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說不得的祕密
“錢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年紀稍大的男子皺了皺眉，問道。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下場考量一下王默。”
“錢師弟，第一場考覈用劍，第二場考覈還是用劍的話，只怕……”
“這很好啊，第三場屬於壓陣，有勞鄭師兄了。”
那年紀稍大的男子見對方非要和自己搶第二場，心中自然不滿，因爲真要到了第三場，怕是輪不到他壓陣。
然而他看了一眼韓劍一，見韓劍一沒有指定由誰來考覈王默的意思，想到自己的口才比不了“錢師弟”，真要和對方爭下去，怕是會喫虧，只好忍了下來，坐回原位。
“錢華，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在十招之內用劍術擊敗王默！”那年紀稍大的男子心裏冷笑。
只見錢華上去拿了一把木劍，走到場中，對王默說道“王默，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只要一出手，無論是什麼場合，都不會留手，待會要是將你打疼了，你千萬不要怪我。”
王默看出這傢伙想狠狠地教訓自己，自然不敢疏忽，說道“請師兄指教。”
“好！”
錢華話罷，陡然一劍刺出，快如閃電，隱隱伴有雷鳴之音，第一式便是上乘劍術。
他雖然沒有使用內力，但劍勢凌厲之極，完全不像是在考覈王默，倒像是與王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長鬚老者見了，不覺動容“這一招不是‘雷霆六十二式’中的‘電閃雷鳴’嗎？錢華這是要幹什麼？第一招就要把王默打趴下？”
原來，錢華所用劍術不見得比牛姓漢子剛纔所用上乘劍法高明，但他在木劍上所用的力道絕對要在牛姓漢子之上，不敢說用了十成力，至少也用了九成，分明就是要給王默下馬威。
眼看王默就要身中木劍，卻見王默腳下一個滑步，居然避開，反手就是一劍，角度古怪，任誰也沒想不到。
“咦，這是什麼劍法？”長鬚老者和禿頂男子都是面泛驚奇。
唯獨韓劍一，卻是不動聲色。
只聽“梆”的一聲，兩把木劍相碰，王默的身軀固然被震動了一下，可錢華也好不到哪裏去。
錢華沒想到王默不但劍術高明，力量還很強大，不由動了真火。
他原本就有要好好教訓王默的意思，此刻更是一點也不保留，將十成力用上，每一招都是勁道使足，劍出如電，不給王默喘息機會。
六招一過，王默頓時落了下風。
眼看錢華第七招就要用劍刺中王默身體，王默忽地跳躍而起，竟是貼着木劍從錢華邊上一掠而過，同時一劍撩出，速度一點也不慢。
錢華雖然及時擋下了王默這一劍，但也嚇出一身冷汗。
這小子不但劍法高超，身法還極爲詭異，如果不是他的段位比王默高，只怕已被王默刺中。
很快，十招已滿，王默本想收劍後退，可是錢華並不甘心王默就此過關，仍是急攻不止。
王默原以爲有人會阻止，但場中那麼多人，竟無一人出聲。
他猜到了這是爲什麼。
所謂十招，只不過是個虛數而已。
遇到心好之人，十招一滿，自然會點到爲止。
但要遇到錢華這樣蠻橫的人，沒有幾十上百招，恐怕沒辦法過關。
於是，王默也不再多想，而是見招拆招，有攻有守，與錢華在場內激鬥起來。
不久，五十多招過去，錢華所用劍術來來回回都是六招，前面幾回王默因爲不熟悉，鬥得頗爲喫力，可等熟了以後，已知招架之法，自然就沒有那麼喫力了。
兩旁之人看到此處，許多人都是喫驚。
這個王默也就十六七歲樣子，修爲是“大智”段位已經讓人很意外了，怎麼連劍法也這麼誇張，竟然能與錢華鬥這麼久，一點也不落下風？
這小子嗑藥了不成？
眼看八十招過去，先前那個姓鄭的師兄看不下去，說道“錢師弟，你真要將他打倒才肯罷手？”
錢華不聽，仍是一個勁的猛攻。
又是十招過去，左列有位師兄皺眉道“錢師弟，你與他鬥了這麼久，不贏也算輸了。此時不退，還等何時？”
此人口氣甚大，可見他不但是錢華的師兄，武功也在錢華之上，不然絕不會這麼說話。
然而，錢華心中惱火，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只想把王默打倒。
偏偏可以阻止他的那三個人，誰都沒有開口把他叫下，場中形勢便一直持續下去。
對於王默來說，起先還有點不滿，認爲錢華“以大欺小”，可是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他倒希望能與錢華鬥上數百招，甚至是上千招，反正他年少氣足，有的是力氣與錢華耗下去。
百招過後，錢華再也沉不住氣，劍法忽然一變，竟用上了新的劍術，雖然也是出自“雷霆六十二式“，但威力更強。
“雷電並舉！”
長鬚老者與禿頂男子神色大變。
此招乃“雷霆六十二式”中的最強三招之一，其餘兩招爲“雷電齊下”和“雷霆萬鈞”，尤以“雷霆萬鈞”威力最大。
眼看王默就要被這一招擊中，王默忽然往後退半步，木劍倏然收回，放在胸前，爾後一劍劃出。
只聽咔嚓一聲，兩把木劍斷裂，王默站在原地不動，錢華卻是肩膀中劍，向後連退八步，面色駭然。
如果王默手中拿的是一把真劍，他勢必血濺當場不可！
長鬚老者和禿頂老者不約而同立身而起，面帶驚容。
他們看不出王默用的是什麼劍法，但隱隱感覺王默這一找可以剋制“雷電並舉”。
“雷霆六十二式”乃刀劍山莊上品劍法之一，至少已有百年曆史，不敢說天下間沒人可以破掉，但要說破掉之人出自一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那就過於匪夷所思了。
“兩位師兄，你們這是幹什麼？”韓劍一說道。
聞言，長鬚老者和禿頂男子方知失態，急忙坐下。
韓劍一望了望王默，不覺暗想“聽說此子獲得莊主默許，總長老同意，前去海雲洞中參悟過數日。那海雲洞我三年前去過一次，待了半個月，有所收穫。看來此子在此洞內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而是收穫頗大。”
轉念又想“奇怪，此子在劍道上分明高人一等，爲何不能成爲內門弟子呢？難道真的是因爲門戶之見？可真要是門戶之見，莊主與總長老又何以對他特別優待呢？”
不管怎麼想，都無法想得通，只能歸結爲說不得的祕密。
由於韓劍一沒有表態，在場所有人，包括長鬚老者和禿頂男子在內，誰都沒有吭聲，而是等韓劍一發話。
片刻之後，才聽韓劍一說道“王默，你劍法如此出衆，實是大出我等意料。”
王默說道“弟子僥倖而已。”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錢華輸給王默以後，心中原本就很惱火，只是不敢當着韓劍一三人發作，此刻聽了王默的話，認爲王默是在羞辱自己，哪裏還能忍受？
只見他往前邁出一步，沉聲說道“王默！你不要如此囂張，如果可以使用內力，三招之內，我必敗你！”
聞言，韓劍一不由皺了皺眉。
然而不等韓劍一開口，先前那個口氣頗大的師兄譏笑道“錢師弟，是你敗給他，還是他敗給你，你得講清楚。要不然的話，我還以爲你說的是你必會輸給他呢。”
錢華將身一側，望向此人，目中帶着絲絲寒意“孟師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輸就是輸，不要找那麼多借口。”
“孟飛！你……”
“好了！”長鬚老者看不下去，大聲呵斥，“錢華，你退下去吧，不要再胡鬧了。”
錢華聽到長鬚老者發話，不敢放肆，狠狠瞪了一眼孟飛，轉身退回原位坐下。
對此，孟飛並不在意。
他武功在錢華之上，一點也不怕錢華報復。
如果錢華將來真想找他“報仇”，那他一定會好好教訓錢華，讓錢華知道他的厲害。
王默見孟飛爲人仗義，對他不禁心生好感。
眼看孟飛站了起來，一副要下場考較自己的樣子，不覺心想“這位孟師兄爲人很好，就算輸給他，一點也不冤。”
可是就在孟飛將要舉步出場之時，忽見一人緩緩站起，說道“孟師弟，第三場考覈還是交給我吧。”
此人就坐在孟飛邊上，處於左列“第一人”位置。
孟飛心頭微微一凜“糟了，王默這次要倒大黴。”
原來，他看到王默劍法這般出衆，在場所有師兄弟裏面，在不使用內力的情況下，除了包括他在內的三個人之外，應該再也沒有人能戰勝王默，他便想下場爲“刀劍屋”挽回一點面子。
當然，他這麼做不是要教訓王默，而是會在適當的時候打敗王默，絕不至於叫王默受到皮肉之傷。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邊上那人竟然會起來和他爭。
此人武功在他之上，可以說是“刀劍屋”的第一高手，一旦出場考覈王默，王默免不了要喫一番苦頭。
“趙師兄，你對他也有興趣嗎？”孟飛笑問。
“若無興趣，我也不會站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退讓了。趙師兄修爲乃‘通明’高段，不出三招，王默就得敗下陣來。”
王默聽了這話，就知道孟飛是在提醒自己，對他好感倍增。
“孟師弟，你覺得我需要三招才能將他打敗嗎？”趙師兄面上似笑非笑，神情看上去有點恐怖。
孟飛不由暗想“不好，這傢伙要下狠手！萬一王默因此受了重傷，那就是我爲他招來的禍端。”
他本來想聽聽韓劍一會說些什麼，但韓劍一卻是一言不發。
而連韓劍一都沒有表示，其他兩人自是也不會多嘴。
看來王默這次想要過關，不死也要脫層皮啊。
只見那位趙師兄慢慢走到角落裏，隨手拿了一把木刀，走到場內，問王默道“王師弟，你多大了？”
“虛歲十七。”
“那我大你一輪。我姓趙，名叫趙荊，你可以叫我趙師兄。”
“原來是趙師兄。”
趙荊淡淡一笑，說道“刀劍山莊自從有刀劍屋以來，也不知有多少外門弟子通過考覈，從這裏出去。但像王師弟你這樣的外門弟子，刀劍屋還是第一次遇到……”
聽到這裏，王默隱隱有種不祥之感。
果然，趙荊話鋒一轉，說道“凡是從刀劍屋出去的外門弟子，多多少少都會掛點彩，王師弟想來也不會例外。所以王師弟，待會師兄我下手重了點，你千萬不要認爲我對你有意見，我只是照例辦事而已。”
王默聽出這傢伙要對自己要重手，心中雖然有點喫驚，但面上並無慌張之色“若能得到趙師兄指點，縱使傷痕累累，那也是件無上光榮的事。”
趙荊哈的一笑，說道“王師弟真會說話，那師兄我就不客氣了。”話罷，陡然一刀劈出，起手便是“貫日七十二式”中的一招，名爲“江流日下”，霸氣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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