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鼠與死神（2）
“熟悉的地方。”景嘉欣強忍着劇痛看了看周圍。
是之前她調查完畢的客廳。
“讀檔重來不，不是。復活……嗎？”景嘉欣嘀咕着，腦子有些不清醒。
她噗笑了一聲，心裏沒有多少高興，真是噁心啊，這下子真的成了被生命厭惡的人了。
景嘉欣沒有動，即使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卻沒什麼反應，接下來是鑰匙轉動的聲音，景嘉欣看到了熟悉的銀髮。
還是那個男人，他看了看四周，他開口了:“怎麼比上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亂。”
景嘉欣笑了笑，露出了尖銳鋒利似刀的鯊魚牙，她的面部僵硬，加上假肢就像是櫥窗裏鬼氣森森的木偶。
“你壞了我的好事。”總之，氣勢不能輸，先用謎語人語錄開頭，之後再隨機應變。
r噗笑一聲：“最好是這樣。”
他把槍收了回去，然後把她抱了起來。假肢藕斷絲連的掛在身體上，發出咯咯的聲響。
景嘉欣聞到了菸草味，硝煙味，以及血的味道。但是身體卻意外的放鬆了。
是熟人，所以他知道她會復活。景嘉欣閉上眼睛，安安分分的蜷縮着身子。
“你可以正常的用餐嗎？之前剝皮或者煮沸什麼的我不阻止，只要你別搞出尖叫吵人睡眠完全沒問題，現在呢，你研發出什麼新的喫法了嗎？”
r抱着她，動作不算溫柔，語氣冰冷至極。景嘉欣瞬間清醒了，她瞳孔地震。掐了自己一把纔沒有吐出來。
r把她抱到了車裏，在這期間，景嘉欣盯着對方的槍，瞳孔猛地收縮——
上面貼着粉紅小貓貼畫。周圍是布靈布靈的小星星和愛心。她看了一眼男人，有看看槍，嚥了嚥唾液什麼也沒說。
之前事件發生的過於突然，所以她根本沒有關注這把槍。話說被這種東西殺了真的有夠丟人的。
她有點恍惚，等景嘉欣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進了車子後座。
r坐在駕駛座上，拿出打火機，點了根菸。
煙霧瞬間四散，充斥整個車子，朦朦朧朧的像是籠了一層紗。
居然是草莓味的。
景嘉欣下意識轉移視線，卻發現了拆了包裝吃了一半的粉紅甜甜圈。不用想也知道它的主人是誰。
“記住本職工作。一週，問完直接殺。另外有個新人，上面的意思是讓你帶。”r壓了壓帽子。
景嘉欣嗯了一聲。r剛纔的話讓她從亂七八糟的腦補中請醒過來。
上面的意思，新人。按照現在的狀況，自己估計是什麼黑暗組織的成員。
她深呼一口氣，倒是有意思起來了。
本職工作，問東西……她還是個審訊人員？同時能帶新人，地位也應該不算低。
“好用嗎？”她準備問一問關於所謂新人的信息。
“還不錯。這次別把對方當做廚子或者保姆了。”r暼了她一眼。
“你是失憶了嗎？放着壞掉的假肢不管。”r一邊開口一邊遞給她紙巾，景嘉欣接過紙巾，下意識順着他的視線向下看。
那裏有個箱子，她把箱子放到後座，打開發現裏面是新的假肢。
“……”景嘉欣覺得自己應該道謝？但是一想到這個世界的自己是個有特殊癖好的變態，她還是把到嘴的話嚥了下去。
她先用紙巾把臉上的血擦乾淨，然後用僅剩的右手把壞掉的假肢拆下來，把新的裝上去。
景嘉欣動了動假肢，有點不太習慣，她無聊的四處張望，不想和對方找話題，說的越多，破綻越多。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屏幕亮起，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後打開，是推送的新聞。
“來自夜行者的威脅，葵的迴應是？！”
和她原來的世界一樣的誇張風格，配圖是一位嬌小的白髮少女，看樣子是監控視角。
她露出和景嘉欣一樣的鯊魚牙，白色捲髮紮成了高馬尾，身上充滿了斑駁錯落的傷口。
眼睛是毫無生機的紅色，乾涸血液般。她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還沾着血跡。
更重要的是，那張臉和景嘉欣幾乎一模一樣。
“……昨日，夜行者在十九區進行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屠□殺，態度極其惡劣，手法極其殘忍，對着我們的攝像頭進行了公然挑釁……”視線掠過了過了一大堆廢話。
“她說着：我總有一天會咬斷死神的喉嚨……以下是來自葵的迴應……”
啊，不要頂着她的臉做這種事情啊……太微妙了，這種感覺。
景嘉欣這麼想着，嘆嘆氣，然後關掉了手機。打了個哈欠，擡頭看向了窗外。
破敗的建築不斷掠過，一望無際的雪白揉雜着大片藍色和紅色。
周圍有着薄霧，灰濛濛的，寂靜的可怕。
她能依稀看到有幾個小孩在翻找垃圾桶，以及那些孩童脖子上密密麻麻的針眼。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腐敗氣息。
孩童身後，是幾個成年人在瓜分着一具屍體。發出了詭異的咀嚼聲和細碎哭聲。
他們的衣服都破舊灰白，幾乎與周圍的霧氣融爲一體。
他們旁邊的牆壁上貼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標語。
一羣穿着白色風衣的人闖入她的視線，然後擡走了屍□體。
景嘉欣探了探腦袋，看到了向日葵纏繞銀色鐮刀錘子的圖案。
“啊！！！！！！”一個小孩被捅了一刀，發出了悽慘的哭聲。景嘉欣有點頭皮發麻。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豔麗的火焰瞬間奪取了她的注意力。
起火了。一羣人拿着武器，砸破了商店的窗戶，衝進去和店主一陣對射，然後拿着錢財走了出來，還放了一把火。
這真的沒問題嗎？景嘉欣看着眼前上演的0元購，有點驚訝的吐槽着。
“咔嚓。”
一顆人□頭不知道被誰丟到了玻璃上，闖入了景嘉欣的視野，在玻璃上留下血跡。那顆腦袋甚至還睜着眼睛，眼球突出表情猙獰。
她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朝着人□頭揮了揮。然後那顆腦袋啪嗒一聲就掉了下去。
窗外，銀髮紅眼的雙馬尾小姑娘朝她笑了笑，身旁有着一具無□頭□屍□體。
車子迅速掠過了那個孩子，景嘉欣也沒怎麼在意。
“那孩子是葵哦。”
粘稠的，充滿調笑的語氣突兀地涌入景嘉欣的大腦。
她確信車子裏只有她和r，聲音從哪來的？
“在你腦子裏……喂喂，你怎麼回事，不會連自己的暴食都不記得了吧？自□□殺出毛病了？”詭異的電子音，還咯咯笑了幾聲。
暴食，腦子裏，葵。陌生名詞且毫無意義。
不過這樣的話……
“我什麼都不記得，甚至我不是她。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景嘉欣選擇了全盤拖出。
如果是在腦子裏的話，這個不明生物應該對她相當熟悉，謎語人應該騙不過去，繼續隱瞞絕對沒有什麼好處。
對方沉默了許久，突然大笑起來。
“這樣啊，這樣啊，我明白了。咳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48。”自稱48的聲音突然把語調拉尖，然後展開了一段莫名其妙的介紹。
“恭喜你，來到了地獄高危世界。這裏已經統一啦，被分爲三十二個區塊哦！”
“所以我在哪這裏這麼混亂，看起來政府確實垃圾。”景嘉欣說着。
“十九區，混亂暴力的法外之地啦，我覺得很適合你。”48突然把聲音壓低。
“那你呢，暴食”
它咳嗽了一聲:“沒錯啦。暴食有超能力但需要喫人。不能接觸人類，於是和人類簽訂了契約，他們被叫做契約者。你就是其中一員——”
“大名鼎鼎，惡名昭彰，羣鼠的夜行者。”
嘉欣聽着48的話，突然反應過來。
“夜行者……”她嘆了嘆氣。
那條新聞的標題。也就是說那個中二的變態是她。
她現在可以重開嗎……重新變成高中生，要經歷的居然是直面黑歷史。
她內心一陣驚濤駭浪，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一成不變，死寂如潭水。
景嘉欣發問：“貢獻血肉的途徑是？”
“喫哦。”48惡劣的笑了笑。“二我能給你提供的能力是——”
“完全的隨機，強度和持續時間都是隨機的。想要完全擁有就必須得完成我佈置的任務。”
“不過，給我的血肉越多，獲得強大能力的概率越大。”
“如果我不打算給你血肉呢？”景嘉欣眯了眯眼睛，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坐直了身子，把手指捏的發白。
“如果你不大概給我血肉，我發誓，你在這裏會寸步難行。”48收起了詭異腔調。
“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的。”景嘉欣歪了歪腦袋。
“真讓人傷心……你不會以爲我在開玩笑吧？”48反問景嘉欣。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做那種事情。”景嘉欣看起來完全沒有動搖。
“即使被我抹殺？”48一步一步逼問着。
“哦，你隨便吧。最好現在就抹殺了。”景嘉欣一面無所謂的態度，沒有理會48的咄咄逼人。
48反而笑了：“真不錯，我喜歡你這種態度。那我們來打個賭吧。賭你不出一個月就會主動去喫。”
“我說過了，我永遠不會做那種事情。”景嘉欣歪着腦袋。
48哼了一聲，沒理她。
“行啊，我不要能力。你隨便。”景嘉欣打了個哈欠。
“……誰告訴你？這是你可以決定的不好意思。契約已經簽訂，你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48聽起來被激怒了。
“更何況……你穿越到這裏的理由我清楚的很。想要回去就必須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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