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針對我，你激動什麼
若是有機會，他會選擇讓這些孩子不要到來。
蓋亞怒視他一眼，說道：“若是這樣，你也就不存在了。”
“這不一樣，蓋亞。”烏拉諾斯煩躁地將這句話重複了數次。
他們當然是不一樣的，他可以實現蓋亞的野望，給予她尊貴的身份，這些孩子卻不行。
所以，蓋亞的喜愛不能分於他們。
手指覆蓋在女神柔軟的手臂之上，烏拉諾斯半威脅地說道：“他們不能給予你想要的，而我可以。”
他話語急切，威脅意味甚濃，聽到蓋亞耳邊，卻是讓她的臉霎時間黑了下來。
她就是討厭烏拉諾斯這樣，貌似在幫助她，話裏話外卻都是威脅，對方的掌控欲讓她極其不喜。烏拉諾斯卻能精準地每次都踩在她憤怒的那點之上。
想要揮開胳膊上的手臂，最後還是默默停止了這個想法。
烏拉諾斯說得沒錯，現在的她，還需要對方。
右手撫摸着肚子，蓋亞露出一個微笑，迷惑了烏拉諾斯的理智。
她的孩子快出來吧，總會有更優秀的作品出現的。
不明白蓋亞的想法，烏拉諾斯以爲這是她的妥協，心中大喜。湊上前，他在女神的微涼的脣上烙下一吻，即便如此，行爲也是粗暴不已。
蓋亞秀眉微皺，還是忍耐下來。
她現在還不能拒絕。
蓋亞那邊發生了什麼，倪克斯是沒有興趣的。
只要這位女神不要將她的精力過多地放在針對自己身上，倪克斯對於她還是保留着神明之間的寬容。
畢竟，當初他睜開眼睛之時，蓋亞眼中的喜悅是沒有說謊的。
顯然，最初蓋亞對於他也是有着親人的感情的，只是後面，對方沉溺於權力給予她的誘惑，而忘了更多的東西。
“不用給她留面子。”厄瑞玻斯察覺了他的想法，話語不留情面，“無論如何，神明都不會擁有死亡的。”
他們之間，只會陷入無盡的沉睡。
只要黑暗依舊長存，大地不被顛覆，神明就不會擁有死亡，這便是神明的優勢。
他們可能在法則的規律下不得不陷入沉睡。死亡，卻是絕對沒有的。
倪克斯枕着胳膊看他，挑眉笑問：“她針對的是我，又不是你，幹什麼這麼激動。”
黑色的雙眸緊盯着他，裏面微紫的光芒似乎要戳進他的心臟，在裏面攪個翻天覆地。最後，所有的情緒盡皆收斂，厄瑞玻斯用平淡的語氣說道：“畢竟現在的我們，是一體的。”
這句話咂摸一遍，總覺得有些怪異，倪克斯趴在石牀之上，若有所思。
長裙隨着他自然擡起的右腿滑下，主人卻沒有一點意識。
目光在光潔的右腿轉了一圈，厄瑞玻斯扭頭，不再說話。
誰也不會懷疑烏拉諾斯可能成爲神王的可能性，事實也確實如此。
數天之後，法則示意他們這幾個神明聚在一起。
沒有強調必須是五個原始神，顯然是有一個衆神必須存在的消息要宣佈了。
倪克斯當然是和厄瑞玻斯一起的，不同的是，這次馬車之內還有卡戎。
知道要面對親人以外的存在，他立即換上了那副老橘子精的模樣，反差真的太大了。倪克斯覺得肯定是希臘神有愛美，顏控這個屬性，否則他當時不會立即坐到厄瑞玻斯身邊，看着對方英俊的側臉來忽略卡戎對自身顏值的糟蹋。
卡戎縮在角落當小可憐，若是他原來的少年模樣，定然是很可愛的。現在的樣子，倪克斯只能僵着嘴角安慰一句：“馬車裏有我的力量，不會有東西來窺探的，你換回原來的模樣吧。”
卡戎點點頭，變回了可愛的少年模樣。
他那副樣子本來就不是對親人展示的，只是當時厄瑞玻斯的警告讓他謹記，自然是小心翼翼的。
厄瑞玻斯身側的手指微點。
似乎是矯枉過正了。
“你是我們的孩子。”他聲音溫和不少，“不用如此膽怯。”
卡戎瑟縮一下，注意到他氣息的溫和之後，才乖乖點頭。
倪克斯看他小倉鼠的模樣，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卡戎傻乎乎地露出一個微笑，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神情微冷，厄瑞玻斯面無表情。
就在剛剛，他的伴侶又遠離他的位置了。
不該如此心軟。
到達法則指定的位置，其他神明早已經到了。
目光在蓋亞挺起的小腹以及周身環繞的母性光輝上掠過，倪克斯詫異。
蓋亞看起來柔和不少。不過也是，大地之母嘛，身上要是沒有點母性光輝也說不過去。
自蓋亞誕生之後，萬物繁衍播種便是由她控制的。現在雖然還沒有人類，但是其他生物開始保證生存，與她息息相關。
這也是蓋亞會受到愛戴的原因。若不是她對於權力的渴望導致雙方關係針鋒相對，倪克斯對她的天生好感度其實是非常高的。
琢磨着對方性格已經好了很多，倪克斯想要問什麼來緩解一下關係，沒想到蓋亞已經開口了。
“這是誰？”蓋亞聲音是足以說得上誇張的驚訝，紅潤的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蓋亞目光在卡戎身上嫌棄地看了一眼，最後不可思議地說道，“他真的是神明嗎，爲何會這番模樣？”
厄洛斯皺眉，想要說什麼，倪克斯伸手阻止了他。
塔爾塔洛斯卻是責怪道：“蓋亞，你不該如此。”
這次連塔爾塔洛斯都不幫她，蓋亞扭頭，不再言語。
一隻手按住她的手掌，蓋亞看去，是烏拉諾斯安撫的神情。
心裏一暖，蓋亞甚至開始反思自己以前對於烏拉諾斯是不是太過苛刻，畢竟一直會無條件支持她的，也就只有烏拉諾斯了。
倪克斯打斷他們的相視，冷聲諷刺道：“最起碼我的卡戎可是隨心所欲，照着自己的想法行事。”他的目光刺到兩人交握的手上，故意刺激着蓋亞心中的不滿。
被蓋亞這麼一說，他對於卡戎審美也沒那麼遺憾了，畢竟是卡戎自己的選擇。他的孩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輪得到外人來談論。
這句話一出，蓋亞剛纔的思索立即被打斷，心裏梗得難受。
倪克斯說得沒錯，她確實因爲烏拉諾斯的價值受他挾制，這也是梗在蓋亞心中的一根刺。
每當烏拉諾斯強制她滿足自身慾望的時候，蓋亞心中的憤怒都是增添一分。
剛剛由於烏拉諾斯支持而產生的感動霎時間煙消雲散。
倪克斯注意到他們之間瞬間不一樣的氛圍，冷笑。
再多的溫情也掩飾不住他們維持雙方關係的扭曲原因，只要這樣東西存在，蓋亞和烏拉諾斯就不會是鐵板一塊。
總有一天，不是烏拉諾斯放棄，便是蓋亞爆發。
斂下心中的思緒，倪克斯不再多言。
只是，矛盾早在他們之中產生，不是任何躲避的情緒就能夠讓他們化解開來的。
最起碼蓋亞還是不甘心就這麼被倪克斯說中了心事。
這會讓她覺得落於下風，這也是蓋亞最不喜歡的。
“說起來，倪克斯你們的孩子誕生的速度意外得快啊。”蓋亞若有所思地說道，她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狀似疑惑地問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呢？”
“烏拉諾斯不也是很快誕生嗎？”倪克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刺道，“難道你覺得烏拉諾斯比不上腹中這個孩子？”
這話一下子戳進了烏拉諾斯的心上。他早就因爲蓋亞最近的冷落感到不滿了。這些不滿會在蓋亞的憤怒下積聚起來，壓在心底，卻不會消散掉。
低沉的雙眸望向蓋亞，立面蘊含的質疑不用言語便表露了個清清楚楚。
蓋亞脣角的笑容徹底消失，指尖華光瀰漫，又驟然消失。
“當然沒有。”蓋亞低垂雙眸，如此姿態的她居然會有一種示弱的感覺在瀰漫，“我只是好奇我們的不同罷了。”
“我們當然是不同的，不是嗎？”事到如今，倪克斯可不再有什麼息事寧人的想法了，一句句話毫不猶豫地說出。
他知道，這句話會讓蓋亞感到憤怒。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者聽來沒什麼奇怪的話語在她這裏卻變了味道。
倪克斯爲什麼要強調他們的不同，是在示威嗎，強調當初法則對他的恩待。又或者說是意有所指。無論如何，這句話在蓋亞的耳中都不算是好話。
塔爾塔洛斯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不過是新神誕生事宜，沒什麼好爭論的。”
在場衆神皆沉默了片刻，倪克斯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塔爾塔洛斯疑惑：“怎麼了嗎，倪克斯，我說錯了？”
“沒有，你這樣很好。”倪克斯忍住笑意，真情實感地說道。
真的挺好的，絕對是他們之間的一股清流。
蓋亞對於塔爾塔洛斯還是能容忍的，畢竟塔爾塔洛斯的性格真的對她沒有多少威脅，偶爾行爲難以理解，對她確實有着好意。於是聽到他這麼說，也沉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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