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夫人還真是調皮
春芽將她所有華貴的衣裙排列整齊的呈放於她面前，待她挑選。
對於明日進宮，春芽好像比她還要看重。
“夫人，您看明日穿哪身比較好？”春芽左手拾起一件如意錦緞五彩祥雲朝裙，右手捏着一條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
這也太花哨了一些吧！
大抵是因爲從前在將軍府的那一年，春芽跟原主過得日子太清苦了些，導致春芽看見一些花哨的便覺得好看。
若昭閉了閉眼:“這些都不合適。”
“不合適？”春芽疑惑的說，“可奴婢從前看蘭姨娘都是這麼穿的呀。”
蘭姨娘便是若昭的庶母，自若昭的母親死後，林父最寵愛的女人。那蘭姨娘只是一個舞姬出身，能有多好的眼光？
不過這事也怨不得春芽，原主被接回將軍府後，主僕二人幾乎等同透明人，尤其原主性子軟弱，整日躲在自己的院子裏。
那一年，也只有蘭姨娘來看過原主幾次。
春芽都沒見過蘭姨娘以外的其他貴族夫人，在她的認知裏，蘭姨娘就是最華貴得體的女人。
若昭捏了一下春芽的臉蛋，“這些衣服固然華麗，但咱們明日可是要進宮，作爲臣婦，若是穿的比娘娘們還華麗了，旁人如何看侯府，陛下又如何看侯爺？”
春芽恍然大悟，沒想到進宮還要考量那麼多。
“好了，這些事你不必操心了，早些去睡吧。”若昭道。
翌日。
天光明媚，春風不寒。
蕭瑾一早就等在了北朱閣，他雖不喜這門婚事，卻不敢輕怠面聖謝恩這件事。
第二杯茶下肚，蕭瑾有些不耐煩了，道:“怎麼還沒好？去催催。”
昭嬰應聲正準備敲門，雕花木門嘎吱一聲就開了，昭嬰退到一側。
蕭瑾循聲而望。
迎面，若昭身着一襲白玉蘭散花紗衣款步而出。
三千青絲只用一支白玉孔雀簪挽成一個流蘇髻，孔雀銜珠落於她光潔的額頭，本就無可挑剔的臉粉黛輕施，更顯脫俗。
那傾城的臉上綻開一個笑容，在那一瞬間，衆人只覺周遭萬物頓失顏色。
“都看着我作甚？侯爺不是等急了麼？快走吧。”
蕭瑾回過神來，不自然地放下手中的茶盞，輕咳一聲:“走吧！”
馬車只能停在宮門口，若昭與蕭瑾須步行前往承德殿，蕭瑾輕咳一聲，彎了左臂。
“作甚？”若昭不明所以。
“難不成夫人想讓陛下認爲，你我夫妻不睦？”
原來是要逢場作戲啊，若昭一挑眉，“演戲可是需要報酬的。”
蕭瑾臉上浮現一絲微不可察的驚訝，可不待他開口，若昭又道:“侯爺擔心陛下猜忌，我可不擔心。”
話落，若昭滿不在乎的環臂，似乎蕭瑾不答應給她報酬，她就不走了似的。
宮門口四通八達，行色匆匆的宮女太監也忍不住對蕭瑾和若昭歪頭側目，蕭瑾不禁擔心，這事若被好事者看見了添油加醋的傳到文宣帝那裏可不好解釋。
蕭瑾威脅性地瞪了一眼若昭，若昭卻更加放肆地退了幾步，一雙漂亮的眸子盡是挑釁。
那神情，似乎再說:你瞪我又怎麼樣？這麼多人看着，你還敢打我不成？
然而蕭瑾只似笑非笑着湊近，趁若昭不防，順勢攬腰入懷。
“你！”若昭掙脫不開，二人剛好靠的極近，將手抵在胸前，隔着薄薄的春衫，若昭都能感受到蕭瑾瘦而不柴的胸肌的觸感。
蕭瑾看着懷中若昭驚慌失措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側頭於若昭耳畔，磁性的聲音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夫人還真是調皮。”
這話說的曖昧，若昭的雙頰瞬間飛上兩抹紅霞，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她鎮定下來，冷哼道:“鬆開我！”
蕭瑾卻道:“怎麼，天不怕地不怕的夫人竟也會害羞麼……嘶……”
蕭瑾猛的鬆手，不知若昭剛剛動了他哪個穴位，整條手臂又麻又痛。
若昭理了理衣裳，得意的看着蕭瑾:“大庭廣衆之下，侯爺自重。還有，請侯爺記住，挑逗誰都不要挑逗一個大夫。”
挑逗？蕭瑾倒是頭一回聽說有人把這個詞用在他身上。
不免覺得，這個林若昭不僅狂妄，還過分自戀。
等他回過神來，卻發現若昭已經揚長而去。
蕭瑾望着若昭的背影，眯了眯眼，看慣了若昭冷靜鎮定的模樣，方纔那幾分驚慌失措，倒是格外不同。
捏了捏還有些微微發麻的手肘，敢對他動手的人，林若昭還是頭一個。
提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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