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褻瀆神靈之人
巴爾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背，那裏如今被烙上了一層印記。
那是一道紋章，形象是一隻通體金紋纏繞的紅眼烏鴉側面，那唯一能看到的猩紅單眼中好像蘊藏着無窮的世界，似是霧氣的小點密佈紋章的空白處，卻避開了烏鴉。
“完美的圓？這是聖徽？”
人體的觀測方式自然無法得出完美的圓這一結論，但如今已經開啓靈知的巴爾自然不被束縛在這觀測方式之內。
他現在的視界像是被分割爲三個維度，他能在保持原有感官的同時感受到另外兩個維度。
更何況，聖徽與神明的聯繫足以讓它擁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效果。
曾有一位傳教士告訴巴爾，神明們的聖徽都會是“完美”的幾何體。
而這完美，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
考慮到手上的聖徽以及腦海中出現的信息，巴爾有了大概的猜測。
之前的視線或許就是這一聖徽對應的神明瞭吧。
而且，很可能與記憶的神職相關。
畢竟自己的記憶突然清晰了起來，而腦海中的那三樣超凡能力的信息也全都和記憶相關。
接着，他將注意力轉向了自身的其他變化。
最明顯的，是服飾的變化。
睡衣因爲之前的亂來沾染了灰塵，如今卻已經變作了乾淨深邃的飾金漆黑襯衫，在金紋腰帶下是平平無奇的黑色長褲。
襯衫上的金色掛扣連接着一件外白內黑的帶帽斗篷。
臉上出現了一張骨白半臉鳥嘴面具，而且完全不遮擋視線。
看上去很浮誇，但卻有着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我剛剛褻瀆了神明嗎？而在這褻瀆中，我又獲得了力量？神明現在是不是已經無法干涉物質世界了？不然我怎麼會一點事沒有。”
可惜他知道的超凡知識太少了，不足以做出準確的判斷。
比如究竟是因爲接觸光團獲得了力量，還是真的如他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一樣，自褻瀆中汲取力量。
巴爾嘆了口氣，或許他應該去找那位老教授了。
‘不過說起來，我還真是和這些莫名其妙的光緣分不淺啊。’在他的記憶中，前世就是在夜晚時自天空而來的紅黑光芒命中自己之後結束。
由於實在想不出更多，再加上對神明現狀的猜測，他暫且將神明的事情擱置，而後看向了姐姐的梳妝檯。
留言中提到過，姐姐在那裏留下了東西，在留言中還專門用來突出它們的存在。
巴爾伸手摘下了面具，走到梳妝檯前。
在鏡子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睛，金色的眼白和黑色的瞳孔中間出現了一個被四個小菱形分割爲四個弧的黑邊白底圓環。
當他想着關閉靈知之後，圓環便潰散爲黑色的漩渦，隨後旋轉着迴歸黑色瞳孔中。
“這麼酷炫嗎？”
他一邊自語着，一邊拿起了桌上的黑石鑰匙以及壓在下面的另一張紙，在這張紙上姐姐又用她那娟秀的文字向巴爾講述了這把鑰匙的使用方法和用途。
黑石鑰匙是一件來自第一紀元的奇物，它的使用方式是將它插入使用者認知中的門中。
在逆時針旋轉三圈後打開這扇門，門後可以是使用者曾經到過的任何有門的地方，使用者只需回憶那處地方的場景就可以精準定位場景中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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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鑰匙也有一個奇特的名字——【旅行精靈的旅行鑰匙】。
紀元這個概念，學院的教授們提到的很淺薄，但巴爾在書中也看到過更深層的含義。
所以，讓他在意的只有所謂的奇物。
他眼中的黑暗浮動，演化爲圓環，在其他的視角中，黑石鑰匙被一道說不出色彩的古樸圓環包裹着。
這就是奇物嗎？
“雖然這個奇物很實用，但似乎無法幫我瞭解拉薇祂的行蹤......它的定位只能針對手持鑰匙的人。”
當然，他也不否認這件奇物是非常方便的道具。
巴爾拍拍手，把鑰匙帶在身上，沒有拿起桌上的那【日記】，而是先檢查了一下姐姐說的抽屜裏的財物，發現那是一個獸皮小袋子。
“不會也是奇物吧？”這獸皮袋子太小了，除非也是奇物，或者裏面全是金幣或是其他貴金屬，不然怎麼足夠巴爾的開銷。
然而，靈知中巴爾卻沒有看到那古樸的圓環。
有些意外地歪歪頭，巴爾打開了小袋子。
在魔法燈的輝光下向裏看，卻仍然是一片黑暗，巴爾將手向內摸去，接着他的腦海就出現了一個無機質的聲音。
【需要多少？】
“不會吧？”
巴爾試探着說了100鎊，在一聲“叮”的聲音後，他仍然在袋子中的手中便感受到了錢幣的存在，收回手，那的確是一張面值爲100鎊的紙幣。
“不是奇物，卻也擁有這樣的功能。看來，這個世界的超凡水平不低啊，至少在廣度上來說不差。”
他沒有繼續嘗試更大的數字，還將這張紙幣放回了錢袋，兩次人生都沒有獨自掌握如此多錢財的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目前的他根本沒有必需的大筆開銷，就算知道了財物的總價值也不會帶來除幸福感以外的好處，只會讓他開始無所顧忌的大手大腳使用。
前世未成年，今生也未成年，他不認爲自己的意志會堅硬到完全無視天降大財的腐化。
這與對美麗事物的抵抗力是不同的。
他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姐姐得來的錢，不是他自己勞動所得。
作爲弟弟他可以拿來支撐必要的開支，但不可以就這麼當作自己的資產特別隨意的使用。
當然，當他真的需要時，也不會矯情的拉不下面子使用。
“姐姐還真是給我留了個大麻煩啊。”如今得知錢袋功用的他都不知道該放哪裏了，實在過於貴重。
接着他又拿起桌上那本看着很薄的日記本，這就是一件奇物了，不過它周邊的圓環看起來和【旅行精靈的旅行鑰匙】不同。
根據那張壓在鑰匙下的說明來看，應該是因爲紀元的不同吧。
這個日記本被稱爲【血獵日記】，是來自第二紀元的奇物。可以準確描述並記錄事蹟，包括超凡領域事蹟乃至非神靈本體的相關事蹟。
使用方法是用血寫下對應人物的名字，這個名字甚至可以不是真名，但必須是被使用過的名字。
‘大概是用來追蹤敵人的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巴爾隨意地打開了【血獵日記】的一頁，驚訝地看着其上的一段金色文字與一段黑色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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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用歷1677年3月4日，踏入正神--【鴉】之神域。並非連接，並非祈求，他/她/它/他███
<略過>暴力奪取【鴉】的神力，【瀆神者】就此誕生。”
“巴爾·斯圖亞特**得到強化，精神得到強化，獲得神術
<錯誤
祕術
<錯誤
神術【記憶·燒卻】【記憶·重燃】【記憶·編織】”
“不是，還能這麼用的嗎？”
巴爾確信，爲這件奇物起名的人是個蠢貨。
而自己這個被誤導的穿越者，更是蠢貨中的蠢貨。
這件奇物不應該僅僅用來獵殺什麼人。
‘不過，還真是神啊。【鴉】，嗎？’
一番整理，巴爾將這些物件統統放在了自己的臥室中。
“雖說這些東西都很不錯，但似乎無法讓我找到姐姐啊。”
姐姐的留言中，讓他不要因爲她而停滯自己前進的腳步。
少年無奈地笑着：
“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地做到啊......”
至少，也要讓今天爲她停滯吧。
他看了看時間，隨意地將昨晚剩下的麪包喫下當作午餐，換上衣服出門了。
【凡行過的，必留下痕跡。】
他得發揮自己的交涉技巧，問問周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