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慎入】女孩與火焰(17)
“哈?膽子真小。這有什麼,這個世界可沒有鬼。”男孩的同伴笑了笑。“而且我們什麼也沒做,發了幾句話而已,還不是他抗壓能力太弱。”
在兩個男孩笑起來的一瞬間,他們的玻璃猛地破碎。
“喂喂,開什麼玩笑,這裏可是六樓啊……”然而男孩的話還沒說完,兩隻半透明幽藍色的手臂迅速衝了上去,狠狠掐住他們的脖子。
難以置信造成這一切的是一個八歲的女孩子。
感謝小黑的貼心服務,每一個人都附上了姓名和照片。
景嘉欣露出鯊魚牙:“好惡心,怎麼不去死。喜歡縫紉?你的媽媽是你東拼西湊縫出來的吧?”
這是他們在貼子裏的留言。
兩個男孩聽到這句話瞳孔猛地收縮,然後迅速沒了生息。
“因爲這個鯊人似乎有點……”
“閉嘴。”景嘉欣打斷了48,“弱肉強食。這個世界從來如此。這是你教會我的。”
她摘下口罩,俯下身子毫不猶豫的去啃食血肉。用藍色的血液在牆壁上寫下夜行者三個大字,然後憑藉着鬼手迅速逃離。
每一家,每一個地區,只要是惡語相言,起鬨拍視頻的,一個都沒有被放過。
哪怕是要經過二十四區她也能憑藉喬羽迅速過籤。
哭泣,求饒,血液。
景嘉欣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興奮和釋放。當然,如果對象是純人類她是不會下嘴的。
貼子近乎有一千多樓。景嘉欣一條都沒有漏。就算對象正在夜遊她也照殺不誤。完全沒有顧慮夜遊絕對和平的原則。
就像她和48所說的那樣,已經無所謂了。
張宇航的事情和她並沒有多少關聯。她的行爲只有一小部分出自張宇航。這次事件更像是一個導火索,把景嘉欣名爲理智的最後一條線壓垮。
她已經是爛人了。並不介意手染鮮血在揹負一些惡名。
如果理想主義者們無論如何都會被摔個粉身碎骨。那就讓她去死吧。讓她成爲事件的開端,但景嘉欣不是理想主義者。
她只是個爛人。
她做的事情不是正確的,有無數可以解決的辦法但景嘉欣偏偏選擇了最極端的那一條。她現在……和那羣惡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她選擇了影響力最大,報復最乾脆的一條路。景嘉欣也爲此付出了代號。
她破門而入,這次是硬化人的家。景嘉欣一句話都沒有說,巨大的鬼手直接撲向對方,然後折斷他的四肢。
“……是你……你這個賤/人,不就是個臭表子嗎,一個破爛女性,一個註定要生孩子的女性,你憑什麼!”
事實證明,這位是真的裹了小腦。
景嘉欣放棄了乾脆利落的一擊必殺,而是一點一點的肢解對方。
她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卸了他的下巴。一切的源頭,罪魁禍首……
景嘉欣殺了硬化人,讓聞聲趕來的家人喪失了行動能力。
一瞬間,幾乎每家每戶都不敢睡覺,沒有人知道夜行者殺人依據的什麼,似乎下一秒自己就會成爲目標
這種恐怖籠罩了整個區域。即使是在最安全的三十一區也不例外。
葵半夜發了無數條通知裏安撫羣衆,但是尖叫永遠再發生,命案也是。
景嘉欣從硬化人的窗戶中逃走。她打開手機,最後一個是……殺了張宇航的雪末籽。
他正好在硬化人的不遠處。
景嘉欣面無表情,48被她嚇得一聲也不敢吭,這傢伙瘋起來的後果也太嚴重了吧……
她的道德觀已經完全扭曲了吧?!
“夠了嘉欣,不要再吃了。收手吧。”48沒有忍住,開口勸了她。
“我說了……給我閉嘴。”景嘉欣砸開窗戶,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蘇盈穎。
她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點。
“我等你很久了。烏鴉小姐,或者說,夜行者。”蘇盈穎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
不過她手裏的鐮刀可一點也不溫和。
“我們談談吧?”蘇盈穎問她。身旁是被五花大綁的雪末籽。
原來從這時候開始他們就已經來談談了嗎?!
“有這樣的雪末籽我也很抱歉。你的做法雖然極端,但是——我十分認可。”蘇盈穎說出了離譜的話語。
??葵的死神被掉包了嗎?
“正義,需要犧牲。”蘇盈穎的鐮刀拖地,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我們葵的事情就輪不到你插手了。”她手起刀落,乾脆利索。
“畢竟,只有我,才能消滅一切罪惡。”藍色的血液飛濺到她們的臉上。
景嘉欣徹底清醒了。
如何打敗變態。答:比變態更變態。
這位的道德觀纔是完全扭曲了的吧?!起碼景嘉欣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麼好事,蘇盈穎直接標榜自己是正義了……
“我最近在忙於調查毒瘤。當然,這不是我失職的藉口。我沒想過這件事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他就像是一簇小火苗,卻在一瞬間點燃了整個森林。”
蘇盈穎臉上還沾着血跡:“還有你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所以是我親自斬草除根了雪末籽。”
“我不明白。蘇盈穎,我不明白。”景嘉欣有些站不穩。
“他們起鬨,他們辱罵,他們編造莫須有的事情,他們如此的不尊重生命……然後呢。是不要公佈真相?然後各大媒體就像是問道臭味的蒼蠅爭相報道?”
“然後人們又開始了,張宇航對不起?他們肯定會這麼說。他們是兇手,兇手不止一個。受害者也不止一個。你告訴我這件事是第一次嗎?”
“受害者是個未成年。這他媽意味着所有人都不用負任何責任。但是一個生命就消失了。”
“輕而易舉,毫無徵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雪末籽可以救下那個孩子。葵本來可以救下這個孩子。但是……殺了他防止他自我了斷。”
“這是我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這就是所謂的正義?!葵是正義的嗎?!”
“那你就是正義的嗎?羣鼠不是正義的。革命軍不是正義的。兔子俱樂部不是正義的。匿名來信更不是正義的。你得承認,葵是這其中最正義的組織了。這就是現實。”蘇盈穎依舊在微笑。
“誰規定的?誰規定必須是這樣的……聯邦政府?爲什麼我們要低頭,要順從,要麻木,要爲了自保一聲不吭。冷漠旁觀也是一種罪啊……”
“你要與聯邦政府爲敵嗎?”蘇盈穎垂眸,“我會掃除那些不義,消滅那些罪惡,這是我的工作,不是你的。你甚至不能分辨是非。”
景嘉欣的一隻鬼手突然動了起來,但僅僅是從口袋裏拿起手機開始了錄像。
“聯邦政府,一羣廢物,我遲早有一天弄死你們。”
“你完了。夜行者。”蘇盈穎收起了笑容。
“對於我而言沒什麼區別。明天,我就去消滅聯邦大廈上最大的旗幟。我不介意學習前輩炸一次葵。”景嘉欣露出鯊魚牙。
蘇盈穎在沉默:“你沒有必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這只是一場網暴,死亡人數甚至比不上十八區的零頭。”
“你不會明白的。死神。”景嘉欣想起了她們在審訊室的第一次談話。
”
“我會執行我心中的正義。玷污正義的一切行爲都會被我的鐮刀斬斷。在過去的數十年裏我一直做的很好。”
“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我認可你的行爲,但你不需要與聯邦爲敵。你不需要這麼急迫。”
“我看不到任何好起來的跡象。爛肉應該從源頭開始割掉,而不是希望它能自愈。”景嘉欣反駁她。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既然沒有人敢開這個頭那就讓我來。我是個不計後果的瘋子。僅此而已。”
“那麼很遺憾。我們將變成敵人了。”蘇盈穎的鐮刀直直抵向她的咽喉。“從我出生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將效忠於聯邦。”
“即使聯邦和你的正義相違背?”景嘉欣質問她。
蘇盈穎面無表情:“聯邦永遠符合正義。聯邦永遠指向正義。”
“很遺憾。我們似乎交涉失敗了。再見了,夜行者。”
在鐮刀揮動的一瞬間,絲線從四面八方襲來,瞬間把鐮刀包裹的嚴嚴實實。烏鴉的鳴叫充斥耳膜。三隻烏鴉,黑紅色煙霧。
夢魘。
或者說,被夢魘傳送到這裏的wa。
“真嚇人。還以爲趕不上了。”wa脫帽鞠躬。“真是一場精彩的表演。”
“很抱歉死神。我們家老大說他還沒玩夠,不太希望夜行者的死呢。就算退一萬步說,羣鼠的孩子還輪不到你們來管。”
蘇盈穎似乎是刻意放水了。她掙扎也不掙扎,直接放下了鐮刀。
“那麼,再見了。”wa笑了笑,烏鴉再次盤旋而上,熟悉的煙霧籠罩景嘉欣的身軀。
月光下的影子格外狹長。
而在景嘉欣走後,那漆黑的影中冒出一個人影。
“老大讓我來監視你的行爲。就是害怕這個,爲什麼放水?”是個女孩的聲音。
“我不僅這次放水。我之後也會次次放太平洋。”蘇盈穎撿起地上的鐮刀。
“爲什麼?”
“因爲正義。”
“這不是正義,這是一己私慾。”女孩皺起了眉。
“無所謂了。我不希望那孩子的死。”
“你……你真的是。我不會告訴老大的。無敵的死神,就業生涯中唯一的敗績。幸虧你沒受傷,不然媒體能把夜行者吹上天。”
死神,在她作爲雪末籽的一生中,僅僅失敗過三次。景嘉欣從她手裏逃脫了三次。
這是蘇盈穎完美人生中唯一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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