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包辦婚姻要不得
厄瑞玻斯的速度很快，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牽着他飛向了極西之地。
倪克斯本想掙扎，之前的想法涌入腦海，讓他放棄了之後的行爲。
極西之地位於塔爾塔洛斯與大地之間，裏面說是永夜，卻還是有淡淡熒光在漂浮着。
黑色的力量籠罩了天地，將他們包裹在一塊區域之中。
厄瑞玻斯停下了腳步，順勢放開了倪克斯。
“你要說什麼？”他的眼眸注視着倪克斯，彷彿裏面只能融下這一個事物。
大概是之前本打算讓他成爲女神的原因，倪克斯的身高完全比不上一開始就作爲男神的厄瑞玻斯，估量一下，最起碼比他矮一個腦袋。
真不到創造神明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他這個身體有一米七五那麼高，放在女神裏絕對算不上矮，在山杯子也差不了及格線。到了厄瑞玻斯這裏，卻是遭到了十足的壓迫感。
身體向後退了一步，倪克斯與他目光相對，想要開口的時候，喉嚨哪裏卻像是讓一隻手扼住了，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說？
就算法則認定我們是伴侶了，那可不可以分手。
男人的目光深沉內斂，彷彿能將他整個人都包裹進去，一時間倒讓倪克斯有些躊躇。
不過，猶豫太多不是他的風格，有些不想要的東西，還是希望能夠拒絕的。
“我有個問題。”倪克斯擡眸看他，問道，“你真的願意接受法則賦予的責任，與我成爲伴侶嗎？”
話語裏的質疑意味太重，倪克斯問出之後卻完全不後悔。
對希臘神話有一些瞭解的他可是知道，倪克斯不僅是原始神裏綁定了伴侶，還有許多孩子。
雖然神話裏面，倪克斯是個女神，他是個男神，不見得真要他生孩子，倪克斯卻不敢打賭。
究其原因，還是希臘神話太過無節操。
他當初記得沒錯的話，雅典娜可是從宙斯的腦袋裏飛出去的。
誰知道到他這裏，那幾個糟心孩子要怎麼誕生。
再加上剛來就綁定個伴侶，就算有身份高貴，神力強大等一系列的優秀條件，他也不怎麼願意。
更何況那會他還和法則交涉過，法則給他的要求是必須保持女神的身份。
也就是說他對外只能說自己是黑夜女神。
好在希臘這邊男女裝束沒那麼多分別，否則倪克斯更受不了。
“你不願意。”厄瑞玻斯沒有回答，反而是篤定地說道。
倪克斯點頭：“作爲伴侶的前提是當時的我似乎要成爲女神，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我成了男神，在一起有一些不方便吧。”
“有何不便？”厄瑞玻斯疑惑。
倪克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繼續勸到：“我們也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
“感情基礎……”厄瑞玻斯重複了一句，似乎是在咂摸這句話的意思。
在倪克斯期待的神情下，他說道：“你說的感情基礎，是厄洛斯掌管的愛嗎？”
倪克斯點點頭。
包辦婚姻要不得，自由戀愛了解一下。
“可是不行。”厄瑞玻斯斷然拒絕，不等倪克斯開口，他繼續說道，“我們的結合，是天經地義，是法則允許的規律，如果不行，那麼，新神便不能誕生。”
厄瑞玻斯直視着他，看不出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感，只是陳述着一個事實：“若新神不誕生，法則不會允許你的提議。”
“我是男神，如何生育。”倪克斯反駁，“更何況，要誕生幾個新神纔是符合法則要求的？”
“到了時間你會有感悟的。”厄瑞玻斯牽住他的手，走向了黑暗的更深處，“等到新神誕生，你若還不願意，那就分開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一切都是爲了法則的要求。
“那孩子由你孕育。”都是男神，他可不想去做神話原文裏要做的事情。
厄瑞玻斯停了下來，轉身看他。
在他的身後，神殿拔地而起，華美莊嚴，仿若要衝破雲霄。
“不用擔心。”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株縮小的紫杉，“不會讓你做不願意的事情。”
“真的？”倪克斯接過紫杉，隨手一揮，那樹便落入地面，拔地而起，樹冠高聳，周身熒光閃爍。
厄瑞玻斯點頭。
倪克斯身形一閃，便來到了殿內。
外面華美的殿宇，內部卻是空曠。
再加上地處黑暗的極西之地，更有了兩分陰沉。
他是黑夜神，在黑暗中自由穿梭是他的天賦。只是作爲人類的時候，還是更喜歡光明一點。
在神力的作用下，神殿周圍，草木叢生，鮮花從小芽變爲修長一株，凝成花苞，吐露花蕊，最後，開成亭亭玉立的潔白花朵。
每一朵花上，仿若凝聚着露珠一般的顆粒，在黑暗中，交錯閃現着光芒。
倪克斯神力一挑，一朵朵花懸浮，飛入殿宇之中，給黑暗的大殿裝點上光彩。
對於原始神來說，就算沒有睡神，沉睡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不過神明不會把時間花費在上面罷了。
到了倪克斯這裏，還是要根據上輩子的習慣來的。
石牀落於殿中，鋪上飛鳥織就的毛毯，覆蓋上花瓣爲原料的長布，倪克斯坐在上面，思考着剛纔厄瑞玻斯所說的話語。
對方說得也對。
他對這個世界的神明更多的瞭解還在於宙斯那一系，至於他自己，要不是原始神的身份，恐怕也不會有多瞭解的。
神話裏對於他們的描述也不會有宙斯一系那麼詳細。
原始神就是如此，更不要說他們的子嗣了。那麼他與厄瑞玻斯的孩子到底是誰，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就在剛剛他說要和厄瑞玻斯分開的時候，法則確實出現了阻止的意思。
也是說，孩子確實有的，還得靠他們兩人結合才能出來。
至於在這之後，他和厄瑞玻斯到底要不要分開的，估計就要看法則的意思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倪克斯擡頭，與來者目光相對。
厄瑞玻斯向他走來，直到停到他的面前。
“想清楚了嗎？”
“你確定那孩子有其他方法出來。”倪克斯點着下巴問道。
他其實已經決定和厄瑞玻斯暫時維持關係下去了，這麼一問是因爲，和厄瑞玻斯比起來，他怎麼也不像是上面的。所以，必須得保證，他真的不會有懷孕這種詭異的事情發生。
厄瑞玻斯點頭。他略微彎下身軀，面容與倪克斯靠得極近，就連呼出的氣息也彷彿交融在一起，纏綿不已。
“會讓你滿意的。”右手攏着倪克斯的臉頰，他臉上露出笑意。
倪克斯微轉下腦袋，不得不承認，還挺好聽的。
“希望如此。”兩隻手伸出，攬住面前男人的脖頸，倪克斯在他嘴上啃了一下，轉身把人壓了下去。
黑髮神明高高在上，望着躺在石牀之上的男人，舔了舔嘴脣。
他啓脣一笑，歪頭說道：“合作愉快。”
夜色交織着熒光，圍繞着神殿之前的紫衫，在它的周邊飛舞。如水般的熒光融匯在一起，化爲組成一個巨大的光團，一點點地飛向了紫衫內部。
輕微的痛楚撕扯着頭皮，倪克斯緊閉的眼睛睜開。
室內微弱的光芒並不刺眼，神明身潔無垢的特性讓他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身邊的熱源給他提供着溫度，倪克斯扭頭看去，正對上寬厚的胸膛。
不得不說，作爲原始神，與厄瑞玻斯成爲暫時性的情侶一點都不喫虧。如果對方不是強制綁定的對象，還有可能造成他肚子裏揣崽的危機，倪克斯是完全不會排斥有這麼個情人的。
手掌撐着牀面，倪克斯坐了起來。
真的完全沒有任何的痠軟感覺，該說不愧是神明嗎？
怪不得神話裏宙斯風流種馬跟永動機一樣也不會有任何鐵杵磨成針的危機感，而且一個個神明私生活極其混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倒是倪克斯和厄瑞玻斯，是難得的模範夫婦。
“在想什麼？”一隻手滑上了他的腰間，低沉的聲音帶着沙啞，在倪克斯的心上輕輕颳了一下。
倪克斯沒有在意他那點小動作。
他們現在是暫時性情人，一些親密的動作並不屬於很過分的範圍。
摸了一下肚子，他還是有些擔心。
法則應該不會那麼坑吧。
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厄瑞玻斯輕笑，手掌上移，從腰間滑到了他的發頂，在上面揉了一下。
之前沒什麼反應，倪克斯這時候倒是愣了一下。
比起在腰間撫摸帶來的曖昧，發頂的手掌卻帶着另一種親暱的感覺。
他扭過頭，對上厄瑞玻斯俊美的面容。
男人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問道：“要去看看嗎，昨晚的成果。”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話，加上昨晚雙方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就帶上了緋色的氣息。
倪克斯是真的懷疑面無表情說着這話的人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了。
只是在那張臉上看得時候，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穿上外衣，他帶着狐疑站起身，說道：“那去看看吧。”
下一刻，痛苦從頭皮傳來，讓他不由自主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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