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王之位
小紅果扇了扇面前的葉子，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也難爲自己能從那圓潤的身體看出點頭是什麼樣子了。
不過也確定了，這倆小傢伙確實能理解他們話裏的意思。
“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能夠誕生。”倪克斯喃喃自語。
如同在呼應他的話語，手指輕點的兩顆果實驟然變大，直接從哈密瓜變成了西瓜。
倪克斯向後移動，目光緊緊地盯着開始發光發熱的兩顆紅色果實。
如同儲滿了空氣的氣球一般，那倆紅色的果實越來越大，直到後面，厚厚的表皮開始變得透明，從裏面映射出兩個嬰孩狀的身影。
一隻手拉着他來到地面，後退兩步，繼而同他共同望向天上的孩童。
氣球終究還是繃不住那麼多的氣體，倪克斯站在地下，那崩裂的聲音就像是在耳邊迴響一般，彷彿下一刻就要碎成一塊塊片狀的物體。
白色的光芒籠罩了這個昏暗的空間，光亮一瞬間驅散黑暗，又很快被黑暗吞噬。
兩個孩子漂浮到空中，漸漸落到他們的面前。
倪克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這兩個小傢伙的樣子，一塊黑布掠過，就飛到了兩個孩子的身上。
小衣服裹住他們的身軀，終於落到了倪克斯的面前。
他和厄瑞玻斯，一個黑夜之神，一個黑暗之神，沒想到共同結合誕生的孩子就像是偷偷抱走別人家的一樣。
神明的孩子，一旦誕生就會很漂亮了。
眼前的兩個孩子，俱是銀髮銀眸，在他們的身邊，還環繞着一道光圈，此時，兩雙大眼睛正緊緊地盯着倪克斯的方向，伸出雙手，“啊啊”地叫着。
穿着衣服不妨礙倪克斯瞭解到他們一個女神一個男神的身份，更何況作爲神明，交流在他那裏完全不是問題。
兩小傢伙表面是“啊啊”叫着，要說的話語卻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倪克斯的耳邊。
“母親，抱抱。”
嘴角的笑容僵掉，倪克斯捏住小男孩的腳，面無表情地問道：“你確定紫杉上長出來的是我們的孩子嗎，不會是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手抵住下巴，掩藏掉那點笑意，厄瑞玻斯點頭，在被懷疑後快哭的小孩腦袋上摸了一下：“沒有問題。”
倪克斯也就賭氣問問，當然知道不會出岔子，現在看到兩孩子就差落出來的小淚珠，也有點心軟。
在他們的小圓手上捏了一下，倪克斯探出一縷較爲溫和的神力，飛向了他們神格的位置。
神格被窺視，任何神明都會感到不舒服，兩個孩子的臉蛋皺了一下，還是乖乖捏着尼克斯的手指，等待他在腦海內的動作結束。
倪克斯不會真讓他們難受，很快就退了出來，衝着厄瑞玻斯說道：“他們的神格，一個是太空，一個是白晝。”
伸手在兩個孩子的臉蛋上碰了一下，倪克斯問道：“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對於大多數神明來說，名字是印刻在他們的神格之中一起誕生的。
男孩輕輕飄了起來，高昂地叫了一聲：“埃忒爾。”
女孩依賴地飛到倪克斯的身邊，聲音更小一些：“赫墨拉。”
倪克斯立即就對上了他們的神格。
“太空之神埃忒爾，白晝女神赫墨拉。”這便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親人，他的孩子。
白色光圈在兩個孩子周身閃耀，就像是在響應他的話語。
孩子是從樹上生長，所以倪克斯內心更多的是複雜。
僅僅是來到一個新的世界，他便獲得了與原來完全不一樣的人生，甚至有了自己的親人。
手指感到一股溼潤的感覺，倪克斯看去，一隻手先他一步將罪魁禍首提了起來。
倪克斯舉起指尖，再看看嘴角依舊殘留着犯罪痕跡的赫墨拉，氣笑了。
都是神明瞭，怎麼還有這種不好的小習慣。
厄瑞玻斯手裏提着罪魁禍首，放到了他的面前。
倪克斯還沒說什麼，埃忒爾便已經飛到了赫墨拉的面前，圓溜溜的眼睛注視着他，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
倪克斯看着他若有所思。
在他的記憶之中，埃忒爾和赫墨拉的名字基本屬於不存在的範圍，所以對於他們的情況他也不怎麼明白。
只是希臘神話有個尿性。
那就是兄妹，姐弟在一起的情況挺多的。
難道他們也是這種關係。
現在還是兩個孩子，倪克斯腦海裏這個想法也只是輕輕飄過，其他的還要等到之後再說。
屈指在埃忒爾的腦袋上敲擊一下，倪克斯搖頭：“你呀！”
知道他這是不計較了，埃忒爾彎起眼睛，像是兩個小月牙。
隨手把他抱了起來，倪克斯說道：“先去神殿之中吧。”
厄瑞玻斯順從地跟着他進入神殿之中。
上次就蓋亞成爲神王達成了一致目標之後，他們就一直在等待着法則那邊的指示。
倪克斯本以爲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沒想到埃忒爾他們誕生的當晚，法則的預警就來到了。
不僅來得極快，還啪啪打臉。
法則差點就明示了，第一個神王是男性的身份。
無盡的威嚴退散之後，倪克斯與厄瑞玻斯面面相覷。
“情況有些糟糕啊。”在四男一女的情況下，法則單單指明神王的身份是男性之後，就相當於指着蓋亞的鼻子說你不及格了。
這種情況未免太糟糕了一點。
以蓋亞心高氣傲的性格，不一定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看她如何做吧。”厄瑞玻斯撫摸他的發頂，一隻手隨意地顛了兩下赫墨拉的手指。
赫墨拉左看看，右看看，悄悄摸到倪克斯的身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繼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厄瑞玻斯抱着倪克斯的腰把他挪向自己的位置。
埃忒爾鼻尖聳動，不開心地拽了一下赫墨拉的後衣領。就算是神明，小孩子的身體也是控制不住平衡的，赫墨拉瞬間像個小雪球，連帶着埃忒爾向後翻滾。
在他們快掉下石牀的時候，埃忒爾周身白色光芒浮現，帶着妹妹漂浮向空中。
太空之神，掌握這些天生擁有着別的神明所沒有的優勢。
赫墨拉開心地笑了起來，已經把剛剛偷親倪克斯的情況忘了個乾乾淨淨。
倪克斯絕對不想承認這蠢蠢的小屁孩和他有關係。
這邊歡樂欣喜，蓋亞那裏卻是心裏難受得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其他四神完全放棄神王之位的情況下，法則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宣判。
僅僅一句話罷了，就否定了她的能力，讓她無法企及神王之位。
這是憑什麼，就只有她沒有資格成爲神王嗎？
立於湖面之前，碧藍的湖水清晰地倒映出她的面貌。
女神明眸善睞，顧盼生輝，讓周圍萬物都盡失其色。
可是有什麼用呢？
蓋亞攥緊收緊，心裏發痛。
明明她的能力不輸給任何一個男神，卻因爲性別原因遭到了法則的否決。
神王之位啊，註定與她無緣。
那麼這個位置又會屬於誰？
厄洛斯、塔爾塔洛斯、厄瑞玻斯，還是倪克斯……
最後一個名字在心裏纏繞良久，繼而，蓋亞雙眸閃亮，心裏已經有了成算。
她從神殿走出，沒有在意周圍寧芙恭敬的姿態。蓋亞扭轉方向，向着深處的混沌飛去。
那是卡俄斯沉睡的地方。
蓋亞的到來驚動了卡俄斯。
他當時說是沉睡，其實只不過是將自己與宇宙融爲一體，這會蓋亞來找他，自然就很快醒來。
“蓋亞，你來幹什麼？”卡俄斯依舊看不清楚面容，詢問的聲音卻是慈愛的。
“父親。”蓋亞呼喚，她記得當初的倪克斯也是這麼稱呼的，能看得出來，卡俄斯喜歡這個稱呼，“我想變成男神。”
卡俄斯一頓，問道：“爲什麼有這樣的想法。”
蓋亞沉默，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出自己的要求：“難道不可以嗎，最初的倪克斯不也是女神嗎，後來不也由您變爲了男性的身份。”
極西之地，倪克斯逗弄小孩的手指一停。他能感受到誰在呼喚自己的名字，可是卻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是其他原始神或者卡俄斯。
希望不是蓋亞。
倪克斯總覺得要是被她念叨上了總沒有好事。
卡俄斯將蓋亞的激動的神情盡收眼底，沉思之後說道：“這不一樣。”
“爲什麼不一樣？！”蓋亞非常激動，聲音也高昂了幾分，“我不配成爲男神嗎？”
她如此失態，卡俄斯還是保持着平靜的語調：“當然不是這樣。”
“那我可以成爲男神了。”蓋亞期待地問。
卡俄斯注視着她，在蓋亞的神情開始不自然的時候，問道：“你是爲了神王之位吧。”
蓋亞神色一僵，極力掩蓋那點不適應：“您知道了。”
卡俄斯嘆氣：“蓋亞，神王之位並不代表什麼，你的身份，還擁有着其他的職責。”他不該這麼明說的，可是也不想蓋亞鑽牛角尖，只能試圖透露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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