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二五章 榮升父親

作者:僞戒
刑家院,石亭內。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任也等人,此刻全都目光驚愕的站起了身,死死的盯着小不點。

  那孩子喝了一滴醉仙釀,腹內竟有孱弱的星源之力涌動,雖然非常微弱,但哪裏又能瞞得過園區這幫人的感知?

  凡夫俗子若想成爲神通者,那無非就只有兩條路可走。其一,受高品神通者的相助,通過各種祕法手段,在極短的時間內,強行令被開悟者感知到星源之力,而時間的長短,則是要看被開悟者的天資,與高品神通者的手段。

  其二,偶遇機緣,比如得到一件星源之力渾厚的法寶;比如得到某個祕境的特殊路引等等,還有就是天資極佳之人,可自行頓悟,這類人天生對星源之力的感知力,就要比別人強悍的多,所以只等一個契機出現,便可腹內涌動星源,登時開悟。

  遷徙地那羣號稱天驕的狂人,如丁混,尹棋,還有那與寅虎一戰過的九頭身女相柳等等,都屬於這類變態的存在。

  小不點也明顯就是罕見的第二種,只一滴醉仙釀入腹,他便有開悟的徵兆。

  任也瞪着大眼睛,心中忍不住讚歎道:“我宏哥這最後一次發射,竟質量奇高啊!此子着實不凡……!”

  “我五弟要開悟了?!”

  刑無心裏頗爲震驚,立馬放下烤肉,便竄到了任也身邊。

  二哥刑前,瞧着一步三晃的小不點,嗤之以鼻道:“這狗孃養的……天生就是個飯桶,我不信他能開悟!”

  “小兔崽子,罵誰呢?”

  春娘上去就是一棍子,打的老二蹦開了兩米遠:“噤聲!!”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不點的身上,屏息以待,想要看看他腹內還會不會有第二次涌泉的徵兆。

  石亭旁。

  小不點的臉蛋子紅的跟個蘋果一樣,渾身散發着醉仙釀的酒香之氣,雙眼微閉,且梗着小脖子,模仿着鄉村莽漢的調戲口吻,搖頭晃腦的吟唱道:“碧玉破瓜時,郎爲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衆人聽到這描繪細緻的羞澀之詞,全都爲之一振。

  春娘胸口劇烈起伏,強行忍住了暫時不打他的衝動,但卻也在一衆貴客面前,有了一種教子無方的羞恥感。

  老劉驚訝道:“這麼小就知道要破瓜……此子甚是對我胃口!”

  “翁!”

  話音剛落,那搖頭晃腦的小不點,腹內竟再次閃過涌泉之兆,且散發的星源之力要比剛剛強上一些。

  儲道爺屏住呼吸,雙拳緊握,目光極爲炙熱的瞧着小不點,宛若看到了自己親祖父的大墳。

  他心裏默默的爲小不點加油:“只臨門一腳了,穩住……穩住……!”

  “寄買紅綾束,何須問短長。妾身君抱裏,尺寸自思量……妙……妙詞啊,俺還要細思量!”

  小不點走一步吟一手,宛若詩仙轉世。

  “轟!”

  一首吟完,他內心似乎極爲愉悅,所以也有了第三次的涌泉之兆,且同樣強過前兩次。

  二哥刑前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聖人附體,呢喃着批判道:“這……小五子,把我刑家的臉都丟光了啊!!”

  小不點揹着肉乎乎的小手,突兀的像個小大人一般轉身,輕聲問道:“二哥哥,你夜裏經常給俺讀的詩詞……還有什麼來着?”

  刑前表情瞬間凝滯,先是迴避了一下孃親的棍子,緊隨其後便漏出了一副,俺不認識他,都別看我啊的樣子…

  “哦,俺……俺記起來了。嗝~”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小不點繼續開講。

  “含笑帷幌裏,舉體蘭蕙香!”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含情。痛痛痛……!”

  “……!”

  他也不知道在哪兒偷聽道這麼多的文學積累,總之是才高八斗,邁步就是驚世詩詞,瞬間讓老劉覺得自己的前半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轟轟轟……!”

  小不點肉身舒爽,內心極其愉悅,邁步吟詩間,腹內卻是已轟鳴作響,涌泉十餘次,且步步升高,到了最後竟有一種茫茫之海,大浪滔天之異像。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儲道爺,在看見這一幕後,也是驚的臉色發白。

  此子開悟涌泉時,竟能有如此異像,這足以說明……此娃娃擁有驚人的天資潛力。

  院內,酒香四溢,徐徐潰散。

  小不點涌潮數十次後,突然停下腳步,緊攥着小拳頭,激動的吼道:“肚皮太熱了……好像要炸掉了……!”

  任也等人呼吸急促,面頰漲紅,全都意識到小不點的涌潮已到極限,頃刻就要脫凡開悟。

  “開……開了!!!”

  儲道爺激動的吼了一聲。

  就在這千鈞一髮時刻,意外突生,小不點原本如疊浪一般的異像,竟在轉瞬間消散。

  “呼啦!”

  他腹內異像,頃刻消散,歸於平靜。

  淺淡的星源之力,如春風一般涌入體外,徐徐消散在田野中……

  一陣涼風過,他渾身燥熱之感消失,就連醉酒之態也不見了,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象,不曾真實存在過。

  這一幕,再次驚呆了任也等人,他們怔怔的瞧着小不點,彷彿突然被人澆了一盆冷水。

  “這……這涌潮之相怎突然消散了?”寅虎摸着碩大的虎頭,滿眼都是費解的神色:“他剛剛……明明已經是進入脫凡開悟的狀態了啊!”

  “是啊。”任也同樣懵逼:“這……這數十次如海浪翻滾一般的涌泉,絕對是世間罕見的異像。小不點已走完了九十九步,怎會……怎會突然消散了?”

  石亭旁,小不點一臉迷茫的站在那裏,並沒有因爲開悟不成,而感到任何煩惱,反而是怔怔的回憶着剛剛發生的一切,且目光驚懼的看向母親,表情憨逼兮兮的……彷彿再說,俺剛纔到底都說了一些什麼啊……

  “你莫要動!”

  儲道爺回過神來,立即邁步上前,只擡掌搭在小不點的天靈蓋上,瞬間閉眼入定,散發感知。

  十餘息後,他緩緩睜開眼眸,神色古怪。

  任也心中好奇,立即問道:“如何?!”

  “腹內混沌一片,暗淡無光,盡是濁氣……完全沒有要開悟的徵兆。”儲道爺目光費解的看了一眼小不點,又輕聲補充道:“哦,你還有些積食……!”

  不用你說啊,不用你說!小不點在心中瘋狂吶喊。

  “怎會這樣?!剛剛的徵兆,明顯是不同尋常的啊。”任也不信,便邁步也上前感知了一下,最後臉色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儲道爺沒有撒謊,小不點此刻的狀態,瞧着就與普通的山野驢娃沒什麼不同,談不上有什麼天資,甚至還有點積食,脾胃不和……

  “恩公,他未能開悟?!”春娘急迫的問道。

  任也微微點頭:“沒有。開悟之兆突然消散了。”

  “呼——!”

  春娘聞聽此言,不但沒有失落之色,反而長長的出了口氣,面漏輕鬆之色。

  她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年母親,只希望兒子能平安長大,所以一把就提溜起了小不點耳朵,上去就是一棍子:“敢罵老孃!!看我不錘死你!說,那些詞兒都是誰教你的……!”

  “那肯定是二哥哇!!孃親,別拽兒的耳朵了……你把我拽聾了,到老我沒法子伺候您啊!”小不點機靈的一批。

  二哥頓時跳腳罵道:“血口噴人,血口噴人哇!”

  “啪!”

  春娘一棍雙打,威嚴十足:“滾過去端菜!”

  刑前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弟弟,捂着屁股蛋子就跑了。

  “阿無,烤快些,開飯,開飯……!”春娘大聲吆喝着。

  就這樣,一場由小不點引起的餐前節目,很突然的開始,又很突然的戛然而止。

  大家重新坐回原位,一邊倒酒,一邊輕聲交流。

  “儲道爺,你見多識廣,你給咱講講……小不點這突然開悟,突然又化凡,究竟是幾個意思啊。”老劉求知若渴。

  儲道爺沉吟半晌,輕道:“他雖然年幼,但一滴醉仙釀,少說也能讓他睡上一天。可這孩子在涌泉過後,竟卻突然醒酒了。道爺我散發感知,也並未在他體中探查到酒醉的徵兆。那一滴醉仙釀,就像是平白無故的消失了。最重要的是……他腹內的涌泉之處,也是混沌一片,盡是濁氣,與尋常孩童相比,也沒什麼奇異之處……!”

  “這等狀況,道爺我……也是心中甚是不解啊。”

  “不過,這開悟一事玄而又玄,每個人的臨門一腳自然也無法揣測。”儲道爺微微搖頭:“或許,這小不點的機緣還不到吧,也或許是造化弄人,這一滴醉仙釀只能讓他有涌泉之兆,卻達不到開悟的契機。”

  “我曾在一古老祕境中,見過一位博學的老夫子。他生來便有涌泉之兆,且天降祥瑞,但我見他時,他已是八十歲的高齡了,處於凡夫俗子的壽限之年。旁人都說,他若開悟,必然會驚豔一個時代,但很可惜……不知是他命裏缺,還是天道戲弄,總之,他終生都沒有跨過那道門檻。生來的那一次涌泉,就如天上流星,一閃而逝。”

  “……!”

  衆人聽到這話,都較爲沉默。

  明泉端坐在主位旁,生性灑脫道:“人的命天註定,開悟有開悟的好處,不開悟也有不開悟的舒坦日子。不論小不點怎樣,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好好活着,大哥便能得以安息……!”

  “這話對。”老劉重重點頭。

  “我們兄弟八人,除了寧博外,每人都有三四個子嗣。”明泉笑眯眯道:“等他們這羣孩子成長起來,兄弟姐妹幾十人……還拉幫不起來一個混球小魔王?!讓他喫白飯,都能喫一輩子啊!”

  “泉哥仗義!”

  論神通之能,泉哥肯定是上不了這一桌的,但論交朋友,論人品心性,他絕對與宏哥一樣,是一位豪氣干雲的硬漢子。

  “行吧,趁着這幾日閒暇。得空我來指點指點小不點……!”儲道爺順嘴說道:“道爺我心善,傳他一些強身健體之法,也可令他橫行鄉里,爲禍一方了……!”

  這話一出,大家只哈哈一笑,誰都沒有多想,卻唯獨最瞭解儲道爺小壞王,心思很是活泛。

  呵呵,這儲道爺平時懶得一批,就連自己向他請教一些世間見聞,神異之法,他都是問一句,答一句的狀態。而如今,他突然對一個小娃娃上心,這一定是看出什麼好處了,或是想跟這小不點結個善緣?

  不過,任也並沒有當面逼問,只准備回頭再聊。

  “肉烤好了,開飯,開飯!”

  不遠處,刑無自火盆上取下四大塊汁水橫流,香氣撲鼻的烤豬肉,隨後又撒上鹽沫調劑,這才端上了餐桌。

  “恩公,屏蓬豬雖蠢笨,但卻肉質肥美,口感極佳,根本不需多用味料調劑,只撒上一層鹽沫,便是人間美味。”刑無一邊介紹着,一邊用刀子割下一大塊肉:“您先嚐嘗!”

  “好好……!”

  任也被一口一個恩公叫着,有些渾身難受:“千萬不要客氣,也不要叫我恩公。大家都是好兄弟……!”

  “這可使不得,您和父親是兄弟,輪輩分,您可是我的叔伯啊!”刑無一說一笑,滿口白牙。

  任也對這位過於“質樸幼稚”的少年,也沒什麼辦法,只笑着催促道:“叫兩位嫂夫人,也一塊過來喫吧。”

  “媽媽和徐姨在竈房用餐便可。”

  “哎呦喂,哪裏有那麼多講究啊。”任也心說大清都亡了,可別整這一套了:“快快,趕緊叫你孃親一同過來喫飯!”

  “來了,來了!”

  春娘與明泉的老婆,還有刑前,芙蓉兩姐妹,一同端着豐盛的菜餚,自竈房中走出。

  “快快,嫂夫人,人多熱鬧,一同落座。”任也起身迎道。

  明泉也笑着開口:“子貴兄弟,他們來自外邦,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一同用餐便可。”

  “好吧!”

  春娘也不是扭捏的人,只笑着點頭把菜擺好,這才與女眷們一同入席。

  石亭下,一羣來自不同世界人的,因爲宏哥的存在而聚在了一起,桌上豬肉噴香,又有八涼八熱作爲配菜,可謂豐盛至極。

  老劉雖已食慾大動,但還是剋制的開口道:“嫂夫人,您是東家,您講兩句吧!”

  春娘衣着樸素,卻舉止得體大方。

  她瞧着一衆貴客,心中斟酌良久後,才笑吟吟的端起了酒杯,並緩緩的站起了身:“按理說,我一個女人家,不該拋頭露面,上桌開言。但無奈家中五子都未長大,男人也沒回來。那也只能由我這女人開口,感謝諸位的恩情。”

  “今日開席,由頭有三。”

  她談吐得當,話語流暢至極:“這由頭一。我夫亡故在外,家中五子又嗷嗷待哺,子貴等一衆兄弟,千里迢迢的深入險地,親自送回來的遺物箱,這不光是一份天大的恩情,也是給了我們孤兒寡母……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若直白一些講,有了這份錢財,家就不會散,孩子們也能長大……所以,子貴兄弟就是我刑家的恩公,春娘在此鄭重拜謝,你的恩情,春娘不會忘,春孃的孩子們也絕不會忘。”

  話音落,她兩手端着酒碗行禮。

  任也立馬起身攙扶一下,竟有些侷促的回道:“我這人吧,最怕客氣。說真的,要是沒有宏哥在祕境中相助,我能不能出來,那都還兩說着呢。這兄弟一場,送個遺物箱回來,那不就是舉手之勞的事兒嗎?往後嫂子千萬不要客氣……就叫我子貴便好。’

  “我也敬您,願宏哥的這五個孩子,人人如龍,都有一個璀璨的前途。”

  話音落,二人舉杯,一飲而盡。

  春娘掩面擦嘴,又倒了第二杯酒。

  她這一次看向明泉,聲音真摯道:“我家阿宏三生有幸,才能與明泉兄弟,以及其他六位兄弟結義。這些年,你們對咱家的照顧,我雖不說,但也都記在心裏……春娘拜謝!”

  “哎呦,嫂嫂啊!”

  明泉是個直爽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他立馬起身擺手:“我和大哥結義多年,咱們早都是一家人了。若不是……嫂嫂你在城主府上做工,有些事情多有不便……那真多不如直接搬到我們家中居住,咱們一塊過日子。”

  “?!”

  春娘一愣。

  “說的是什麼胡話!喝點貓尿……口無遮攔!”明泉的婆娘十分無語,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明泉登時臉一紅,齜牙道:“主要是爲了照顧嫂夫人……哦不,還有五位侄兒!”

  “哈哈哈!”

  衆人看見他窘態,頓時放聲大笑。

  “幹了,幹了!”

  明泉不善言辭,只能端着九酒碗與春娘一飲而盡。

  這兩個由頭說完,春娘又倒了第三杯酒,且面含微笑,不停的瞧着任也。

  任也被盯的有些發毛,輕聲詢問:“嫂夫人,爲何如此看我啊?!”

  “這第三杯酒的由頭,春娘便早都想好了。”

  她端着酒碗,雙眸狡黠道:“剛剛子貴兄弟說,莫要我與他客氣,可這送還夫君遺物的大恩,又怎能不客氣呢?!你我非親非故,我也只能以恩公相稱,若是不然,那除非……!”

  “除非什麼?!”老劉立即接話。

  “除非……咱們是自家人,那便不需客氣了。”春娘微微一笑:“何爲自家人?若是恩公不嫌棄,能認下我這五個孩子……作爲義子,那便就是自家人了!”

  這話一出,任也瞬間懵逼。

  “啪!”

  明泉一拍大腿,雙眼明亮的看着嫂子,心中直呼她簡直是自己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

  任也等人來了大澤鄉也有幾日了,平日裏自然也沒少與明泉的家眷攀談,所以明泉的婆娘自然也就將小壞王的身份,以聊家常的方式告知給了春娘。

  春娘也知曉,任也不但是一位祕境之主,而且背靠一個強大無比的宗門,乃是外面世界中的一位天驕。

  藉此良機,若是能讓他認下自己的幾個孩子當義子,那未來……若自己一旦有個什麼不測,這些孩子也能有人照拂。

  這並不是一場精心算計的謀劃,只是一位母親在有可能的情況下,要爲幾個孩子多謀一條出路罷了。

  任也自然秒懂對方的意思,可心裏就是緊張的不行。

  寅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也很驚喜道:“我覺得嫂夫人此言甚妙!!子貴兄弟坐擁一整個祕境……且尚無子嗣,若能認下幾位義子義女,那也算是家門興旺的徵兆了。”

  “……你拉倒吧!”

  任也崩潰道:“我都還是個孩子,我認什麼義子?!”

  “恩公不願?!”春娘出言詢問。

  “呃……這真的不是不願意。若是小不點,也都還好……可我與那刑無也就相差個六七八歲……這……這讓他做我義子,着實是不太合適!”任也心中有些抗拒,因爲他的習慣是認爹,而不是認乾兒子。

  認爹的好處在於,你只需要叫爹,那就可以解決很多煩惱,比如林爹,趙爹,木爹,親爹,文爹……萬武爹,白條爹等等,這些隨便拎出來一個,那都是能猛猛疼愛自己的啊。

  但認兒子可不行啊,那是有責任在的。

  更何況,他還沒有爬上愛妃的牀呢,也沒有猛猛播種呢,這突然多了幾位比自己也小不了多少的兒女,這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你本就是他的叔伯輩的,認作義子,也並沒有任何不妥啊。”明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這,這……!”任也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樣,又看見了表情更加尷尬的春娘。

  那女人情商極高,見任也有些爲難,便立即開言道:“是我冒昧了……!”

  任也見她理解錯了,便立馬擺手道:“我並非不願,只是年歲不太合適。不如這樣吧……我收下五位孩子,當做徒弟如何?!”

  春娘聽到這話,瞬間雙眸放光,心道:“徒弟和兒子不就是一個意思嗎?!這外世界的人……性格還真是奇怪哦。”

  “那自然好啊!子貴兄弟乃是人中龍鳳,我家五個孩子能認您當做師父,那簡直是百世修來的造化啊!”春娘端着酒杯,一巴掌就呼在了刑無的腦袋上:“愣着做什麼,還不拜師!”

  “呼啦啦!”

  話音一落,除了刑無外,剩下的四個孩子便全部起身,齊刷刷的跪地,滿是稚氣的大喊道:“參見師父!”

  “……!”

  任也無語,心說這些孩子認師父的速度,一點也不比自己認爹慢啊。

  但就在這時,剛剛沒有起身的阿無,卻此刻跪地。

  他雙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稍稍停頓後,才低頭道:“不瞞師傅。其實阿無更想認您作爲義父……!”

  “???!”

  這話一出,滿堂寂靜。

  任也懵逼之時,心道:“你這孩子不會心裏有什麼問題吧?!咱倆才差多大啊,你爲什麼想要認我當爹呢?跟我有一樣的病……?”

  春娘也是一愣,隨後擡手便是一巴掌:“子貴兄弟讓你認什麼,你就認什麼,哪來的那麼多話!”

  “孃親教訓的是。但阿無覺得,義子要比徒弟更親近一些……!”刑無堅持着說道。

  任也仔細打量着這位皮膚黝黑,滿臉英氣的少年。

  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刑無眼中的猶豫,這位少年似乎不想當自己的徒弟,只想當義子……

  這是爲什麼呢?!

  沒道理啊……

  難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任也眨眼瞧着他,剛要出言迴應,便聽到儲道爺在一旁說着:“若是要收徒……那子貴兄弟一人教五個,未免有些太過勞神了。”

  “貧道雖不才,可若論神通本事……卻認爲不弱與任何人。”

  “我看這小不點與我有緣,不如讓他做我的弟子吧。”

  儲道爺漏出一副非常鬆弛的表情,就像是正說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能主動出擊,那足以說明小不點的過人之處。

  “好哇,好哇……!”小不點也是個人精:“師父只要供我酒喝,您讓我叫什麼,我就叫什麼……!”

  春娘見儲道爺開口了,也是喜上眉梢,她雖是一鄉野之婦,可也明白,能跟在祕境之主身邊嬉鬧的朋友,那哪一個來頭都不會差。

  “若說收徒,我也不弱與任何人。”寅虎瞧了一眼刑前,輕道:“若能教宏哥一子成才,我也無憾了……!”

  “你們的意思是,我不配收徒唄?!”老劉立馬插言道:“老子堂堂遷徙巨人,差在哪兒了?!我看這小不點,也甚是有緣啊……!”

  “你在貧道面前,確實不配。”

  “狗道士,比劃比劃?!”

  “呵,登天一戰?!”

  “……!”

  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眼瞅着就要開打。

  任也瞧着跪在地上的刑無,心中還是很納悶:“他爲什麼非要當我兒子呢?!真是奇怪哦……!”

  “踏踏!”

  就在衆人正糾結是收徒,還是收義子之時,院門外卻突然出現了數位白衣道人。

  領頭一人,負手而立,模樣倨傲的擡頭道:“這裏……可是刑家?!”

  話音落,衆人集體擡頭,向外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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