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偉大的愛(13)
不是隻是抓去審問嗎?
爲什麼要殺了阿復?
爲什麼不多給點時間讓他們去救阿復?
阿復不是地下黨的人嗎?
地下黨不是那麼多人嗎?
爲什麼不救阿復?
林堯害怕的抱着林母,林母也無聲垂淚。
兩個人一路被送到郊外。
之後林堯聽說林復的屍體被掛了起來,爲的就是逼他背後的人現身。
殺人不過頭點地。
這些人爲什麼這麼殘忍?
他想起了那次賭場上的血肉橫飛。
林堯抱着膝蓋,埋首其間,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阿復,阿復,阿復……
對了,阿姐呢?
阿姐不是說隨後就到嗎?
林堯等了許久,終於等待了那個接頭的人,一問,那天,他們離開後沒多久,日本人就帶兵衝進了十方堂。
那些人剛進去沒多久,十方堂發生大爆炸。
整座十方堂化爲灰燼。
所有進入十方堂的日本人都死了。
原身也不知所蹤,到現在都聯繫不上。
他們猜測,可能和日本人同歸於盡了。
“阿姐……”
林堯呢喃了一句,拼命的往外衝,“阿姐——”
阿姐,阿復……
他們都是那麼好的人。
阿復那麼溫柔,從來不說重話。
阿姐對每個人都那麼好,光她救下的人命都那麼多。
是,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阿爹收留了他和阿復,他們姓林,他們就是阿姐的弟弟。
接頭人拼命按下林堯,林堯手抓着黃土地往外爬。
他不信。
他不信阿姐死了。
他不信阿復死了。
他要去見他們。
林堯哭了許久,他不敢告訴林母原身死了,他只能說和原身失聯了。
甚至他自己也殘存着一絲原身還活着的希望。
之後許久,他們被送到了安全區。
他等了許久許久,沒有等來任何希望,絕望,無邊的絕望。
終於,半年後,林堯將林母安排好,隻身上路了。
是,他是膽小鬼,他不懂事,他怕死怕疼,但是他一定要給阿復和阿姐報仇。
他這一生,一出生就被扔下了,沒人疼沒人愛,去了林家纔有了家人,纔有了爹和娘。
林堯去參軍了,咬着牙訓練。
他訓練得很刻苦,但可能就是天賦不行,一直在軍隊中都是不上不下的水平。
第一次上戰場,他一邊哭一邊揮舞這刺刀,然後被敵人捅了好幾刀。
但是好在,沒怯場。
隨後,他被送往了戰地醫院。
林堯咬着牙捂着傷口哭。
跟個孩子一樣。
“林醫生,這裏有一個刀傷患者。”
原身掀開帳篷走了進來。
林堯看到原身,哭得更兇猛了,就像以前一樣,他不顧身體上的痛,抱着原身,腦袋擱在她的肚子上失聲痛哭。
“阿姐,阿姐……”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着。
“阿姐,阿覆沒了,真的沒了,他死了。”
“阿姐,我以爲你也沒了。”
“阿姐,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阿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個戰士了,你看周圍誰像你這麼哭?”
林堯抽泣了幾聲不哭了。
在部隊裏哭,那是會被笑話的。
他剛剛只是……忍不住。
原身讓他躺好,給他打麻藥動刀,林堯乖乖的聽話。
半個月後,林堯迴歸了部隊。
這天下沒人是天生的戰士,都是一次又一次歷練出來的。
他一開始上戰場還哭,團長罵他熊兵蛋子。
後來他不哭了,被打斷了骨頭也不哭。
再之後他瘸了腿,只能在後勤部幫忙。
原身一直在後方做醫生,給所有送來的傷患治病。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到了抗戰勝利。
勝利的那天,兩個人開了兩罐牛肉罐頭,一邊喝啤酒一邊慶祝。
後來,內戰開始。
再後來,解放了。
再後來,改開了。
這一次有了軍功護身,兩個人在一系列的大風波中平安度過。
林堯沒有被下放整改,也沒有死。
兩個人都活了很久。
張將沒有任何消息,可能死了,可能活着。
後來,原身還見過江海明一次。
他老了很多,不過眼角有了笑容。
林母堅持活到了抗戰勝利那一天,她一直撐着一口氣不鬆口,直到聽到勝利的消息含笑而去。
洪學識接手洪洋幫組織抗戰,最後死於戰爭中,妻兒被他送到了國外,活了下來。
沒有了十方堂相護,沒有了秦凌梟保護,馮麗珍終於體會到了被壓迫人民的生活,體會到了那些hei幫有多麼惡毒和可怕。
她攢了錢買了毛線自己織一些衣服想賣,結果hei幫的人一來開口就要錢,她沒錢,人家直接收了她的貨物。
她去賭場碰運氣,被動手動腳。
她去抄書,書店被hei幫/□□,老闆被打斷了腿。
她去洗碗,那麼多人排隊,哪能輪得到她。
她最後都去了鳳仙樓,然而這時候的鳳仙樓早就換了幾輪主人了。
而且她的模樣也賣不出去了。
就是撿垃圾,多去幾次都要被附近的小混混揍。
直到解放後,她才以貧苦老百姓的身份,喫上了幾頓飽飯。
但是沒多久,又因爲和秦凌梟的關係被批dou。
馮麗珍是真能活啊。
一直活到改開。
她發現寫書也能賺錢,想着寫一本書。
她找來了紙和筆,投了出去,直接就被駁回了,她一看,有人在她前面出版了。
原來當初和炸彈放在一起的信紙上除了寫明炸彈的用處,還寫了另外一件事。
當年林諾從馮麗珍身上搶來的項鍊手鐲戒指和她寫得小說一併埋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改開後,原身將這些價值連城的珠寶和小說都挖了出來。
珠寶賣了錢,原身用這個錢重開了十方堂,並且開班授業。
而小說,原身投遞出版了。
在這本叫《偉大的愛》的小說裏,虛構了一對真正的苦命鴛鴦,他們對愛絕對的忠誠,只是苦於戰亂年代而錯過了五十年。
小說裏,馮麗珍和秦凌梟是絕對的反派。
當他們在歌舞昇平的時候,描寫的是門口死難的人。
當她和秦凌梟在虐戀情深還傷春悲秋的時候,描寫的重點在賭場門口賣兒賣女的人。
當她和秦凌梟在槍戰中感動於彼此付出的時候,大篇幅描寫的是那些因爲秦凌梟裏通外敵而戰死的人。
男女主這對苦命鴛鴦,甚至總是被馮麗珍和秦凌梟這一對絕對反派坑。
最後兩個人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悽慘,贏得了一衆好評。
馮麗珍看着小說裏的內容,已經兩鬢斑白的她拼命的搖頭。
就像曾經的無數次否認一樣,她不斷的呢喃,“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沒有……”
至於沒有什麼,可能她自己都說不明白。
馮麗珍覺得自己被污衊了,他們純潔的愛變成了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忘記了未婚夫的死癡戀一個十惡不赦之徒,她躺在破敗的牀上,一口氣沒上來,氣死了。
原身拿着任務者的小說出版,將所有的版稅都捐了出去。
晚年時,她接受一位做民國曆史研究的學者採訪。
那位學者拿出小說說:“林女士,我真的非常喜歡這本小說,男女主之間的愛毋庸置疑是最感人的。我可以問你給這本書取名叫偉大的愛是爲什麼嗎?”
原身撫摸着封面。
任務者當初沒有給小說取名,小說名字是她取的。
原身溫柔的笑着:“他們的愛情跨越了五十年的歷史長河,也錯過了五十年卻仍然沒有放棄彼此,自然是偉大的。不過偉大的愛,更多的指的是那些爲了這個國家付出犧牲的配角。主角更多的只是一個串聯起這些活生生的人的線索人物。”
“我明白了。”
學者繼續詢問一些民國的事情。
原身都一一解答,說起秦凌梟和馮麗珍,她也平靜了許多。
“最後一個問題。”
學者笑道:“林女士,我爺爺讓我向你問好,她讓我問你,那支銀簪子還找得到嗎?”
原身愣了愣,“你爺爺。”
“我爺爺叫張將。”
多麼熟悉的名字。
原身眼眶瞬間溼潤。
這麼多年了,曾經的少年心動早就沒了,張將娶了心愛的妻子,生下了一雙兒女,現在也有了孫子。
原身在根據地也與如今的丈夫相識相愛,也是子孫滿堂。
兩個人跨過幾十年再見面,看着彼此,看着老朋友,熱淚盈眶。
……
還好。
大多數人都從那個艱難的歲月撐過來了。
林諾起身,對着陽臺上的向日葵伸了伸懶腰,她拿起手錶看了看時間。
快中午了,準備喫飯。
林諾去敲餘疏影的門,沒人應,打電話,手機鈴聲從屋內傳了出來。
忘記帶手機了嗎?
林諾走進去,餘疏影趴在書桌上,臉紅紅的。
林諾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這丫的。
林諾趕緊把她扶到牀上。
手肘碰到了鼠標,電腦一亮。
死丫頭還在做視頻。
真是要錢不要命。
林諾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她一天拍視頻就拍兩個小時,但是一個視頻加班加點製作下來至少要三天三夜。
像這種高級特效,需要的技術人員特別多,合適的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做。
百萬特效師的視頻從構思,分鏡頭,劇本,剪輯,特效幾乎都是餘疏影一個人包下來的。
林諾從藥箱裏拿了藥,餵給餘疏影喫下。
大概是自小貧乏,讀書時爲了貧困助學金又必須當衆向全班闡述自己的貧窮和困難,餘疏影這個死丫頭對錢看得特別重,典型的要錢不要命。
吃了藥,過了會兒,餘疏影醒了,“我怎麼了?”
“哦,快死了。”
林諾白了她一眼,“幹嘛這麼拼命?”
“這不是不能讓你虧了嗎?”
林諾繼續白她,“以後955,不準加班。”
餘疏影噘嘴。
林諾哼哼,“我是老闆,我說了算。”
餘疏影嘴巴亂動。
“不準在心裏罵我。”
“我心裏罵你,你都知道?”
“我還不瞭解你?”
餘疏影:“……”
餘疏影病了,林諾只能帶着攝影團隊出去自己拍視頻。
不過,後期特效製作起來確實很惱火。
林諾撐着下巴琢磨,要是能不用製作後期特效就好了。
趁着沒人,林諾豎起兩根手指屏氣凝神,指尖的金光大了許多,顏色也更深了一些。
也不像以前,一會兒就沒了。
林諾在心裏默唸想要的效果,指尖輕點前面的花盆。
本來只剩幾隻枯木和幾片葉子的樹椏瞬間冒出了嫩芽,然後嫩芽逐漸長大,吐露新枝。
哇哦。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但是這個技能好像很牛逼。
996悄無聲息的上線,“宿主,我建議你看下《無益經》,《無益經》包羅萬象,世間萬物都可以在裏面找到答案。”
“是嗎?”
林諾表示懷疑。
那玩意要真這麼牛逼,爲什麼隨手抽獎就能抽中,不想要還能買一贈一送一本。
996:“……”
這個,它也不知道爲什麼。
爲了不做特效,林諾讓攝影師走了,自己拍,就拍簡單的,枯木逢春。
這樣都不用兩個小時就搞定。
回去的路上,坐在車裏,林諾讓996把《無益經》調了出來,勉強看看吧。
翻開第一頁:無益經,無益二字取自讀之無益反有害,讀之,務必慎重。
啪。
林諾將書關上了。
去他的讀之無益反有害。
坑爹啊。
996:“……”
它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這個意思啊。
林諾連續拍了一週的視頻,等餘疏影好起來,就交給她出去旅遊了。
不過出門前,林諾專門請了一個監督,監督她丫的955,整個團隊誰敢加班扣錢扣獎金,準時上下班的,年底雙薪獎金翻倍,早上九點打卡,一秒鐘都沒有提前的領二百紅包,下午五點下班,一秒鐘都沒有延後的再領二百紅包,週末不加班領一千休息基金。
餘疏影:“……”
團隊其他人:“老闆萬歲。”
林諾一邊旅遊一邊遠程監督團隊上下班。
嗯。
大家都很規規矩矩的955,沒有一個人加班,很好,非常好。
叉腰笑。
旅遊了兩個多月,林諾有點無聊了,把996叫了出來,進入新的世界。
剛剛睜開眼,林諾就被人踹了一腳。
瘦小的身體踉踉蹌蹌的往前摔了幾步。
“還不去山上撿柴。”
尼瑪。
林諾回過頭,對方是一個一米七的胖男人,挺着個大肚子,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好像很多年沒洗了。
嘴裏叼着一根菸,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林諾暫時搞不清楚狀況,起身朝山上走去。
過了會兒,看不見男人人影了,林諾把996叫出來。
996不出來,死也不出來。
“滾出來。”
996弱弱的說:“這不能怪我,穿越節點不是我能控制的。而且原身幾乎隨時隨地都在捱揍。”
林諾:“……”
原身到底是有多慘,隨時隨地都在捱揍。
回去她就寫投訴信。
“接收記憶吧。”
996開始傳輸記憶。
原身出生在一座是非閉塞的小山村,這裏的人十戶有九戶都窮得叮噹響。
剩下一戶也就是一年到頭能賺個一萬多塊錢。
原身的父親林大力是當地有名的三無男人。
無老婆,無家產,無工作。
這裏的人談不上什麼沒車沒房,家家戶戶都是宅基地,自己的房子。至於車,能有輛電三輪車就算是好的了。
因爲貧窮,沒開化,祖祖輩輩重男輕女。
生了女兒就溺死,埋了,繼續生。
你家裏要是沒個兒子,出門都會被人笑話。
林大力就更別說了,村裏連女人都沒有了,加上他那麼窮,到哪兒找老婆?
於是林大力和村子裏的其他光棍一樣,找人販子買了一個老婆。
也就是原身的母親。
其他女人三萬到五萬一個。
原身的母親,一萬五。
是打折出售的便宜貨。
據人販子所說,原身的母親是胎裏帶着病,一出生就是個傻子,家裏人養不起了,就把她給了人販子,讓人販子給她找個婆家,一萬五里,要給原身母親的孃家八千多,所以一萬五,一毛錢都不能少。
這可是最便宜的了。
如果不買,可能以後就買不到了。
林大力咬了咬牙,把家裏僅剩的一萬塊錢拿了出來,又找人借了五千,把原身的媽媽買了回來,回來就行房,他想要個兒子。
有了兒子,等把兒子養大,他就可以靠兒子養,不用幹活了。
最好兒子再娶個媳婦伺候他。
原身媽媽雖然瘋,但是卻並不傻,她幾次三番的亂跑,村裏人猜她應該是想逃跑,於是齊心協力把她抓回來了,關進黑黢黢的拆房裏,拿鐵鏈子鎖起來。
終於,原身媽媽被發現懷孕了。
但是林大力爲了買原身媽媽已經花光了所有錢,還負債累累,他不願意花錢驗男女,於是只能讓原身媽媽生下來。
又因爲沒錢,沒好好照顧,原身七個月就早產生下來了。
生下來一看,沒帶把兒。
林大力當即就要摔死原身。
這個時候,接生張嬸子說:“這年頭姑娘貴,你以後生了兒子,賣了她能給兒子娶媳婦,不然你要存錢存到哪年才能給娶個兒媳婦進門?”
林大力想了想,就這麼把原身留下了。
原身從小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可怕的環境裏,林力沒把她當人,對她也是能活活,不能活就去死。
原身三歲時,原身媽媽生下了一個兒子。
原身就負責照顧弟弟。
這下更慘了。
林大力不會照顧人,更是懶得發慌,也不回去照顧小嬰兒。
但是他會動嘴會打人。
只要弟弟一哭,他就打原身,罵原身喫乾飯的,連弟弟也照顧不好。
原身一邊哭一邊給弟弟喂米糊。
有時候偷偷的給關在拆放裏的媽媽喂一點林力喫剩的東西,例如啃剩下的骨頭啊之類的,拿來熬成湯,她和媽媽一人一碗。
慢慢的,原身熬到弟弟會走路,弟弟上學了。
熬着熬着,原身十六歲了。
營養不了只有一米四幾,個頭小小的,皮膚蠟黃蠟黃的,身上也沒肉。
但是在這個光棍村裏,她是女孩子啊。
是女孩,那就值錢了。
林大力看着原身就動了心思。
剛好,弟弟林小俊上初中了,沒錢,他也不想下田了那麼辛苦的種地了。
不如就把原身賣了,換點錢,享受享受。
於是林大力放話出去,原身大了,給原身找個婆家。
光棍村啊,大家都是光棍,現在哪還有女人?
有女人,那要麼是別人買來的,別人的東西,要麼就是五六十歲,七八十歲了,下不去手啊。
再說了,也不能生,那要這些女人幹什麼?
原身這麼一個十六歲的年輕小姑娘自然成了狼多肉少裏的那塊肉。
一時之間,上門說親的人把林大力家的門檻都踩爛了。
林大力從來沒這麼風光過。
他一個一個的挑,也不是真要給原身挑給好人家,就是故意拖時間,讓別人加價。
誰給的錢高,他就把閨女賣給誰。
村子裏窮,就算大家再怎麼加價,也就最多能加到四萬。
於是林大力就以四萬的價格把原身賣給了同村四十二歲的男人馬志高。
馬志高特別高興。
想不到啊,他四十二歲了,因爲一直娶不到媳婦才能攢下錢還能撿個漏,撿到一個水嫩嫩的黃花大閨女。
再看看別人花五六萬從人販子那裏買來的女人,有些年紀大三十多,有些二十多的,還不是個處,就是個二手貨。
他這便宜可撿大了。
馬志高立刻就帶了酒和林大力商量結婚的事。
這原身才剛滿十六,要辦結婚證肯定是辦不下來的,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至少那喜蓋頭要揭一次。
他馬志高四十多了,好不容易結一次婚,怎麼着他也要風光大辦,請鄉親們過來喫頓飯,讓那幫整日裏笑話他有槍不能用的糟嘴子們看看。
“好好。”
林大力喝了嘴,滿臉酒糟紅的拉着原身,指着馬志高說:“死丫頭,你看,你老公對你多好啊,還要給你辦個婚禮呢。”
原身才十六啊,沒讀過書,偷偷看弟弟讀書,也就認識了個自己的名字。
可是這不代表她不會怕啊。
四十二歲的男人,一嘴黃牙,臉黑黑的。
原身害怕極了,她哭着給林大力跪下了,哀求他不要賣了她,她以後會努力的幹活,努力賺錢。
林大力一腳踹過去,“你老子讓你嫁,你就嫁,哪兒那麼多廢話!”
原身不願意嫁,想跑,被抓了回來,和媽媽一起關在了柴房裏。
林大力喝醉了就會進來強jian媽媽,她就在一旁看着,特別可怕。
結婚那天,原身是被綁着穿上衣服的。
她和媽媽一樣,結婚當天就被辦了。
剛結婚頭三天,馬志高除了強迫原身那件事,對她還算好,至少飯先就着她喫。
原身甚至在想,好歹能喫上口飯了,要不認命了吧。
結果當天晚上,馬志高喝醉了就開始打人,掐人。
原身被打得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可是能怎麼辦呢?
她已經被賣給馬志高了。
這村子裏都是光棍,大家都鐵板一心,她一跑就會被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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