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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把他死死摁在地上,黑色衬衫破了個口,扣子也崩坏了一颗,露出锁骨以下的胸膛。他铁青着脸,倔强的反抗。周围的学生把他俩强行分开,为了控制住场面,還谎称班主任来了。
继而,那男生只好罢手,临走前恶狠狠的指着夏河的脑门說:“别再让我看见你!”
那声音,那语气,轻蔑,刺耳,居高临下。如果沒有之后那些无法轻描淡写一笔抹掉,并且牵扯他一生的事情,他一定觉得,這件事将是他這辈子受過的最大的屈辱。
“你沒事吧?”
对方走了以后,一個好心的同学围上来,用心疼的目光可怜夏河:“你脸上流血了。”
夏河還喘着粗气,脸上的疼痛开始愈加强烈。他伸手揩了一把左脸,果然摸有一掌心的鲜血。心裡暗骂道,戴暗器打架,算什么本事。他忍着疼痛走回教室,但身后的同学安慰說:“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脸上的伤口好像還挺严重的。”
這时,走廊上再次传来匆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才挪动脖子瞥了对方一眼。
赶来的人是他的发小周郁,俩人不在一個班,估计怎么也沒料到会在夏河身上发生這样恶劣的事情。
周郁皱起眉头唆了一口冷气:“這是怎么了?”
“夏河刚刚跟人打架了。”旁边的同学替他解释。
“打架?你還会打架?怎么不叫上我。”
周郁一边寒酸他,一边心疼的直皱眉。
夏河捂着受伤的脸,眼神裡的锐气還沒有完全散去,随时都有可能找人再干上一架。他不喜歡被众多目光盯着看,便白了一眼周围還在打量他的学生。
“走,我带你去上药,這毁了容可不行,不然以后咱学校的帅哥又少了一個,多不划算。”
周郁說着把他拉出教室,趁着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還沒有响,他得赶紧带人到医务室,不然被老师看见就麻烦了。
上了药,贴上创可贴后,灯光照着他的双眼,显得有些红红的。周郁继续嘴贱:“看来這下被揍的挺惨,怪心疼的······。”
夏河忍无可忍,用气愤的眼神盯着他說:“你少說两句会死啊。”
周郁乖乖闭了嘴,但随即伸手過去帮他捏肩膀,宽慰道:“别生气了,改天我陪他一块去暴打那畜生一顿。”
他俩关系铁,认识差不多十年了,从小一起看书打游戏,做過的坏事数都数不清。夏河小时候比较内向,因为妈妈的忽然去世,导致他很长一段時間不与人交流。后来才逐渐回归正常的生活,性格也倔,认准的事情很难去左右他的思想。而周郁恰恰与他相反,性格好,家庭环境好,从小接受到的都是非常优良正面的教育,所以大部分人都喜歡跟他相处。
反之,夏河就不怎么喜歡和人接触,如果不熟知他,一定会觉得他是一個非常清高的人。這点,他似乎也不怎么想改变,独来独往也好,成群结伴也罢,他看上去都不怎么在乎。
傍晚,他依然挎着背包穿行在街道上,橘红色的阳光斜照在他的脸旁,把他原本呈现出乌青色的伤痕掩盖的毫无痕迹。
周郁朝他跑過去,追上后,伸出臂膀习惯性勾住他的肩,瞥了他一眼,打趣說:“你脸上贴個创可贴看起来怪可爱的。”
“死一边去!”
夏河板着脸,踢起脚下缱绻的落叶。
“你還真别說,伤痕是代表男人的荣耀,不丢人。”
无语。
见夏河沒說话,周郁转移话题:“对了,昨天跟你打架那人,我去跟他谈過了,他叫顾生,转到這所学校半年,四班的,挺受人欢迎。估计是长的帅,還打的一手好架,据說家裡還挺有钱······”
這回夏河给了他一记结结实实的白眼:“能不能别跟我提他?”
周郁无辜道:“我這不是让你了解清楚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
沉默。
他继续說:“以我了解到的情况,你俩是产生误会了,关键的祸害不是他,而是那個大小姐——叶莲。”
那叶莲是官二代,性子蛮横无理,仗着家长有点权利,在学校混日子的同时,還是個风生水起的女校霸。虽然名声差了点,但姿色一直是公认的校花。之前都是男生自己倒贴過去,后来开始追夏河,一時間成了学生们私下津津乐道的校园桃花事。
夏河顿住脚步,看了对方一眼又继续迈开。
周郁:“她不是想追你么,但沒追你之前就一直和顾生在一块,属于吃着碗裡的,看着锅裡的。但今天忽然跟那小子說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還约好去看电影什么的。那小子可能脑门一热,就找你了吧。”
见夏河依然一言不发,周郁又补充道:“顾生那人看上去人脉挺广,跟他混的人肯定不少,你以后最好别跟他有什么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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