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回紅顏成白骨王孫落魄,血仇如深海舊恨難平(蔣星淵劇情章,2700+)

作者:鳴鑾
蔣星淵並未露出驚詫之sE。

  他恭恭敬敬地向男人施了一禮,溫聲道:“晚生蔣星淵,見過邱先生。”

  邱先生似是沒想到做盡蠅營狗苟之事的少年長着這麼副好相貌,盯着他看了一會兒,C控着木椅向西側的廂房移動,聲音嘶啞:“進來說話。”

  蔣星淵跟隨他走進屋子,發現這是一間書房。

  書架上擺滿了書,牆上掛着幾幅山水畫,他的眼睛快速掠過,發現那些字畫全部出自名家之手,價值千金。

  “你打聽那種藥做什麼?”邱先生示意他坐下,開門見山發問,“是打算一屍兩命,還是留子去母?”

  “只是好奇罷了。”還沒探出對方底細,蔣星淵不肯留下把柄,將話說得模棱兩可,“不瞞先生,我在g0ng裏侍奉一位貴人,有賴先生的助孕奇藥,貴人順利懷上了龍種。不過……先生應該料想得到,g0ng門似海,深不可測,短短几月,因嫉妒而想方設法暗害她的人不知凡幾。”

  他頓了頓,微笑道:“我擔心有人在她生產的時候下毒手,這纔過來請教先生。”

  邱先生沉默片刻,眼神變得銳利:“你沒說實話。”

  蔣星淵沒有正面迴應他的指責,而是壓低了聲音,道:“先生何必深究呢?您不也有瞞着晚生的祕密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邱先生驚疑不定,身子一動,膝蓋上的書籍掉落在地。

  蔣星淵彎腰撿起,指腹撫過書封上的“秋”字,笑道:“b如,先生自稱姓邱,您這個姓氏,到底是山丘之意的邱,還是春秋的秋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聽了這話,邱先生的臉sE一寸寸變爲雪白。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自打來了京兆,他便深居簡出,從不與陌生人打交道,自問沒有露出馬腳的地方。

  他百思不得其解,雙手攥緊衣袍,底下露出兩段空空的K管,聲音緊繃:“你是官府的人嗎?還是……還是皇家的人?請我開了那麼多回藥方,是在試探我的根底,同時收集罪證嗎?”

  “先生想左了。”蔣星淵撣去古籍上的塵土,慢慢放到桌上,釋放出最大程度的善意,“我不曾收到任何人的命令,更沒有報官的想法。先生對我有恩,幫過我的大忙,我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卻也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

  “至於先生的身份,其實並不難猜。”他摘下腰間玉佩,解釋自己是如何發現蛛絲馬跡的,“我那回過來求助孕之藥時,先生本不願助我,卻在看到這枚玉佩,知道我與皇室中人有嫌隙後,忽然改了主意,顯然是和什麼人有私仇。”

  “這枚玉佩是三王爺徐元昌所贈,我暗地裏調查過,徐元昌好風月,無心政務,這麼多年來,從未與人結過仇怨。我想,或許是我懷疑的方向不對,先生與皇家的糾葛開始得更早,也更隱蔽。”他看着邱先生抖得如同風中落葉的手,漸漸收了笑容,表露出恰如其分的同情,“因此,我借辦差的便利,查了查g0ng中的玉牒。”

  “先帝在時,皇后仙逝得早,沒過幾年,大皇子也隨之而去。元鼎十三年,德妃、淑妃與賢妃先後有娠,先帝龍顏大悅,對她們三人各有封賞,還戲言道,無論哪個妃子先行誕下皇子,都要立那位小皇子爲太子。”

  他用平靜的話語,揭開當年的血雨腥風:“十月懷胎,德妃娘娘先行誕下今上,第二日,淑妃娘娘誕下徐元昌,也就是如今的三王爺,而出身書香門第的賢妃娘娘,本來最受先帝寵Ai,懷孕的日子也早,肚子卻毫無發動的徵兆,直拖了半個月,竟然血崩而亡。”

  “賢妃娘娘姓秋,先生姓邱,這不像巧合,我方纔跟掌櫃的提起血崩之症時,他的反應也證實了我的猜測。”蔣星淵望着邱先生因極度的激動而變得血紅的雙眼,輕輕嘆了口氣。

  “想來,先生就是賢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吧?賢妃娘娘的Si、先生的腿,大抵都是毒婦所害,您本是天潢貴胄,還有機會成爲九五之尊,如今卻淪落到這般田地,如此冤屈,理應討個公道,便是手段激烈些,也是情有可原。”

  “不錯……”邱先生瘦削的臉上淌落兩行熱淚,“我確實是賢妃的兒子,母妃遭到J人的算計,懷孕不久便身中奇毒,自己卻無知無覺。她因血崩而亡之後,先帝照着她的遺願,允秋家將屍首帶回故鄉安葬,路上,隨行的僕人聽到棺材裏隱約傳來嬰兒啼哭之聲,外祖父當機立斷,命護衛剖開屍身,將我抱了出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天生殘缺,便是回到g0ng裏,也會成爲皇室的恥辱,還有可能被J人斬草除根。外祖父再三權衡,瞞下這個祕密,將我帶到母妃的故鄉JiNg心教養,令我隨母姓,起了個藥草的名,叫‘文元’。”他悲涼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苦笑,“外祖母日夜思念母妃,哭瞎了眼睛,外祖父也病痛纏身,二老過世後,我在這世間再沒有什麼掛念,便變賣了所有家產,帶着一名老僕悄悄來到京兆,打算爲母妃報仇雪恨。”

  “那麼,當年暗害賢妃娘娘的人,到底是德妃,還是淑妃呢?”蔣星淵小心地試探着秋文元,“兩位娘娘俱已葬入皇陵,秋先生的血海深仇,又要落在什麼人身上呢?”

  “總脫不了她們兩個,抑或二人聯手,也未可知。”秋文元冷笑着,眸中浮現出某種令蔣星淵覺得熟悉的瘋狂,“寧可錯殺,不可錯放。Si了也不要緊,母債子償,天經地義。”

  蔣星淵眼神微微閃爍,笑道:“如此甚好,我和先生一見如故,又與徐元昌不共戴天,或許可以助先生一臂之力。”

  秋文元半信半疑地問:“真的?”

  “先生還是先把我打聽的藥給我吧。”蔣星淵起身打算告辭,“我有心與先生結交,自然會想辦法讓您看到我的誠意。”

  秋文元雖不關心g0ng裏那位貴人的Si活,因着自己深受其害,多少有些猶豫:“你可知道因果輪迴,報應不爽的道理?”

  他是在提醒蔣星淵,親手犯下的人命債,或早或晚,總有不得不償還的那一天。

  蔣星淵笑道:“先生放心,髒的是我自己的手,絕不會牽扯到您頭上。”

  “她腹中的孩子不能出現任何閃失,因此,這藥最好等生產之後服用,見效越快、發作得越自然越好。”他看着秋文元寫下藥方,並未帶走,而是念了一遍,暗記在心裏,緊接着便將紙張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

  兩錠足斤足兩的金元寶擺在桌上,他的手指順勢在Sh冷的硯臺上敲擊兩下,信誓旦旦道:“下一回求先生幫忙的時候,我不付現銀,帶點兒先生喜歡的禮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秋文元沒有迴應,卻高聲喚掌櫃代他送客,顯然是對蔣星淵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他本想慢慢拉攏蔣星淵,看看有沒有空子可鑽,卻不料蔣星淵反客爲主,將他的身世打聽得明明白白,還擺出副希望聯手合作的態度,一時有些發懵。

  蔣星淵這一趟所獲不菲,心滿意足地出了門。

  秋文元爲了報仇毫無底線,腔子裏的心和他一樣黑,既有本事,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個不錯的合作對象。

  這樣的人,將來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

  他剛剛走到鬧市門口,便看見小鐘踉踉蹌蹌地奔了過來。

  一雙三角眼直直往上翻,幾乎只剩下眼白,小鐘的身子軟得像麪條似的,“噗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只知道呼氣不知道x1氣,一張臉憋得通紅,像是受了什麼強烈的刺激。

  蔣星淵見他狀態不對,將他拖到Y暗的窄巷裏,揚手往冰冷的臉上cH0U了一巴掌,低聲喝問:“出什麼事了?”

  小鐘深x1了一口氣,“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蔣公公,我娘……我娘被那個沒有人X的混賬王八蛋賣到了妓院,她不知道聽誰胡謅,以爲我Si了,一個想不開,吊Si在了妓院門口!”他邊哭邊扇自己耳光,又恍恍惚惚站起身,四處尋m0趁手的物事,“我、我也不想活了,這就去跟他拼個魚Si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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