
太慘了。
秦凌梟又是叫,又是身體痙攣,又是掙扎。
手還把馮麗珍的皮肉都抓了下來。
馮麗珍心疼壞了,哭着喊:“阿妹,阿妹,還是打麻藥吧,給他打麻藥吧。”
“可是手術已經進行一半了,這個時候打麻藥會影響手術。”
林諾說道:“我不是專業的麻醉師,麻醉師才能分得清中途要打幾個劑量的麻藥,我只會在手術前打。”
“那……”
馮麗珍眼淚大顆大顆的掉,“秦哥哥,你忍忍,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996幸災樂禍的在意識海里跳,“很快嗎?那可不一定。”
看宿主的表情,沒個兩個多小時好不了。
哦嚯嚯嚯嚯……
看到秦凌梟受罪,它好爽啊。
反正林諾慢慢的磨洋工。
秦凌梟越痛苦,原身的滿意度越高,她越高興。
哇咔咔。
半個小時後,秦凌梟疼暈了。
幾分鐘後,他又疼醒了。
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秦凌梟算是第一次體會到了。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林諾拿出五個個密封的玻璃瓶,裏面裝有透明的液體,又拿了五支注射劑給馮麗珍。
“麗珍姐,我這邊待會兒就要回十方堂照顧其他病人,你看好了,我只教你一次,以後你要負責給他把藥打進去。”
“我?”
馮麗珍有點慌,她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行。”
“爲了他的命,你必須行。”
林諾將藥劑灌入注射器,“麗珍姐,他的傷很重,很容易感染,必須每日固定時間上藥。”
“這是什麼藥?”
“盤尼西林混合藥劑。”
林諾隨口胡謅,卻驚住了馮麗珍和秦凌梟。
盤尼西林,就是青黴素,現在可比黃金還貴。
“這……”馮麗珍感動極了,“阿妹,謝謝你。”
“你是我嫂子,我不幫你幫誰?”
林諾說完,拿出棉花和碘伏,讓秦凌梟伸出手,在手臂上指着血管說:“麗珍姐,就是這個位置,記住了嗎?”
林諾將枕頭推進去,“看準血管,針頭平行於血管,慢慢推進去,然後緩慢的將藥物注射進去,千萬不要着急。人體是很精密的,血液有固定的流動速度,太快會引起身體強烈的不適反應。”
馮麗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默默的將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裏。
秦凌梟見小女人這麼認真,心下也是一暖。
生死關頭,不離不棄,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心動呢?
林諾用棉花壓住針孔,“停留幾秒鐘,確定不再出血就好了。”
“我知道了。”
林諾將東西收拾回醫藥箱。
秦凌梟給馮麗珍一個眼神,讓她從他的衣服裏拿出兩根金條放在桌子上,然乎說道:“林醫生,這是謝禮。”
兩根?”
秦凌梟以爲林諾覺得太多了要拒絕,剛要勸說兩句,林諾說道:“我冒這麼大風險,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就千里迢迢的來給你看病,怎麼着也得十根金條吧?萬一你是地下黨,軍統的人知道我給你看過病,還不把我殺了。”
秦凌梟臉一沉。
馮麗珍也覺得有點丟人。
阿妹什麼時候這麼膚淺貪財了。
“十根金條都沒有?”
見兩個人不說話,林諾怒了,對馮麗珍伸出手:“那把身上的項鍊,手鐲,戒指,全都摘下來給我當醫藥費。我不能白跑一趟吧。再說了,你們也不算算我給你們的盤尼西林,那可是比黃金還貴的東西。”
那兩根金條也夠了。
馮麗珍心裏吐槽道。
林諾纔不管,伸手就去馮麗珍身上扒。
秦凌梟是想阻止,但是正常手術他死了活,活了死的,能說話就不錯了,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
於是,曾經威名赫赫的秦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凶神惡煞,貪財勢力的醫生·林,如盜匪一樣,把他最心愛的小女人洗劫一空,然後美滋滋的揚長而去。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