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順水推舟但行好事,算無遺策羽翼漸豐(蔣星淵劇情章)
“你打算g什麼?”他整肅面容,一連拋出幾個問題,“你纔多大年紀,跟只病貓似的,怎麼打得過身手出sE的鏢頭?再說,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殺的還是你名義上的父親,就算僥倖得手,你知道按本朝律法,要遭受什麼樣的刑罰嗎?”
小鐘被他問得啞口無言,蹲在地上抱住腦袋,從牙縫裏b出幾個字:“那我……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用賣我孃的錢逍遙快活!”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蔣星淵神sE微緩,俯身拉他起來,“不過,做事得動腦子,一味蠻g可不行。”
他如此這般提點了他幾句,小鐘聽得連連點頭,到最後雙目發光,毫不猶豫地道:“蔣公公,我都聽您的!”
時辰還早,蔣星淵打發了小鐘,自往古玩街逛了一圈,淘了幾件有些年頭的古董,又在布莊買了兩匹顏sE素雅的綢緞,囑夥計送到絮娘所住的院子。
到得h昏時分,他走進魚龍混雜的賭坊,一邊跟着吆五喝六的賭徒們押注,一邊暗中盯緊入口。
不多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高大漢子走了進來,頭上cHa着根h澄澄的金簪,簪尾刻着草葉,正是蔣星淵交予小鐘的那根。
漢子紅光滿面,嘴角沾着油星,熟門熟路地擠進人堆裏,掏出一把碎銀子,“啪”的一聲,撂在桌上。
“哎呦!劉哥這是在哪兒發財了呀?”見狀,有個嘴角長着痦子的人好奇問道。
漢子“嗐”了一聲,語氣裏既有輕視又有得意:“我不是把我那個便宜兒子賣到g0ng裏當太監了嗎?那小子看着討人嫌,對他娘倒是實打實的孝順,今兒個下午提着兩隻燒鵝、一壺好酒,還帶了十幾兩銀子回來看他娘,算是沒白養!”
“他娘不是……”有人知道內情,看他的眼神帶出鄙夷,卻不好把話說得太明白,“他沒問起他孃的下落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知道些什麼?”漢子不以爲意地擺擺手,見桌面上的賭資轉眼便輸了個g淨,撇了撇嘴,又從衣襟裏m0出幾塊銀子,“我哄他說他娘去瞧親戚,明兒個纔回來,他半點兒也沒懷疑,眼淚汪汪地求我好好照顧他娘。”
他做着靠賭博東山再起的美夢:“等我把這陣子輸的錢連本帶利贏回來,就換個地方住,免得那小子找我麻煩,到時候再娶一房b他娘更年輕更鮮nEnG的美嬌娘,嘿嘿,那日子真是神仙來了也不換!”
他喫力地睜大迷離的醉眼,哼着走調的小曲,聽着骰子在長筒中晃出悅耳的響聲,中氣十足地叫道:“押大!押大!”
蔣星淵朝着與他相反的方向押注,時不時做點兒手腳,一晚上下來,輸多贏少,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懊惱之sE。
漢子賺得盆滿鉢滿,直到月上中天,方纔意猶未盡地離開賭坊。
他從酒館買了一壺烈酒,邊喝邊往家走,蔣星淵在他身後遙遙綴着,放輕腳步,悄無聲息。
來到家門口,漢子醉得狠了,掏出鑰匙,好半天都對不準鎖孔。
他好不容易打開大門,覺得口渴得厲害,奔向院子裏的水缸,探頭猛喝一氣。
木門被一隻靴子自外頭抵住,未能合攏。
然而,喝醉了的人不如平日裏機敏,他沒有察覺異常,晃晃悠悠地走進屋中,伏在桌上,沒多久就發出如雷的鼾聲。
蔣星淵邁進院子,對早就埋伏在角落的小鐘點了點頭。
小鐘咬咬牙,抄起割草的鐮刀,躡手躡腳地潛入屋子,眼睛一閉,往漢子的喉管處用力割了下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第一次殺人,沒什麼經驗,又挾着滿腔的恨意,一不留神下手重了些。
氣管連同軟骨一併被利刃割斷,頭顱與身T相連的地方,只剩薄薄一層皮r0U,鮮血如涌泉般“咕嘟咕嘟”往外流淌,漢子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稀裏糊塗地送了命。
小鐘慢慢睜開眼睛,看清手上刺目的血跡,再看看漢子的慘狀,本有些害怕,想起Si去的娘,又壯起膽sE。
他抓起漢子的頭髮,朝對方臉上狠狠啐了一口,恨聲道:“既敢對我和我娘下手,就該料到會有今天!這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蔣星淵如閒庭信步一般進入命案現場。
“做得很好。”他將廚房翻出的半桶燈油放在地上,在桌邊點燃一支蠟燭,用素白的帕子擦拭着線條明淨的手,教小鐘善後,“此地不宜久留,動作快些。”
小鐘對蔣星淵言聽計從,照着他的吩咐往漢子心口補了一刀,緊接着將燈油淋在屍首和桌面上,又繞着屋子灑了一圈。
做完這些,他脫掉滿是W血的衣裳,就着清水洗g淨臉,換回出g0ng時那套g淨的長衣。
兩個人融入夜sE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離去。
半個時辰之後,蠟燭燃至盡頭,必將點燃燈油,將包含屍T在內的整個房間付之一炬,銷燬所有罪證。
漢子作惡多端,早就衆叛親離,又無權無勢,衙門的仵作們必定不願費心探查。再說,對着一具燒成灰燼的屍身,也查不出什麼。
醉漢因意外失火而喪命,這樣的案件每年都要發生幾十樁,不算稀奇,小鐘白日裏又剛上門孝敬過他,街坊鄰居們都能作證,足以擺脫嫌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路上,蔣星淵對小鐘因激動而不停哆嗦的反應故作不知,耐心教他道:“若是沒有將他的頸骨砍斷,會更穩妥。不過,你淋的燈油不少,足夠將他的骨頭燒成灰燼,想來不至於出什麼差池。”
他頓了頓,又道:“當然,下手重一些,總b留活口強。”
小鐘用力點頭,片刻之後,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向蔣星淵“砰砰砰”連磕幾個響頭。
“蔣公公,您幫我報了殺母之仇,對我恩重如山,從今以後,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半大的少年眼底涌出熱淚,滿臉的狂熱與崇拜,“您要是不嫌棄,奴才拜您當g爹吧!往後,兒子什麼都聽您的!兒子雖然沒什麼本事,卻能爲您端茶倒水,赴湯蹈火,幾十年後還能給您養老送終!”
g0ng裏的太監們,沒有稱兄道弟這一說,若是對什麼人感激涕零,無以爲報,“拜g爹”便代表着最大的誠意。
冷不丁多了個這麼大的兒子,蔣星淵啞然失笑。
他肯出手幫小鐘,當然不可能是喫飽了沒事做,或者突然良心發現。
他已經開始着手培養自己的勢力,這一遭不過是看中小鐘的孤苦與狠絕,樂得做個順水人情,將對方拉到麾下,爲自己奔走賣命。
小鐘大概料想不到,蔣星淵給他出謀劃策,手把手教他殺人,卻沒有沾一滴血,爲的就是隨時可以置身事外,將自己撇得gg淨淨。
“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蔣星淵鬆了口,伸手拉小鐘起來,“這種稱呼,背地裏叫叫也就罷了,不要讓旁人聽見。”
“哎!”小鐘響亮地應了一聲,弓着腰低着頭,心服口服地成爲他忠誠的信徒,“g爹放心,兒子知道分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