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九章 分賬,捆綁,收大郎
赤金城大亂,南疆突然發兵,大胖龍揮兵二十五萬北上,以中路佯攻爲誘餌,東南大軍爲主力,十萬人馬繞四方山挺進三關五縣中的碑縣,連克兩關,血殺一夜,屠戮了足足五萬多人,搶掠錢財、軍備輜重、糧草補給無數。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可盡吐心中濁氣的大勝;也是兩國自開戰以來,巫妖國唯一一次的進攻獲勝。
任也等人自赤金衝出,正難以脫身時,卻見仁字大旗迎風招展,巫妖國十六位超品迎面殺來。所以,他們後半程的逃跑非常順利,越過四方山後,沒多久便返回了濱州。
此赤金一行,算得上是收穫滿滿,大獲成功,但任也高興之餘,心中卻有些“彆扭”。
返回清涼府後,已是深夜時分,而他卻趁着大家都在慶祝之時,獨自走上了清涼山,一個人迎着夜風,瞧着氣勢恢宏,且尚未建造完成的四方承運臺福地。
任也獨自走在半成品的殿宇中央,撫摸着粗壯的金柱,看着各種雕龍畫鳳的壁石,雙眸沒來由的一陣恍惚。
這座傾注清涼府所有官民心血的殿宇,此刻怎麼看,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血色。
那是五萬多位無辜百姓的血色……
這次去赤金城,對任也而言,其實是一種走投無路的選擇。他但凡有一點其他的辦法,都不會“蠢”到帶着清涼府所有核心班底,去大乾腹地搶掠商會。
他真的沒辦法。創業初期,手頭沒錢,而大乾的那些“愛國商人”,又以物資輸出卡他的脖子,令三座福地的建造成本一升再升。這福地無法完成,他自己就沒有辦法晉升四品;而步入不了四品,那踏馬的清涼府就沒辦法提升祕境位格,自然也就談不上什麼發展了。
如此一來,那就只能去敵國“借”了。
不過要借也要講究方法,要動腦子,不能蠻幹。
所以他在走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爲小隊安排兩個護身符。其中一個,正是文侍郎等一衆超品;而第二個,自然就是下流無恥的三皇子。
任也非要強行帶着他一塊去,用意其實非常明顯。老三貴爲皇子,他若同意去赤金,那南疆朝堂就不可能不知道,他也不會真的蠢到誰都不通知。所以,三皇子要是能去,那就說明南疆朝堂是默許的,此後也必有動作;而若是三皇子怎麼都不同意,那就說明赤金一行危機重重,絕不能去。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古王朝對軍情,對戰爭時局的把握。所以帶着三皇子,就等同於開了天眼,看似二十多人的搶掠隊伍,實則背後是有無數探子和眼線在支撐的。
有了這兩樣護身符,再去赤金幹一票,那任也心裏就至少有了八成的把握。畢竟大乾那邊的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出來,小懷王能爲了倆遭錢,竟然親自以身犯險,殺入敵國腹地,卻只爲了搶掠一家商會。
不過,任也沒有想到的是,南疆會在暗中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不但起兵二十五萬,而且還放馬三關五縣,一夜血屠了五萬多人,且搶掠了數千名年輕的女子爲奴爲婢……
若是沒有赤金大亂,那自然也不會有大胖龍發兵血屠之事。此事因搶掠而起,所以任也心中才有些彆扭。
五萬多人啊,一座矮山大小的坑都埋不下啊。赤血流淌如大江大河,即便是站在濱州,也能聞到碑縣的血腥味……而這對一位經過現代文明教育的人而言,心裏是有些難以接受的,因爲他不是旁觀者,而是被動的主導者之一。
當初,韓嬋等人血屠落日鎮時,他內心有多憤怒,那現在大乾的黎民百姓,就會有多恨他。
五萬多無辜百姓身死,若說這一點心理壓力和情緒波動都沒有……那任也目前是做不到的。
他也在不知不覺間,開始經歷了一個掌權者該有的歷練,而他心中的彆扭,也正是來源於此。那就是,基本的道德觀念與冰冷政客,無情權謀之間的思維碰撞。
要發展,不搶是不可能的。因爲任何政權的崛起,都是在侵佔他人的資源,只有自身強大,才能護住自己的東西。打個比方,若是沒有守歲人撐腰,那光憑一個人皇身份,南疆會幫你打上虞九的嗎?南疆會對你如此尊重嗎?
絕對不會,因爲你不還是人皇……
所以,這五萬無辜之人慘死,你要去怨誰呢?
怨大胖龍太過殘忍嗎?動不動就屠殺?!
狗屁!
兩國爭鋒,那就是沒有底線的。加沙的孩子長不大,華夏的孩子七天得三次“流感”,你那自稱文明自由,公平客觀的對手,可曾講過底線,可曾有過手軟?
比它弱的,哪個不是家鄉生靈塗炭,遍地屍骸?
南疆的邊陲之地,常年匪患叢生,那是偶然嗎?今日你不殺大乾的青年壯丁,那明日大乾的青年穿上甲冑,拿上長矛,那就是要殺你的。
大胖龍也沒辦法。他不是變態,殺人也只是爲了自己不死,自己能更舒服一些。
所以,任也心中的這種彆扭,是怨無可怨的,也是無法解決的。
就像是一件必然要發生的糟糕事件,你無力改變,就只能擰着眉毛旁觀。
他也問過自己,若再有一次選擇,那他在明知結果的情況下,還不會選擇再去赤金幹一票……
起初,這個問題是令他非常矛盾和彆扭的。可當他走到清涼山頂峯,俯瞰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瞧着萬籟俱寂,祥和一片的清涼古城時,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不發展,就要捱打,就要死!
“刷!”
正當任也目光呆滯地瞧着郡城之時,一道黑衣身影,瀟灑不羈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任也微微扭頭,見到來人正是文侍郎。
他面色平淡,伸手摸了摸鬍子,淡道:“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嗎?覺得……碑縣被屠,是因你而起?”
“呵呵。”
任也見他是來勸自己的,便迎着冷風,無奈一笑:“文叔,道理我都懂……當反詐人員臥底的時候,我們定期都有心理輔導課。教授都比你專業很多。”
“哈哈哈,那就行,我真怕給你搞抑鬱了。”文侍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話語直白且精煉地說道:“從我的角度而言,這掌權啊,肯定是一件很爽的事兒,但也要承受別人難以想象的磨礪……老話講,君王一怒,伏屍百萬。這八個字,背一天一月容易,可若背一輩子,卻難上加難啊。人皇也不例外。”
“別綁架我,我不接受任何政治脅迫……!”
任也像個小學生一樣,抱着肩膀,雙眼明亮地瞧着清涼府道:“我不想君王一怒,伏屍百萬。我只想……保護自己的小家。這蒼穹權柄之下,沒有一言九鼎,只有繁榮昌盛,生生不息。”
文侍郎聞聽此言,登時驚愕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怎麼說,你能得人皇傳承呢?!你這個比伏屍百萬還難啊!”
任也絲滑地岔開話題,眼神真摯而又純粹地瞧着他:“有你們這些前輩的攙扶,多難都不難!”
“滾一邊去吧,少給老子套驢套。”文侍郎罵罵咧咧道:“我要走了,離門了!”
“別啊!”
任也立馬拉了他一下:“這……這四海商會的不義之財還沒分呢啊!此一行,若沒有您七位超品助陣,那又如何能功成身退啊?!我還要重重地謝您嘞……!”
“不用,不用!”文侍郎開始表演什麼叫假客氣了。他連連擺手,並適當地提點道:“你不用謝我。若是沒有……上頭那位的應允,你真當老夫這堂堂五品之人,真能稀裏糊塗的跟着你去赤金城胡鬧啊?”
夜風過山崗,一老一小激情對視。
夜幕下,任也笑得跟個花兒一樣,抱拳行禮道:“那也還是要謝的。”
“爲何?!”文侍郎反問。
“呵,若是我猜不出上頭那位和您的意思,您真當我長了九個腦袋,敢大鬧赤金啊?!”任也齜牙回道:“您能來登封,我就已經把準了該把準的脈!”
此言一出,清涼山寂靜無聲。
“哈哈哈哈!”
文侍郎大笑道:“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說說……你要如何謝我的事兒吧。”
“我準備給您三萬星源……。”
“你帶着你那三萬星源,趕緊有多遠滾多遠!”文侍郎相當不滿。
一老一小在討價還價間,便已邁步衝着山下走去。
……
亥時過半,清涼府的蝗蟲們匯聚一堂,準備分發此行“借”來的不義之財。
任也端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話語簡潔道:“不多逼逼,這裏也沒有外人。凰火爐中的赤金人人有份哈,大家自己拿,需要多少就拿多少,全部分掉。”
“但有一條哈,喫相要稍微好看一點,誰鬧內訌,誰就滾出去冷靜一下。”
衆人聽到這話,全都懵逼了。他們萬萬沒想到,小壞王這一次竟然能這麼爽快。要知道,凰火爐中裝的赤金,足有總數的三分之一啊,絕對堪稱是一筆鉅款了。
他這一次,竟然能全部拿出來分掉……這踏馬也不是他的風格啊!
“不過了啊?!”唐風露出狐疑之色,一板一眼,數如家珍道:“大家都是兄弟,都是自己人,咱真沒必要演啊!更何況,我們先前都在紫軒閣中搶掠了不少星源和法寶,五個人分足夠了……而且局是你組的,人是你搖的……我們跟着蹭蹭就行了。”
儲道爺聽到這話,伸手指着唐風罵道:“懷王說發錢,這小娘們卻暗罵我們毫無貢獻……只配喫點剩飯!他肯定是又想當託了。”
“放屁,你敢摸着我的乃紫再說一次嗎?!”唐風挑起了眉毛。
“別急,等分完的。”儲道爺果斷擺手。
“不說笑哈!”任也擺手鄭重道:“這一趟大家都承擔了掉腦袋的風險,不發錢,確實是說不過去了。就這一爐赤金,大家都別客氣,當場分掉就完事兒了。分完帶不走,我府衙免費提供住所,供大家煉化。”
“真有這麼好?!”寅虎有些不信。
“踏馬的,你們真是賤皮子!”任也無語道:“非得掏錢買才放心是吧?那就這樣,一百萬星源一塊,不限購,開始吧!”
虎哥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你要說花錢買,那我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了。我先買三塊!”
三皇子和儲道爺一聽這話,頓時跳腳咒罵道:“沒想到,你這蠢虎現在也是園區的人了。你當託的手段太過拙劣了!”
“既然夫君有言,那本宮也不好推脫了。”只有愛妃看出來,任也是真的在犒賞三軍,所以她難得的化身甜妹,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就打開了凰火爐的蓋子。
“呼啦啦!”
蓋子一開,這些蝗蟲就瞬間紅眼了。寅虎,儲道爺,且對特殊珍材擁有戀物癖的阿菩,以及唐風,愛妃,老黃等人,全部衝上去開始哄搶。
“別擠,別擠,我拿五塊就行!”
“他媽的,你挑最大的拿啊?你要臉嗎?!袁大郎可是趴在我的裙子下面被擒的……!”
“給我四塊,我提前給自己打個赤金棺,以備後用!”
“……!”
衆人哄搶之時,三皇子也邁步就要擠入人羣。
“等一下,你等一下!”
任也起身拉了他一下:“你不能拿。”
“踏馬的,本皇子是後孃養的?憑什麼不能拿?!”三皇子雙眼通紅地罵道:“沒有我,你們現在都在喫牢飯!”
“老子跑去赤金一趟,差點沒把命丟了,卻不承想暗中被你們哥倆算計,成了巫妖國的蹚雷探子。”任也拽着他的胳膊:“老子沒管你們要車馬費就不錯了!”
三皇子被拽得衣衫凌亂,暴跳如雷道:“這明明是各有收穫之事,而且本皇子出了力,就該給錢……!”
“就不給你!”
“老子跟你拼啦!”
“我弄死你個小癟三!”
“……!”
這倆人毫無形象地廝打在了一塊,躺在地上互吐口水。
文侍郎看得眉頭緊皺:“穩重點,穩重點……哎呀呀,有當真辱斯文啊……!”
一陣打鬧過後,任也把該說話的都說完了,最終還是爽快讓三皇子帶回十五塊較大的赤金,回去給十名近衛打造赤金寶甲與法器。
整整三分之一的赤金,就這樣被十來個人給瓜分了,而其中老劉情商最高。他其實一塊都沒拿,因爲他兜裏的那塊伏龍赤金,纔是價值無法估量的寶物。
他已經與阿菩溝通過了,準備利用凰火爐加烈陽天工火,親自煉製出一件可成長的“準至寶法器”,名爲——伏龍避孕環!
哦不,伏龍避孕環是任也起的名字,有些過於庸俗,它真正的名字叫“伏龍環”。阿菩準備仿造一件天尊法器打造,而那件法器可是傳說中的超然至寶,不屬於人間。
所以,阿菩有預感,這個法器的打造,或許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煉製了,也需要耗費無盡心血,尋找有關於那件天尊法器的傳說、文獻資料等等。
他有一種感覺,若是此寶能煉製完成,出世就可能是成長類的準至寶。若是有一天老劉能奪得神明位,那此物就是神器。
這是一個可令匠人徹底瘋狂的……壯舉!
除了老劉外,其餘兄弟也都分了不少赤金,且分量都差不多。其實這東西就相當於是神通者的“勞力士”了,即便大家不把它練成法器,那一旦有點什麼困難,也可拿出來置換大筆星源。
任也把這幫蝗蟲安排完了,便整理髮髻,邁步走到了文侍郎等人身邊。
“……怎麼個說法?!”美豔阿姨笑着問道。
“去去去,你們都滾出去樂呵吧。”任也衝着一衆兄弟擺了擺小手。
大家都發財了,不光拿了赤金,而且寅虎,儲道爺,愛妃,唐風,阿菩等五人,還血洗了紫軒閣,搶了不知道多少星源和法寶。所以他們對任也的出言不遜,根本就不在乎,只美滋滋地相互交流着離開。
衆人一走,任也便彎腰坐下,思路清晰地說道:“諸位都是超品前輩,想必對普通的赤金也沒什麼興趣。”
“不,我們有自己的想法,不要給我們扣帽子。”一位年輕的超品,雙眼發光地回道。
“……!”
任也有些無語,趕忙轉換話題道:“此一行,若沒有七位前輩壓陣,那我們這會兒肯定已經喫牢飯了。所以……該如何感謝各位,我也是苦思冥想了一天。最終決定……按照清涼府的最高禮儀操辦。”
“何爲最高禮儀?”小阿姨美眸流轉,風情萬種地問。
任也眨巴眨巴眼睛:“兩個方向。其一,我會讓黃哥把府衙旁的老案庫騰出來,畫給七位前輩使用。那塊地不小,建設一座雅緻靜謐的三進宅院是不成問題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七老閣。此閣的用地、建造花銷,都由我清涼府來承擔,直接從三座福地中拉珍材。建成之日,其格調,恢宏之氣,絕不輸任何宗門長老的清修道場。此閣入院靜謐,出則鬧市……就連我這當家之人,也不配擁有啊。”
文侍郎眨了眨睿智的雙眼:“當真白送?!”
“我說話,向來一言九鼎。”任也鄭重點頭道;“肯定白送,沒有任何隱形消費。”
“如此甚好!”文侍郎生怕他反悔,立刻就點了點頭。
清涼府雖然手頭比較緊,但攤子卻已經鋪起來了。任也坐擁清涼郡城,上虞九地,地雖不廣,可卻五臟俱全。再加上各種VIP宅院的出售,高品神通者蜂擁而來,以及與南疆朝堂的關係,那此地繁盛之景,是可以預見的。
他單獨在府衙旁邊畫了一塊地,重金打造七老閣,這等同於是在皇城旁邊建寢宮,不但價值連城,而且還彰顯地位。
這誰能說任也沒有誠意呢?
文侍郎瞧着他,心說這小子是轉性了,怎會突然如此大方?
任也清了清嗓子,再次開言道:“其二,今年清涼府的稅收一上來,黃老爺便會爲七老閣每月補貼七十萬星源,作爲日常花銷……此錢財雖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
“等會兒,等會兒!”
小阿姨一聽這話,頓時擺手道:“送宅院與我們,尚且可以說得過去,畢竟你這後輩孝敬晚輩那是應該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但直接送錢……這恐怕……不太合適。你這是明擺着讓文侍郎貪污啊!”
“不不,您聽我說完。”任也立馬糾正道:“若是白白送您七位星源,這傳出去確實不太好聽,有收買守歲人官員的嫌疑。但若是……七位能在我清涼府掛個名,掛個職位,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您看,黃哥也是守歲人,但卻在這裏掛着府尹一職,每月也要領上一份俸祿。這沒什麼啊……畢竟有貢獻嘛!”
任也雙眼提溜亂轉:“所以啊,您七位在我這裏掛個名就行。比如……七老閣可在業餘時間給軍中將領說法傳道……如此一來,我師尊也說不出什麼啊。這就算是你們授課的費用了。”
文侍郎突然脖子發涼,斜眼問道:“真就只是掛個名?!”
“嘿嘿……!”任也咧嘴一笑,撓頭道:“若是清涼府有什麼危機……您幾位要是也閒着,願意出手幫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人吶,這關係都在處……七十萬漲一百四,也不是不行。”
小阿姨聞聽此言,頓時指着任也說道:“他是真想當我兒子啊!”
“沒錯呢,媽媽!”任也甜甜地叫了一句。
文侍郎此刻大腦沸騰。他仔細想了一下,清涼府若是有什麼危機,那林相大概率是要派自己過來盯着的……而這樣一來,自己就等於要被白嫖,分幣沒有不說,而且可能還要搭一點。
但若是有個名頭……那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清涼府潛力無窮,日後保不準真就七十變七百了呢?!更何況,他們掛名在此,殫精竭慮地照顧未來的人皇,那多喫點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人皇好伺候啊?!踏馬的,這是敢去大乾腹地搶錢的主啊,跟他混,也挺懸的。
文侍郎微微一笑:“小人皇盛情難卻,我等就不要裝假了。宅院儘快搞起來吧……我身爲禮部侍郎,也確實缺一個躲事的地方。”
“恭喜七位長老入閣!”
任也立馬起身抱拳:“七位長老的大恩大德,小子永世難報。得空給你們一個人立一個牌位吧……!”
“大可不必,你還是祝老孃永遠不死吧……!”
就這樣,任也左右逢源,不但還了文侍郎等人的人情,還將他們隱隱綁在了清涼府的這駕馬車之上。
這樣一來,接下來的刑山之行,他就會放心很多了,也不用怕大乾的報復了。
呵呵,那麼接下來,任也就要跟袁大郎的父親,四海商會的會長論論道了……
……
深夜,清涼府地牢之中。
老劉眯眼瞧着一臉懵逼的袁大郎,抱着肩膀說道:“拿出一件,你父親一眼便可認出的貼身寶物……我找人送回去。”
袁大郎披頭散髮地坐在那裏,攥着拳頭,歇斯底里道:“踏馬的!你回去告訴小壞王,老子不可能配合他……敲詐我父親錢財的。死都不可能!”
“真有這麼硬?”老劉斜眼道。
袁大郎已經在獄卒口中得知,自己是在何處,且他心裏篤定,小懷王如此大費周章地把他綁來,那就絕對不會輕易殺了他。
既然性命暫時無憂,那他就抱着不論遭受何種折磨,也絕不輕易屈服的心態,準備暫時拖下去。
“呸!狗東西!”
袁大郎衝着老劉輕啐一口:“老子就躺在這兒,有能耐你就殺了我!”
“呵,希望你能一直這麼硬下去。”
老劉見他滾刀,便起身就走,隨後喊道:“小歌姬,剩下的你來吧……!”
不多時,歌姬入內,引動神異,接連打了二十幾個指響。
再過三十息,近乎發瘋的袁大郎,被送到了王府特供的豬圈之中。
他抱着雙腿,後背靠着冰冷的豬圈圍牆上,雙眼紫紅地盯着周遭的一羣母豬,雙臂瘋狂顫抖……
他在慾望的泥潭中玩命掙扎,心中也深刻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人吶,存於當世,最大的對手就是自己。
一股無法遏制的意念,不停地升騰着。他感覺全身都像是着火了一般,必須要立馬發泄,不然就會爆體而亡。
他的雙眸流淌着淚水,看向周遭一衆母豬之時,眼中卻閃爍起了三哥挑戰蜥蜴、鱷魚時的勇氣。
一頭頭母豬也變得婀娜多姿了起來……
他雙拳緊握,再難剋制住慾望,猛然起身衝着一頭母豬衝了過去。
老劉暗中觀察道:“臥槽,他動手了!”
不料,袁大郎一個飛腳踹飛一頭無辜的母豬,緊接着發狂般地衝出院落,大喊道:“……我有一件貼身之物,可讓父親送來錢財!!!快來人啊!!我受不了了!”
唐風見狀,低聲衝老劉說道:“破防了,穩了。但不要着急,再晾他一夜。”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啊!”
“呵呵,福都享在前面了,那後半生就遭點罪吧……!”唐風化身哲學家,扔下一句後,轉身就走。
不多時,徹底發瘋的袁大郎,就這麼被帶回了牢房,鎖在銅柱上,不停地呢喃道:“來人啊……來人啊,我交出貼身之物……!”
空曠的牢房內,盡是迴音,根本沒人理他。
“有人嗎?!快撤去神通……!”
“不,不,我後悔了!”
“快點送我回去豬圈!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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