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回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是冤家不聚頭
蔣星淳正和下屬們商議戰術,擡頭看見他們,臉sE微變。
他揮手示意衆人下去,另一手扶住佩劍,警惕地看着蔣星淵,聲線緊繃:“阿姝,怎麼回事?你怎麼跟你二哥在一起?”
再怎麼說服自己不計前嫌,他還是對分離多年的弟弟心懷芥蒂,看見蔣姝狀態不對,下意識懷疑到蔣星淵身上。
蔣星淵敏銳地察覺到蔣星淳的敵意,臉sE變得暗淡,卻平心靜氣地道:“我是在軍營門口遇到阿姝的,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又在發燒,看到我就一直哭,什麼都不肯說。”
他將蔣姝往蔣星淳的方向推了推,輕聲道:“阿姝,我和阿淳哥哥都在這裏,你有什麼心事,不如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咱們兄妹三人湊在一起,總能想出應對的辦法。”
蔣星淳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弟弟,表情變得訕訕的。
他走向蔣姝,粗魯地用手背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沉聲道:“阿淵說得對。你說,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礙了你的眼,我這就宰了他給你出氣!”
蔣姝擡頭看看他,又轉過頭看向蔣星淵,囁嚅幾下,俏臉紅得快要滴血,終於吞吞吐吐地將自己和徐宏煊的私情說了出來。
蔣星淳聽到徐宏煊趁着自己在外賣命,對年齡尚不滿十歲的妹妹動手動腳的時候,氣得怒髮衝冠,跳腳大罵:“畜生!我那麼信任他,對他忠心耿耿,爲他出生入Si,他怎麼下得了手?他還算是人嗎?”
眼看蔣姝滿面羞慚,無地自容,蔣星淵連忙出聲穩住他的情緒:“阿淳哥哥,阿姝已經夠難堪的了,你冷靜一些,讓她說完,我們再從長計議。”
蔣星淳喘着粗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蔣姝一眼,見她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長嘆一聲,虎目赤紅:“阿姝,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是哥哥的錯……”蔣姝cH0UcH0U噎噎地搖搖頭,在蔣星淵的安撫下,漸漸打開心扉,“我知道哥哥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你不要命地上陣廝殺,在鬼門關打了多少個來回,前x後背傷痕累累,到現在也不曾考慮過終身大事,還不是爲了早些搏出個前程,爲我遮風擋雨?”
“是我自己不爭氣……”她悲痛yu絕地靠在蔣星淵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抵抗不了殿下的溫柔T貼,識人不清,錯付真心,落得這樣的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
她剋制不住強烈的傾訴yUwaNg,懷念着和心上人無話不談、耳鬢廝磨的甜蜜過往,追思着徐宏煊帶她四處遊歷的美好記憶,就連控訴他的風流虛僞時,還在下意識地爲他找藉口。
雖然那些藉口,壓根站不住腳。
“二哥,你說……殿下有沒有可能是有求於柯家,或者被柯小姐捏住什麼把柄,這才與她虛與委蛇的?”蔣姝無助地牽住蔣星淵的衣袖,試圖讓他說一兩句附和的話,安一安自己的心。
蔣星淵嘆了口氣,悲憫地看着她:“阿姝,你是個聰明姑娘,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又何必再問我呢?”
“夠了!”蔣星淳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的談話,看了眼外頭,壓低聲音,問出最要緊的一個問題,“阿姝,你老實跟我說,他有沒有佔去你的身子?”
蔣姝低頭看着腳尖,遲疑許久,不肯正面回答他的b問:“我……我持身不正,被他m0過抱過,看過親過,早就不g淨了……有沒有破身……還重要麼?”
蔣星淳沒有聽出她這是對徐宏煊餘情未了的意思,大大鬆了口氣,表情也跟着輕快了些:“沒有破身就好,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我這就派人給你尋個安靜些的住處,再請媒婆上門,招個靠譜的後生入贅。”
“至於殿下那邊……”他垂下眼皮,掩去森森殺氣,“你不要再和他見面,等我出征回來,再找機會與他做個了結。”
他本來十分感激徐宏煊的救命之恩,發過毒誓,要爲主子鞍前馬後,肝腦塗地。
可蔣姝是與他相依爲命的骨r0U至親,是他身上逆鱗,徐宏煊無論如何都不該打她的主意。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轉瞬之間,他已做出決斷。
若能與徐宏煊割袍斷義,從此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最好。
要是對方糾纏着不放,繼續傷害蔣姝,他也不介意拼個你Si我活。
聽明白哥哥的意思,蔣姝臉上不僅沒有絲毫喜悅,反而越發傷心。
她沒臉說自己根本舍不下徐宏煊,到了這個地步,依然在做與對方長相廝守的美夢。
可她一想到即將與不認識的男人成親,度過漫長又無趣的一生,便覺得那滋味bSi了還教人難受。
情之一事,實在難以用語言說清,用理智裁斷。
她知道徐宏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值得她真心相待。
可他在她身上付出過那麼多的時間和JiNg力,眼神那麼深情,說話那麼溫和,在牀上再怎麼yu火焚身,也沒有強迫過她,無數美好的回憶,就算全是假的,也足夠令她刻骨銘心。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再也遇不到像他一樣尊貴優雅,又像他一樣溫柔T貼的男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再也無法填補心中的缺口。
眼看蔣姝哭得越來越厲害,幾乎昏Si過去,蔣星淳一個頭兩個大,病急亂投醫,向蔣星淵求助:“阿淵,她這是怎麼了?我說的法子不妥當嗎?我沒有罵她打她,還絞盡腦汁給她收拾爛攤子,她爲什麼哭成這樣?”
蔣星淵和他對視一眼,擁住蔣姝顫抖的香肩,輕聲問道:“阿姝,你是不是忘不了大殿下?”
感覺到蔣姝顫抖得更厲害,他以眼神制止蔣星淳發怒,循循善誘道:“你別害怕,也別害羞,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我和阿淳哥哥雖然不算神通廣大,滿足你的一兩個小願望,自問還是做得到的。”
蔣姝慢慢擡起頭,蓄滿淚水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蔣星淵。
她從沒見過二哥這副表情——沉穩,篤定,自信。
好像就算她開口說想要星星,他也能架起天梯,給她摘下來。
好像一切無禮、荒唐的願望,都能被滿足。
蔣姝隱約察覺到危險。
與此同時,她又被身子裏藏着的兇獸所C控。
那隻貪婪的獸用少nV嬌柔無害的嗓音,提出狂妄的要求——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想……我想和殿下白頭偕老,Si生不負。”
直到蔣姝哭得累了,靠在椅子裏入睡,蔣星淳才從震驚中回神,低聲叱責蔣星淵:“她犯糊塗,你怎麼也跟着發瘋?殿下是天潢貴胄,總有一日要登上皇位,你看哪個皇帝不是三g0ng六院,左擁右抱?他又不是癡情種子,怎麼可能專寵阿姝,跟她白頭偕老?”
他越想越覺害怕,提起Si去的孃親:“阿姝的X子隨我娘,單純又好騙,不喜歡與人爭搶,她要是進了g0ng,過不了兩年,便會被那羣nV人喫得渣都不剩!不行,我不同意!”
蔣星淵打開油紙包,撕了只J腿遞給蔣星淳。
他發現蔣星淳一點兒也不瞭解自己的妹妹。
不過,他不打算挑破。
蔣星淵帶來一壺陳年花雕,這會兒用匕首敲開封口的h泥,醇厚的酒香立刻撲入鼻腔。
他自斟一杯,略沾了沾脣,看着形如困獸的蔣星淳,輕描淡寫地道:“那就不讓他當皇帝。”
不當皇帝,蔣姝就不用進g0ng。
將人關起來,給她慢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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