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倫之情

作者:青山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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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繡坊與弄雲莊一直有姻親關係,好像是上代的事了,我也不清楚。沈天陽來弄雲莊應該是爲了兩家繡坊的生意,江南鏽坊與蜀繡各自在天下撐起半壁江山,皇帝喜歡江南繡品,而江慕庭興辦的蜀繡坊也是朝廷每歲的貢品。兩家爲了良性競爭,便商量着怎麼比例關係。所以沈天陽經常來弄雲莊與江慕庭商談一些事情。”落霞輕聲說道。月曦點點頭,她有些難於控制的惴惴不安。

  鍾橫笛哼了一聲:“你認得那沈公子嗎?長得跟個娘們似的,竟然會高超的繡技!我看着可不舒服。一個大男人拿着繡花針像什麼樣子?”

  落霞忍着笑,打趣道:“難不成大叔看我就舒服了,我雖然是女子,卻不會拿針線做女紅。大叔這是偏見,許女子舞槍弄刀,就不許男子拿繡花針?”

  “這是什麼歪理?”鍾橫笛擠了下眼珠,笑哼:“你也別說,我看你這丫頭就是舒坦,你好像與衆不同——”

  “啊,大叔過獎了!快說嘛,太陽都要落山了!”落霞殷勤的爲他倒了碗酒。

  “你這樣說,還有一人也這麼認爲的。流雲很快就與那沈天陽相知相交,形影不離。引起他人的非議。流雲那樣的人物品貌絕佳,卻不愛紅顏,竟然與那沈天陽有斷袖之癖,我實在看不過去,就勸他注意言行。哪知他卻說,事情並非如此,只是我們注重表象,爲權勢所惑,被矇蔽了眼睛。我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有作罷。後來,江慕庭爲了此事和流雲長談許久,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也許是有什麼緣故吧,流雲要帶沈天陽離開弄雲莊,單木人作爲武林盟主,又是計劃的策劃者,自然不許中途有退出者。他說大事未定之前,爲了衆人的安全着想,任何人都不許離開弄雲莊。這就是韓公子夫婦到來之前發生的事。等韓公子夫婦來到弄雲莊時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韓夫人知道了弄雲莊的祕密,嚴詞拒絕單木人的勸告,表示要離開弄雲莊。可是她當時身懷六甲,將近臨盆,是被迫來此地的,怎麼能輕易離開呢?

  我那時才知道我們四大世家祖上是韓林兒的將領,我的先祖就是紅巾軍的鑄兵師,還有江,單,上官等幾個將領都是遺留下來守護韓氏一脈的人。經過二百多年的沉澱,只有我們四大世家還有人在。”

  鍾橫笛正口沫橫飛的說着,突然被落霞一把抓住粗糙的壯臂,她喫驚的瞪着眼睛,顫抖的問道:“大叔,你,你說什麼?流雲,上官,上官流雲麼?”

  “怎麼了?天山流雲不就是複姓上官的嗎?”鍾橫笛納悶。

  落霞轉頭去看月曦,只見她臉色平常,可一雙美目驚懼失色,身如篩抖。“月曦,不慌。”她溫柔的攬過她的身子,輕聲安慰:“且聽大叔說下去,好麼?”

  “這位姑娘怎麼回事?”鍾橫笛問道。

  落霞道:“她偶感風寒,有些不適。請大叔說吧!”

  “鍾前輩請繼續說,晚輩沒事。”月曦離開落霞的懷抱,輕聲道。

  流雲見韓夫人如此深惡痛絕弄雲莊的陰謀活動,便去勸說。不知怎麼了,後來韓公子夫婦就失蹤了,除了流雲還有誰這麼大膽妄爲?單木人大怒,與他在舉業大會上大打出手,因爲天下還沒人能勝得了天山流雲,兩人第一天並沒有分出勝負。後來,流雲要帶走沈天陽,幾個重要首領便輕鄙他的人品,單木人提出如勝得了他,便讓他們離開弄雲莊。果然不出所料,流雲敗下陣來,在羣雄的辱罵聲中,有人慾殺他而後快,因爲他的原因,害得多年的苦心經營功虧一簣。我當時搞不清狀況,不知道幫誰纔對?危急之時,一個女子從天而降,對流雲說了一句話,“你真要爲了一個男子負盡天下?”流雲竟然點了點頭,並無悔意。原來那女子就是他的師妹顏沉月。只見顏沉月狂笑幾聲,將流雲帶走了。單木人竟然沒有追趕,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了弄雲莊。我無意中聽到沈天陽與江慕庭的對話才知流雲是被人下了軟骨散的,江慕庭似乎在勸說沈天陽不要執迷不悟,可沈天陽竟然說什麼今生非流雲不會再動情之類的話!我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再也聽不進去了。單木人對外宣稱韓公子身染重疾,暗地裏命人追蹤他們夫婦。而朝廷並沒有任何異動,當時宦官掌權,皇帝也不問政事,對於蜀中的驚天陰謀毫不知情。單木人苦心計劃的大業就這麼草草收場,再後來的事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其它的事我也說不清了。

  鍾橫笛苦笑,仰頭喝着悶酒。他定是爲了自己的心事而發愁吧!

  落霞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嘆道:“鍾大叔說累了,落霞真是過意不去。時候不早,我們也要走了,請鍾大叔保重!”

  “很急呀?剛說完就走?”鍾橫笛哼了聲。

  落霞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月曦,緊緊握住她冰涼如凍的手,很是歉意的說道:“天色將晚,我們還得找店家借宿呢,大叔的酒菜錢只得以後再算了。”

  “慢着,我看你氣色不好,染上什麼壞東西了吧?”鍾橫笛忽然抓起她的手臂,往上一抹,露出紫色藤紋來。

  落霞倒是不尷尬,苦笑道:“大叔火眼金睛,竟然發現問題了呢?”

  “我是聽琴棉那姑娘說的。我也去過苗疆,那裏毒瘴戾氣很頻繁,染上也不奇怪。你都成半條命了,也沒個防身的兵器,就這麼打算去苗疆?”鍾橫笛充滿關心,從腰裏拿出一把一尺來長的短劍來,“既然我們叔侄有緣,大叔就把這把劍送給你防身,可別小看了它,它是鍾家祖傳的寶貝,名叫“大隱”,意思就是說,只要它一出世,其餘兵器都如廢鐵般,只有它隱沒,那些兵器纔有機會出頭。也許你那把“蒼茫”鍛造成功才能與它媲美吧!”

  落霞好奇,從銀色的劍鞘抽出劍身來,只見一股碧藍光芒逼來,劍身透明,薄如紙片。她趕緊說道:“晚輩不敢受此大禮,請大叔收回寶器!”

  “怎麼了?看你灑脫之人,卻如此小家子器!虧我看得起你!”鍾橫笛佯怒,猛喝一大碗酒。

  落霞嘆道:“大叔,這是你祖傳之物,我一個小輩何德何能,實在是不敢接受!”她拒絕着,便雙手託舉,將利劍恭敬的還給鍾橫笛。

  鍾橫笛道:“留着小命吧!希望你活着回來,我還有求於你呢。”他推開落霞的手,歪歪倒倒的走出屋子,見郭罡還坐在積雪覆蓋的桌子旁閉目養神,對他們的談話似乎充耳未聞。

  “你這人真是奇怪,跟兩個姑娘家過不去,豈是一代掌門所爲?”

  郭罡冷冷哼了一聲,也不睬他。

  鍾橫笛笑嘆:“看你生的雄偉粗壯,怎的武功陰柔,度量淺薄,像個女人般小器?鍾某可不打算結識你,請走吧!”

  “鍾橫笛,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可要嘴巴留德,免得讓武林同輩恥笑你糾纏峨眉派秦掌門,鬧出笑話來!”郭罡怒極反笑,戳到他的痛處。

  “你以爲鍾某怕嗎?”鍾橫笛哼哼。

  “你倒是沒什麼,可秦掌門一世英名,怎能受人非議?怕是要把你趕出峨眉山了!”郭罡哼了一聲,走到對面的道上等着。

  落霞與月曦已經走出屋子,見鍾橫笛臉色難看,憤怒的瞪着對面的郭罡,一副想拼命的架勢。

  “大叔,稍安勿躁!我們這便告辭了。”她想這漢子爲了一段未果的情意竟然苦守二十年,誰能做到呢?看他這副脾氣實在是有點少年的倔強固執,難怪秦飛柳不理睬他,想那秦飛柳平和安靜,心態穩重之人怎麼會接受孩子氣的戀人呢?

  鍾橫笛緩和了臉色,苦笑一聲:“落霞,你們一路順風!”

  “鍾大叔保重,後會有期!”落霞施禮拜別,月曦雖神色不安,也跟着施禮。鍾橫笛嘟囔幾聲,轉身進屋,再無別緒。

  “月曦,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我也是。”落霞柔聲說道,拉着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裏。“不過,你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總覺得事情很蹊蹺,似乎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祕密,鍾大叔既然不是當事人,怎能說得清?”

  月曦搖搖頭,聲音有些顫抖:“你,你說,我與流雲師伯有什麼關係嗎?他姓上官,我怎麼也姓上官?”

  見她就要掉淚,落霞心裏一疼,緊忙擁她入懷。“也許——你猜的不錯。可我們只有找到知情人才能知曉這件事的真相。上官伯伯不是說過,大家都注重表象,爲權勢迷惑,矇蔽了雙眼,事情並非大家想像的那樣嗎?我總覺得他說這些是有所指的。到底有什麼隱祕呢?沈天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上官伯伯竟然爲了他背叛一切,不理俗世倫常,受盡非議謾罵,毀掉一世英名終不悔!”

  月曦大慟,忽然顫聲道:“就如你我,面對的也會這麼艱難嗎?”

  落霞未及想過己身,一時間怔住。這些結果也是每段禁忌之情的苦酒,沒有人能逃脫被世俗遺棄詆譭的命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不要你爲我如此難做。再大再多的痛苦,我來受!”月曦心痛,低柔而決然的嘆道。

  落霞勉強笑道:“怎麼會?哪裏有那麼嚴重?就算真有,也該我受。”

  郭罡冷眼看着她們卿卿我我,也不想知道她們說些什麼,便沒有運功側聽。忽而不耐煩的喊道:“齊落霞,你要磨嘰到什麼時候?”

  落霞嘆了口氣,對月曦苦笑:“你看,找麻煩的來了。”說罷,她便走向郭罡,嘆道:“郭掌門真是執着之人,還好脾氣呢。竟然等我們這麼久?”

  “廢話少說,快趕路吧!”郭罡冷冷的丟了一句,走到前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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