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天鵝
卡片整體是純白色的，他率先看到的一面用一種看起來很優雅的字體書寫了一個名字--【海倫娜·愛德維娜】。
‘沒聽說過的名字。’
他將名片翻轉過來，發現另一面則簡略地介紹了這張卡片。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電子郵箱之類的東西。
在發出真是神奇的感嘆後，巴爾沒有把名片放在家中，而是放入自己制服的口袋中，又一次出門。
雖然關於神明的問題得到了初步的解決，但他還有其他事。
又一次打開那道門，那種震撼不再出現。
巴爾平靜地將門鎖好，戴上學院制服後的兜帽，站在門前的階梯上，正準備走入街道上的人羣中。
“巴爾·斯圖亞特先生，您看起來不太好？”耳邊突然傳來這樣的問話，巴爾沒有多做什麼動作，只是低下頭直接開啓了靈知。
人類女性，衣着正常，氣質瀟灑，外貌不錯，但是
‘這人頭上的那道具備【污染】特性的標記，看上去很像聖徽啊。’
他不確定這是否說明這個女人是外神的使徒，畢竟他甚至不能確定外神是否可以有使徒。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靈知能看到污染是否屬於自身的特殊性。
在斟酌片刻後，他回答了疑似邪教分子的女人的問題。順帶一提，那個人看上去很有耐心的樣子。
“你是什麼人？找我什麼事？”他的聲音十分冷硬，但其中細微的顫音卻又顯露幾分落寞甚至脆弱。
配合上他如今戴上兜帽的樣子，在冷酷的外表下，顯得落魄極了。
活像一條陰天被泥濘污染的野狗，在張牙舞爪。
“我的真實身份並不重要，我既是主的僕人，亦可以是您忠實的朋友，巴爾先生，您可以稱呼我爲【黑天鵝】。”戴着禮帽的女人摘下帽子，優雅地做了個禮，“您想必心裏多少有些不好受吧？如果可以的話，把我當作路邊的郵箱，說出自己的心聲，不然對自己可不好。當然，我也很榮幸能聆聽你的話語。”
“xxx（粗口），我不需要，走開。”巴爾繼續冷硬地說道，他邁步向前走去，步伐卻十分地慢。
黑天鵝溫和一笑，她並不急躁：
“您現在很焦躁。”
巴爾轉過身，在那擡起的臉龐上，眼中的黃金像是在燃燒。
“我，沒，有。就算有，我也不，需，要。”
“那個女孩兒對你不好嗎？”女子心念一轉，有了新的思路。
“什麼？”巴爾看上去很詫異，隨後臉色又陰沉下去，眉頭緊鎖，“關你什麼事！”
看到少年這樣的表現，黑天鵝認爲她已然補全巴爾狀態的拼圖。
“看來是不好啊。哦，可憐的小斯圖亞特先生，竟然被一個普通女孩兒給耍了。”
“我沒有！”低吼聲響起，其中的怒意顯而易見，“是我耍了她，是我甩了她！”
自稱黑天鵝的女人完全沒有慌亂，“現在有感覺好些了嗎？”
巴爾眨眨眼，右手摸住心口，左手指向女人，他張了張嘴。
“抱歉，巴爾先生，爲我剛剛的言辭。雖說是爲了幫助您釋放自我，但這同樣是一種強迫，我很抱歉。”
“你？哈，好吧，好吧。”
巴爾無奈地說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巴爾無奈地說道。
黑天鵝看見少年的表現，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厚。
“不如你我二人找個地方仔細聊聊？”
巴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瞬間心動的表情，但隨後就猶豫了：“這個就，不了。我還要去學院......”
禮帽女子卻已經拉上了巴爾被手套包裹的手，把完全不掙扎的他強行拉走了。
‘聽說巴爾·斯圖亞特不是普通小孩兒，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她想。
一段時間後，巴爾和黑天鵝來到了城市的第二環，也就是所謂的【富人區】。
這裏是一道小巷，看上去沒什麼人經過這裏。
路燈的光亮已然明亮，但燈柱卻已經鏽跡斑斑，看上去很容易就倒下。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巴爾看上去好像察覺到不對勁了。
走在前面牽着巴爾的手帶路的黑天鵝此時轉過了身子，四周的陰影似乎蠕動了一瞬間。
“看來，我們的巴爾先生的確沒那麼普通嘛。”她仍然在笑，此時的笑意其實更加真切，但卻充斥着惡意。
巴爾的咽喉動了動，聽到黑天鵝的話後卻顯得有些詫異：“什麼普通？這種事情我的確是第一次。不管是做，還是在這種地方做。”
“？”黑天鵝整不會了，“你什麼意思？”
“你做的那些不就是爲了拉客嗎？我承認你讓我心動了，所以才願意和你這種原本瞧不上的人做這種事情。”巴爾一臉正直地說道，看起來十分認真。
黑天鵝面色一僵：‘果然，這羣有錢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賠笑道：“您既然看穿了，那我也就不繼續僞裝下去了?”
巴爾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我本來就衝着你這個人設來的，現在要開始了你跟我說你要換人設？”
“啊！給我閉嘴！”黑天鵝繃不住了，不堪忍受如此輕蔑的她悍然出手。
自四周的陰影中，四條黑色的鎖鏈鑽了出來，飛快地纏繞在巴爾的身上。
“現在感覺如何？”破功後，她又開始笑起來。
“你騙我！呼，你到底是什麼人，是想綁架我？就你一個人？我可是學院武備訓練的第一名！”巴爾的表情變化十分精彩，讓一旁的黑天鵝看得差點大笑不止。
“所以說，還是太嫩了啊。在面對又惡意的未知敵人時，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想用自己拿無力的**與我抗衡。看來你的確是今天剛剛成爲覺醒者，不然這麼笨可不適合當我主的載體。”黑天鵝掩着嘴，嘲諷着巴爾。
“至於我是什麼人，你不會覺得一個經驗豐富的綁匪會在行動完成前告訴別人身份吧？”
說道這裏，黑天鵝的手仍然沒有放開，四周的陰影中也已然在光照之外構建出圍欄。
看來她確實“經驗豐富”，巴爾想到，估計沒法套話了。
他被束縛的手臂稍有輕微的動作，就立馬被黑天鵝察覺到了。
“你以爲你動得了嗎？這可是陰影鎖鏈，那位大人一定想不到吧。她留下的處處可見的魔法燈，恰恰讓我們的這一祕術變得更強。
如今，哪怕是二階的神使也無法輕易地就這麼掙脫鎖鏈，而沒有正式成爲超凡者的你，是絕對不可能動搖分毫的！靈知天賦再強也不可能！”
她說的沒錯，巴爾的確無法動彈。
但他還有着超凡能力啊，那自神明手中奪取的力量自然與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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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縷肉眼難以辨識的絲線自巴爾的體表攀出，根據黑天鵝說的話，他想到了一個計劃。
這些絲線是巴爾獲得的三個能力其中之一的產物，其名記憶線，巴爾可以將自己的記憶編織爲絲線，隨後從體表釋放。
銀色絲線一部分爬入巴爾制服內裏的口袋，爲防止計劃失敗導致自己翻車，他得先準備好掀桌子的一張牌。
另一部分漸漸連接起背後的路燈。
“你知道我是誰嗎？”一邊這麼做，巴爾一邊繼續說着經典貴族雜魚臺詞。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黑天鵝似乎在等什麼，沒有帶着巴爾繼續前進。
她走上上前來擺弄起巴爾的下巴，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黑天鵝眼睛一亮。
“你感覺很噁心？”
巴爾死死地盯着她，眼中的憤恨讓黑天鵝越發得意。
想起巴爾的**日後將屬於無上的主，她內心的一種危險想法逐漸勾勒成型，“那可太好了，我就喜歡這樣！”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刻的瘋狂究竟來源何方，塗抹烏黑脣彩的豐脣漸漸靠了上來，越來越近。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巴爾能嗅到女子身上的清新花香。
‘她有些放鬆了。’
“吱呀！”
生鏽的路燈突然斷裂，在精準預判下，尚未熄滅的燈光照亮了這片黑暗的小巷，當然也照亮了一身陰影鎖鏈的巴爾。
至於直面這光芒的黑天鵝，則不可避免地迷茫了片刻。
“嗚————”警報聲響起。
在光明之下，陰影形成的鎖鏈毫無反抗力的退散，巴爾從聖痕中喚出了那身黑衣，斗篷在無風的小巷中飄蕩，鳥嘴面具下的眼睛光芒大放，仿若這小巷中的第二盞燈光。
沒有猶豫，他按照自己的計劃使用了第二個能力。
“咚！”
心臟沉悶的跳動聲響起，他的體表勾勒出一道道漆黑的光紋，像是在某種燃燒中餘下的灰燼一般，讓背光的少年更增一份詭譎。
遵循着本能，他在內心呼喚神祕的語言，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金裝的燧發槍樣武器。
靈知開啓，眼中黑暗涌動，凝結爲瞳環，三重的視界齊齊鎖定黑天鵝。
路燈殘餘的光亮下，他用食指扣動了槍械的扳機。
“砰！”
被火藥送出的子彈如同雷霆，帶着那聲怒吼貫入女人的體內，巨大的衝擊力將她直接掀翻。
“你竟然！”她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了，四周的陰影開始蠕動。
“少廢話！”
巴爾不斷扣動着扳機，祕能凝聚的彈丸一下下打入黑天鵝的體內，只聽得她的慘叫，只見得那蠕動的陰影不斷潰散。
他的聲音突然又柔和起來，但在那俏皮的尾音下，隱藏的卻是實實在在的戲謔。
“特拉斯警廳的人想必就要來了，現在我們的二人時間似乎不多了呢，黑天鵝小姐。如此快樂卻又短暫的時光，你也不想被別人就這麼打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