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衆裏尋她(他)2

作者:鈁錚
懷系春那天從海鮮酒樓出來,一路狂奔~~不,一路狂攔的士往老媽的辦公室奔。(飛速www/)偏老媽中午和客戶有約,想找爸,爸又飛阿聯酋了。春兒沒辦法,電話裏一疊聲,“媽,媽~~,江湖救急,能早點兒回來不”

  常藍抱怨,“你這江湖怎麼總急呢”沒轍,一頓飯喫的不飢不飽,就往回趕,還是兒子比較重要唄,再說今天不是春兒生日嗎

  要錢的理由依舊,“生日嘛,總得熱鬧熱鬧。”春兒眉眼皺着,那模樣不比小時候出息多少。

  常藍猜也是這事兒,不意外,掏支票簿子,“別給你爸說”

  春兒漫不經心嗯一聲,隔着常藍的大辦公桌瞟着支票簿,伸長胳膊,手擋了一下老媽的筆,眼神請求,再多點兒再多點兒

  常藍搖頭,老生常談,“爸媽做生意也不容易,你當錢從天上掉下來的”

  “就是因爲它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纔跟你要啊。”春兒嬉皮笑臉,做那種根本沒任何誠信度可言的保證,“我會省點兒花的。”

  常藍給他一白眼,拖長聲音,“你要這麼多錢又是爲了女人”

  春兒猛點頭,“別的也沒這麼貴。每年不就這麼”他停住,終於,因爲重遇小珍珠而興奮導致發熱的腦袋冷下來,醒悟,他也混到家了吧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每年就一次不不不,他不是想每年就這麼一次的。事實上,他只是在去年和今年的生日都遇到了她而已,但願望,是想常常~~常常看到她。可他知道她究竟是誰嗎何姓何名住何地重點,現在她是不是真有在那兒等他他喫錯了藥吧怎麼會放她一個人而不是把她乾脆一起帶來呢

  常藍沒發現春兒表情有異,兀自嘮叨,“就不能正正經經找個女朋友非得~~”後面的話常藍一時不知該怎麼組織語言,正卡着~~又被春兒一通大嗓門給嚇住。

  “媽,媽媽媽~~”春兒亂喊,急惶惶站起來,搶過支票簿撕支票,那德行,象是要去救火,“我有急事兒,趕緊的~~我回頭再跟你說,媽,謝了哈”臭小子倒是沒忘恭維他家母后,“看着象我姐,越來越年輕。“

  “瞧你這神神叨叨的勁兒,啥事兒啊”常藍本能跟着春兒往門口走,門突然被祕書打開,祕書看上去好緊張,“他們~~他們一定要進來。”

  強行進來的是幾個正裝穿制服的警察~~正裝到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程度。見着常藍,啪~~齊整整敬禮。

  眼見這架勢,常藍覺其來意不善。可她到底也算見過世面的,表面維持鎮定,“有什麼需要我效勞之處請直說。”

  春兒着急去找女賊小珍珠,隨便跟一羣警察欠個身,“我還有事,先失陪了,各位隨便坐。”

  誰知被警察叔叔擋住去路,“對不起,你不能走”話音鏗鏘有力,隨之出示一張~~逮捕令春兒辨認着那張匪夷所思的逮捕令,還沒反應過來,一雙手銬脆生生的,咔嚓~~就把他給銬了,天啊~~爲嘛

  常藍駭異,春兒~~她的春兒~~怎麼了再能幹的女人,在此時,也會表現出一個母親的脆弱,幾乎暈厥,欲往兒子身上撲,好像要去擋子彈似的,嘶聲,“你們放開他,我兒子犯了什麼罪”

  常藍的動作,被一位看似領導的警察擋住,他站在常藍面前,隔開她和系春的距離,衝部下使個眼色,身處驚變還沒醒悟過來,暫時言語無能的春少爺就被帶出去了。

  常藍憋住口氣,瞪着對方,等他給解釋。

  警察長官出示他的證件,做簡單自我介紹,然後說,“剛發生一件命案。死者斃命一間體育器材店的地下停車場,死亡原因是遭受頭部重創,兇器是根棒球棍,那根棒球棍上刻着懷系春的名字。很抱歉,常總,我們必須帶懷系春回去協助調查。”

  命案要命囉~~常藍臉色死白,扶頭,勉強掙扎出一句,“那不是春兒乾的。”但語氣甚是虛弱,想到剛纔兒子來要錢那火燒猴屁股的德行,她實在沒自信~~搞不好這孩子真一時糊塗,犯了錯兒

  “是不是他乾的,我們都得帶他回去。”警察說,“不是他做的,我們不會冤枉他。若是他,他就要伏法”

  一番話,讓常藍渾身脫力,她扶着沙發扶手坐下,想說點什麼,但她真被打擊到了,平時總能將場面話說的圓融漂亮的她,竟回不上半個字。又聽外面呼呼啦啦人聲譟動,忙跑出去,卻是春兒正在那兒使勁兒掙扎,意圖逃離,扯着脖子吼,“你先放了我,讓我去處理件事情,處理完我肯定跟你去”

  人警察叔叔好言相勸,“你別胡鬧,現在不可能放你走的,再鬧下去你這算拒捕。”

  春兒少爺脾氣也大着呢,“拒捕去你媽的,老子啥也沒幹你憑啥捕我救命,救命啊”

  春兒扯着脖子大叫救命,撕心裂肺狀,公司裏幾個員工受不住了。這小少爺平時沒啥架子,待人一向寬厚,跟誰都能調侃幾句,人緣不壞。再說眼見太子爺受難,好歹表示一下吧難道傻站着便有莽撞的充義氣之士,上前幫春兒。有一人上前,必定也會有人不甘落後,於是警察叔叔不得不權衡抵抗,礙於紀律不能對老百姓出手,但你說這傢伙,鬧得趕上暴民了,不出手誰忍得下去可手重了,就辦公室裏這些油頭粉面,穿戴華而不實,嬌滴滴的散兵遊勇~~靠

  於是偌大辦公室裏上演全武行,白領,少爺,和警察之間撕撕扯扯演起一段不得不說的“戰鬥。”

  好一場雞飛狗跳,常藍真是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直着喉嚨喊,“住手,住手。”但因大家的情緒都過於投入楞沒人理她。實在沒辦法,常藍當機立斷,把火警鈴一拉,警鈴乍響,如“當頭棒喝”,嚇得衆人一激靈,常藍搶空發話,“冷靜一下,都該幹嘛幹嘛去。”

  春兒被撕扯的身上衣服早走了樣,一腦袋髮絲凌亂,滿臉滿頭的汗,仍負隅頑抗,“放開我,我有急事要去處理”

  此刻表現在春兒身上的固執,常藍並不陌生,數年前,她在青兒身上見過,春兒的狼狽,與記憶中的青兒無可避免的重合,常藍畏懼,所有所有,似捲土再來,她心懷忐忑,一時無語。

  估計警察也被春兒的頑固鬧到很崩潰,再說剛剛引發的辦公室動亂也讓他在上級面前大失顏面,乾脆給春兒一掌,讓他昏過去算了~~春兒,就這麼被帶走。

  春兒剛被帶走,常藍就撥出一通電話,找張浩的爸爸。懷家與張家的友誼,建立在同爲孩子家長這麼個基礎上,常藍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爲自己的孩子有殺人嫌疑,而去打擾這位廳長大人。

  “老張,有件事兒,能不能請你幫我拿個主意,”常藍語氣謙恭並姿態很低,“建軍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不知如何是好哦,你還不知道啊,嗯,那好,我等你電話。”

  過了會兒,電話打回來,張浩爸爸說,“常總,你先不要急,春兒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品性怎樣,我和你一樣清楚。但就目前來說,他嫌疑最大,你要給我們一點時間查明白。他是無辜的,我們肯定不會冤枉她。另外,命案死者的身份背景複雜,他家兄弟素行不良,留有案底,我也怕對方收到消息,得知春兒有嫌疑,再來尋仇報復。你讓他們把春兒帶回去,他在拘留所,說出去是不好聽,但實際上安全很多。你放心,他們不會難爲他。”頓一頓,又說,“另外,你自己出入也要小心”

  “行,聽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了。謝謝你”常藍放下電話,嘆氣,大概暫時也只能這樣,別無他法。不管如何,這事兒牽扯到春兒,是不是他乾的,他都得去協助調查。可之後,該怎麼辦家門不幸,天降橫禍~~常藍頭痛欲裂,這件事情她沒辦法一人解決,國際長途,找老公和系青,真是未語淚先流,“春兒出事兒了”

  系青接到孃親電話的時候,正在贊比亞的一條河邊品着芒果喝着香茶,看整隊的犀牛意態悠然,泅水渡河而去。四周綠意婆娑,水色嫋嫋,還有身材窈窕,眉目如畫的非亞混血兒蘇珊就依偎在他身旁。旅途愉快,有美相伴,一切都再好不過。

  不過孃親電話裏一句“他們說春兒有殺人嫌疑”實在是晴空霹靂,系青驚得差點沒滾下河。

  哪兒敢耽擱半分,這就直飛迪拜,會合老爸,再一起回國。出機場也沒着家,先去拘留所看望弟弟,死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到這種地方探親。

  沒人介意懷建軍爸爸的嘴上爲何生一粒黑紫大皰,懷系青哥哥的鬍子爲什麼長成了馬克思爺爺那樣常藍媽媽的眼睛和臉怎麼會腫成塊大餅還有張浩這些天洗澡過嗎

  大家都在聽彙報:

  事發那天,春兒本說好和浩子一起,陪一位叫大趙的哥們去醫院的婦產科。

  因爲大趙在牀上表現的過分活躍,一時不慎,讓女朋友中標了,需要去婦科做處理。

  而浩子見色忘義,毀約陪女朋友去逛街,未能同行,就這樣,只有無所事事的春兒陪大趙去了醫院。等他們從醫院出來,大趙的女朋友情緒失控,在車上哭哭啼啼,春兒覺得應該給小兩口獨處的空間,乾脆到左近的體育用品商店逛了逛,買一隻嶄新棒球棍,燒包嘛,還請人在上面鐫刻上他的名字,然後回車上,準備打道回府。

  當他發動車子的時候,從倒車鏡裏,看到一位舊朋友,改主意,“大趙,你們先回去,我還有事兒。”他就拎包下車,跟朋友喫飯去了。海鮮酒樓的服務生,能證明案發前一段時間,他確在海鮮大酒樓。

  可是根據大酒樓服務生提供的,春兒離開至常藍辦公室的時間,也是被害人的遇害時間。死者斃命於那家體育器材店旁的地下室停車場,從海鮮大酒樓走到對街的地下室停車場,行兇之後再打車去常藍的辦公室,也不是不可能。

  重點,春兒說他根本沒拿兇器棒球棍,大趙則說他沒注意到春兒有沒有拿棒球棍離開。誠然,這件案子大趙和春兒似乎都有可能是兇手,但是,大趙有不在場的人證,有不相干的路人證明當時他開車帶着女朋友離開那條街。春兒沒有,他一直在那條街附近,甚至他都不能證明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有沒有把棒球棍帶在身邊。

  那警察叔叔說了,“你朋友跟你一起喫飯,她應該能證明你有沒有帶着棒球棍吧”

  春兒支支吾吾,“我不知道那個朋友是誰。”這叫什麼話呢不知道對方是誰,喫球飯啊,真被這二少爺給氣死。

  沒人給春兒作證,他自己都含糊其辭,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不清來龍去脈。而棒球棍上又只有他和體育器材店售貨員的指紋

  可是售貨員一直在店裏守着,證人多多。春兒沒有,春兒那個時間正在街上邊跑邊攔的士,送他到懷家公司的出租車司機提供的,春兒上車的時間,不足以洗脫他的嫌疑。

  “我們目前的勝算只基於系春沒有殺人動機。要是找到和春兒一起用餐的朋友,對他幫助會更大。”律師說,“還可以找找那天,在那條街上,有沒有人記得見過系春”

  那就趕緊坦白他到底和誰一起午飯吧,懷家上下,齊齊等着春兒說出那個名字。

  可惜

  春兒有他的考量,小珍珠還在吸毒,讓她出來給他作證,不是要害她進局子他沒殺人,就是沒殺人,早晚會水落石出的事兒。可小珍珠吸毒,那是板上釘釘,實打實的。權衡一二,春兒打定主意,不說無論家裏人和律師怎麼問,就三個字,不知道。再說他確實是不知道啊。

  就這麼沒心沒肺的傢伙,衝着守護在接待室的警察,眉花眼笑,“只要我沒做錯事,就應該沒事的對吧你們肯定會查出真相,不急”

  他不急,家裏人不是急嗎再者說,你想讓人給你查出真相,你得提供線索是不是懷建軍氣炸了,青着張臉跳起來,叫警察,“揍他,逼供,往死裏揍看他說不說”

  這就是家長自己捨不得,指着別人動手,真要給打傷哪兒了,他樂意嗎

  人警察叔叔纔不幹呢,迴應,“對不起,我們有紀律的。”

  後來系青勸,“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和春兒談談。”

  等家長們走了,接待室裏只有青兒和春兒兩個。春兒伸手摸摸青兒的絡腮鬍子,“媽誒,你留了多久啊”

  青兒得意,“半年,怎麼樣帥不”

  “帥啥啊,跟塔利班似的。”春兒嗤之以鼻。

  “這是馬克思的鬍子。”說起他的鬍子,青兒總是幼稚的

  春兒翻白眼,“扯犢子呢,老馬的鬍子長在老馬下巴上。”

  青兒固執,“他借給我了。”

  “肯定”

  “肯定”

  兄弟兩個相視一笑,繼而大笑。青兒一如尋常,親暱地,巴掌輕輕拍一下春兒脖根,言歸正傳,“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你的朋友”

  春兒搖頭,帶着某種對青兒來說,久違了的溫柔,幸福,堅持,甚至是滿足的神情,說,“不行。”然後,他傻乎乎安靜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的嘴脣,絕對曖昧,絕對沉醉,“接吻很棒。”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

  "因爲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纔跟你要”這句來自某部韓劇第一集,那套劇我只看了三集,對達子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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