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鼠與死神(16)
48沉默了一會:“理由?”
“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告訴我後,我會喝三月兔的血。”景嘉欣一邊說着一邊走進廚房。
“哼……”48不情不願的說了出來,景嘉欣按照它所說的把量好克數。
要做到他□殺……果然還是讓林明澈來吧。混在食鹽或者糖裏面?不過氣味這麼明顯,林明澈肯定能發現吧,叫他緊急過來做飯也不行……
景嘉欣看了眼表,離上學的時間還早。於是她撥打了林明澈的電話。
“來我這一趟,立刻,馬上。”景嘉欣一邊說着一邊從書包裏拿出保溫杯。有點惋惜的看着裏面的枸杞菊花茶,把它們全都倒了。
“……瞭解。”林明澈沉默了一會,然後才說着。
景嘉欣起身燒了一壺水,等着林明澈的到來。
十五分鐘左右,景嘉欣的家門傳來了敲門聲,景嘉欣打開門,讓林明澈進屋,然後把毒□藥塞到了對方手裏。
“把這個倒進保溫杯裏。”景嘉欣打了個哈欠。
林明澈看起來有點懵逼,看了景嘉欣一眼,還是照做了。
景嘉欣把已經被倒進毒□藥的保溫杯蓋好蓋子,拿起來搖了搖,保證全部溶解。
然後拍了拍林明澈的肩膀。說實話她更想摸摸他的腦袋,畢竟林明澈的眼神真的很像她曾經養的小狗。
她把保溫杯放到書包裏,又背上書包,對着林明澈笑了笑,然後說:“愣着幹什麼,走了。你不是老師嗎?”
景嘉欣度過了無聊的學校生涯。她的大腦完全不在課堂上。之前安言所說的體檢也沒什麼波瀾。
幸虧現在還算冷,遮住手臂很正常。到了夏天自己的手臂上的眼睛該怎麼處理?景嘉欣嘆嘆氣。
安言在體檢的時候似乎很無聊,花了副畫。她真的很喜歡美術,不止一次和她談到以後要成爲畫家。
畫的什麼和畫畫的過程景嘉欣沒看到,畢竟她不太關心這個,景嘉欣只是根據紅色顏料的減少來推斷出安言畫了畫。
剩下的時間就是上課了,不過比起那些麻煩的數字英文,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調□戲死神。
畢竟蘇幕遮可是重新刷新了她的三觀,爲此,她刷新一下蘇盈穎的三觀也沒什麼問題吧?
景嘉欣回到家,看了眼表,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個小時,她打開保溫杯,把裏面的水喝了一乾二淨。
水順着她的嘴角滑落,一路向下消失在衣領裏。
她睡了一會,然後找來醫藥箱,拿起小刀又給了自己一下。這次有點慢,她等了很久才完全變化成白髮紅眼。
景嘉欣熟練的給自己包紮,換了身衣服,等來r的短信後出了門。
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打開車門坐到了後座。
熟悉的寂靜感。
她不說話,r也不說話,在去十九區的路程中,景嘉欣無聊的託着腮,不情不願的和48聊了起來。
“話說……爲什麼r要叫r,很奇怪。”景嘉欣抓了抓自己的捲髮。
“因爲他的能力是電阻。”48的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
景嘉欣沉默了。原來r真的是電阻啊,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吧,不過放在這個離譜的世界裏,意外的正常。
她挑了挑眉:“比如?”
“和他拉手形成閉環,嗯,就是相當於形成一個閉合電路。你的能力會被削弱80%。”48打了個哈欠。
“那,他會短路嗎……”景嘉欣似乎聯想到了什麼怪東西,有點想笑的樣子。
“哈?你是笨蛋嗎,又沒有電,只是類似,怎麼可能短路。”48的聲調突然提高。
“看來你是真的無聊,算了算了,說點有意思的吧。羣鼠裏每個人的代號都是葵給的,一開始呢,r他的代號就是電阻。
所以r因爲這個炸了葵的分部。搞了半天大事結果就是要改個代號。從此以後葵給別人代號都往中二帥氣的方向給了。”48說着。
哦,怪不得自己是夜行者……
景嘉欣看了一眼開車的r,這樣想着。
……
啊,到地方了。景嘉欣發着呆,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她嚥了嚥唾液,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三月兔隱約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他在之前的審訊時被氣急敗壞的審訊人告知下一個來審他的是夜行者。
誰不怕是假的。他之前看到過許多有關夜行者的報道。死者無一全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全部丟被挖下了右眼和左腿和右手。三月兔想到夜行者的義眼和假肢,已經給她打上了變態的標籤。
自己沒有那就讓別人的也消失。聽說夜行者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看來接下來他得面對一個自私不講理的人瘋子了。
門被推開了。
三月兔看到了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女。她帶着白色兜帽,和頭髮近乎融爲一體,有銀色髮絲從兜帽裏露出,是乾枯的雜亂的,毫無生命力的捲髮。
兜帽足夠寬大,遮住了她的眼睛,再加上黑色的口罩,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甚至身體上纏滿了繃帶。脖子上就算帶着項圈也沒有幸存。
三月兔的視力很好,一眼注意到了景嘉欣項圈上的鈴鐺刻了一個烏鴉。
“晚上好?你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不用擔心啦,畢竟我只是一隻小老鼠啦。”景嘉欣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臉。
三月兔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嘲諷般的蹬了景嘉欣一眼:“老鼠?確實是流着骯髒血液到處亂竄的老鼠。”
“這麼說我可真傷心。”景嘉欣搖了搖頭,一邊說話一邊聽着外面的動靜——一但蘇盈穎破門而入……
景嘉欣立刻放下武器舉起雙手光速認慫。
她看了眼時間,距離自己徹底死還有半個多小時,要是蘇盈穎進來什麼也不管直接把她砍了也不是不可能。
這也是爲什麼她今天根本沒有對三月兔使用暴力的原因。要是蘇盈穎一會看到傷痕累累的三月兔,指不定要弄死她呢。
啊……所以說就是麻煩啊,什麼黑暗組織的審□訊人員。
謠言,什麼夜行者兇殘惡劣,全是謠言,今天的她一身正氣。要不是沒有證據,景嘉欣其實更想說其實自己也是臥底。
景嘉欣揚起營業式的笑容:“不過我挺喜歡你的啦,羣鼠確實是一羣骯髒噁心的老鼠,取這個名字……的人很有自知之明呢。”
三月兔皺了皺眉,似乎很震驚夜行者居然會說這種話。
很奇怪。
傳聞中夜行者審訊手段極其暴力且隨心所欲,他也已經做好了見面就是一頓打的準備,咬舌自盡都模擬了好幾次,結果這個夜行者,似乎,有點友善?特別是她看自己的目光,說實話有點詭異。
三月兔有點搞不清楚景嘉欣的想法,於是他閉了嘴。
“我說,你們革□命□軍,很討厭羣鼠吧?但是——”景嘉欣把尾音拖的長長的。“我倒認爲你們和羣鼠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羣鼠還要下□賤呢。”
景嘉欣湊近了三月兔,血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三月兔溫柔漂亮的金色眼眸。不過這隻眼睛的主人一點也不溫柔就是了。
三月兔頓了頓,他眉頭緊縮着,似乎被惹怒了,他近乎是在嘶吼:“你以爲我們和你們一樣嗎?!你們這羣渣宰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不知道國家的榮譽,不知道什麼叫正義,你們只是一羣殺傷無數滿足自己私慾的小丑,然後再往自己噁心的行爲上遮一塊正義的遮羞布罷了。
什麼人類和契約者友好共存,你們明明是在濫用契約者的力量,玩小孩子的過家家而已。
和葵一模一樣,從來不解決問題,只會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一羣炸宰。
你想要情報?就憑你?無論你今天怎麼虐待我,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死在你手裏的人有多少?其中又有多少孩子和女人?你不過是個小丑而已。”
他惡狠狠的盯着景嘉欣,似乎沒了束縛就會衝上去把她撕個粉碎。
景嘉欣看着對方,彷彿看到了正道的光。什麼叫視死如歸啊,什麼叫堅貞不屈啊。
她不由自主的在內心爲三月兔鼓起了掌。對於三月兔罵她小丑完全沒有反應。畢竟骯髒的老鼠和小丑相比,小丑起碼還是個人?
“你讓我想起了我的妹妹,你和她一樣。”景嘉欣笑了起來,手去戳對方的胸口,歪了歪腦袋,“一樣的天真且魯莽。”
“我之前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信息,你猜猜?革□命□軍和羣鼠之間有過一些交易,你所認爲的高尚的革□命□軍,其實在和老鼠們同流合污哦?至於你嘛,說不定是羣鼠和革□命□軍鬧翻後的後手。”
景嘉欣這可不是在說謊。畢竟之前林明澈負責狙擊的那場交易,對象正是革□命□軍。
畢竟首領是個蘋果愛好者呢。
會做這種事情也完全不奇怪。
回想起那位革□命□軍慫的說一不二的表現,她不由得心情愉悅了起來。
“如果羣鼠和革□命□軍之間進展順利,那麼你就是棄子嘍,他們根本不會來救你。”
不過葵是肯定要來的。畢竟羣鼠和革□命□軍,哪一個單拉出來都讓他們頭疼,現在臥底事件一鬧,他們必須來看看情況。
再說了,景嘉欣把信息全都發了過去,只要稍微核實一下就會發現全是真話,蘇盈穎來這裏,不僅可以打擊羣鼠,還能重創革□命□軍。
三月兔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彭——”一聲巨響突兀的傳入景嘉欣的耳膜,房間的玻璃碎了,那些碎渣揉雜着風,劃過她的臉頰,她白色的髮絲飄動着,黑暗的審□訊室一瞬間變得敞亮。
景嘉欣揹着光,可她也知道。
死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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