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秀英,不知怎的,本宮這心砰砰直跳,就是靜不下來。”
“直到現在也沒聽說有什麼旨意下來。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不然爲什麼他什麼都沒查就讓人都散了……”
“娘娘!”秀英幾乎有些着急的喚着敬妃,皺着眉。
敬妃反應過來,嘴裏的話驀地聽了下來。
“娘娘,現下已是亥時,皇上指不定已經歇息了,您別自己嚇自己,再說了,也不是您想出來的主意,您只不過是幫了那唐御女一把,一切都是她想出來的主意,您完全不知情。”
“對,對,你說得對,就是這樣的。”
“要找就找唐御女……”
“本宮也是爲了宇兒,只有保持這樣,宇兒才能是最特殊的,未來、、、”
敬妃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娘娘說得沒錯,是她自己沒福氣,怨不得娘娘。”秀英在一旁接話道,“娘娘,時候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早些休息吧。”
“感覺收拾乾淨這些,看着就礙眼。”
想通之後,敬妃心裏順暢不少,在看着哪亂七八糟的桌面,臉上就帶着一抹嫌棄。
正是此時,門外的小宮女低聲說道,“娘娘,皇上身邊的王公公來了。”
敬妃心一驚,剛剛纔平靜下來的心又砰砰跳了起來。
面上卻是一點都不敢露出來,撐着如平常一般的溫笑,“進來吧。”
“公公這麼晚前來,可是有什麼急事?”敬妃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王德的面色,率先開口道。
王德恭敬的行了個禮,將齊禎的吩咐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
敬妃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但她還記着王德還在跟前,硬是撐着身子強笑道:“這……皇上莫不是在說笑,宇兒他還小呢,宮裏不一般都是皇子年滿十歲才移去皇子所的嗎?皇上是不是記錯了?”
“麻煩公公替我與皇上說說,大皇子如今還離不得人……”
王德面露難色,“娘娘,皇上的旨意,奴才實在不敢違抗啊。”
雖然知道他那行不通,可敬妃着急,直接問道:“本宮現在去找皇上……”
“娘娘,皇上已經歇息了。”王德提醒道。
敬妃剛要起身的動作隨着這句話頓住了,隨後無奈的坐下。
王德將自己要說的事情說完了也就告退了。
深夜,怡景宮內燈火通明,卻毫無聲響。
敬妃維持着一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秀英也不敢離去,陪伴在她身邊。
“……他是知道了吧。”
所以纔拿大皇子來提醒她,知道她的底氣就是大皇子……
不等秀英開口安慰她,敬妃猛地起身,卻因爲久坐不動,起身又太急,感到一陣眩暈。
“娘娘!叫太醫……”秀英睜大眼睛,着急的喊道。
敬妃卻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嚷嚷。
“本宮無事,只是突然有些頭暈,你去拿紙和筆,本宮要給父親寫信。”
敬妃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就這般坐以待斃。
“好好,娘娘您坐會,奴婢去給您拿。”
……
阿鳶被人擡回去的時候給阿月又嚇了一跳。
她眼裏包着淚水,想碰又不敢碰的哽咽道,“主子、您怎麼、怎麼又傷了……”
阿鳶無奈,她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倒黴。
“你別擔心,太醫已經給主子看過了。”梓煙安慰道。
阿月知道自己哭是沒用的,擦乾了淚水,“那我去給主子打水洗漱,梓煙姐姐你去休息吧,今兒你也累了,這有我就成。”
“去吧,今夜你跟着我遇到那麼多事情也累了,好好休息去吧。”阿鳶也遞了個眼神過去,梓煙這才告退。
阿月輕手輕腳的給阿鳶脫下衣裳。
“呀!”
阿月驚叫一聲,給阿鳶嚇了一跳。
“怎麼了?”她回頭看向阿月。
阿月滿臉心疼,“主子,您後背……”
阿鳶低頭望去,自己也嚇了一跳。
後腰處淤青了一大片,有些地方還發紫,阿鳶皮膚本就比旁人更白一些,此時的瞧着更是恐怖。
“我也沒感覺疼……嘶……”
阿鳶說着還用手碰了一下,結果輕輕一戳,一股子悶痛傳來。
“您還說沒事!”阿月簡直心疼得要死,在她看來她阿鳶姐姐哪哪都好,就應該被好好保護起來再不受傷害。
如今傷了腳不算,身上也那麼嚴重。
“太醫把過脈了,沒傷及心肺,我之前這處也沒感覺到疼……”阿鳶耐心的解釋。
“那我現在再去叫太醫來!”說着阿月就要往外跑,卻被阿鳶一把拉住了。
“夜深了,明兒再說吧,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別到時候弄得滿宮都知道。”
大晚上的叫太醫,這風頭阿鳶可不想出,屆時若是驚了皇上,又是一大波人過來,阿鳶實在是疲於應付。
“可這……”阿月看向那淤青,皺了皺眉頭。
“我梳妝檯上有藥,你拿來給我擦擦。”
“擦什麼?”突然門口響起一陣男聲。
是皇上。
阿鳶猛地擡頭,只見那熟悉明黃色身影大步朝自己走來。
她一驚,抓起阿月手上的衣服就要套上。
卻被一雙大手製止住了。
阿鳶現在下半身只穿着一條褻褲,上半身更是隻穿件肚兜兒,此時羞得整個人蜷縮在牀上,衣服穿不成還有被褥,她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裏,臉都沒露出來。
“你出去。”齊禎盯着牀上那縮成一團的女人,目不轉睛地說道。
阿月識相的退下,可眼裏的擔憂止不住的望向阿鳶。
待內殿只剩二人,齊禎才伸手想將女人扯出來。
“別、、”悶悶地聲音從被褥裏傳來。
“殿內只有朕和你,你害羞什麼?你哪出沒被朕瞧過?”齊禎覺得有些好笑,“趕緊出來,別悶壞了……”
“呀……”阿鳶忘了腰上的淤青,在掙扎中碰到了,痛呼聲一下子止不住。
聞言,齊禎原本還帶着些笑意的眼神頓時變得嚴肅,三兩下的就把被子扯開。
阿鳶被悶得臉色通紅,呼吸也有些喘,那小肚兜兒更是歪到一邊,幾欲遮不住那梅花尖尖。
可齊禎卻無心於此,他眼神死死的盯在腰間那礙眼的淤青上。
“傳……”
“別別!”阿鳶着急的捂住齊禎的嘴,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裏,眼裏帶着祈求。
“已經很晚了,就不要折騰了……”
齊禎只感覺到一陣溫軟撲進自己懷裏,隨後一雙柔軟的小手捂上了自己的嘴脣。
下意識的,他想摟住女子的細腰,以防女子趴不穩摔下,可立馬又想到女子現在腰上有傷,大手硬是轉了個彎往下,一把握住了兩團軟肉。
手感怪好的,他下意識的揉捏了下。
可被那暗沉的眸色盯着的阿鳶卻沒注意,甚至還一個勁的往他懷裏擠。
阿鳶這才反應過來此時二人是個什麼姿勢。
上遮住上兩團的布料徹底歪了,此時與男人的胸膛就隔着男人的衣裳,下兩團又被男人掐在手裏。
自己手還往上伸着捂着男人的脣,在這個動作下上兩團更顯高挺。
阿鳶僵住,這下真的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了。
僵持了好一會,阿鳶訕訕笑着,將手慢慢挪下,儘量捂住胸前的春光。
“皇上……臣妾、臣妾一時着急,不是故意的。”
齊禎喉結滾了滾,抿着嘴不說話,沉默着拿起那被褥將阿鳶裹起來。
他今夜悄悄前來宓嵐閣,本就不是爲了做那事。
阿鳶眨巴着水亮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以爲他生氣了,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臣妾只是想着今晚太晚了,若是再喚太醫,未免太過折騰,今日的事情已經很多了,臣妾不想您再煩心……”
齊禎看她這副模樣,心一軟,原本嚴肅的神情柔和下來。
“朕沒有生氣,你別多想。”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阿鳶滑嫩的臉蛋,“朕只是乍一看到你身上的傷,有些心急。”
阿鳶感受着臉上的觸感,輕聲說道。
“今夜太醫給臣妾把脈,說只是外傷,無事的,後腰這處原先沒發現,也不疼……”
“臣妾原想着讓阿月擦擦藥,明日腿腳上藥時在順便喚太醫來,今日事情已經很多了,臣妾不想再因爲這小事惹您煩心……”
說着她瞄了齊禎一眼,確認他真的沒有生氣,又迅速低垂眸,自顧自的說着。
“您別難過……”
阿鳶轉念想了想,今夜劉才人的孩子沒了,這也是他的孩子,想到宮裏子嗣稀少,想必他肯定也是很期盼劉才人的孩子,但這突然沒了,內心定是不好受的。
對於劉才人之事,阿鳶內心毫無波瀾。
畢竟她不是聖母,之前她還是宮女之時,劉才人拿她來和王充媛打擂臺的事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不過這並不代表阿鳶會惡毒得將這種情感過繼到一個未出世的孩兒身上。
所以她也是沒什麼感覺罷了。
阿鳶的重點還是在皇上身上。
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半夜突然來尋她,但阿鳶想着,這般安慰定然是出不了錯。
一時間,殿內都是阿鳶輕柔的聲音,如涓涓流水,緩緩流進齊禎的心裏。
齊禎聽着,心裏升起一抹莫名的感覺。
今夜他來宓嵐閣是悄悄過來的,無人知曉。
心裏想了很多事,有今日的也有往日的,讓他心煩意亂。
他也沒特意往宓嵐閣,但不知爲何,就這般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宓嵐閣的門口,眼見裏面還燃着燈,他就知道她還沒睡下。
守門的小宮女見了他很是驚訝,剛想說話卻被他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剛踏進門口就聽到女子的那細聲細氣的聲音從裏間傳來。
聽着那甜軟的聲音,腦海裏自動浮現出平日裏她那嬌俏的模樣,這麼一想,齊禎心中原本還憋着的氣,突然就散了。
他也覺得很奇妙,似乎眼前的女子就有一種能讓他忘記煩心事的魔力,與她在一塊,心情總會好起來。
其實阿鳶只猜對了一部分,齊禎今晚確實是煩悶不堪,但卻不是因爲劉才人。
或者說不完全因爲劉才人的事情。
原本齊禎就對劉才人感覺淡淡,她懷上子嗣他纔對她對了幾分關注,暗中也派了不少人護着她,可偏偏就在今日,人多眼雜,讓人鑽了空子。
但要說齊禎對這個還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有什麼很深的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未出世的孩子,齊禎沒什麼實感。
阿鳶輕聲說了很多,擡眸卻發現面前的男人正直愣愣的盯着她,那漆黑的眼眸裏像是有個漩渦,將她吸進去。
“皇上……”阿鳶喃喃道,臉逐漸湊近。
齊禎看着那水潤的紅脣,輕啄一口,隨後稍稍遠離,不再有逾矩的動作,而只是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
“朕給你拿藥擦擦,明日一定記得叫太醫,可不許再拖。”
“啊?”
阿鳶有些發懵,怎麼突然變成拿藥給她擦,他剛剛看她的眼神,她還以爲他要……
天吶,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阿鳶爲自己剛剛腦子裏那些不乾淨的想法感到害羞,雙手捂住自己臉。
齊禎拿着藥瓶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她這副鴕鳥模樣。
骨節分明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佯裝不知道女子在羞臊什麼,但含着笑意的聲音卻暴露了他。
“趴下,朕給你塗藥。”
阿鳶擡起頭,臉色紅紅,聲音結結巴巴。
“皇、皇上,不必了、不必了,讓阿月給臣妾塗便是..................”
邊說邊還想往牀內側靠去,卻被齊禎一把拉住手腕。
“乖。”
“不、不用了................”阿鳶還想掙脫。
齊禎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但寵溺滿滿。
“別鬧小脾氣,今日不可,往後朕再補給你。”
什麼和什麼呀!她不是這個意思!
阿鳶臉色爆紅。
最終當然是阿鳶沒能抵得住齊禎的誘哄,稀裏糊塗的就趴下了。
阿鳶原本還以爲齊禎在上藥時定然會不老實,可沒想到他真的只是給她上藥。
並且上了藥過後,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坐在牀邊看着她,也不說話,就輕輕的拍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