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特殊的靈知
少年蹲在已經無法動彈的女人面前,一手緊握,一手拿着一個黑色小球。
這個女人似乎就只會陰影塑形一招,而且在被那把燧發槍的彈丸打中後,她甚至無法集中精神使用出來了。
唯一麻煩的,就是此時他手中的這顆黑色空心小球了,根據靈知來看,這是一件一環奇物。
效果是當小球被掰開之後,見到其內腔的人會被剝奪五感。
不過,它無法剝奪靈知,相當於讓巴爾的三重“視”界黑屏了一重,至於聽覺什麼的靈知其實也是能感知到的。
因此,這最終也只是讓巴爾一時有些驚慌,大意之下一隻手套染上了血跡,只好將右手手套單獨取消寄放在聖痕中。
‘說起來,她的靈知似乎遠遠不如自己,失去視覺後就無法正常活動了。’
‘看來,我就連靈知也屬於特殊範疇。’
此時,黑天鵝的血液自一個個窟窿中淌出,濺出。
一地的血泊讓她看起來即將走入死亡,但實際上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無法行動了而已。
讓她動彈不得的,還有巴爾渾身冒出的銀色絲線,如同她捆綁住巴爾一般,巴爾也將纖細記憶線聚合在一起捆綁住她,同時多餘的絲線也將一些太過猙獰的傷口包裹住。
“外神的信徒都和你一樣嗎?”那個有着莫名威勢的少年隨意地問了一句。
女人瞳孔一縮,雖然她的確提起了“主”這樣的詞,但她可沒有說過自己的主子到底是什麼神,要知道邪教徒可不僅僅指外神信徒。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因爲這些絲線可以讀取的你的記憶。”巴爾微笑道,又緊了緊絲線,讓黑天鵝更加痛苦。
“咕,殺了我吧!”
不用說,所謂的教友們肯定已經戰術性撤退,在警報響起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而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又能夠讀取記憶,她甚至無法嘗試用情報拿捏他。
她不認爲少年在撒謊,手上的聖痕說明了一切。
對於普通人或許很陌生,但作爲在違法組織呆了這麼久的老成員,她不會不知道這一聖痕的意義。
那代表着擁有記憶與自我神職的【鴉】,結合突然出現的衣服與燧發槍,他應該是【鴉】的使徒,還是擁有聖物的那一類,甚至於那聖物的完整度讓黑天鵝認爲他簡直是神子了。
【鴉】的使徒們,即使是最弱的【尋路人】也會擁有記憶讀取能力。
然而,巴爾可不是什麼正經的使徒。
“誒~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還是比較喜歡和平交談的啊,能告訴我你們教團的名字嗎,黑天鵝小姐?”
得益於王國對教育方面的建設,並非文盲的黑天鵝讀過一些傳說故事,知道這種記憶讀取對於情報隱藏有多麼毀滅性的作用。
她認命了,疲憊地說道:“古老者,古老者教團。”
糟了,文盲了。
巴爾根本不知道古老者教團是什麼,他的確知道一些生僻的神明教會,但真的不知道這一教團,只好故作高深地點點頭。
絲線的位置與鬆緊程度仍然不斷變化,這是爲了施加痛感干擾黑天鵝的精神。
巴爾緩緩坐下,和黑天鵝一起靠在牆邊,完全不嫌棄那一地的血液。
他用一種近似夢囈的語氣說着:“你加入教團,做這些事情做了多久了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用一種近似夢囈的語氣說着:“你加入教團,做這些事情做了多久了啊?”
黑天鵝嘆了口氣,反刺一句:“怎麼?大少爺這麼有善心,還要關心關心我這個邪教徒?”
“只是問問而已。”
巴爾看着地上漸漸變成黑色的部分血泊,“這就是你的另一個能力?毒血?不死?”
“嘿,哪有什麼不死?主是不會給予我這種卑賤之人不死的。”黑天鵝虛弱的臉上帶着嘲意,她沒想到巴爾這麼天真。
“你以爲教團是什麼大家庭嗎?怎麼可能?那裏不過是另一處弱肉強食的叢林罷了,甚至比這座城市更加露骨。”
她似是有些感慨。
“這麼說,你其實不喜歡那個教團,對那位古老者也談不上信仰?”
“我們這些教團核心外的成員,其實都並不信奉那位古老者,我們最初要的其實只是錢而已。是的,該死的錢。”
“錢?超凡者也會缺錢?”
“超凡?哈......”她發出了一聲不明意義的嗤笑,“多麼可笑的稱謂。”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之前說的載體,是怎麼回事?”
“呼喚那位古老者降臨,需要**承載。而你們,覺醒者,作爲看到更多的代價,你們也更容易被影響,也更適合作爲神降的載體,尤其是你這樣靈知天賦強大的覺醒者。”
巴爾摸着下巴,“喚神啊,原來如此。”
“那麼到時候,我的結局呢?”
“......意識消亡。”
“果然。”
他站起身,眼中無悲無喜,俯視着地上毫無血色的女人。
“還有什麼願望嗎?”
“覆滅古老者教團。”她給出了一個讓巴爾意料之外,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的回答,畢竟這或許是唯一巴爾會應允的願望了吧。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巴爾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黑天鵝’是你在古老者教團的代號嗎?“
女人一愣,她不知道這個少年爲什麼這麼問,但她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
“這樣嗎,那還真是命運的安排呢......”
巷口燈光亮起,巴爾能聽見整齊的步伐聲。
‘三個人嗎?咦?這不是......’
一身黑色警服的青年戒備地向前壓來,他手中拿着一把粗大的短棍,短棍前段不斷閃着微光,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位同伴。
“特拉斯警廳!都不許動,不許說話!雙手抱頭,給我蹲下!”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巴爾舉起雙手環抱住頭顱又一次蹲下。
“很好,慢慢轉過身來!”
他順從着,慢慢動着腳步,轉過身來,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下午好啊~”
“怎麼又是你小子!”
尼古拉斯·特拉斯可以發誓,他這輩子絕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爲什麼讓他又一次遇到巴爾·斯圖亞特這個傢伙。
看到這小子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今天糟透了。
陰着臉,將光進一步照向小巷裏,他看清了那裏的場景。
不明黑色液體與血液混合在一起,臉色蒼白的正裝女子靠着牆壁坐在地上,她的身上被銀色的絲線綁住,血液仍然在她黑色的西裝表面從她的表情中明顯能看出巨大的痛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明黑色液體與血液混合在一起,臉色蒼白的正裝女子靠着牆壁坐在地上,她的身上被銀色的絲線綁住,血液仍然在她黑色的西裝表面從她的表情中明顯能看出巨大的痛苦。
他的臉色一下嚴肅起來,先是示意兩位同伴上前來進行急救。
“巴爾·斯圖亞特,你......唉。你和我走一趟吧。”
“好啊,不過我身後的女人不會有事的,她不是普通人,而且我也不建議你們拆開這些絲線。”
“少廢話!跟我走!”尼古拉斯掏出了一對手銬,拷住了巴爾完全不掙扎的右手。
“等等,這是......聖痕?”尼古拉斯好歹是特拉斯家的兒子,他自然知道聖痕的意義。
作爲超凡者,巴爾如此配合僅僅是普通人的自己,要麼他有更大的陰謀,要麼就是他的確問心無愧。
“見鬼......薩利,米歇爾,停下!聽他的,別去動那些該死的絲線!”
隨後,他又幹脆把手銬取下,這玩意兒根本不是拿來束縛超凡者的。
“你確定這個女人不會有事?”
“當然,不信你問她自己唄,對吧?”
女人溫和地點了點頭,完全看不出之前引誘巴爾上鉤時的樣子。
“唉......”尼古拉斯扶額哀嘆一聲,“你還真是越來越能搞事情了啊,她就你來帶着吧,薩利、米歇爾,你們在這裏看着現場。”
“這怎麼能叫搞事呢?”巴爾抱怨着,伸手將徹底無力化的女人抱了起來,“走吧~”
尼古拉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小子今天太囂張了。
“走什麼走?雖然你現在是神使了,但我纔是警察好嗎?”
他沒好氣地從制服中掏出一塊灰白鐵片,鐵片兩面都有着烙印,一面是兩個重合的烙印,依稀能看清是一個錘子和一塊多面體石頭;一面是交叉的長槍與盾牌,周圍是鎖鏈樣的外邊在槍盾的正下方則是一隻豎瞳。
這個戴着警帽的青年皺着眉頭,把鐵片的印有槍與盾的一面按在自己的手上。
在“哧”的一聲後,鐵片開始震動起來。
巴爾平靜地看着這一幕,“所以你這是在搞什麼?新奇的迷信儀式?”
“哼,等來了你就知道了。”尼古拉斯斜睨一眼巴爾,他們馬上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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