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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和他相识好了,我不想跟這种二流子扯上干系。”
“這可是你說的,反正因为你這事啊,他都要和我处成朋友了。”周郁踩着自行车靠近夏河:“诶,他人其实挺不错的。”
夏河忽而抬手握住他的车龙头,车子一個紧急刹车,差点栽了跟头。
“那以后咱俩别联系了怎么样?!”
周郁听罢憋着笑:“那不行,以后你再挨揍了谁帮你去要物资啊?!”
“滚蛋!”
夏河說完头也不回走上公车。
周郁点地刹车,冲他喊道:“车子真不要了?”
沒得到回应,对方的身影随着公车消失在喧闹的夜色中。
虽然夏河强硬拒绝這個道歉的礼物,但周郁還是乖乖骑到他家,放在了院裡。
第3章相识
第二天,叶莲又死皮赖脸的跑去跟夏河道歉。
那叶莲除了恶名昭彰之外,還是個实打实的‘蛇蝎美人’。以前俩人沒有任何交集,忽而冒出来追自己,结果因为沒追到而产生报复心理,更让人咽不下這口气的是,最后還让她得逞了。
所以這人,能躲就躲,避而远之,說不定她内心還藏着更毒的药呢。
“遇上她,真是倒了血霉。”
“不对,遇上她和那混球顾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夏河独自发完牢骚后,便连着好几天都对叶莲爱答不理。他冷漠起来的时候,任何浓烈的热情到他眼裡都会化作腊月的雪,然后融成寒水,消失殆尽。于是,叶莲见沒捞到好处,便也沒再找過他了。为此,夏河与周郁聊起来时,還调侃說:谢天谢地,总算甩掉了那只蜇人的马蜂。
周五傍晚回到家,他刚走进院子,住底楼的张阿姨便走過来问他:“院裡那辆自行车是不是你的?不知被哪個熊孩子给放了气,后车轮都瘪了。”
夏河转過头去看了一眼靠在墙角的黑色自行车,崭新的,只是坐垫上落了一些灰和几片枯叶。
张阿姨:“你把它停楼道裡锁起来吧,省的再被人抬走了。”
他答应了声,便走過去把车推进了楼道。那是顾生送他的,只要瞥一眼,心情就会立马变得不爽,就像看见顾生本人。他暗想,過两天回学校,让周郁過来骑走,免的碍自己眼。
家裡,奶奶坐在阳台摘芹菜。自从爷爷過世后,她就特别喜歡搬把凳子坐在阳台干活,吃過晚饭会下楼去找别的老人聊聊天,他们在夏夜总是喜歡拿着蒲扇坐在院子裡听戏,似乎岁月磨掉了他们年轻气盛的戾气,于是一言一语之间都藏着透彻人心的善意。
虽然老人们开心了,但這对夏河這样的小年轻来說倒是一种折磨。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伴随着小孩玩闹的声音,透過那扇陈旧的窗户传进房间来,很难让人静下心思考。但也久而久之,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都变得让人习惯,并且开始无视它们的存在。
夏振东回到家,见夏河正在厨房裡做晚饭,他走過去說道:“你把奶奶吃的饭做好就行了,一会儿带你出去一趟。”
夏河放下菜篓子,依在门框问:“去哪?”
“顾叔叔你還记得么?顾峰。”
“顾叔叔?哪個啊?”
见夏河一脸疑惑,夏振东试着帮他回忆起来,說:“你小时候,他老上咱家蹭饭。你還问我,那個叔叔是不是刚从牢裡放出来,无家可归。”
他說到這,忍不住发出一句笑声。
夏河依然诧异的挠了挠头:“好像有点印象。”
夏振东接着說:“刚刚我回来的时候撞见他,开着小车,西装革履,啧啧,我都沒认出来。他看了我一眼就认出我了,說是好多年沒见,邀我上他家吃顿饭,還特意提起你,嘱咐我一定要带你過去。”
夏河连忙拒绝:“我可不去,我都想不起他是谁,再說了,你们老朋友之间见個面,我在旁边当电灯泡多尴尬啊。”
本打算三言两语敷衍過去,毕竟夏河从小到大最讨厌串门了,可夏振东又摆出他一贯强硬的态度,直接放话:“你必须去,给我撑撑场面,要不然我這儿子不是白生了。”接着打量了一眼夏河那件脏兮兮的衬衫,用挑剔的语气說:“先去洗個澡,换身干净衣服,别让人看了笑话。”
“那我還不如不去呢······”
夏河說着从他身旁走過,虽然心裡十分拒绝,但最后還是乖乖的洗干净换了身衣服,模样看上去像個走在最前卫的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少年。更何况给自己老爸撑面子這件事,他从小到大就沒少干。
等俩人出门到了地方,见到那栋坐落在富人区中间的小型别墅,夏振东一时傻了眼。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嘀咕道:“沒想到他现在混的這么好。”转過头看向夏河,指着别墅的位置点了两下:“看见沒,据說是地产大亨。”
“看见了。”
夏河冷冷的应了声,接着问道:“爸,你和他熟嗎?”
“熟啊,我和他一块长大的,以前老家那边你還记得么?就咱家边上那座空房子,就是他以前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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