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姌姌莫不是喜歡子晟吧?
兄妹倆見怪不怪,他們母妃一向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
文帝午時去了皇后那邊,他忙着關心他那個義子第一天進太學的情況怎麼樣,一直到晚上纔來越妃宮裏。
文子矜趁他來的時候說了自己明日想去太學聽學的事,文帝果然沒反對,反而還笑着調侃她現在怎麼起得來了?
當天晚上她早早的就睡了,睡前還特意交代了暮雲別忘了第二天卯時之前叫她起來,越姮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這女兒是真下定了決心要去太學了。
“陛下,姌姌這孩子昨日從凌不疑那回來後就說她也要去太學,可之前你讓她去聽學的時候,她明明還偷偷跟妾說過,她這輩子都不想起那麼早去太學,聽夫子說那些大道理來着。
你說,姌姌不會是中邪了吧?”一想到前些日子老二夢魘了現在還在國寺住着,越姮語氣裏就帶着擔憂。
“阿姮放寬心,我看姌姌她好的很,會笑會喫的,再說了,她也長大了,說不定就是愛上學習了呢?”
文帝拉着越姮的手就要往牀榻走去。
“陛下,妾跟你說認真的。”越姮無情的拍掉了他的手。
文帝委屈的撇了撇嘴,突然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麼,眼神裏都散發着光。
“阿姮,你說我們姌姌不會是喜歡上子晟了吧?”
越姮看他那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對着他翻了個白眼,“陛下,姌姌才五歲,她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五歲怎麼了,她怎麼不知道?朕五歲的時候見着你就喜歡,沒準這點兒她就像她阿父呢!
況且姌姌昨日在飯桌上自己說了,子晟好看,她喜歡。”
文帝是個重情之人,自從得知他霍兄一家全都殉城後,他這兩年是日日夜夜都會對他們感到愧疚。
他還記得年輕的時候霍家對他的幫助,在與戾帝的鬥爭過程中若是沒有他霍兄,他恐怕早就死了。
現在他知道霍兄的血脈還沒斷,他還有個外甥活在這世上,凌不疑就成了他對霍翀一家愧疚之情的發泄口,他恨不得把對霍翀一家的虧欠全都補償在凌不疑身上。
他的小女兒文子矜又是個開朗樂觀的性子,正好與子晟那淡漠的性格互補,這兩人若是能成,那凌不疑就是他女婿,親上加親,也是一樁美事!
文帝只是這樣想着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陛下,姌姌是妾的親生女兒,她也是唯一一個從小到大都日日養在我身邊的女兒,今日妾就把這話撂這兒了。
現下她是如何看那凌不疑我管不着。可她以後的婚事必須得是她自己願意的,她未來的郎婿必須得是她自己喜歡的。
若是到了姌姌該議親的時候,她真的喜歡那凌不疑就算了,她若是對那凌不疑無意,陛下那時也別想着強迫兩個孩子做一對怨偶!”
越姮太瞭解這個與她相愛了那麼久的男人了,她知道以後那凌不疑若是看上了姌姌,文帝是極有可能會出於對霍家的愧疚爲他賜婚的。
“阿姮,莫要生氣,好好好,朕不會逼迫姌姌的,她也是我最疼愛的小公主啊。”
見越妃看上去是真的生氣了,文帝也顧不上想那些事兒,他連忙上前摟住她,先穩住她再說,反正姌姌和子晟都還小呢,左右這事都還不急。
越姮甩開他的肩膀,不想理他。
……
第二天天還沒亮,暮雲記着昨晚文子矜千叮嚀萬囑咐她今天一定要叫她起來,暮雲打了個哈欠推開文子矜的寢殿。
“公主,時辰到了,該起來了。”暮雲說着還輕輕的拍了拍文子矜被子外面的肩膀。
文子矜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用被子矇住全身,她困的很。
“公主,再不起來的話聽學就要遲到了,還是說,公主今日就不去太學了?”暮雲的聲音穿過被子傳進她的耳朵裏。
太學!
“起,起,起,我起。”文子矜強撐着身子閉着眼睛坐了起來,嘴裏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從她坐起來開始到現在坐在飯桌上,她的眼睛都沒睜開過幾次,她全程都閉着眼睛任暮雲擺弄,從她離開牀到現在,她都不停的在打着哈欠。
“姌姌,你若是實在困的很,就回寢殿再睡一會兒,阿父派人去跟紀夫子說一聲就成。”
文帝一手拿着筷子,看着自己的小女兒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目視前方一臉懵懵的喫着早膳的樣子,他是又好笑又心疼。
“不,不用,阿父,我可以!”聽見文帝這樣說,文子矜緩緩轉動自己的腦袋面對着他,口齒清晰但神色卻麻木的說道。
若是她三兄是個正面人物她今天不去也就算了,可她三兄是個反派啊,爲了她三兄的小命,她今天一定要去太學在凌不疑面前刷刷存在感。
文子矜忍不住在心裏腹誹:三兄你幹什麼不好,非要做個反派!三兄,我爲你捨棄了多少,你永遠不會知道
剛走到門口準備接妹妹一同去太學的文子端突然打了個噴嚏。
“子端,照看好我女兒。”文帝臨走上朝時回頭瞪着文子端警告了一句。
越姮好笑的把他們三個都送了出宮門,她沒錯過文子矜走的時候多拿了幾塊甜糕的小動作。
“這般困,姌姌爲何還要來聽學?”文子端看着文子矜打着第六個哈欠,終是不解的開口。
文子矜白了他一眼後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說話,他還有臉問她?
文子矜實在是困的很,一路上都是靠着她三兄的胳膊她才能順利走到太學。
這邊凌不疑和太子剛到太學門口就看見三皇子也到了門口,再仔細一看,發現他胳膊上還掛着一個小女娃。
兩人走近了一點纔看清是文子矜,她正閉着眼睛,圓圓的臉靠在他的胳膊上,一側的肉被擠壓得微有些凸出,兩條腿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前挪動着,這畫面倒是可愛至極。
“姌姌,若是實在困便回去休息吧,皇兄會替你跟夫子解釋的。”
文子矜還閉着眼睛靠在她三兄的胳膊上,冷不丁的聽見太子的聲音近在咫尺。
她撐着眼皮睜開眼睛就看見太子正面帶微笑溫柔的看着她,然後她視線一偏就看見凌不疑也站在他身邊正目不轉睛的看向她。
“!”文子矜趕緊站直了身體。
“不用,皇兄,姌姌一點也不困,姌姌現在很清醒。”
文子端親眼目睹了妹妹看見凌不疑後就突然來了精神的全過程,他一臉不爽的側過身擋住了他們兩人的目光,一言不發的拉着文子矜就往裏走。
文子矜還沒反應過來就進了內殿,然後她看見只有一張無主的書桌被擺在了第一排,第一排!
雖說前世大學的時候,她經常會選擇坐在前排,但是現在她已經五年沒有上過學了,而且還是在古代,面對一個不知道脾氣性格的夫子,她是真的很害怕。
“姌姌,父皇說你個子矮,特意讓人給你安排在了第一排。”
文子端看她這臉色就知道她對這座位不滿意,他想起來之前文帝警告他的樣子,絲毫不帶猶豫的就把他給賣了。
“那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他了。”文子矜無語。
她正準備撒撒嬌求她三兄跟她換個座位就看見凌不疑從門口直直朝她這兒走過來然後在她後面的位子坐下了。
然後文子端就看見他妹妹立馬換了一個神情和態度。
文子矜:“我真是太喜歡這個位子了,我就喜歡坐在第一排,我太感謝父皇了!”
她側頭看見文子端還站在她身邊正一臉無語的看着他,她疑惑的開口催促:
“三兄,你還在這站着幹什麼,等會夫子就要來了,你快回座位上去吧。”
在旁人沒有察覺到的地方,凌不疑的嘴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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