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過去的故事（6000章）
【我記得，那天陽光正好，我走回了我之前帶你來特拉斯城的那條路。】少年用沉悶的語氣爲故事起了個頭。
在路上，他遇見一個在那時還挺常見的一種人——落魄的貴族。
【她當時的狀態看上去很糟糕，金色的髮絲乾枯，皮膚也在泛黃。她就那麼坐在路邊的小樹下，眼神渙散地望着天空。】
午時的陽光打在年輕的女子身上，精緻的服飾上有一些血跡。
她過路地方，不乏善人，但正是這不願丟棄的衣服上的血跡，化作了他們爲善的阻礙。
不過巴爾卻不在意這些，雖然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底細，但他畢竟有一個斯圖亞特的姓氏，這種麻煩他向來是不怕的。
【於是我就做出了一個哪怕是現在也仍然認爲是正確的決定，我決定上前幫助這位可憐人......】
少年矯健地向前走着，手持一把鈍化的銀白長劍。
樹下的女子不知道這些，她只是在回憶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在回憶自己居住的莊園，那些僕人、那些衛兵。
時至今日，她已經哭不出來了。這些回憶對現在的她來說不再僅僅是痛苦，更是支撐她存活下去的最後的意義。
由於這曾經最喜歡的裙子上該死的血跡，耗盡了食物的她只有偶爾才能被一些不害怕麻煩的人或是特別善良的人幫助，但如今她快要餓到極限了，連手臂都無法動彈。
‘這就是我的結局了嗎？父親，母親......’
她乾裂的脣開合着，“啊，神明啊......”
渙散的眼神仍然向上看着，視線內就是那溫暖而遙遠的太陽。
突然，太陽被遮蔽了。
“喂！大姐姐！醒醒！呃，你是太餓了嗎，這個給你。”男孩兒關切的臉龐遮住了女人的視線，陽光像是化作了少年身後的的神環，他手中的簡陋食物也變得比這位姑娘曾經享受過的食物耀眼無數倍。
“太陽......”她喃喃道，意識到或許太陽並不是被遮蔽了，而是來到了她的面前。
放鬆下來的她在男孩的驚呼中昏了過去。
【這就是故事的開端......看上去非常的美好。】巴爾感受到了來自精靈的促狹的視線，他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但故事並不如我所想的那樣發展。】
醒來的女子向巴爾說着自己的事情，自稱拉絲特·帕爾維斯，曾是個貴族小姐。
在昏迷的時間裏，年幼的巴爾決定把這位小姐帶回家照顧幾天，就如同過去一樣。
那時性情還很冷淡的姐姐也沒有反對，這本就不是第一次出現的事情。
故事的伏筆在一開始就落下，借宿於伊翠勒克街三號的拉絲特並沒有表現出對房子真正的主人也就是巴爾的姐姐拉薇祂的感激，她只是對巴爾有着強烈的感謝之情，以及一種難以言明的感情。
【那是曾經的我不解甚至恐懼的感情的萌芽，現在來看，似乎並非來得毫無理由吧。】巴爾一邊以主視角回憶着過去，一邊以旁觀者的角度評述着。
在他的細心照顧下，拉絲特很快脫離了病懨懨的樣子，恢復到了她在病牀上說到的原來的容貌。
那個失去家人流離失所前的樣子，那個美麗的模樣。
【那的確很美，一如那時的她心中並未扭曲的心靈一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的確很美，一如那時的她心中並未扭曲的心靈一樣。】
拉絲特沒有如上一位被救濟者那樣很快離去，而是試圖想辦法賺取錢財作爲住宿費，想要繼續待在這裏。
年幼的巴爾雖然感覺到這樣的做法不太對勁，但在姐姐沒有表示反對的情況下也沒有拒絕拉絲特的提，只是請求她幫着姐姐做些家裏的工作。
【就當是聘請了傭人，姐姐當時是這麼說的。】
並且在她找到合適的工作前，巴爾將自己在麪包店做學徒時得到的麪包和零錢也拿來照顧她，儘量減少讓姐姐爲他自己善舉的付出。
【該怎麼說呢，當我告訴她這件事情時，她整個人像是有神降在體內一樣。金色的髮絲有如水草一般舞動，眼中像是有羣星匯聚，皮膚閃爍着奇異的光澤......那副模樣，也讓年幼的我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多天，拉絲特似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頻繁的外出也讓市民們知道他們特拉斯城的小斯圖亞特又收留了一位貴族小姐。
但這位卻和去年那位一看就很高貴矜持的古老家族小姐不同，一直沒有離開小斯圖亞特的家。
漸漸地，一些流言逐漸滋生。
倒不是聲稱拉絲特性格惡劣，而是對於她和小斯圖亞特關係猜測的流言。
有些正經人認爲是單純只是受聘爲女僕，有些不那麼正經的則認爲是童養媳未婚妻之類的。
當然也有智者或是瞭解那時巴爾性格的人指出拉絲特出門尋找工作這一點，來反駁這些沒有任何證據純屬臆想的謠言。
巴爾在聽學院的同學們以及一些比較直爽的熟人提起後，也試圖公開否認了這一點。
明面上這樣的流言止住了，但私下的交流中也仍然沒有停止。
【我想，她的想法就是那時徹底走向了歧途。】少年苦笑了一聲，他覺得這件事情太過狗血，又或者說過於操蛋了。
想到這裏，他煩躁地撓了下頭：【但我至今還是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她會那樣想？爲什麼她會有......呼，抱歉，我有些失態了。只是我的確不明白，這樣一個獨自流浪，堅強活下去的人，究竟爲什麼會變成那樣。】
精靈小姐本想寬慰他，卻被巴爾擡手擋住了，他眼中閃過一道神光，繼續說了下去。
金髮姑娘拉絲特沒有因爲這些流言困擾，她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在那之後，她看向巴爾的眼神越來越古怪，對不支持讓這一流言成真的姐姐——拉薇祂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家中經常是巴爾一個人在說話分享有意思的事情，拉絲特積極地接話，那時並不熱情的拉薇祂也會時不時接一句話。
但拉絲特卻絕不會接拉薇祂的一句話，拉薇祂倒是不在乎，不過也不會主動與拉絲特挑起話題。
哪怕是年幼的巴爾，也能看出這莫名的氣氛。
他想改善二人關係的，其實也曾想過柔和地請拉絲特離開，但他又覺得不太妥當。
的確，二人關係冷淡，但也的確沒有鬧出極大的矛盾。
然而那時的他並不明白，現在沒有鬧出矛盾，不代表這樣的氣氛持續下去後不會發生。
【小時候的我終究有自己的侷限性，無論是見識還是精力。】
巴爾找機會單獨詢問過姐姐的意見，得到了無所謂，不在乎的回答。
最終還是隻能無力地繼續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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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過程中倒也的確有過一些二人對話或者互相淺笑的時候，每當這種時候巴爾會比二人本身笑得更加開心。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多天，一直努力併爲有所成有而振奮的巴爾卻沒有看到平靜下的暗流，直到事件的真正爆發。
直到通用歷1675年的4月14日，那時不知爲何在午後有了睡意的巴爾靜靜躺在牀上。
沉睡中的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惡意，那並非來自身邊，而像是來自處於身邊不遠的姐姐那裏傳來的，但這種感覺的來源又不像是他人而就是巴爾自己。
【這種感覺很奇妙，非要說的話，我認爲那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少年平躺了下去，不知爲何他感覺說這些話很累。
在感受到這股惡意之後，小巴爾立馬跳下，直奔向一樓的客廳。
噔噔噔地走下樓梯，他呆滯地看着客廳的那一幕。
拉絲特正對着坐在沙發上的拉薇祂，手中持有一把金色符文繚繞的刀具，她持刀的手隱隱向着拉薇祂逼去。在金光的照耀下，金髮姑娘臉上的表情顯得靜謐而又狂亂，聖潔而又妖異。
巴爾懵了，他大喊着企圖制止拉絲特的行動，這也讓拉絲特發現了樓梯口正衝過來的“小太陽”，不，應該是【神】。
拉薇祂也注意到了巴爾，但她沒有表示什麼，只是溫和地看了看他，隨後又盯着拉絲特了。
拉絲特在某一個瞬間很想立即轉身剁碎這個女人，但她沒有這麼做，在這個計劃破滅的瞬間她首先要做的是招呼巴爾。
不過，‘她還是必須死！’
【我還清晰地記得那時的對話。】少年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巴爾，你竟然來了！抱歉，我還沒能將你從這個惡魔手中奪回來。”
巴爾沒有理會這句瘋話，而是繼續衝上來要奪下刀鋒，他已經衝到拉絲特的身前了。
男孩卸下了沒有反抗的拉絲特手中那符文刀，隨後擋在姐姐面前冷冷地看着眼前這個已然陌生的人，情緒有些失控的他吼叫着：
“你這是在做什麼？！”
拉絲特的眼神有些渙散，她看上去明白了什麼。
“不是你讓我......不是你？你不是神......巴爾？太陽？給我力量的不是你？哈哈哈......”
持刀的女人失聲，錯亂地話語自那嘴脣中吐出。
漂亮的藍眼睛猙獰地外突，她的手痛苦地扶住白淨的臉頰，但嘴角卻在微微上揚。
“不！沒關係的！就算是這樣，你也是巴爾......巴爾·斯圖亞特，我的太陽呵呵。原來一切都是因爲我自己！那是我自己的想法！”
“你到底在說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了啊！”巴爾狂怒不解的問道，他身後的姐姐仍然冰冷地注視着一切。
“我明白了，神不過是我給自己的一個藉口！”女人堅決地話語依稀讓巴爾見到了那段時間病牀上的姑娘，但下一刻她卻又撕碎了他的幻想。
“我愛你！我要得到你！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我的！我的！你只屬於我！而她！太多餘了！”
歇斯底里，巴爾想到了這個詞，眼前的女人似乎是受夠了，她的精神絕對不正常。
“我要獨自享受你的照顧，我要一個人陪伴在你身邊，我要和你安靜地獨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呵，呼......”
她一邊想一邊說，瘋狂的喘氣聲中，女人的**不斷膨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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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絲特將手指向了巴爾背後的拉薇祂，晶瑩的指甲如同神槍一般刺向那個人。
“她不是囚禁我的神明的惡魔！她是束縛我的愛人的枷鎖！她是停滯我的真愛的障礙！她是阻擋我與太陽接觸的天穹！”
她的意志堅定起來，像是自最初那極端的失落中走了出來。
“親愛的，你不該站在這個女人身邊。”語氣又奇妙地溫柔起來了，但小巴爾只感到難言的噁心。
“僅僅是被我威脅到，你就能因爲感覺到她的危險處境而從神力構築的夢境中醒來，你的確是愛着她的。”她認清了這一點，不會做得太過分。
“所以我不會讓她灰飛煙滅了。我會讓她成爲未來我們家庭的一員，以茶杯花瓶牀鋪的形式。怎麼樣？”她討好地看着巴爾，眼中閃爍的是莫大的希冀，脣邊的笑容看上去竟然有些討好。
然而，拉絲特金色的髮絲在飛揚，那扭曲的笑容只讓巴爾感到無比噁心，甚至於恐懼。
“你這個瘋子！”他徹底受不了了，被背叛好意的怒意讓他衝破爲自己定下的鎖鏈，怒罵眼前這已經瘋魔的女人。
“瘋？我的確瘋了！”拉絲特伸出兩隻手像是要懷抱巴爾，飄浮的動作比醉酒的人還要虛幻。
巴爾沒有讓她碰到自己躲開了，卻沒發現拉絲特穿過他身體的手中突然出現了那柄匕首。
她投出了刀具，仍然企圖殺死從剛剛開始一言不發的拉薇祂，作爲被神賜予力量的人她有自信拉薇祂躲不過去。
她已經觀察過這個女人許久了。
在巴爾的驚呼中，在拉薇祂仍舊淡漠的視線中，時間像是又一次靜止了。
拉絲特·帕爾維斯真的完全瘋了嗎？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時有兩個人。
她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都是些情緒激動的瘋話，知道自己的作爲很難被巴爾接受。
曾經的貴族小姐也可悲地明白，如今的自己是一個白眼狼、一個人渣。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慾念，就好像身體中的另一個自己已經徹底同化了她一樣。
刀刃仍在向前，時鐘的咔噠聲走了一點。
拉絲特鮮活的心臟中有着極致的快意與莫大的傷感。
巴爾已然發現不對勁，暴怒之火與悔意之火將他的理智完全蒸發，他眼睜睜地看到那刀具劃過手前，飛向自己的姐姐。
拉薇祂仍然坐在那裏，完全不在意襲來的攻擊，盯着拉絲特一動不動。
穿刺而來的刀鋒帶着金銀的光，瑰麗非凡。
但它卻招致了不詳的血光。
一道巴爾不知爲何能看見的波動自拉薇祂體內迅速衝出，在粉碎那道金銀雙色光後直接劃開了拉絲特的咽喉。
噴涌而出的血液染紅了巴爾的視線，金髮女子無力地向前邁步，倒在了僵硬的男孩兒身上。
這時的拉薇祂反倒有了表情，那是驚訝。
還沒有完全死去的拉絲特似乎憑藉自己的天賦看到了什麼，她留下最後一句話：“不是你......不是......哈哈，是你！這也算是第一次？對吧？”
拉薇祂終於說話了，她站了起來，脣中吐出了拉絲特認爲的最溫熱也最冰冷的話。
“不是。”
巴爾對這個事件的記憶終止與拉薇祂不再冷淡的否定與拉絲特那張由欣喜轉向絕望的美麗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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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巴爾仰着頭，繃着臉結束了故事的講述，他沒想到同一件事回憶和講出來竟有如此不同的效果，明明利用記憶-編織備份記憶並整理過，那時可沒有現在的感覺。
聯想到現在的處境他感到有些惆悵，忍不住說了後面的一句話，聲音有些吞吐。
“後來我失去了記憶，漫長几年後的現在纔想起來，而現在，自那時以後性格熱情起來的姐姐也離開了我。”
精靈小姐溫柔地注視着巴爾，藍寶石般的大眼睛充滿了柔軟。
她第一次見到巴爾這副失落，乃至於脆弱的感覺。
瑟莉尼覺得這時候的巴爾很需要安慰，於是她張開了自己的手臂，將巴爾擁入懷抱中。
雖然自己的體溫比人類低一些，但她還是想要用自己的擁抱洗刷巴爾記憶中那血色的擁抱。這個想法很突然，也很衝動。但她願意順應這個衝動。
巴爾身體有些僵硬，感到很不適應，但也沒說什麼拒絕，只是沉浸在這溫暖充滿善意的懷抱中。
精靈小姐小聲地在少年的耳畔低語，溼熱的呼吸撲在他的耳廓上，癢癢的。“其實，我也可以是你的瑟莉尼姐姐。”
精靈那不算溫熱反而有些涼意的呼吸打在巴爾的臉龐上，這倒是讓已經平復情緒的他不自在了。
‘太近了。’二人不約而同地想到，在最初的溫情過去後，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那個稱呼太奇怪了，我還是叫你瑟莉尼吧。我不希望自己將別人當做另一個人的替代品，你是獨一無二的。”對於巴爾來說，如果那麼稱呼的話，莫名有着他喜聞樂見卻不願自己那麼做的替身文學感，“那個，瑟莉尼，你......可以鬆開我了嗎？”
瑟莉尼立馬收起手，臉蛋似乎因爲懷中人的溫度而變得紅彤彤的。
她反應過來自己做的有些過線了，做法太沖動了，用微不可覺的聲音嗯了一聲迴應巴爾的問話。
“咳咳，瑟莉尼你不用擔心我，現在的我不會因爲這件事傷心了，不然那天也不會帶你進城啊。”巴爾試圖緩解這個尷尬的氣氛。
“嗯。”瑟莉尼輕聲迴應。
這時巴爾反而有些尬住了，但他還是又一次嘗試轉移注意力：“你知道嗎？這裏的人都只是幻影。而且他們還是會再生的哦。”
“嗯。”
“呃，你知道這個空間裏沒有我的幻影嗎？”
“嗯。”
“那個......”巴爾有些抓狂。
“噗哈哈！哈哈哈！”瑟莉尼看着他試圖再找一個話題轉移注意力的樣子，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你這樣手足無措還真有意思。”
巴爾也跟着笑了起來，他真心地覺得瑟莉尼是很好的精靈。
二人歡快的氛圍很快結束了，巴爾先一步察覺到有人到來，瑟莉尼也發現了。
走進巴爾臥室的正是剛剛提到的那個女人，拉絲特·帕爾維斯，雖說只是巴爾口中的幻影罷了。
她看見了沒有使用風隱術來隱藏自己的二人，企圖衝上來保護那巴爾剛剛提到的不存在的自己的幻影。
而在瑟莉尼使用風隱術法之後，金髮女子疑惑了約莫一個剎那便向着牀鋪走去，完全忘了剛剛看見的兩人。
她的眼神充滿**的火焰，整個人試圖壓在牀上抱住不存在的巴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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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幻影拉薇祂打開了房門。
“你在做什麼？”
拉絲特的這一刻的表情很複雜，有驚恐，也有一瞬間的暴怒。
拉薇祂沒有等拉絲特狡辯，她只是嚴厲地警告眼前的女子：“沒有下次了！再讓我發現你在巴爾的房間，無論他怎麼想，你都得滾出去！”
說完，拉薇祂一把將女子拉了出來，溫柔地關好臥室門後沒再看她一眼地走開了。
拉絲特陰着臉站在走廊，在神情變換到極致的殺意後，眼瞳中直接映照出太陽紋的她身上多了一把鎏金符文流轉的刀具。
“果然是神使嗎？”巴爾低聲說道，當時他聽維娜和他介紹神使時就想起了拉絲特。
“根據那把聖物來看，她是那位【謀殺與詭計之神】的一階神使--無罪之人。”瑟莉尼認出了那把刀的符文。
“原來是這樣嗎？”巴爾喃喃道他有些理解當年拉絲特說的話了。
‘她把這力量當作我給予她的了。’雖然其中有許多蹊蹺，但她或許真的是這麼想的。
“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隻要現在消滅了這個拉絲特的幻影就贏得勝利了？”瑟莉尼小心地試探着，她擔心巴爾會反應激烈。
“不一定，我現在還不清楚任務目標到底是不是她。”巴爾看上去很平靜，搖搖頭說道。
“不是她的話？你在懷疑你的姐姐？”瑟莉尼有些喫驚，“不過按照你說的，她的一些反應的確有些不對勁。而且最終也是拉絲特的死亡似乎也和她有關。”
“嗯”巴爾用沉悶的鼻音快速地肯定了瑟莉尼的說法。
“所以，還請你和我等到最後一幕。到那時，我會做出決定的。如果成功了就麻煩瑟莉尼和我一起頂住其他神眷者。失敗的話，”巴爾說到這裏，扯了扯脣角，“我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瑟莉尼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但還是放棄了。她知道巴爾這樣的人不會讓她來做這種事情作爲逃避的方法。
於是她輕聲說道：“嗯，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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