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嶄新世界
巴爾邁出了家門，見到那此生不會忘記的風景。
蔚藍天空上太陽高懸，魔法的輝光綻放在一棟棟房屋中，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有的牽着小狗悠閒地漫步，有的提着包急匆匆地不斷向前趕路。
這裏就是伊翠勒克街，是他從小居住的地方，位於特拉斯城三層圓環結構的最內環，也就是曾經被人們戲稱爲天堂區的地方。
聆聽行人的腳步聲，聞着風的氣息，感受陽光灑下的溫度，巴爾穩定住了快速跳動的心臟。
昨天走出城時，他太過驚慌，沒有注意到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事。
在平靜下來莫名悸動的心臟後後，巴爾開啓了靈知。
世界又變了，太陽不再溫和，魔法的暖光蒙上一層荒誕的顏色，行人在那一瞬間變成了三份，同一個位置出現了兩個正常的人和一個有色光源。
風有了形體，陽光傳遞的信息不再只是溫暖。
這裏也是伊翠勒克街，不過是他不熟悉的一面。
閉上眼睛，靈知也還是將周身的信息收集整理，讓他能夠感知周遭的事物。
這感覺十分美妙，好像自己成爲了全知的存在一般，巴爾險些沉溺其中。
咬咬牙，他還是關閉了靈知。
‘所有人的靈知都是這樣嗎？’
他不免對自己的同類們滋生出些許敬意。
就在他又一次睜開眼睛後，一個有些熟悉的女聲在身邊響起。
“巴爾？”
巴爾回過神來，眼前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和他一樣一身都是黑色。
頭戴黑色禮帽，黑紗蒙面，黑髮自肩前垂下，比他略略高上一些，長裙沒過膝蓋，腳上踩着短靴，黑色絲襪裹住那雙長腿。
不應該......以自己的觀察能力，就算閉眼也不應該人都走到面前出聲了才發現吧？
巴爾警惕起來，兩手虛握。
“你是誰？”
黑衣少女笑了笑，摘下了面紗。她有着與巴爾一樣的金瞳，白皙的臉蛋與往昔別無一二，身上有着一種曾被巴爾認爲是大貴族纔有的氣場。
“哎呀，本以爲巴爾你能在聽見我的聲音時就認出我來呢，看來是我過於自信了呢。”
“維娜？”巴爾認出來是誰了，他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他還記得這位曾經被他救助的少女是知曉超凡領域的存在，或許她可以幫到自己。
更何況，久別朋友的再相見，其本身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用信件與維娜聯繫的，甚至聯絡的時間還不固定。
“沒錯，是我喲。”維娜·溫莎的臉上露出了可以被稱爲俏皮的笑容。
至少在這一刻，無論是從又一次面對面見到眼前的少年，還是從那個因他而起的計劃可以開始推動來說，維娜·溫莎都發自內心地感到無比高興。
“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關於超凡者的世界，你應該也有許多疑惑吧？”
（巴爾待客中......）
拉上窗簾的客廳依舊明亮，巴爾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着眼前優雅坐在身旁的黑髮女子，等候她繼續門口尚沒有下文的話。
關於這個世界超凡的力量，他所知甚少，的確很需要這些知識提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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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世界存在真實的神靈，誰知道祂們會不會看上穿越者，何況自己已經因爲褻瀆被一其中一位給盯上了。
“嗯，在普及這些常識前，巴爾得先告訴我這些年對所謂的超凡又多了什麼瞭解，這樣我才比較好給你介紹。”維娜放下手中把玩着的茶杯，明亮的金瞳正對巴爾。
“基本沒有更多的。”巴爾略過了關於姐姐和奇物的事情。
“好吧。那麼，你知道宇宙嗎？”
“這個在學院裏聽過，就是天空之外的空間，也是諸界以及諸界之間虛空的統合。”
“那就方便多了，我就先從我們所在的宇宙的最高層存在們說起吧。”
她的話語柔和悅耳，但又堅實有力：“巴爾，世界上每個人都知道神的存在，知道神明們有着各自行走大陸護佑四方，肆意妄爲致使生靈塗炭的使徒。
但很多人只知道祂們的存在，卻不知道神明其實分爲三類--古神、正神以及……”
停頓片刻，並非爲了吊起巴爾的好奇心，而是真的在猶豫是否告訴他第三類神。祂們畢竟與古神正神不同，是真切具有【污染】特性的高位存在。
“以及，外神。”根據自己感受到的情況，巴爾沒有事，維娜取消了正要用出的應急手段。
巴爾對於維娜的停頓沒怎麼在意，就連所謂的污染也沒有感受到。
看來靈知強度很不錯嘛。
黑髮少女手指捲了卷秀髮，繼續說了下去：
“首先是古神，祂們其實一直存在於我們身邊，只是常人並不會察覺罷了。我們現在所用曆法的月份就是根據那十二位古神劃分的，雖然在提及時只會稱作地之月，死之月這些看似指向世界本身的詞彙。
祂們分別是大地女神、海洋領主、裂空神雀、牧陽人、月女皇、羣星之王、死亡歌姬、沉眠之龍、無止的開拓者、不定的觀測者、億萬光輝之焰以及黑暗行者。
這十二位偉大存在創造並象徵大地、海洋、天空、太陽、月亮、星辰、死亡、時間、空間、命運、光明、黑暗。”
她喝了一口巴爾準備的茶水潤了潤微微發乾的嗓子，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眼前被震懾住心神的少年。不經意間注意到那稚氣未脫的白淨臉蛋上似乎多了許多經歷的眼睛。
“正神們有着相當多的同伴，至今還沒有生靈得知世界上到底有幾位正神，人類也絕對沒有了解完所有的正神，你只需要知道正神們必定有着自己堅持的理念與相匹配的神職，而所謂神的使徒就是從祂們那裏獲取了力量。”
聯想到前世的網文，巴爾試探地插了句嘴：“所以，使徒就是是祂們的信徒嗎？信仰正神就可以得到力量嗎？”
維娜詫異地看了巴爾一眼：“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信仰可不是換取力量的貨幣。大多數的神明也不會做這種交易。
那些神使是由於有着與正神接近或一致的理念所以和神格產生了連接從而獲取了力量。不過呢，一般來說沒有那麼簡單，還需要相應的儀式來幫助覺醒者連接神格。”
巴爾眼神有些遊離，他想到了一個被沒有融合記憶時的他遺忘的人，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死在他眼前的人。
不過他沒有提出來詢問是否契合，而是向身邊黑衣少女問道：“那維娜你是哪位正神的神使？”以前他可沒聽過維娜說過自己的超凡身份。
“我嗎？我不是任何正神的神使哦~”維娜莞爾一笑，“你忘了還有古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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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如巴爾印象中的各式作品的主角一樣，淡淡說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位儀式師，繼承了第二紀元溫莎家族的一切過往。”
“你這話說的挺有故事裏的主角範。”巴爾插嘴，但他的關注點明顯有些偏。不過倒也正常，三年前他就已經知道維娜是來自第二紀元的“古人”了。
沒有理會巴爾的接話，維娜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她繼續說了下去：“雖然我爲自己作爲儀式師的身份感到自豪，同時我也很願意教你關於儀式的知識，但說實話我不建議你真的走上這條路。
儀式師需要從小就開始鑽研各種超凡領域的知識。巴爾，你就算是現在立馬開始學習，三五年內也只會是儀式的使用者，完全稱不上是儀式師。
此外，你身爲擁有靈知的覺醒者，就算無法與神之理鏈接成爲神使，與其成爲一名儀式師，倒不如成爲一名祕法師。”
巴爾聽到這裏忍不住問道：“祕法師又是什麼？”
這樣的問話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一樣，但又不得不問。
關於祕法師，他有自己的猜測，而且曾經也有過聽聞，王國隔海相望的貝爾法斯聯盟就是祕法師們的國度。
但他並不清楚具體的信息。
其實他還想問一句這和魔法師是不是有什麼關係，他隱隱感覺，這個職業應該與魔法師有一份淵源，不過這個到是可以在維娜介紹完法師再問，免得打亂了她講述的節奏。
“祕法師就是這個時代的儀式師哦。”維娜眨了眨她那金色的眸子，臉上笑吟吟的，“準確的說，是覺醒者中的儀式師，是儀式師的昇華。”
巴爾尚且清晰記得，三年前撿到她時，臉上的那種脆弱與沮喪。現在想來，大概就是因爲時代變遷吧，不過現在的她在提起這件事時倒是看不出一點落寞。
興許是接受現實習慣了，興許是沮喪到頭麻木，興許真的是聽了年幼的他一席話而轉變……
維娜又一次停頓，微微皺起的眉頭讓她看上去似乎是在考慮什麼問題，
突然，她將身體完全轉過來，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極快地搭在了巴爾的肩上，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巴爾，紅潤的嘴脣輕輕顫抖，吐出了一句密語：“知識會扭曲一切有識之物。”
巴爾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突然湊近的維娜。
眼前的美麗女性在注意到他呆住時調皮地笑了，“哈哈~你的反應還真有意思，這幾年沒聽你在信裏說還以爲是不好意思，結果是真沒有過女友啊。放心~剛剛的是我家族檢測儀式師資質的密語，不是什麼不正經的事情。
能在聽到這句話後仍然不會暈倒，說明你有成爲儀式師的潛質嘛，可惜儀式師真的不適合你。”
她說着，抽離了自己放在巴爾肩上的白淨小手。
巴爾對於儀式師小姐的突然襲擊沒有什麼不滿，他只是覺得以後自己得防着點別人說的話了，超凡世界果然很危險啊。
“嗯，言歸正傳。儀式師們使用知識來獲取力量以及更多的知識，這無異於在無邊黑暗中艱難前行。
而覺醒者可以憑藉特殊感官靈知‘看’到前路。祕法師就是很多身爲覺醒者的儀式師總結、整理、創造出的適用於覺醒者的標準化體系。
它不僅更加安全，更加快速地掌握超凡力量，也能更加全面地提升人的**、祕能以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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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法師是儀式師的maxProplus版本咯？’
“**我理解，靈魂也大概可以，但是祕能又是什麼？”
“祕能嗎？這麼說吧，很久很久以前，一位超凡領域的學術家提出，使用超凡力量也應該需要一種特殊的‘能量’。這種能量或許不完全是純粹的能量，但總之它是超凡者施展力量的源頭。而在不知多久的時光之後，這一假想被證實。證實這一假想的人們，爲紀念這位先驅，便使用了當時他取的名字，祕能。”
點點頭，巴爾大概理解了，也就是所謂的魔力、法力、靈、以太、瑪娜之類的東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