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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瑾和林玉嬌顯然也不知哭過多少遍,一雙眼又紅又腫。
“阿兄,怎麼辦呀,嫂子都快生了呀!”林玉嬌哽咽着說道。
崔嚴一臉愧疚,單膝跪地:“鏢頭,是在下不好,沒能保護好夫人和小舅爺。”
崔嚴臉色蒼白,無半點血色,雖是換過衣衫,但傷勢太重,血跡已然滲透過來。
林玉致忙將崔嚴扶起:“崔師父受了傷,可有好好包紮傷口?”
“有,小少爺請了大夫,已經無礙了。”
“來的是些什麼人?”
崔嚴道:“看不出底細,都是死士。他們目標很明確,搶了人就走。”
林老爹道:“大郎啊,你說會不會是那楊家人回來報復了?”
說起楊家,林玉致起初沒太在意,只當楊家是得罪了什麼人。如今再細想來,錦顏才受辱,楊家就被抄了家,太過巧合。
還有,錦顏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錦生說那人瞧着是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會是誰呢?總之有太多疑問要理清了。
“林大少爺不如從縣尊大人入手查起。”
林玉致循聲望去,見說話者是一清秀書生,便知這位就是程鈺程先生了。
“程先生,回來的匆忙,一時沒顧得上與程先生說話,實在失禮。”
程鈺道:“家中發生如此變故,林大少爺莫要與我客套了。”
林玉致點頭應是:“敢問程先生適才那話是何意?”
程鈺道:“我也只是猜測。家中闖入刺客,還都是高手,顯然不是一般人家能養得起的。可我們到衙門報了案之後,縣尊大人看似十分着急,實則卻在推諉,甚至還有那麼點兒想要替兇手打掩護的意思。”
“威遠鏢局的何大鏢頭似乎也在懷疑縣尊大人,只是那些人來得快去得快,線索中斷,不好查起。”
“師父也懷疑趙大人?”
若真是趙大人從中作梗,那他又是爲誰辦事兒呢?
“爹,我去鏢局一趟!”
第57章
威遠鏢局在清福縣勢力極大,林玉致一進城,何綽便知道了,也早早就等在花廳裏,等她上門來。
“師父!”
何綽先是將她上下打量一番,見她人曬黑了些,步履卻沉穩不少,看來是內力有所增長。想是一路披星戴月,眼底有一圈烏青,臉上也透着幾分疲憊。
陸召見她來了,叫小夥計端了茶送來,還有剛出鍋的蒸糕。
“謝四哥了。”
一路風餐露宿,也沒正經的喫頓飯,林玉致確實是餓極了。三兩口喫下一塊蒸糕,就着茶水,也吃了個半飽。
“你是爲錦顏那事兒回來的吧。”何綽說道。
林玉致不知道,陳錦顏一出事,何綽就派人往靈州送信了。也是她前腳剛出靈州,信才送到。是以何綽以爲她看了信纔回來的。
“正是,師父,你可曾查到什麼線索了?”
何綽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這些年,竟是咱們疏忽了,叫別人在咱眼皮子底下鑽了這麼大空子。”
“師父說的是趙大人?”
何綽點了點頭:“這事兒說來話長。”
何綽將趙翼帶李元上門談鏢局生意,還有那日突然撞見林玉瑾,以及上元節陳錦顏無故失蹤一事,事無鉅細,全都說了。
“那李公子想要往西邊發展生意,找上了咱們鏢局,爲師自是拒絕。人是趙翼帶來的,雖然他們盡力掩飾,但有些東西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改不掉。”
“趙翼看起來與李公子相識許久,言語舉止間,頗有幾分以李公子爲尊的意思。爲師當時便生了幾分警惕。且西戎形勢複雜,咱們也不能面面俱到,爲師唯恐出了岔子,才叫老四去查那李公子底細。”
陸召接過話來說道:“李公子自稱是江南富家子弟,家裏做的是絲綢生意。順着這線索,我派人走了一趟江州。的確有個做絲綢生意的江州李家,在江州當地還是數得上名頭的大家族。而且這李家當家人與朝中掌戶部的天官李奇峯是嫡親的兄弟。”
“我派去的人在江州逗留數日,將李家的家事也打聽了不少,只是關於這位李元的事,知道的人卻不多。只說這李元自小養在京城,也是近幾年纔在江州出現的。平時天南海北的跑生意,就是李家的人也很少見到他本人。”
“還有那位趙大人,趙大人祖籍安州,原也是安州大戶,只是祖父在隨帝時捲入一樁案子,被奪了官位,鬱鬱而終,趙家也因此沒落。及至興和末年,趙大人東拼西湊,湊了一大筆錢財,捐了官,才得了清福縣縣尊這個實缺,至今已六年有餘。”
南楚官員三年一換。而自楚和帝駕崩,蕭元珅登基後,朝中賣官鬻爵之風盛行,朝廷又監管不力,只要有銀子,便可繼續留任。而至於一些偏遠地帶的小官,更沒人留意,朝中若無人提攜,到死都換不了地方的也不是沒有。
趙翼便是後一種情況。
林玉致蹙眉:“若是這樣看來,趙大人和那李公子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怎麼突然就湊到一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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