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在未來未來的未來 1
計真懷疑,“這也能行”
春兒成竹在胸,“放心,指定成,嫣兒我知道,正經人,跟咱們不一樣,我要這麼忽悠你,你肯定不上套。”
計真咯咯笑,“懷系春先生,你很扯淡誒”
春兒一語雙關,“女王,蛋不是扯出來的,是做出來的,不信”春兒,“不信我們試試”和計真一起大笑好會兒功夫,想起來還有事要忙,“等我給你電話,現在我得去開會。”
常藍和懷建軍前後在董事會上宣佈退出,這是大家事先都知道的。主席位置由懷系春接手,這個大家也知道。常藍和懷建軍將逐漸辭去他們原本兼顧的其他職務,什麼意思緊跟着常藍和懷建軍又表態今後公司事務由懷系春先生獨立完成,全權負責~~這~~就是說,大權是你的嘞,小子,自求多福吧,搞屁搞啊春兒瞪爸媽,眼神控訴,你們不帶這麼害我的,事前沒跟我商量。懷家高堂全當沒看見,其他董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會後,二少火燒屁股似的分別去見建軍爸爸和常藍媽媽。
建軍爸爸說,“人家孩子知道自己有機會接手生意大幹一場都樂得顛兒顛兒的,你瞧你這點出息。”
春兒可不敢惹父皇生氣,特謙恭,“爸,你得給我時間準備準備嘛,你知道我胸無大志。”
懷建軍順着春兒,“胸無大志也有好處,不好高騖遠。做生意跟做人一樣,最忌貪。象我們這樣的公司,有點規模,也都走上正軌,愁的不是沒有機會,而是有太多機會給你選擇,你要做的,是在衆多選擇裏找一個最適合我們的機會,而不是我們承擔不起的機會。”擼兒子一記後腦勺,懷建軍擺擺手,“出去吧,爸還有事要忙。”就這麼把春兒給打發掉。
春兒蔫頭蔫腦去見母上,撒嬌撒癡,“媽,這不害我嗎公司目前這形勢,我難撐大局。再被我把公司攪和黃囉。”
常藍媽媽不爲所動,“你試試吧,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春兒大嗓門,“媽,你和爸還真大方,拿着這麼大間公司給我試”
常藍挺鎮定,“是啊,很難得,你要珍惜。”並有忠告,肺腑之言,“春兒,以後自己獨當一面,記得做事做人要留餘地。”嘆口氣,“媽跟你說的,都是經驗,你別不信,等喫過苦頭再想起媽說的話,可就來不及了。不過,你這孩子向來心地仁厚,媽還是放心的。”
春兒只有翻白眼的份兒,他們放心悲摧
只有電話大哥青,“哥,救我啊,這回你可不能不出現,把我一人兒扔這兒,做兄弟的得不仗義,你可是我親哥喂”
系青永遠不溫不火,規勸,“怕什麼呢你啊,就是懶,你現在面對的,我們讀書時候做過很多次了。”
春兒反對,“那時候我有你。”
系青堅持,“老弟,沒我你一樣行。”金玉良言相贈,“不過春兒,不要自認天才,百無禁忌,想怎樣就怎樣,這個世界,自有規則可循。舉頭三尺有神明,做人做生意,都要守老天的規矩,不要以不按牌理出牌爲榮,如果人人都不按牌理出牌,還要牌理幹什麼一位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誰還願意跟他玩牌春兒,你精於牌道,關於這一點,你比哥清楚”
春兒差點去捂耳朵,“哥,我只是想要你回來陪我。”
系青不答應,“這次不行,春兒,你得自己來。”
“這些無情無義的傢伙,哪裏半點象我親爹親媽親哥哥落井下石嘛。”春兒悲憤不已,電話打去吵張浩,“哥們兒,你評評理。”
張浩撇清,“哎,可別找我,清官難斷家務事。”不過他寬慰春兒,做出副語重心長的鬼樣子,“我想他們就是想你磨練磨練,你寬容點兒吧,有容乃大。”
春兒幾處裏找不到支持,被氣得不着調,“人家是有,奶才大,象黃蓉吧,能生仨,那纔有蓉奶大,你弟弟我不給力啊,沒奶,大不起來”啪唧,電話狠狠撂下。
二少把電話撂了,浩子那邊沒良心地笑到打跌,有蓉奶大,虧他想得到。
春兒一輪求救,沒博得任何同情,傷心啊,平時他人品有差到這個程度,今兒個遭報應嗎本能就想找計真吐槽一番,剛從手機裏調出計真的號碼,沒呼叫,又作罷。她長於救人,他慣於哄人,專業也不對口,跟她說,她不懂,還跟他一起煩,算了,待會兒還有會要開,他被人害事小,害她,春兒捨不得,等他這邊安定些再找她吧。
連着兩天,春兒忙於工作。他不是沒忙過,但這輩子從沒忙的這麼不快樂過。本來,懷系春的人生最大追求就是樂,不是工作和賺錢,他還是比較習慣那種出一點點力便罷,讓哥和爸媽出多多的力賺錢給他花的人生境界啊。
可能春兒真不適應的關係,注意力不集中,下午做錯一個決定,籤掉在加拿大的房地產投資項目。簽過合約文件,跟對方握過手喝過酒,回自己辦公室坐下後,才頓悟,他瘋了嗎公司這個時候做這麼大的投資,很快將會週轉不靈,資金不足,弄不好會破產的,他接手生意後做的首個決定,是要斷送爸媽半輩子的心血嗎額上冷汗涔涔,糟了
指望着爸媽誰來提點他一下,告訴他怎麼才能撤掉剛簽下的合約,當然沒可能,春兒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太幼稚了,剛簽下合同就毀,且不說他要賠一大筆天價違約金,單就信譽方面,出爾反爾,以後他在這行怎麼混他二少丟不起這人。
就這麼在辦公室窩着坐困愁城,等足一天,春兒也沒等到誰來告訴他,他錯了。倒不少高層主管盡力奉承,什麼年少有爲魄力大啊,什麼心到手到準又狠啊春兒看着那一張張拿不準是真是假的臉,嘴裏發苦。真假又怎樣你能指望江湖上誰都對你掏心掏肺嗎阿諛奉承甜言蜜語的勾當他也不少幹,能要求別人什麼呢這麼想着,情緒愈加萎靡,人也愈加孤獨,在辦公室呆坐,晚飯也沒喫。沒喫晚飯都有人讚美,哎喲,新官上任三把火,燒的這個忘我操
拎上外套,春兒找一酒吧坐下,要杯酒,百無聊賴,全無目的,腦子空空,在那兒傻喝,他需要這玩意兒提提神。本想靜靜休息休息就撤,誰知遇到個半熟不熟圈內人,春兒以前一直叫他大昇。大昇做貿易的,和懷家有點少少的生意往來。雖說心情差,不過春兒還是與其樂呵呵招呼寒暄。
上次遇着大昇,還是在鍾曼麗,不,應該說是王麗雲的婚禮上,就是浩子的那位前情人,被春兒和計真大鬧過的那場婚禮。
大昇先是贊一番春兒這次的女友正點到不行,接着又恭喜春兒早早接了老父的班,大權在握,很多象他們這種做的比較大的家族生意,想接掌大權,都得四十歲上下,春兒是熬出頭了,事業愛情雙得意。
也問起系青在忙什麼畢竟外界印象裏,接掌懷家的人,怎麼看都應該是長子系青。對於外界這種反應,懷家人都有想得到,春兒也就按照之前跟家裏套好的藉口,含糊其辭,大哥另外有想法,在忙其他。
大昇感嘆,“你哥吧,很像是想法很多的那種人,不合羣。”就差沒直接說,你哥不適合這圈子了。大昇興致很好,話題很快從大哥青轉到最近收購懷家股票那位麻煩人物,那人姓王,春兒影影綽綽聽說過,王先生早前靠挖煤發跡于山西,但他從沒細究,總覺着這事兒老爸會解決,誰知大昇話裏那意思,怎麼着那傢伙還想進入懷氏企業董事局嗎靠春兒肚子裏連靠了十七八句,灌下杯酒,示意酒保再來杯,冰塊加多多的。
“要是老王加入董事局,多數來者不善,二少有什麼打算呢”大昇發問。
春兒笑笑,泛泛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這話題不再繼續,隨口聊,“最近哥們兒忙啥呢”
大昇顯擺,指尖蘸着酒水在吧檯上寫下個數字,說明,“就三五天功夫。”
春兒其實不太信,不過大昇雖嘴碎了些,倒向來不好吹噓,忍不住奇道,“哇,你點金術嗎”
大昇挺自得,“點金術怕是都沒這麼快。”至於什麼生意,大昇又蘸着酒水在吧檯上寫,香菸和手機。
春兒心中一凜,“走水路”
大昇點點頭。
春兒沒說話,眼神,犯法的啊哥們兒。
大昇遞煙給春兒,“二哥,富貴險中求,主要來得快。”
春兒是覺得,他不該再跟着扯下去,可那個來得快,實在極具誘惑力,令他心思蠢動。他需要快,沒有充足的流動資金,他所能想到的應付這次危機的辦法,只有賣地了。那些常藍媽媽想方設法圈住的大片地皮,每一塊,都有黃金的價值。可他如今爲週轉之用,也只能低於理想價格很多脫手,不,不行,那些地,本該支撐住懷家企業一部分的未來,怎麼可以被他用這種方式毀掉於是,他湊近大昇,“多少量,能很快消化掉嗎”
大昇斜着眼睛瞟春兒,“二哥,別裝糊塗,這兩樣物件能不能消化掉,你懂的。怎麼,瞧你這意思,有興趣要跟着玩玩兒”
春兒點頭,是,加入明知是渾水,春兒也決定趟一趟了。
“明兒晚上開個小會,介紹你給我大哥認識,”大昇看上去挺仗義,“有錢大家賺”
按照大昇說的,不能透露地點,春兒只好在辦公室等他電話通知。
又一天時間倏忽而過,他不敢去見任何人,爸,媽,哥哥,計真和計然,還有~~浩子他有個兄弟是警察,他現在卻要去做犯法的勾當,如果出事了,爸,媽,哥,浩子,他們會怎麼辦還有小真,他的女王~~春兒掙扎到快死過去。可是如果他什麼都不做,他又怕爸媽半生的心血毀他手裏。
不說爸媽,他手下多少人是跟着他混飯喫的春兒想起爸常常掛在嘴邊一句話,“還成,混個溫飽,沒讓跟着我的兄弟們餓着凍着”建軍爸爸家訓,“咱們得到的比別人多,也得多擔負很多責任。”是啊,這公司上下多少人,是他懷系春的責任念及此處,春兒很崩潰,他這輩子最煩的事兒就是揹負責任什麼的,尤其那種他不怎麼想背的責任,這下可好,家裏人全撂挑子,怎麼就非逼着他挑擔呢
手機響,是計真,嗲兮兮甜蜜蜜的腔調,“春兒,幹嘛呢”
做壞事的人就這麼理不直氣不壯,春兒的聲音不由自主虛軟下去,還結巴上了,“沒,沒,沒幹嘛你,你,你幹嘛呢”
“我在你公司樓下,來查勤唄,給我查不”
查勤,這個時間這不耽誤事兒嗎春兒扶額。
見春兒沒動靜,啞了,計真催問,“怎麼,你不在公司嗎我以爲你剛接手公司,忙於加班。”
啊啊啊啊啊,再耽誤事兒也不能讓小珍珠誤會啊,他本來記錄就差。春兒連忙開門下樓,“我在公司,要查勤是吧姑奶奶,給你查。”下得樓來,見暮色晚風中,立着計二小姐,乾乾淨淨的棉布褲子格襯衫,不施粉黛,清新自然的象天上掛着的那彎新月。她拎着一隻燒鵝,天啊,那是一整隻港式燒鵝,還有瓶酒,擺明了除查勤外的意圖,人想他了唄,春兒眉花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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