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我與她說了我的心意
“樓夫人,我聽聞這田家酒樓新請了個班子在大堂唱曲,樓夫人可願同我一起去聽聽看?”
王延姬顯然也是個有玲瓏心思的人,她望了一眼樓犇後也起身。
“能與公主聽曲,是延姬的榮幸。”
文子矜微微一笑,給她三兄遞了個眼神過去後親暱的拉着王延姬就出去了。
“樓夫人不必與我多禮,我見夫人性子好甚是歡喜,不若夫人喚我子矜,我隨嫋嫋從前那般喚你延姬阿姊如何?”
文子矜見她依舊恭謹,先行開口緩解道。
“只要公主殿下不介意,民婦自是願意的。”聽她這樣說,王延姬不自主的放鬆了許多。
她大概能想到文子矜兄妹二人今日設宴是爲了她夫君的事,現下又見文子矜這般親近她,心裏對文子矜的好感又升高了許多。
“先前退婚之事,終究是我們樓家對不住少商妹妹。”聽她提起程少商,王延姬又略低了低頭輕聲開口說道。
文子矜朝她看去,見她面容愧疚,神色真誠不似裝的。
程少商與她提起過王延姬不止一次,每次提到她程少商都是在誇她,說她親切溫婉,還說了她在樓府被樓大夫人欺負挖苦的時候都是王延姬出口幫她解圍的。
是以文子矜本來對王延姬的印象就很好,現下見她這般,便更加覺得這人不錯了。
“延姬阿姊,這事兒已經過去了,阿姊也別往心裏去,嫋嫋她是定然不會怨你的。”
文子矜不想替程少商去原諒樓府,但她知道,程少商愛憎分明,不會怪罪不相干的人,更不會去怪罪一個本就處於事件之外還多次對她出手相助的人。
王延姬擡頭看向她,隨即真心揚了揚嘴角,她算是明白爲何程少商這般喜歡眼前這位了。
無論是文子矜的性子還是樣貌,確實都很難讓人不喜歡。
“對了延姬阿姊,我先前聽嫋嫋說過,樓大公子給你親手打了一面銅鏡,上面還用十種文字刻了《蒹葭》?”
文子矜主動岔開了話題問道。
王延姬聞言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
“銅鏡雖小,樓大公子附上的愛意深重啊。”
文子矜見她不好意思的模樣也沒忍住笑着打趣了一句,這樓犇倒是真心對待她的,想來他渴望入仕一展宏圖,一定不止是爲了自己和他們二房。
她們二人邊聊邊聽,在聽到第九首曲子的時候文子端和樓犇纔出來。
文子矜聽見腳步聲回頭看去,她三兄雖還是一副若無其事面無表情的模樣,可他在看向樓犇時眼裏不易察覺的欣賞還是向文子矜表明了他對樓犇很滿意。
“姌姌。”文子端衝她們二人那兒喚道,在文子矜對上他的視線時繼續開口,“我們回去了。”
文子矜點點頭,“延姬阿姊,今日與你相談很是開心,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聽曲。”
“好啊。”王延姬嘴角彎了彎應下。
樓犇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朝他們走來的文子矜,方纔三皇子已經告訴他了,是文子矜特意約他來的,人已走近,樓犇垂了垂眼眸,帶着夫人朝二人拱了拱手。
“既如此,三皇子,六公主,草民與夫人就告退了。”
“樓公子請便。”文子端擡了擡手淡淡道。
四人就此分別。
文子矜站在文子端身側,她看了一眼樓犇夫婦離去的背影后扭頭看向文子端。
“三兄,樓犇如何?”
“文武雙全,可堪重用。”文子端聞言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脣角,目視前方淡淡答道。
文子矜也挑了挑眉,知道這樓犇入仕的事算是穩了。
“回去吧。”待他們的馬車駛離視線後,文子端才扭頭輕聲對文子矜開口,他也需要回去好好想想對策,思考該如何舉薦這樓犇。
上了回公主府的馬車後文子矜才深呼了一口氣,也算是了了一件事。
她本想着回府休息片刻後便帶着配好的藥材去杏花別院的,卻是被等在公主府門前的人絆住了腳。
“袁善見?”
那着藍衣晃着羽扇的男子不是袁善見還能是誰,文子矜看向他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喚道。
若不是他的個人特點太明顯,文子矜是斷不會覺得這人是袁善見的,實在是因爲她從未覺得袁善見這人會不顧顏面閒言,在她公主府門前來回踱步。
雖神情不顯,可那急切的步伐分明展現了主人焦躁的情緒,是以,文子矜才奇怪一向講禮數,重面子,穩重得體的袁善見怎會成了現在這般?
“你可算是回來了。”袁善見聞言輕呼了口氣連忙上前朝她走去。
“你怎麼來了?”文子矜眨了眨眼好奇問道。
“我一個時辰前就來了。”袁善見眼神幽怨,一臉無奈。
“啊?一個時辰前?”文子矜這下又被他震驚到,她愈發奇怪,也愈發好奇起他來找她的目的,“你爲何不進去等我?”文子矜說着便領着他往府內去。
“還不是因爲你這侍衛。”
袁善見掀了掀眼皮望向門前站着的侍衛,淡淡開口。
“他們死活都不讓我先進去等你,生怕我把你這公主府搬空一般。”
文子矜聞言擰眉朝侍衛看去,二人迅速低頭拱手。
“稟公主殿下,是凌將軍命我等若是沒有公主的允許,不可放任何人進公主府的。”侍衛解釋的聲音顯然有些驚慌。
袁善見聽他說完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角,凌不疑真是克他。
文子矜眉頭瞬間展開,她衝二人淺淺一笑,絲毫不顧及袁善見還跟在自己身後,“你們做的很好。”
袁善見:有沒有人管我啊?
他跟在文子矜身後進府,卻是在心裏對這四人都翻了個白眼。
“說吧,這般急切,找我何事?”剛坐下,文子矜就好奇的先一步主動開口問道。
袁善見這時候倒是又突然沉默了,他對上文子矜看來的視線又移開,嘴巴張了又閉上,猶猶豫豫的,彷彿方纔門前那個急躁踱步的人不是他一般。
“快說。”文子矜不耐煩的輕嘖了一聲,這時候倒是又嘴硬不說要面子了。
“是與程四娘子有關。”袁善見眉毛微微蹙起,嘴脣緊抿了許久,終是開了口。
“嫋嫋怎麼了?”文子矜意料之中的擡了擡眉頭,她壓着嘴角的笑意故作冷靜的開口。
袁善見擡眼對上文子矜探究的目光,他嘴角噙着一抹無措的笑,喉嚨裏擠出一句乾啞的話。
“我與她說了我對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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