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冠 作者：未知 天使還在飛翔時， 我們無法前去追尋， 凝眸看她已是莫大的光榮。 ——〔意大利〕米開朗基羅 五月中旬，有點熱了。 池澈騎着自行車。 前方不遠，雙馬尾蕩啊蕩，梳在漂亮的後腦勺後。 蔚觀雪跟金蕾捧了兩個熱乎乎的小包子，喫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她的眼睫異常精緻，臉有巴掌那麼小。 “這兒沾了點。”少女抽出一張紙巾，輕柔地擦了擦金蕾的嘴角。 紙巾上還印着紫色小熊。 池澈故意按車鈴，炫技般跟她們擦身而過。 蔚觀雪小聲驚呼。 池澈脣角翹起，腳踩得更快。這車是他父親派人去香港提的貨，不知道有沒有襯出他的帥氣。 自行車帶起風。 少女潔白的腿從白裙子下方露出，花骨朵一樣清新，撞進他眼角的餘光。 “砰——” 王峻峻的自行車被池澈撞上了，幸好他敦實，穩穩壓住車身。 “怎麼了，池哥？” 騎在前面的王峻峻一臉蒙，這麼一條又平又寬又順的道還能撞上？是他幹了啥，池哥要懲罰他吧？ 車頭差點被撞歪。 “閉嘴。”池澈大佬臉紅耳熱，長腿一撐，溜得不見身影，剩下摸不着頭腦的王峻峻。 第二節課課間，池澈被叫到教務處。各班老師和他都熟，捧着泡了胖大海的茶杯，瞧着這個數學寵兒到來。 “怎麼了？” “語文八十分。” 老師們也很八卦。 二班語文老師孫莉莉的辦公桌在最裏面。她教了三年語文，資歷不算深，但經驗也不少，對付差生也有法子，可…… 她翻着試卷，用餘光瞥瞥池澈。 高挑的少年，姿勢輕鬆，站在辦公桌旁，下巴微昂。 一看性子就很傲。 滿試卷的紅叉，孫莉莉搖搖頭，儘管是她自己動手批的。 是不是男孩子數理化成績好，語文都不行啊？ 池澈心煩。 又要被他爸唸叨了，他跟語文好像天生有仇。真搞不懂什麼閱讀理解，好好一篇文章，偏要讓人去揣摩作者的深層含義，都是中國人，何苦爲難中國人？ 孫莉莉開始教育：“數學滿分，語文怎麼回事，作文十幾分？” “大概因爲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池澈隨口一說。 教務處老師嘴裏的水都差點噴出來。 這小子！ 孫莉莉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但還是要拿出做老師的架子。 上次校領導特地見了池衛國。那天她也在場，池父沒有商人的市儈氣，倒有股軍人的幹練爽朗，看着就讓人有好感，後來她才知道他是退伍軍官。 那麼硬朗的男人，生的兒子怎麼這麼嬌？ 她也給他開過課後小竈，請過語文家教。 她想了想：“先拿着試卷回教室。我跟你的班主任商量一下，換個語文好的同學坐你旁邊，你看看人家怎麼學。” 回到教室。 一男生差點踩了他的鞋。 “眼睛看不看路？”池澈一肚子悶火。 “你真是！”那男生搖頭。 朱芸芸皺了皺眉，池澈最寶貝他的鞋。 她坐在池澈前座，聽他的兄弟們侃過，哪兒有鞋哪兒就有池澈，池哥到哪裏就記得買鞋。 男生好像天生愛鞋、愛車。 朱芸芸瞟了瞟池澈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王峻峻、李子楓一屁股圍在池澈身邊，大咧咧調侃：“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池哥再買雙就是了，不要跟他計較。” 池澈火大：“囉唆。” 老大面色有異。 兩人對視一眼，收斂起來。 “不會是語文老師要找你爸告狀吧？” “雖然這次月考很重要，但就算沒考好，也不至於考不上重點大學吧？” 池澈更加心煩。 朱芸芸的坐姿跟上課時一樣，手壓着課本，眼睛掃着書，字裏行間的意思卻沒有一丁點往心裏去。 “孫莉莉要給我換個同桌，說要找個語文好的。” 朱芸芸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這還不好？池哥的破語文說不定就能被搶救一下了。”王峻峻、李子楓面露喜色。 高傲的少年，手搭上現任男同桌的背。 “煩，肯定要給我調個女的，老子不喜歡女的。” 王峻峻、李子楓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我就喜歡男的，比如老餘。”池澈斜瞅了自己的同桌一眼，漂亮的下頜線露了出來，老餘抖了抖，臉漸漸紅了，“總給我帶水、跑腿。” 王峻峻、李子楓頓了半晌：“池哥就是天才。大腦回路都跟我們不一樣。” 書看了五分鐘，還停留在那一頁，朱芸芸偷偷抿嘴。 週四下午第三節課，班主任開班會。 講完班上幾件大事，張力用中指推了推眼鏡架，目光從黑框眼鏡後射向全班：“下面，換座位。” 班上一靜。 “程亮，調到楚中榆旁邊。” 被點名的程亮有點蒙，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換座位。 “李濤，洪穎旁邊。” 滿臉藏不住竊喜的李濤，還沒等到老師的行動指令就已開始歡快地收拾東西。他跟現在這同桌相看兩厭。解脫！ 換座位就像換了一個新世界。 幾家歡樂幾家愁。 已經調了兩對。 朱芸芸低着頭，一一聽着名單，捏了捏自己手指，如果是自己跟池澈同桌的話…… “蔚觀雪——” 班上再次一靜，接着議論紛紛。 “蔚觀雪也要換？” 蔚觀雪坐得筆直。 金蕾臉色很不好，她不願意蔚觀雪調到別處，手指勾着蔚觀雪的手指。蔚觀雪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池澈旁邊。” 班上不知怎麼炸了一下，看熱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穿梭。 “張魔頭好懂。” “再也不說張魔頭是魔頭了！” 蔚觀雪半垂着眸，胳膊微微發顫。 王峻峻悶笑，從後面猛踢池澈凳子：“池哥池哥，你的初吻殺手要跟你坐一塊兒了。” 李子楓補刀：“池哥要以牙還牙，以嘴還嘴。” 池澈的身子垮在牆壁上：“滾。” 耳根有點紅。 班會散會。 李濤、程亮換了新座位。蔚觀雪遲遲沒動。 金蕾的下巴抵在蔚觀雪的胳膊上，手環上她的纖腰。 “不想你走。”滿眼的依依不捨。 換誰不好，幹嗎換她的蔚觀雪。她真不開心。 蔚觀雪順了順她的背：“沒關係，上學放學，我們還是可以一起走。” “嗯。”金蕾又膩又不捨地摟了她一會兒。 蔚觀雪將課本抱在臂彎裏。 池澈的前同桌已經搬走了。留下一個空桌子。池澈坐在一組，靠窗戶的位置。 窗外走廊欄杆上靠着一排人，大家搬出凳子當課桌做作業，只剩下幾個在教室裏走動，三三兩兩聊着天。校園裏響起廣播，天色有點暖。 池澈沒走。前座坐着一個人。 教室空蕩蕩。 池澈單手支着下巴，半張臉遙望窗外。 值日生在打掃教室，也不怕被灰嗆。 蔚觀雪的目光遊移了一會兒，抱着書走到一組。 池澈的後腦勺像長了眼睛，見她過來，刻意挑挑眉，又扭頭看窗外，半張臉被夕陽照出豔色。 一大堆書還有水杯，有點沉。 她的手臂一顫。 “啪”，一本書砸在了池澈的鞋上。 池澈眉頭一皺，站了起來，凳子被拖得一響！ 蔚觀雪心驚膽戰，往後退了一小步，咬着脣，眼睫顫顫。全班都知道鞋是池哥的“老婆”，擦到都心疼。 池澈站在那兒，擡着下巴，不耐煩地看了書一眼。 “這麼重，不會叫人搬啊！” 還沒反應過來，蔚觀雪發現自己手中一空，懷中的書已被搶過去。 “女生就是麻煩。” 蔚觀雪瞟了瞟對方手中厚厚一摞書，抿抿脣，淺笑。 正要道謝，一支夾在書中的筆倏然滾了出來。 兔子筆轉了幾個圈。 直線下墜。 又砸在池澈的鞋上！ 這一次，直接在白鞋面上戳出一箇中性筆黑點。 蔚觀雪的心一緊，趕緊擡頭看他的神情。 高傲的少年定定盯着自己被弄上污點的鞋，一臉想要掐死始作俑者的樣子。 “我可以幫你洗。” 池澈斜睨她的臉，半晌，冷聲一哼，人卻彎下腰。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拾起筆。 粉粉的兔子頭，軟軟的三瓣嘴，兩隻乖乖的兔耳朵。 他下意識地覺得跟某人很像。 他的視線往上，停在蔚觀雪潔白小巧的耳朵上，那對耳朵像雨後枝頭的茉莉花。 池澈不知是怎麼想的，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兔子筆的耳朵，硬是將那耳朵在手中把玩了好一會兒。 蔚觀雪莫名有點臉紅。 耳根發燙。 池澈掐着兔子頭，丟給蔚觀雪。 “又欠我一次，偷吻狂魔。” 高挑少年嫌棄完，單手拎起衣服，往肩上一搭離開教室。 週五，第三、四節課取消了。 學校組織統一打疫苗，白大褂醫生取出注射器，讓學生從講臺兩邊排隊上來，男生在左邊，女生在右邊。 不用上課，大家一陣輕鬆，但是看看尖銳的針頭，又一陣肉疼，紛紛齜牙。 “疼不疼？”有人問打完的人。 “還好。” “疼死我了。” “到底是痛，還是不痛？” “兩眼一閉，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滾，老子才十七！” 沒過一會兒，男生之間交頭接耳，目光不斷地往臺上的女生身上瞟。 “快看快看，輪到洪穎了。” “胳膊挺白。” 王峻峻、李子楓、池澈三人排在左邊隊伍。 王峻峻伸長脖子往講臺上看，只看到一羣糙老爺們兒的壯實身影，看不到香香的女生。 “早知道就不這麼早上來了，什麼都看不到！” 李子楓擠對他：“你就這點出息，瞧瞧人家池哥。” 王峻峻一看，愣了。 女孩們單手捂着臉露出眼睛，羞澀又難以抑制地盯着池澈，止不住激動。 不少男生也在偷瞄。 黑髮少年，肩直，腿長，高高站在他前面，一臉不耐煩，等着打疫苗。 前面的人一個個上臺，有女生衣服不合適，羞怯地脫了外衣，被一陣調笑。蔚觀雪輕輕呼了口氣，幸好她的袖子比較好挽。 金蕾拉了拉蔚觀雪，興奮地小聲道：“快快，看池澈。” 她們站在右邊，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男生的隊伍。 前方後方的女生，也直直瞅着對面，紅着臉快要尖叫出來。 蔚觀雪順着方向望去。 池澈下巴斜擡，手臂懶散地搭在男生肩上，上身脫得只剩一件黑色t恤。 黑色t恤非常緊，露出他精緻的鎖骨。他手指修長，脖頸修長。 額前搭着黑髮，黑眸懶散。 t恤下襬不經意被撩起了一些，隱隱露出波浪般的腹肌線，讓人垂涎欲滴。 可惜，只露了一秒。 女生嘰嘰喳喳討論開了，隊形都亂了。 “好帥啊。” “你們好猥瑣。” 池澈不自知，依舊歪着頭，跟男生說話。 蔚觀雪的心跳快了一拍。 對方斜着身體，手指不經意地帶起下襬，露出腹肌那一幕在她腦海裏回放。 腹肌是蜜色的。 神情懶散傲慢，拒人千里。 她好像也被這氣氛感染了。 “好帥好帥。”金蕾目不轉睛，抓着蔚觀雪的胳膊，“啊，剛剛衣襬那一撩，迷人死了。” “你不是……對他有點意見嗎？” “對他家錢有意見，對人沒意見！你看看那些女生，誰不巴望當池澈女朋友？可他那人，又傲又冷，哪個喫得住？” 蔚觀雪想了想，好像形容得沒錯。 那些喜歡池澈的，總在暗處激動，幻想被“翻牌子”，從不敢主動湊上去。 她的視線跟池澈的無意間一撞。 兩人隔着大半個教室。 蔚觀雪的臉紅了紅。 池澈打完疫苗，拉上校服下了講臺。不少人好失落。池澈回到座位沒事幹，背往後面桌子上一靠，腿蹺起，目光定在講臺上的某人身上。 不少聲音傳入耳中。 “金蕾要打針了，大小姐皮膚真不錯。” “什麼時候輪到蔚觀雪？” “快了快了。” “其他人我沒興趣，我只看蔚觀雪。” 青春期的男生們一陣躁動，眼巴巴瞅着自己心中的女神。 “眼睛給我閉上。” 池澈發號施令，語氣不悅。 男生們一愣，不知道池澈大佬什麼意思。 “女生也偷看我們，我們看回來纔不虧。” “就是就是。” “池老大剛剛差點被看光了，我們要替天行道。” 池澈拖長聲音，冷冷地說：“閉上——” 男生們只好鬱悶地收斂自己。大佬發話，他們只能乖乖照做。 結果下一秒轉頭，他們就看到池澈光明正大地掏出手機，雙腿交疊，正在構圖。 衆男生目瞪口呆。 “不是不讓我們看嗎？” “池澈大佬怎麼自己……” “在拍誰？” “不知道，不讓看。剛想偷看，他就把手機遮了，還橫了我一眼。” 界面彈出一個彈窗。 《衆神聖耀》與銀行推出聯名信用卡，確定以“ssr宙斯、水仙之王、愛神、酒神、天后赫拉”爲限定形象，分享送一百神鑽。 朋友圈已有不少人轉發。 “安排上了。宙斯爸爸等我！” “得不到愛神的ssr，也要得到愛神的人，懂？” “《衆神聖耀》牛！隨便出，買不起算我輸，聖耀女孩衝呀！” 蔚觀雪沒到年齡，無法申請信用卡。 她點了分享，看了看主界面右上角，神鑽數剛好達到一千。這是個不小的數目。 神鑽在遊戲裏可以買寶石體力，也可以用來抽神卡，還有另外一個用途。 “黃金神明”宴會廳。 八座巨大的藝術女神雕像高舉夜明珠。 奢靡之音出自宮廷樂師之手，頭戴金面紗，腕纏金鈴，露出肚皮的碧眼波斯舞娘倒着美酒。 衆神風流瀟灑，手端紅瑪瑙金盃痛快暢飲。杯子由三隻黃金獅託舉。 異國公主額間佩戴着金珠頭飾，用華麗的孔雀羽毛給衆神扇着風。 黃金團大佬沒一個用遊戲自帶原始形象，全部穿戴着商場裏最昂貴的神級皮膚（指遊戲角色衣飾）。 “小仙女沒接受我們團的邀請。”有人提了一嘴。 “也沒答應‘衆神之巔’。” 搞不明白。 “莫非……需要我澈神以身色誘？” “哈哈哈，膽肥，小心澈神捏爆你。” 神界公頻跳出一個系統公告。 黃金團大佬們見了一呆，面面相覷。 “這……” “萬一澈神上線看到的話……” “會不會氣爆？” 屏幕外的蘭斯人也看到了。 他微微一怔，端詳了一下那條系統公告。別墅中大金毛吐着舌頭，叼起球球，跑到他腳邊。大金毛模樣溫順，圍着蘭斯人的腿打轉，尾巴直搖。 蘭斯人慢條斯理地撓了撓大金毛。 “有趣。”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蔚聽鬆在候機廳打開筆記本電腦，西裝革履，戴着腕錶，氣質卓爾不凡。 不少在機場等航班的職業女性頻頻望過來，還有幾個長得漂亮的小姐姐佯裝自拍，後置攝像頭卻對準了蔚聽鬆。 “好帥，你去找他要微信。” “去就去。” 蔚聽鬆接到電話，調了調無線藍牙耳機，合上電腦。 蘭斯人吊兒郎當：“猜猜你妹妹做了什麼？” 他墨眉一挑：“說重點。” 這個冷酷的男人，都不讓人吊胃口。 蘭斯人搖搖頭，打好的腹稿被憋了回去，將蔚觀雪的行動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對方。 機場廣播已在通知登機。 蔚聽鬆的腳步卻刻意放緩，細細聽着蘭斯人的彙報。 “就是這樣。” 蔚聽鬆頓了頓，道：“你照顧她一下。” 空姐站在登機口，見面前的男人打着手機，半垂黑眸，倏然笑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右手遞過機票。 西服質地高級。 空姐擡眼，這個高大冷峻的精英男，臉上沒什麼表情，正等着她檢票。她手一抖，心跳快得不行。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機票上的信息。 蔚聽鬆。 她胸口起伏，默默唸了念這三個字，對方只剩下一道修長的背影。 系統提示：蕾妹妹離開“聖愛家族”。 “阿雪，是你！” 蔚觀雪抿着脣：“是啊。” 蕾妹妹狂喜：“那前幾天當衆娶澈神，打網紅臉，被wei皇罩，被第一神團、黃金團公開搶的也是你？！” 小仙女只喝露水尷尬地道：“低調低調。走，先去看看我們的仙宮。” 蕾妹妹：“好！” 蔚觀雪帶着金蕾來到仙宮。她佈置了好半天。 不同於“衆神之巔”的議事廳，也不同於“黃金神明”的宴會廳，“雅典娜仙宮”坐落在一大片瀑布對面。 神界瀑布異常壯觀。 水聲隆隆，奔流不息，霞光環繞。 金色水滴飛濺。 華麗的圓柱撐起仙宮。 聖潔的百合盛放，長着可愛翅膀的雪白小花神躲在花叢中。 金光從花蕊中往上飄飛。 高大的圓拱形吊頂下，繆斯三女神彈着豎琴，叮咚悅耳。 身着白袍的美少年端着寶石金盃，要遞給仙宮主神，金盃裏盛着清冽的泉水。吟遊詩人吟唱着詩歌。 宮殿門口聳立着一座聖潔的勝利女神金像。 希臘衆神中，她最喜歡雅典娜——智慧女神，愛、和平與榮耀的化身，她以此爲公會命名。 金蕾目不暇接，眼裏滿是驚歎：“好美。”一點都不輸給“衆神之巔”和“黃金神明”，比她原來的“聖愛家族”更有品位，宏大、空靈、神聖。金蕾能感到蔚觀雪往裏面注入了自己的想法和風格。 “是你佈置的？” 蔚觀雪笑笑，點點頭。 “要不要做副團長？” 要不是隔着屏幕，她真想一把抱住蔚觀雪。 “要！”她還是人生中第一次做副團長。 神界公頻上系統提示： 小仙女只喝露水邀請蕾妹妹加入“雅典娜仙宮”。 小仙女只喝露水將蕾妹妹設爲“雅典娜仙宮”副團長。 黃金團大佬：“呃……” 他們現在已經稍微習慣了小仙女的操作。 二十分鐘前，他們看到的可是： 小仙女只喝露水創建“雅典娜仙宮”，“雅典娜仙宮”團長小仙女只喝露水歡迎各位有識之士加入。 黃金團大佬們心想，第一神團“衆神之巔”的邀請，她都不當一回事？ 要知道，只要頭上頂着“黃金神明”成員、“衆神之巔”成員的光環，其他人便會暗中豔羨、不敢得罪。 多少人巴望着加入，兩個團的團長主動招人，結果小仙女沒考慮半點…… 喫驚之後，又莫名有點佩服。 “不愧是小仙女，自己開公會當團長。” 一大佬緩緩開腔。 “不能叫小仙女囉。以後得改口大姐頭。” 這才配得上池澈大佬，她不是那種只知道討男人歡心抱大腿的女人。 “那啥，以後神團爭霸賽，要是小仙女帶團打我們，我們要不要讓讓她……” “廢物，我們肯定要……要‘撲通’一下，立刻投降！”某個被女友揪過耳朵的大佬道。 “哈哈哈哈，小仙女跪罰，不得不聽。” 衆人插科打諢。 “不過，我澈神啥時候上線啊，他知道後會不會……” 黃金團大佬心裏一驚。 澈神那脾氣，誰琢磨得透？ 金泉仙神·澈上線。 有女玩家不知死活，在公頻上直接跟澈神說：“你的小仙女自己開了個團。人家心氣高着呢，瞧不上第一神團和黃金團。” 黃金團大佬們冷嗤。 “我們的家務事，外人開什麼麥。” “大嫂自己開團，爭霸賽裏多一個友軍。” “第一次見到女團長，這魄力，不愧是我們澈神看中的女人。” 金泉仙神·澈半天沒作聲。 大佬們有點慌，該不會真的被刺激了吧？一些玩家坐等喫瓜，等看好戲。 又過了一會兒，金泉仙神·澈問：“那個皮膚，買了怎麼送？” 衆人人仰馬翻。 搞了半天，澈神在偷偷給小仙女買皮膚！純情澈神沒送過女人禮物，買了第一次送，不知道怎麼弄！ 系統提示：金泉仙神·澈贈送小仙女只喝露水兩箱皮膚禮物。 剛剛等着看好戲的人嫉妒得吐血。 又送？不是應該甩了她嗎？ 蔚觀雪收到後，有點詫異。 《衆神聖耀》中的皮膚很多，分爲神級、貴族、珍品、高級四個等級，都很好看，其中神級價格最貴。 可以買單品，也可以買全套。 全套一箱包含所有單品，十幾套，滿足女生的所有期待。 私聊。 小仙女只喝露水發了一個問號給金泉仙神·澈。 金泉仙神·澈：“不是剛開了團嗎？”頓了頓，補充道，“給你的新團賀禮。” 蔚觀雪彷彿看得見池澈昂頭睨着她，嫌棄般小聲嘀咕。 金泉仙神·澈：“團長當然要穿得漂亮點。” 蔚觀雪淺淺一笑，目光柔軟，看了對方id半秒。 又過了半晌。 金泉仙神·澈彆扭地道：“就這麼不想來我的團？” 蔚觀雪搖搖頭。 小仙女只喝露水：“太高調，有點不好。” 金泉仙神·澈冷哼一聲。 蔚觀雪想了想，哄他。 小仙女只喝露水：“就當我們有兩套海景房，你偶爾過來好不好？” 對着手機的池澈點着下巴。 嗯，有點頭腦。 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總統套房？” 小仙女只喝露水又發了個省略號過去。 “黃金神明”大佬們眼瞅着跟小仙女聊完天的澈神心情明顯變好。 “沒吵架？” “小仙女御人有術啊。” 金泉仙神·澈美滋滋的：“閉嘴。”後邊還帶着一個波浪號。 大佬們恨不得戳瞎自己。 “好想知道小仙女說了啥。” 金泉仙神·澈：“不告訴你們。猜去吧，反正我現在是有總統套房的男人了！” 衆人齊問：“啥？總統套房？” 池澈蹺着腿，心情還沒美上一分鐘，就看到了系統提示：“衆神之巔”副團長月亮女神贈送小仙女只喝露水一千斛珍珠、兩箱禮物。 神界公頻上月亮女神溫柔地道：“給你的新團賀禮。” 蘭斯人摸摸自家大金毛，大金毛憨憨地看着主人。 “是不是越來越有趣了？” “汪！” 那端的池澈狠狠戳開遊戲商城，剛要再刷點禮物。 系統提示：金泉仙神·澈今日遊戲已經超過一小時，系統將強制下線。 頭像一暗，界面自動退出。 某人氣得要摔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