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肆意
得償所願，蓋亞一雙美目流光溢彩，神采奕奕，顯然心情非常得好。
烏拉諾斯牽着她的手來到神座之前，在親自扶着蓋亞坐下之後，自己才坐上了神王之位。
這一幕，落在衆神眼中卻有不同的意義。
有些神明覺得傳言果然沒錯，烏拉諾斯恐怕真的是依靠着蓋亞的關係才坐上神位，否則也不會如此敬重蓋亞。
另一羣神明卻覺得他們感情深厚，對於神界的未來更加有了信心。
倪克斯沒想到什麼，他等着蓋亞作妖。
剛剛進來的時候，蓋亞那志得意滿的一個眼神可就差點戳上定位符插到他的身上了，他還能若無其事地當做什麼都沒有不是。
事實也確實如此。
宴會進行到一半，蓋亞發問了，問的還是厄瑞玻斯：“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典禮呢？”
倪克斯放到嘴邊的酒杯一頓。
舉辦什麼？什麼典禮？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倪克斯深切希望蓋亞不要作妖，他們當友好和睦的鄰居就好，只是現在看來，蓋亞是不可能這樣的，一輩子都不可能。
厄瑞玻斯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不要說話之後，自己問道：“典禮？”
“對啊，你們作爲天地間第一對伴侶，自然是要向萬物昭告的。”
厄瑞玻斯神色不變：“我以爲，這已經很清楚的事情了。”他是倪克斯的，倪克斯也是他的。
不會分開，沒有裂痕。
蓋亞微笑，關切地說道：“擁有了儀式總是不一樣的。”
倪克斯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其實哪是在關心他們，是在和他炫耀呢？
幼稚。
他是這樣的神明嗎？怎麼可能陪蓋亞玩這麼幼稚的遊戲。
“我以爲，法則的承認便是最大的承認，您覺得呢？”倪克斯飲進杯中酒液，撇了一下嘴說道，“還是你覺得，你有了儀式，就不需要法則的承認了。畢竟在你眼中，衆神承認比起法則承認更加重要？”
“嘶……”不知道是誰倒吸一口冷氣，將衆神此時的心態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衆神，總是懼怕着法則的。
倪克斯的話語中，光明正大地帶上法則，讓衆神心中又懼又怕的同時，還在驚異於他的膽大包天。
沒有一個神明敢像他這樣，光明正大地把法則掛在嘴邊，並且用做是威脅的籌碼。
狠，卻也讓他們忍不住退避三舍。
衆神生怕下一刻就等來法則的震怒。可惜，什麼都沒有，黑髮的神明依舊端坐在那裏，眼角髮梢流露出來的，都是肆意的模樣，自信也讓他們羨慕。
倪克斯是真的沒有他們那樣的擔心，法則對原始神的忍耐度本就高，更何況只要他乖乖做好本職工作，依照法則正常進程做事，那麼他的一些事情就不會惹怒到法則。
他沒有自信自己瞭解法則的最高忍耐度，卻知道那些行爲是壓線進行。
可惜的是，即便如此，他的行爲在大多數神明之中也是非常膽大的。到了蓋亞那裏，便是法則偏袒他的證明。
這樣蓋亞更加惱怒，狠狠剜了他一眼之後，蓋亞屏息靜氣，又恢復了光彩照人的模樣。
“怎麼會呢，我這是關心你，別多想。”
真要是關心也不會在衆神面前詢問厄瑞玻斯了。
當場給他難堪，問過他了嗎？
隨意“恩”了一聲算是答應，倪克斯之後表現都是愛答不理的，真真切切表達了他的不滿。
若是換做普通神明，這就是作死，可換了他，那就是本身就有底氣。
有些神明覺得他大膽的同時，心裏也是豔羨的，只是看着上方氣得嘴脣發抖的神後，還是默默將那點心思壓了下去。
還是算了，人家能正面懟神後，他們估計只有被神杖懟的資格。
沒誰想被扔到塔爾塔洛斯走一遭，即使還沒有神明犯錯，對於塔爾塔洛斯的恐懼，也深深根植於神明的心中。
宴會結束，倪克斯就帶着厄瑞玻斯離開了。
他還等着去看看神殿前那幾個突然出現的孩子，沒時間去應付蓋亞的虛情假意。
至於厄瑞玻斯，則是他幹什麼都認同的，也跟着離開了。
蓋亞坐在金椅之上，手指緊攥。今天本打算給倪克斯一個下馬威，給予他一些嘲諷，沒想到最後被反將一軍，丟了臉面。
衆神也陸續離開，只留下被侍者收拾過的乾淨桌面以及清冷的氣氛。彷彿之前的熱鬧只是幻覺，現在纔是它真正的模樣——冰冷虛無。
不清楚蓋亞的複雜心情，倪克斯撫摸着面前的三個果實，心裏有些期待他們誕生的模樣。
之前害怕產生誤會，他只顧着和厄瑞玻斯討論這些孩子的來歷，現在解除了誤會，自然要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
與前面三個孩子不同，這三顆果實雖然也是紅色，但是周邊也瀰漫着黑色的光圈，若是放在以前的世界，便是周身圍繞着不詳的氣息。
然後，在他的目光之下，三顆果實上的黑色光圈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第一顆的黑色光圈聚集在一起，在光芒中閃現，最後變成了一個嘴角咧得極大的笑臉，倪克斯沒忍住給他眼角拉成了滑稽的樣子，嘲諷意味更足了。
第二顆的黑色光圈拉長，出現了一副荒涼景象，事物凌亂破碎，也顯得沒有生氣。
第三課光圈上變成了一個個光點，湊在一起，如同繁星。
“我貌似知道他們的神格是什麼了。”倪克斯伸手撥弄了一下樹枝，看到三顆小果實飄搖晃盪的樣子，笑出聲。
這三個小傢伙也不像卡戎那麼膽小，跟着他樹枝的擺動，興奮地跳躍着。
“都是什麼？”厄瑞玻斯詢問，伸出自己的手掌，讓手心露到他的面前，問道，“要不要來試試，我們猜測的是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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