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怕你憂傷怕你哭

作者:鈁錚
與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找機會稍微離開一下固有的生活模式,走到別處去看看,是很值得的事情,起碼系青認爲,他做對了決定。無彈窗www/feisuXS/COM如果一定要找什麼不如意之處,大概就是計然暈機症狀很嚴重,去紐約的飛機上,她難受了一路,蹙着眉頭躺在椅子裏,不喫不喝,害得系青差點要放棄這次旅行。

  等到紐約安頓下來,計然恢復了精神反而糗系青,“你不要總那麼緊張好不好我若那麼容易就死掉,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系青被噎好半晌纔回應,“小姐,我可不僅僅是要求你不死。”

  計然烏溜溜的眼睛偷瞄他,知道她這麼滿嘴死啊活的最被他討厭,也知道這男人向來喫軟不喫硬,又來哄他,“明白明白,你是想我每時每刻都活得舒舒服服,你最疼我了~~”

  系青冷張臉,淡淡的,“招式用老,也不換換”

  計然噘嘴,“這麼快就厭倦我了”

  系青不響,這女人最能幹的就是曲解他誤讀他,瞪計然。

  女人還算識趣,窩到他懷裏,腦袋亂拱,挺可愛的嬌憨樣子,可嘴裏吐出來的話就令人憋屈,“好吧,好吧,是我厭倦你了,想不出新招式”

  憋屈嗎有點兒,但這也算情趣。被她故意曲解是情趣,寵她是情趣,盯緊她看牢她還是情趣,不給她自由也是~~情趣

  對這種“情趣”上的享受,有時系青會覺得自己很過分,甚至算“變態”,但他沒辦法,目前,他對計然的心情,與少年時常常會擔心把她弄丟了的狀況相比,不遑多讓,或者更甚,他身邊的人,對他不夠坦白,這足夠令他緊張。

  總是擔心會有事情發生,所以系青走哪兒都帶着計然,寸步不離,在他眼皮底下,總不至於出事吧離開酒店房間到其他地方,即使計然去洗手間,系青都陪着去,他在外面等。或者讓他給計然僱的翻譯小姐陪着去。

  系青在來紐約之前,已拜託朋友,爲計然找好一個,年輕活潑的當地華裔女生做隨身翻譯。是打算他忙公事時,計然也有人陪,他可以替計然安排好一些節目,讓她出去玩玩逛逛。但不行,害怕~~這可是她人生地不熟的紐約~~。在此時,懷系青完全忘了,他在紐約平安無事地生活過很多年,他對這個城市的記憶和印象沒那麼糟糕,也忘了這個都市街頭有他喜歡的老建築,忘了百老匯的演出,忘了第十大道有他最愛的192圖書,忘了倫勃朗年代畫展。因爲計然,現在他覺得這個都市四處藏着罪惡和壞蛋,危機四伏。最終,他在會議室開會,計然在離會議室附近的休息室等他,喝礦泉水,聽音樂,看書,偶爾與翻譯小姐交談一二

  系青爲了在最快時間內搞定工作,好痛痛快快帶計然去玩兒,所以剛到紐約那幾天,工作安排非常密集,結果常常是他開一天會,計然就等他一天。後來系青找來的那個小翻譯來跟他反映,“你要找時間陪陪她啦,我覺得她好像又孤單又寂寞。”

  系青心裏不安,但他告訴翻譯小姐,“讓她不孤單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她不快樂,就說明你辜負我付你的高昂時薪。”

  把人小女孩兒氣得,大聲,“那她又不喜歡聊天,你又不許我帶她出去玩兒”

  與系青開會的生意夥伴,對計然印象頗好,請安然恬淡的計小姐與系青一起喫飯時恭維,“現在難得有這麼耐心,這麼靜的女人。”並勸說系青多帶計然出去走走。

  計然體貼系青,怕大家誤會系青爲了工作疏忽於她,不提系青不准她離開他半步,責任全攬自己頭上,“我不會說英文,反應也慢,依賴性強,缺少主見,膽子還小,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會怕,出去玩兒也不安心,還不如在這兒等着,心裏定些。”

  計然這麼說的時候,系青握住她一隻手,笑而不語。計然乖巧懂事又聽話的樣子,他最愛了。她總是體諒他的,知道如果她出去玩兒,他多數無法安心工作,隔個十來分鐘就得電話找她。計然也表示過,“算啦,我心疼電話費。”

  如果白天忙工作,晚上系青會帶計然到酒店附近轉轉。他們下榻的四季酒店,位於曼哈頓中心的第五大道,這裏很多建築和時尚大氣的精品店,都有來頭有典故,久負盛名。不過計然玩興不濃,一來不是很懂,二來實在很累,也就飯後隨便走走,便回房間休息。

  系青訂的是一間小套房,附設起居室,透過明淨的大玻璃窗,可以欣賞曼哈頓景觀。這在計然看來,已經好得不可思議。可系青說,“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預定頂層的蜜月套房,等我們結婚時再來住。”計然再聽到那個套房的價位後,幾乎暈了,怯怯商量,“要不你把錢給我吧,我更喜歡存着。”系青被這單純的傻媳婦兒逗得大笑。

  後來系青忙完了,終於得空帶計然四處走走。他卯着勁兒,將他曾經怎樣在這裏生活的痕跡,一點點挖出來給她看。他必須要讓她多瞭解他,熟悉他,彌補他們十年離散的時間和空間。

  他帶她回學校去見他的同學和師長。歐美人,身材多是高大魁偉,嬌小的計然站在他們中間,象是大龍貓旁邊的一株草。但計然很高興,“系青,他們都很體貼,肯彎下腰跟我聊天,不用我仰着脖子。”

  他把計然介紹給業已退休的老羅伯特認識,老羅伯特操着比以前進步很多,頗爲靈光的漢語說,“天啊,我好像看到十二根橡樹的衛希禮和梅蘭妮。”

  計然大着膽子,“系青也很有請黑寡婦跳舞的勇氣。”

  “哦,是的,他很完美。”老羅伯特搖頭晃腦,對着系青,“她一定很愛你,生怕你不是男主角,被白瑞德比下去。”又跟計然解釋,“哦,美麗的姑娘,我喜歡衛希禮比白瑞德多很多”

  和老羅伯特晚餐後,計然仍是高興的,“系青啊,這位老先生幽默風趣又有教養,人很好呢,不嫌我什麼都不懂。”

  系青吻她額頭,“你不用懂別的,只要懂我就行了”

  關於系青的一切,計然都有興趣去了解,去傾聽,只是她從不提起自己。

  系青想,你提不提都是我的人,再百鍊鋼,也禁不起細火慢慢攻,早晚,那點兒瞞着的事兒都得給我倒出來,於是,他就小火細燉,侍弄他和她之間的小愛情,待她如金枝玉葉,千依百順。他帶計然去酒吧,去聽歌劇,去看自由女神像,去博物館,不過最誇張的是他給計然買衣服~~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全部淑女風格,穿上去效果飄飄逸逸嫋嫋婷婷的裙,清清淡淡的色彩,只要試穿合適,就讓計然直接穿走,

  計然一開始還試着反抗,“太漂亮了,要稍微正式點的場合穿纔行,不需要這麼多吧平時穿不方便”

  系青跟沒聽見似的,刷卡

  直到在tiffny,系青要買一對戒指的時候,計然終於爆發,不聽話了,攔着死活不讓,“太貴”

  系青表示,“婚戒,就在這兒買了吧。”

  計然怕勸不走系青,扔殺手鐗,板着臉,“不會連婚戒買什麼樣子的都不讓我做主”

  話都到這地步,系青只好算了,他領情的,一個女人不愛你,不會爲你操心幫你省錢。

  不過,喫喝玩樂這幾項,系青愁的是喫。

  計然對西式餐飲一直表現的很不適應,有時喫不好還會吐。系青一心想讓計然喫的舒服,便換着花樣,帶計然去光顧一些美食店。

  可憐啊,象享有百年盛譽的薰鮭魚和百吉餅,正宗的五香薰牛肉,龍蝦,墨西哥菜,田納西料理,薄餅等等,都難入系青媳婦兒的法眼,所有美食,她只是淺嘗即止,沒有很愛的意思。有時多喫幾口,真就是爲了不令系青失望刻意爲之,尤其,魚類菜式,還有黏黏糊糊的奶油湯和土豆泥,不要說看,計然連聽到都會想吐的表情,這可真讓系青鬱悶至死。

  那要說任何黏黏糊糊的東西她都討厭也就算了,偏對蘇豪區一家甜品店的米布丁情有獨鍾。如果問她想喫什麼,計然眨着眼睛,有點無辜的表情,“米布丁。”米,布,丁,怎麼可以有人一天三餐都喫布丁那玩意兒如果長得象傳統的固體,圓圓一塊也成。偏它裝在碗裏,也就是稠一點的果味大米粥嘛,不,不行,他懷系青絕不會讓本來身體就很弱的老婆,天天喫那種東西維生。帶計然去leberin,這間店被許多美食偵探推薦,系青不信媳婦兒還不喜歡。

  要命的是媳婦兒真的並不喜歡,就叼了幾口沙拉,算很給系青面子。等出leberin,計然在街邊買份炸薯條果腹~~天啊,薯條耶,系青算沒脾氣,勸,“薯條喫多了不好。”系青是真擔心計然的身體,他這老公當的,比人家爹還操心,很教條,“好孩子不能在喫的方面太偏執。”

  計然還有的是理兒,“抽菸也不好,你不一樣抽”

  系青忍耐,“我現在戒了。”

  “那你也抽好幾年了,薯條我現在才喫。”說着話,象故意氣系青似的,計然又塞一根薯條進嘴。她穿着件粉色淺淡的近乎泛白的裙子,裙襬層層疊疊,行動間間錯落有致宛如步步飛花,那麼清靈脫俗的人,卻在街頭捧着包薯條,系青沒轍透了,惡意詆譭薯條,“有什麼好喫的還不如咱家樓下襬小攤賣的煎餅果子呢。”

  計然順口,“你喜歡喫煎餅果子,我回家給你攤啊。”

  系青奇道,“你會攤煎餅以前沒聽你說過,跟誰學的”

  跟誰學的以前開店時候,跟隔壁大嬸學的,不過,計然不會這麼告訴系青,那是系青未知的事情,她只能找他已知的部分講,“跟我以前的婆婆學的。”

  系青雖然是有點兒醋,但表情非常之和顏悅色,“你婆婆~~就是方~~老太太,她下廚最拿手的絕活是攤煎餅”

  當然不是~~不過,無須較真,計然惜字如金,點個頭算就是這樣。

  系青直覺,計然很戒備,可能她對往事還是心有芥蒂,系青力求讓計然放鬆,也抓根薯條放嘴裏嚼,“還行,又鬆又香。”他談興濃厚,“那她最會做的一定是紅燜肉或者紅燒魚,我奶奶就是的。對了,你平時會陪方老太太下廚嗎”

  捂着自己那包薯條,計然這回惜薯條如金,還答非所問,抱怨,“你又不喜歡喫,幹嘛搶我的。”

  系青覺得自己好可憐,辯解,“才一根,”試圖把滑溜的計然抓回來,繼續做深入交談,追問,“你還沒回答我。”

  計然很敷衍,很籠統,“會啊,會下廚。”皺起眉頭,“我沒喫飽,”她扯着系青袖口,“我們再去那家甜品店好不好我還沒試過椰子香蕉口味的米布丁~~”

  系青真要沒力了。如雨落方池,不見痕跡,這次試探,又被她躲過去。

  除了不好好喫飯,計然也不肯隨系青去見大夫。系青挺費勁兒才預約到紐約最好的心臟病專家,準備帶計然去做檢查。誰知計然不答應,根本不肯出酒店房間的門。系青的好口才,到計然這兒就全廢,人小姐就一個字,不理由“我是來和你旅行的,不是來看病的。”至於其他,口水說幹了也不見通融。

  後來系青有點兒急了,硬邦邦最後通牒,“不去也得去,給你十分鐘換衣服。”

  計然不動,悶頭坐沙發上。

  系青替她找出件淺淺藍色連衣裙,裙襬邊和袖口處綴着精緻的蕾絲邊,見計然還不動,俯身,柔聲,卻堅定,甚至帶着點兒威脅,“要不要我幫你換”

  計然擡頭看系青一眼,幽深深的眸子裏水光一轉,隨即低下頭,接過裙子進屋去換。

  系青站起廳裏的落地玻璃窗前,滿心不忍,卻又束手無策,被逼得差點找煙來抽了。

  不過系青也別以爲把人整上車就沒事了,自打他發動車子開始,計然就開始哭。當然她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抽抽噎噎細細碎碎的哭法。就低着頭,悄沒聲兒掉眼淚,那淚珠兒剔透晶瑩,豆大的,一滴滴,一串串,落裙褶上。

  系青一開始,硬橫下心來不理,尋思,哭也得去見醫生,始終看病是大事,由着她鬧會兒脾氣就算了。只要自己表現的立場堅定,計然會服軟的,不管怎麼樣,計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只要他拿定主意,她什麼都依着他。

  可這次不行,系青車都開出好長段路,計然的眼淚還是在噼裏啪啦掉,再不說點什麼,系青覺得,整個紐約的太陽都會躲進雲層,他的車窗外就會落滿雨點,能讓她這麼哭嗎沒到醫院,她病再犯了。系青清清喉嚨,帶着點兒威嚴,“小然,只是去做個檢查,不用花太多時間。”

  計然細弱的聲音,很溫順地迴應,“我知道。”

  系青平板扳的聲音軟下來五成,“你知道,爲什麼還要哭呢”

  計然更溫順地,“我們是出來旅行的,爲什麼變成去看病”

  其實這真是個牽強的理由,計然自己都覺得無法自圓其說,不過她也只能這麼硬拗了,去看醫生,那還是個大大的權威,萬一看出來她一直都沒在吃藥怎麼辦萬一把她救活了怎麼辦她不想活了,她夠了,如果不能象魂斷藍橋裏的女主角那樣一瞬了斷,慢慢來也可以。在系青面前,理由可以硬找,但哭,不是假裝的,她憋了很長時間,好歹有這麼個機會,那百分百的傷心,儘可以借這由頭放肆宣泄。

  系青的聲音軟下來八成,“我說了就是檢查一體,聽聽專家的意見,算不上治病。”到這兒,懷系青的硬邦邦全數溜光,“我們總不能諱疾忌醫。”

  計然編貝玉齒輕咬住下脣,壓抑着不哭出聲音來,搖搖頭,“我不是諱疾忌醫,我只是不想在第一次與你出門旅行的時候,還要去見醫生。”她刻意強調,“這麼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跟你一起出門旅行。”

  完了~~系青把車停路邊,熄火,噓長長一口氣,手指敲着方向盤,心裏就落倆字兒,完了,他知道這次一準沒辦法去見專家。計然這個理由真不靠譜,可他就是被這麼個破理由說服。

  計然倒沒完,還有的說,“我們可以等第二次來的時候,再去見醫生。”

  系青嘀咕,“很難約的。”

  計然淚眼朦朧,隱忍着,“對不起,系青,真對不起。”

  她這麼哭咧咧一句對不起,不知爲什麼,系青覺得自己都要哭了,他現在不是十七八的毛頭小夥子了好嗎可真的,計然這張滿是淚的臉,他看不下去,伸長胳膊,計然柔順地,靠近他懷裏,小小聲啜泣。系青拍拍她腦袋,“乖,別哭了,聽你的,不去見醫生,是我不好,第一次出門旅行,怎麼能去見醫生太煞風景。”

  計然仰頭看看他,破涕爲笑,可笑沒幾笑,眼淚就又來了,唸叨他名字,“系青,系青”

  終於,把懷系青的眼窩也給招的溼潤潤,萬般無奈,“姑奶奶,咱不哭了成不成你是不是非得我陪你哭纔夠本兒啊哦,我上輩子一定欠了你的。”

  計然又噗嗤一聲,笑出來,捶他,“討厭~~”

  不去醫院,就去找地兒玩樂吧,“去哪兒”

  “米布丁。”

  系青翻白眼~~女人不能寵~~春兒弟弟和先哲們都說過。

  計然對着系青那張表情不滿的臉,“還有牛排和沙拉。”

  這還稍微象點樣兒,系青發動車子。

  女人膩着嗓音,撒嬌撒癡的,“晚上你洗澡我幫你擦背吧”

  呃~~待遇不錯

  “還幫你剪手指甲和腳指甲。”

  於是幸福感象釋迦摩尼腦袋上的光圈一樣,也在懷系青腦袋上懸着了,就這麼點兒出息,沒救。

  晚上,計然幫系青擦背,在發現系青有把她也拖浴缸裏的意圖時候,她拿出刮鬍刀,“我再幫你刮刮鬍子吧。”計然擠擠眼睛,俏生生地調皮,“讓我做完全套嘛,其餘活動等睡覺的時候再說,按程序來。”

  系青拍大理石浴缸裏的水,“我覺得你的程序編的不對。”

  計然執拗,非要先刮鬍子,“那也等這次完了再寫下次的程序。”

  好吧,媳婦兒難得寫一整套程序,給個機會實踐先。

  洗澡完,懷大少看着電視節目,喝着香檳嚼着水果,舒舒服服接受“程序”服務,被剪指甲,先手,後腳。他是覺得腳指甲應該剪完了,正要叫媳婦兒來喫水果,誰知媳婦兒竟對着他的大拇腳趾頭一口咬下去,咬的很用力很用力。系青毫無防備,痛~~直吸氣,又不敢在腳上用勁兒,怕不小心把計然踹傷,猛勁兒捶沙發,“喂,幹嘛還不鬆口”忍痛坐起來揪計然,計然這才鬆口,順勢撲到系青懷裏,兩人一起察看那隻倒黴的腳趾頭,有圈兒牙印,細碎,倒也不是很深,計然遺憾狀,“啊,糟糕,都沒流血。”

  還要釀成流血事件系青挑着兩道濃眉,“天下最毒婦人心,你想謀殺親夫嗎”

  “不是謀殺你,是想在你身上留個記號。”計然神色看上去像是玩笑,可一雙眼睛,水色彌矇,又好像汪着傷感委屈和依戀,她說,“要是能在你的腳趾頭上留個傷疤,你走到哪兒,都象我陪着你一樣。”

  這會兒,系青不覺得腳趾頭痛,心痛,“那你呢你打算去哪兒,不要陪我了嗎”

  計然脣角彎起來,“嗯,我也陪着你。”言不由衷。

  系青手捧住計然的臉,“對我不放心嗎要不,我去找把刀來,幫你在我腳上做個記號,行不”

  “不行,我捨不得。”是真捨不得,明明下定決心,要咬得他出血的,結果事到臨頭,還是狠不下心。

  系青額頭抵着計然的,與她鼻息相繞,他的脣,輕輕碰了碰她的,含含糊糊咕噥,“我知道你捨不得我。”

  計然脣角的弧度,如綻放的花瓣一樣,又盛開一點點,“我嘴裏都是你腳丫子味兒,你還親我”

  系青象品酒那樣,在計然的脣上,溫存依依,啜一下,又一下,再一下,“不是啊,都是米布丁的味兒。”

  “你不愛喫米布丁。”

  “我不愛喫他們弄的,可你身上的我愛喫。”系青吻計然,輾轉纏綿,從脣吻到脖頸,手自然而然,揉得她一身都是粉薔薇的色彩,輕喘,“我們可以進入你下個程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紐約的外景問題,當然百度之,yy之,如果可愛的讀者朋友們發現有錯誤之處,煩請告知,馬叔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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