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截擊
於是兩人周圍,氣息引動的狂風越來越疾,力量擠壓的地面越陷越深,當勢與力的碰撞達到了極點時,洶涌澎湃的魔藍能量在兩人交錯的兵鋒間轟然爆裂,巨大的力量從霸天刃與暗金鐮上同時傳去,兩人不得不收住腕力,在巨力震盪下,抽身退開幾步,才憑藉強大的身體力量強行穩住了身體。
巨力的震盪推開空氣層,在四周形成涌動的風流,吹向周圍的無數士兵。而那些士兵全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項羽和白起僅僅是一擊的交手,無形的強大力量就將兩人腳下的地面壓陷了幾乎一米深,好像他們真正大打出手的話,這個世界都撐不住他們強大力量的對碰。風略過重重的人羣,吹拂起漫遊額前的金髮,他站在擁擠的人羣中,靜靜地看着在城門下對陣的兩人——項羽和白起——這可是秦楚一境上最強大的兩個人啊!
只是突然而短暫的一次交手,兩人根本沒有用出全力,若是真的大戰一場,那該是怎樣驚天動地,勝負難解啊!項羽踏着一地碎裂的石塊,微微喘息着,同時凝視着白起頭鎧上的四片目鏡,沉聲說道“白起!有我項羽在,你和嬴政的一切陰謀都休想得逞!”
白起也隔着頭鎧喘息着,手裏始終握緊暗金鐮,沉聲斥道“你們任何人都別想阻礙阿政的皇圖!想都“今夜,我就要解放這城裏的二十五萬人!”項羽沉聲說着,舉起了手中的霸天刃。
“就憑你?簡直癡心妄想!”白起冷笑着,用手中暗金鐮直指向項羽,大聲吼道,“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叛逆之臣!”
白起威嚴的聲音傳響四周佇立着的重重士兵,但是,卻無人聽從他令。士兵們無聲地站在原地,擁擠着,也微微顫抖着,但是,沒有一個人在白起的號令下拿起兵器或邁出腳步。靜了半響,掩在戰盔下的眉目開始皺起,白起於是怒吼道“都聾了嗎?一羣廢物,我讓你們進攻項羽,我在這裏,你們怕什麼?”
但依然沒有人行動,所有士兵都沉寂着,無聲地抗拒着白起的命令。他們,沒有人再會去聽白起的命令了。對於知道了真相的他們而言,白起根本不在是他們的主帥,而是一個雙手佔滿他們親人鮮血的屠夫,人屠白起,他們每個人都在心裏仇恨着,雖然沒有力量也不敢去和白起對抗,但是,他們也不再會聽令於白起了。
場面一度的沉寂讓白起感到巨大的驚疑,聯想到他剛剛抵達城門,一擊攻向項羽時,着裏的場景都不太對勁。爲什麼項羽會一個人站在城門下,打開着城門,而全城的士兵圍着他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縱使是士兵不敢輕舉妄動,可是漫遊也在啊……爲什麼他們沒有人對項羽發起攻擊——當時,白起就察覺到了異端的……
白起於是擡起頭來,目光驚疑地看着那片站在城門外的士兵,忽而感覺他們不像是在攔截項羽的退路,而後他又一轉頭,看到身後成山成海的士兵們緊密佇立着,一雙雙藏着怨與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忽然感到這些士兵的沉默並不是在畏懼項羽……而是,在反抗他!掩在戰盔下的四目瞳孔收縮,白起感到整個場景的氣氛都有些奇怪,也就在這時,幾道飄渺的白光從地上漸起,打在了他戰盔的目鏡上,使他眼前一花,而後他下意識目光下移,這才發現了他身後地上的一切。
月夜之下,衆兵圍中,一百一十七塊城牌靜靜地躺在地上,淒冷的月光落下,從黑木的牌面反射起段段飄渺的白光。看到這一幕,白起瞬間就震住了,掩在戰盔下的面龐神色大變,四目之間只剩下了肅穆之色。那一百一十七塊城牌啊,每一塊他都印象深刻,斑駁的,燒焦的,殘破的,每一塊城牌上的每一寸痕跡,歷歷在目。
因爲,那全都是他一手做下的!現在,情況就清楚了……白起低着頭,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怨恨目光,而後緩緩擡起頭,略過無數的士兵,在茫茫人羣中尋找到了漫遊沉靜的身影。
“你就別看我了,元帥大人。煩人的事我不管,這副帥……我也懶得做了。”漫遊對着白起投來的目光,面無表情地說道。而後只見他伸手一扯領口,就在白起項羽還有無數士兵的注目下,脫下了身上的亮銀輕鎧,只着一身淨白色輕衣。
看到漫遊的舉動,以及這無數士兵的目光,白起沉下頭,不覺地四目一凜,翻手一轉,將暗金鐮靠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白起,你放棄吧,我已經把內國的真相全都告訴他們了!”項羽的聲音遠遠傳來,分毫不差地灌入了白起耳中。真相!真相?白起沉頭死寂着,淵淵殺氣卻無聲無形地散發開來,仿若暗潮,涌向四面八方的士兵們。那是凝鍊如血一般的殺氣,被殺氣襲身的瞬間,所有的士兵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壓着自己的心口,使勁地壓着,讓他們感到呼吸開始壓抑起來“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作爲我的手下在虛空中拉出重重幻影,一瞬之間,城門之下竟幻現出了幾十上百頭迅猛兇狠的鬼豹,這些漆黑的魅影穿行在城門下,截住了全部的出路,幾百雙幽綠的眼睛在夜下閃爍,凝視着意圖通過城門的所有士兵。
城門就這樣被鬼豹完全截住了。就在這一瞬間,幾十道拳頭大小的光火穿過重重人羣,流星一般劃破夜裏虛空,飛向了羣羣疊疊的鬼豹大軍。光火不動聲響,不顯威勢,只閃着耀眼的光,卻在飛觸到的一瞬間,直接擊潰了鬼豹幻影,與其一同消融。轉瞬間,上百到光火飛出,將攔截住城門出口的所有鬼豹幻影全都打散,最後剩下的鬼豹真身,也絲毫不敢停留,藏身在一道幻影后面躲過了光火襲擊後,它就立即奔走開去,避到了城門的一角,瞪着幽綠眼睛凝視着那隱在人羣中的身影,憤怒而無力地低吼着。
“漫遊!!!”白起目光橫移,落在那卸下鎧甲,身着輕衣,站在人羣之中的漫遊,憤怒地吼道。漫遊靜靜地佇立着,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而他周圍的那些士兵全都下意識地看着漫遊,並且後退了幾步,給漫遊騰出更大的空間,讓更多的人能看到漫遊——他們都知道,剛纔是漫遊出手了!漫遊擡起冷靜的目光,看了白起一眼,卻沒有回他的話,而是長出一口氣。
反射着夜月的光澤,暗藍色的戰鐮帶着狂暴無比的氣勢呼嘯迴旋而來。
項羽直面着那柄割裂長空飛來的暗金鐮,瞳孔之中寒光一凜,不避不退,拔起三尺霸天刃,悍然一擊!
強橫的力量凌空交接,一聲震響間,那柄暗藍色的戰鐮被項羽一擊打飛。然而,也就在項羽手持霸天刃截擊暗金鐮的那一瞬間,一聲長嘯遠遠傳來。當暗金鐮迴旋倒飛而去的時候,一道夜黑色的影子掠過月夜下站滿人羣的街道,帶着重重殘影於轉瞬間突襲而至。
在鬼豹狂風雷電般的奔襲中,白起悍然伸出被鎧甲覆滿的右手,凌空抓住迴旋飛來的暗金鐮,單手一旋,從鬼豹身上躍起,以風雷不息的強橫氣勢重重擊向項羽。而項羽直面無懼,回身一轉,握緊手中三尺霸天刃,悍然迎向凌空襲來的白起。
霸天刃與暗金鐮交接的瞬間,兩股強橫的魔壓也在虛空中爆發開來。兵刃的撞音伴着層層聲震響徹天際,而威震山河的霸氣與凝鍊如血的殺氣洶涌衝撞,伴着魔壓的爆發,在項羽與白起身側爆開狂暴無比的旋風,而他們所在的地面早已在強大的力量與魔壓的雙重壓迫下層層龜裂。
所有人都陷入死寂,不敢妄動,這突如其來的強者交鋒震懾到了在場的整整二十五萬人,而且,那其中一人還是他們的全軍主帥白起啊!。連回身離去的漫遊也在這一刻止步,凜目望着在城門處強力交鋒的二人,望着了不知何時就突然出現的一軍主帥——人屠白起!
白霜一樣的月光灑下,披散在項羽寬闊的肩膀上,披散在白起堅銳的戰鎧上,也披散在層層龜裂的地面上。月光很寧靜,但人不止息。任由一頭藍髮在狂風中凌亂,項羽堅毅的目光卻深深凝視着白起,那圓睜的瞳孔中,隱隱燃着薄發的怒火。而暗藍色披風在風中狂卷飄蕩的白起,也始終凝着四隻瞳孔,透過頭鎧的目鏡,凝視着項羽,不掩半分殺氣。
同時,他們手中的霸天刃與暗金鐮始終交鋒着,身上的魔壓也一刻不止地爆發着,強大的力量持續不斷地洶涌衝撞,大地彷彿都被他們所震撼,在他們的力量衝撞中漸漸下沉,於兩人腳下被強大的力與勢陷出了一個裂痕不止的巨大凹洞。
“人屠白起!嬴政手下最狠的一柄劍,你終於還是來了!”項羽深深凝視着白起,沒有息止力勢,卻在狂旋的風流中沉聲開口了。“楚霸王項羽!我來了,你今夜就休想全身而退了!”白起同樣深深凝視着項羽,在狂風迴響中沉聲說着,氣勢不減半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項羽凜目斥道,手中霸天刃狠狠壓向暗金鐮,身上的魔壓又更騰起了幾分“哼!你以一己之力,膽敢夜襲佈滿兵甲的陵城——兵從其將,難怪韓信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隻身闖進咸陽宮!”白起厲聲駁斥着,手中暗金鐮狠狠抵着壓來的霸天刃,身上的魔壓也又高漲了幾分。
“韓信果然去了咸陽宮……”項羽微微皺着眉頭,“你覺得……”白起四目凝視着項羽,壓着聲音緩緩說道,“獨闖咸陽宮的結果應該怎麼樣?”
“白起!兵仇將報!”聽着白起的話,項羽不禁目光一震,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壓沉着怒火與聲音說道,“你對韓信做了什麼,我都會分毫不差的還到你身上!”白起伸扯着脖子,朝着項羽更貼近了幾分,用四隻眼睛深深地凝視着項羽的瞳孔,聲音不高卻尖銳,緩緩說道“來呀!”
——陵城後城門——當全城的二十五萬人都聚集到了前城門處時,鎮守後城門的士兵們卻任然駐留在此,不敢隨意走動。其實之前他們也聽見了前城傳響來的那一聲巨吼,也察覺到了城裏可能發生了不測,他們也心急如焚希望瞭解情況——但是他們不能離開,軍令如山,他們肩負着守衛陵城後城門的職責,必須堅守其職。
而也就在幾十分鐘前,白起主帥帶領的軍隊到了,他們自然地開城迎接,而後白起帶軍迅速進城,他們也就沒了什麼事,一切,又都漸漸沉寂了下來。
一如既往的夜,黑暗的,沉寂的,風蕭蕭吹着城頭,也吹着守衛士兵的心,他們聽着輕輕飄揚的雲之歌,也聽着心裏最深處的聲音。一切,就是這麼平靜的。直到——海潮巨浪般的螢火色光輝從城下涌起——守衛士兵們才震驚失色地目睹了比城內的一切都更加震撼壯觀的景象……
與此同時,陵城城下的地道里,張良和花木蘭騎乘着灰毛奎狼疾速地道在陵城的地下十米深處,是當年項羽還是陵城守將時暗中挖建的一條地下通道,以備不時之需。而現在,這條地道也確實發揮出了巨大的作用。
張良已經完成了在陵城後城門的施法,現在他需要和花木蘭以最快的速度通過這條地道,趕至陵城前城門。白起已經進城很久了,現在肯定要與項羽遇上了,而項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還不知道能喚出多少士兵——現在城內局勢危急,張良必須得儘快趕去收尾。
雖然不是最好的結果,但張良必須得這麼做了!——墨林城——雲霧繚繞於蒼穹,長風穿涌于山谷。僻靜又險峻的巨尺山內,巨璽一般的墨林林城沉寂着。在墨林城外,遍佈着一片殺氣肅人的鐵黑色,那是一隻萬人的軍隊,全軍將士列陣沉立,手持兵刃,紋着“白”字的大旗在風中飄舞,而他們的目光凝視着眼前那堅穩深沉的墨黑色——“不矩而則,墨守成規”的黑曜石城牆,與凝聚着日光能量的兩座零式防禦塔。
城內,墨家八棱房。一點機關燈照得通明如晝的休息室裏,安靜無聲,房間內有一張鐵木造的九尺長桌,桌上擺滿了和平守望者的二十七個機關械件。一身布衣的墨子靜靜地站在桌邊,不聲不響,依次檢測着每個機關械件的內部機關與性能。
他手裏握着一隻右腕臂甲的械件,全神貫注地凝視着臂甲內裏的機關線路,而後用手指在臂甲外外延輕而有力的摁着,接着再從手指釋放出微弱的魔藍能量,觸發臂甲暗藏的微型推進器,噴射出了一瞬的藍焰,墨子仔細看了一下,檢測完畢後,他便將右臂臂甲的械件放下,又繼續檢“請進。”聽到門響,墨子頭也不擡地迴應道,手中依然全神貫注地檢測着機關械件。
“墨大叔……”門被輕輕推開,年輕的守城隊長走進了休息室裏,眼神複雜地看着墨子,臉上若有心事一般的表情。“那隻敵軍還在城外嗎?”墨子一邊檢測着手中新拿起的一塊肩甲械件,一邊默默問道。
“還在……”守城隊長輕聲回答着,“他們已經在城外守了好幾天了,一直保持着攻城的攻勢,但……始終沒有對城發起攻擊。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白起……這個人有出現嗎?”墨子忽然頓住手中的動作,若有所思地問道。“沒有。”守城隊長說道,“只是敵方的軍旗上都寫着‘白’字……可以確定是白起的軍隊。”墨子沒有再說什麼,又繼續做着手中的檢測工作。
“墨大叔……我來是想問問你……”守城隊長見墨子不說話,他於是頓了一下氣息,問道,“就是幾日前收到的楚王發出的英雄集結令……你要去嗎?”
墨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檢測着手中那塊肩甲械件。“墨大叔……”見墨子沒反應,守城隊長於是又問“如果那一萬人進軍攻城,你們怕嗎?”墨子沉了片刻,依然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地問道。“不怕啊。”守城隊長沒有多想,隨口而出。
“爲什麼。”墨子靜靜問道。“黑曜石城牆固若金湯,零式防禦塔打擊毀滅,機關城易守難攻……”守城隊長目光堅定地說道,“最重要的是——有神匠墨大叔你在啊!有你在,機關城永遠堅固,有你在,我們什麼也不怕。”“那如果我不在呢?”墨子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擡頭來,目光深沉地看着守城隊長。守城隊長明顯愣了一下,只見他目光困惑的,又緩緩說道,“怎……怎麼會不在呢?”
“墨大叔你是大家的領袖,一城的核心啊!因爲有你,所以有機關城,因爲有你,所以我們能在這殺伐混亂的年代擁有和平安寧的生活,大家的幸福都是因爲你啊……你,你當然會在的啊……”
“機關城的和平……難道世上只有機關城能和平嗎?”“這……這世道太亂了,和不和平也非人力能夠左右的……墨大叔你能做到讓這麼大一城的人和平生活,已經是曠世之舉了……”守城隊長凝視着墨子說道。“那如果沒了我,就沒有和平了嗎?”墨子沉聲說着,又默默低下頭,去做他手上的事。“沒了墨大叔……沒了墨大叔……這……”守城隊長的心裏一團亂,他想不通墨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會沒有墨大叔呢,墨大叔當然會在呀,墨大叔一直都在呀!是呀!墨子一直都在呀!從他數年前帶領衆人來到着荒涼僻靜的巨尺山建立機關城起,他就一直守衛着這城的安寧,一直守衛着城中人他一直都在,他習慣了,城民們也習慣了,所有人都習慣了,從來沒有人想過有一天墨子如果不在會怎樣,墨子已然成了他們生活裏的一部分。——“城裏的居民都是沒有經歷過戰事的,這是他們的幸運,卻又是他們的不幸。”“城牆再堅硬,終究也會破毀,而城內的人雖是守城,卻無堅意,只有軟心。”“可我有堅意,無軟心。”墨子還在反駁着。
“可前輩你只有一個人,你一個人,能守住一個城嗎?”——墨子目光沉在機關械件的青灰色上,無數的回憶在腦中回涌,斷續的話語在耳中盤旋。他記得,張良曾在機關城時,靜立夜空下,對他說過的話,對這城這人的思考。一切都和張良說的相同,這城裏的人早已習慣了墨子,習慣了和平,甚至說,他們是依賴了墨子全力守護的這份和平。
如果沒有墨子,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會崩塌於盡。而這一切,其實墨子早就知道的,他只是一直在堅持,正如他最後沉立於夜穹之下回答張良的話——“不矩而則,墨守成規,兼愛非攻,守望平生。”但是現在,他可能無法再堅持下去了。“阿鵬,”墨子低着頭說道,手上卻不停,“我要走了。”“走?走哪去啊?”守城隊長阿鵬聽着墨子的話一下就懵了,直問道,“墨大叔……你什麼意思啊?是要應楚王發來的英雄集結令嗎?”
“嗯。”墨子沉聲說着,“此去戰途兇險,我也沒有多少把握……所以……”
“如果我沒有回來……以後你們就自己好好生活,自己努力保護自己,自己守衛自己的和平。”“這……墨大叔……太危險了你就別去了啊……”阿鵬聽到墨子的話,一下就急了,一臉緊張地說道,“我們怎麼放心你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啊,太危險的話你就別去了——反正我們就這麼在機關城過着,也很好啊!”
“我必須去。”墨子沉着聲音說道,“和平,不應該只是機關城的和平,應該是天下的和平!”“可是……可是這太危險了啊……萬一大叔你身陷絕境……”阿鵬目光焦灼地看着墨子,想盡力勸阻着。“可我不得不去——哪怕沒有項羽的英雄集結令我也終究要去的,這是宿命!”“可是……大叔你要是這麼走了……我們怎麼辦啊?”阿鵬一臉絕望,他知道,要想說動已經做了決定的墨子,是根本不可能的。墨子,從來都是個很“固執”的人。
“你們,要自己去守住自己的機關城,守住自己的和平。”墨子這時終於擡起了頭,目光復雜地看着阿鵬,“我不可能永遠都在,也不可能永遠守着機關城,我終究會離去,就算哪也不走,也最終會被死亡帶走……而機關城還在,它需要新的人,更多的人,去守護。”
“可是機關城不能沒有你啊!墨大叔。”阿鵬激動地喊着,眼淚彷彿都要流出來了。而目光堅定地看着他,緩緩說道“機關城,可以沒有我,但是不能沒有嚮往和平與守衛和平的人。”
阿鵬不再說話了,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再說了,他知道,墨子,是真的要走了。
。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