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祕密

作者:辭辭薦薦_
顧雙習昏過去又醒過來,只記得邊察最後把龜頭硬塞進宮口,濁白精液一股接着一股地噴出,像久病之人終於嘔吐,腫瘤混合着膿液、全都灌進她的子宮當中。

  ……這當然是誇張化的說辭。誰能直接嘔出病竈呢?她只是覺得噁心、無比的噁心。邊察始終沒有放棄使她受孕的想法,每回都要弄在她的身體裏面,彷彿認爲有了孩子,就一定能在他和顧雙習之間拴上一個穩定的死結。

  這場性事終於偃旗息鼓,邊察沒有如往常那般抱她去浴室擦洗,而是把她扔在了牀上,自顧自去清潔自己。

  顧雙習仰面平躺,一壁深深呼吸,一壁用手掌去揉腹部。下身依然火辣辣地疼着,她想起身,後腰處卻疼得愈發厲害,她不得不維持着躺姿。

  現在倒是更像個破布娃娃了。顧雙習自嘲地想到。衣服被扯得粉碎、頭髮也被邊察拽掉了好多根,身上全是青紫痕跡、身下也在不停地流着血和精液。她從沒受過這樣重的傷,也暫時沒力氣收拾殘局,只好先躺着,彷彿能躺到天荒地老。

  邊察洗完澡出來,穿戴一新。他仍舊是那副衣冠楚楚的精英樣子,施施然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地睨着顧雙習。

  她沒看他,目光不知道落在天花板的何處,這點就引來了他的不滿。邊察掐住她的兩頰,強迫她看着他;另一隻手矜貴地彈了彈襯衣:“你曾說過我穿這件襯衫好看。”

  又扯了扯領帶:“這也是你說過的,我衣櫃裏最好看的那條領帶。”

  他鬆開她的臉,轉而掀起自己袖口:“這是你送給我的錶帶,我一直用到現在。”

  顧雙習不說話,視線確實落在他臉上,焦點卻又不知道放在哪裏。她雙目空洞失神,像對焦失敗的取景框,所見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連帶着邊察的話語,都沒有聽進去多少。

  見她這副模樣,邊察只覺心口堵得發慌,不知是氣她如死屍般全無反應,還是氣自己把怒火發泄在她身上。

  他本來早就想好了的,見到她後要好好和她說話,告訴她:我很想你、我需要你,我們回家吧,我們結婚,好不好?然後他再單膝下跪、請求她收下戒指,目睹她又一次回到他身邊。

  可是真的見到她,看見她不僅外表比以前更漂亮、更容光煥發,對他的態度也比以前更冷淡、更不放在心上,邊察就覺得憤怒。她的嬌蠻與任性,不就是建立在他對她的縱容和退讓上嗎?她是不是完全忘了,她是仰賴着他、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到現在?

  好話早已說了一籮筐,也沒能留住她,她依然要走。那他還能做什麼呢?他只能傷害她、毀滅她,用最暴力的手段困住她,她纔不會離開。

  她纔不能離開。

  事已至此,邊察深知自己已回不了頭。

  那不如做得更絕一點,反正她已經夠恨他怨他了。邊察走去衣櫃,翻出來一條連衣長裙,胡亂套在顧雙習身上。然後他抱起她,帶着她下樓、出門,坐進車中。

  商務車載着他們駛離旅館,顧雙習沒有向旅館望去最後一眼。

  邊察急着帶她離境,連夜趕到機場,坐上他那架專機。飛機起飛後,他總算可以稍稍放下心來,垂眼看向被他緊抱在懷中的雙習。

  她竟睡着了,小腦袋貌似依賴地貼在他胸口,就像過去的無數次那樣。邊察頓一頓,小心地掀開她的裙襬,看清墊在她屁股下的那方布料,已沾染上了淡淡血痕。

  她陰道撕裂、流了不少血,卻一聲不吭,完全不肯向他低頭。

  明明以前那樣擅長撒嬌賣癡、用笑臉和軟語哄得他渾身舒暢;現在卻連一句話、一個眼神,都吝於給予他。

  邊察瞭解她,她像一面鏡子,誠實地倒映出所有人對她的態度。若你對她友好,她也樂意迴應你;若你對她抱有惡意,她也會綿裏藏針地反彈回去。邊察是這面鏡子中的意外。顧雙習拒絕迴應他,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報以冷眼旁觀的態度。

  她對這個世界的解離感……總是非常強烈。她彷彿不認爲自己屬於此地,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持以“放任其發生”的態度,即便火燒眉毛,她大概也能笑着說“有點兒燙”。顧雙習一直嘗試着,想要過一種安靜、祥和的生活,這重她臆想當中的生活裏,絕不包括“邊察”。

  不在他身邊的這兩個月裏,她初步實現了自己的設想;然後體驗卡到期,邊察強行把她拉了回來。

  顧雙習當然不願意回到府邸,但她似乎也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抗拒態度:至少邊察設想中的、她如孤膽英雌般同他以死相逼的橋段,並沒有發生在顧雙習身上。

  她像早有預料、知曉自己必將回到南海灣的皇帝府邸,因此光是等待,等待末日來臨;在死刑判決執行以前,她已完成了她的人生遺願清單。

  顧雙習這一覺睡得昏沉,幾乎想就此再也醒不過來,可惜她總是要醒的。歷經長途飛行,睡眠質量稱不上很好,她甫一醒來,腦袋便感到一陣尖銳疼痛。

  與腦袋一樣痛的,還有她的全身上下,每一處肌肉、每一處皮膚,都充斥着又酸又乏的麻木痛楚。她伏在被褥當中,虛弱地動了動指尖,想要翻身時,腿心處有既熟悉、又陌生的清涼感。

  顧雙習後知後覺地想起,她以前被邊察弄傷後,他總會給她塗一點兒這樣的藥膏,幫助她痊癒。

  只需稍稍挑開一點兒眼縫,昏暗光線便跌進她的視野當中,照亮不遠處的邊察。他沒有躺在牀上,而是待在書桌旁,默默翻看着一沓紙張。他看得專注又投入,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顧雙習爬了起來,支在牀邊望着他。

  直到她發出輕聲的咳嗽,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枚春捲,邊察才捏着某張紙轉過身來,第一句話卻是:“你從沒告訴過我,你還會彈鋼琴。”

  “……之前府邸裏並沒有鋼琴。”顧雙習又咳了幾聲,面色疲憊地將額前碎髮抹開,“旅館主人的孩子小時候學過幾年鋼琴,所以他家裏有一架舊鋼琴……閒來無事的時候,我偶爾會彈彈看。”

  她顫動着手指,模擬彈琴的指法:“但我真的太久沒彈了,彈得不好。你手裏拿着的那張樂譜,也是我臨時打印出來的,就彈過一次。”

  邊察放下樂譜,轉而拿起另一張紙。“你似乎對這片草地情有獨鍾,畫了好多張。”他意有所指,“其中是有什麼故事嗎?”

  草地是普通草地,悠悠白雲、茵茵綠草,這本是再普通不過的山地丘陵景象,只有顧雙習自己明白,那片草地上曾矗立着她的家。她疲倦地撥弄着睡裙衣領,避而不回他的問題:“人總是有點兒祕密的,閣下。就像您自己,也有很多不爲我所知的祕密。”

  “可只要你問,我就會回答。”邊察終於起身,隨手將她的畫掖進那沓紙張中,踱步到了牀邊,“但如果我探問你的祕密,你總是用沉默回答我。”

  “因爲我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嗓子乾澀發癢,說話都成爲折磨。顧雙習從被子裏鑽出來,想踩在地上,卻發覺身體綿軟、全然不聽她的使喚。她不願求助邊察,便伸手去扶牀頭櫃,再跌撞着倚靠上牆,一路慢慢地挪去喝水。

  邊察就跟在她身邊,既不出手幫忙,也不發聲說話。他注視着她來到桌邊,顫顫巍巍地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接着是下一杯、再一杯。

  叄杯水下肚,顧雙習感覺好了點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玻璃水杯,像想從這冰涼的無機質物件上獲得些許微妙的安全感。這兩個月裏,她雖然的確長胖了點兒,但體重基數依然是小的,睡裙掛在她身上,顯得空空蕩蕩。

  “雙習,我認爲你並不瞭解我。”

  邊察溫言道。

  “我們就要結婚了,你卻不瞭解你的枕邊人,這實在稱不上‘正常’。”他說,“我希望你能對我多一些好奇心和求知慾。你問什麼,我就答什麼。”

  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顧雙習晲了邊察一眼。

  “我們的故事本來就不正常,天生畸形又殘疾,我看不出有什麼修復補正的必要。”她只這麼說,“那就如您所願的那般去辦吧,先試婚紗,再結婚,封我做皇后、給皇室綿延子嗣。我眼下別無所求,惟願不要再生事端。”

  言下之意即是:她認爲“瞭解邊察”,是完全不必要的事。

  邊察並不氣惱。不如說顧雙習正這般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只需擡一擡手,便能觸碰到她。此情此景,叫他溫柔得連一絲脾氣都無。

  她拒絕他,這很正常,也沒關係,索性他們都要結婚了,還有漫漫一生的時光,可供她一點一點地瞭解他。她不想了解也可以,他當她不介意和陌生人共度餘生。

  但有件事,還是必須要做的。邊察伸手去碰她,捏住她那隻發涼的小手,牽到自己身前來。他從口袋裏摸出戒指,再一次給她戴上。顧雙習的無名指神經質地蜷縮了一下,像想退縮,又被邊察精準抓住,將戒指推至指根。

  他摸了摸戒指,興高采烈地宣佈:“你再也無法摘下它,除非你和我一起邁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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