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對狐狸恪守男德7
“啪嗒——”一聲脆響,茶杯摔在地上摔得四處都是殘片,那杯茶水一點也沒浪費,幾乎都潑在了程畫芯的身上。
溼噠噠的茶葉從程畫芯的裙襬上緩緩滑落,她表情有些不太好看,看向小狐狸的眼神帶着厭惡。
但她收斂得很快,一副關切的模樣看着林月寒,“林公子,你沒事吧?”
林月寒將立在自己身前的小狐狸抱回懷裏,捏了捏它的後頸,對程畫芯說道:“抱歉程小姐,雪球是個狐狸,野性難馴,今日讓程小姐受到驚嚇了。”
程畫芯淺淺一笑,搖了搖頭,柔聲道:“不礙事的。”
“只是我這裙子被茶水打溼了,林公子可否出去,容畫芯換一件衣裳?”
林月寒起身,“當然,程小姐請便。”他抱着小狐狸就往外走。
程畫芯聲音高了些,把原本守在門口的丫鬟交了進去。
林月寒在門口等着,就看見丫鬟又急衝衝的出去了,不多時,就抱着一件衣服又進了房間門。
他沒再關注房間門裏的情況,而是走到長廊的另一邊,透過開闊的欄杆看向下面湖面上花臺的表演。
林月寒面上看得認真,手上卻捏了捏小狐狸的爪爪,“有沒有燙到?”
小狐狸乖巧的搖了搖頭,毛腦袋在他手腕處蹭了蹭,“嚶。”
“那杯茶水裏面有東西?”林月寒聲音壓低,輕聲問道。
這隻小狐狸極其通人性,從來沒有胡亂打翻過林月寒任何的東西。
小狐狸頓時點了點頭,毛腦袋都快晃掉毛了,點完頭還不忘朝着程畫芯房間門的方向兇狠的瞪了一眼。
林月寒眯了眯眼,聲音低沉暗藏危險:“所以,你聽得懂人話?”
?
??
小狐狸呆住了,表情僵硬的扭過頭,一時間門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來。
裝傻,只能裝傻。
小狐狸顫顫巍巍的在林月寒懷裏探起身子,舔了舔他的脖子。
帶着軟刺的舌舔過脖頸,有一些輕微的刺痛感,並不會讓人生厭,林月寒低下頭,看着懷裏的小狐狸翻了個身。
毛絨絨的身子蹭過自己,撒嬌似的東蹭蹭西蹭蹭。
“你是什麼?”林月寒低聲問道。
可小狐狸不會再回答他了,像一隻什麼都不懂的狐狸一般,自己抱着自己的尾巴玩。
林月寒也沒有再問,至少目前來說,林月寒沒有感覺到小狐狸有什麼惡意。
程畫芯的丫鬟從房裏出來,走到林月寒面前,欠了欠身子,恭敬的說:“林公子,我們家小姐請你進去。”
說着丫鬟打開房門,示意林月寒進去。
林月寒踏進房門,就看見程畫芯換了一身大紅的紗裙,脣角微微上揚,笑着欠了欠身子,“林公子。”
“畫芯見林公子喜歡舞,畫芯舞技尚可,林公子可否賞臉一觀?”
說罷,她不等林月寒回答,便一甩衣袖,跳了起來。
身段柔軟,舞姿動人,一顰一笑皆是隱隱帶着勾|引,這世間門,少有男子能抵住這樣的誘惑。
可林月寒卻平靜的坐下,對着程畫芯說道:
“程小姐,我以前是個和尚,欣賞不了程小姐的舞技,我不過是覺得底下那些女子,跳起來花花綠綠的,倒也好看。”
“而程小姐的紅裙過於豔麗,太俗。”
林月寒不是一個不尊重女性的人,但是在知道程畫芯想給他下藥之後,自然也不會再讓自己忍着無聊看他並不在意的舞。
纖纖十足剛剛舉過頭頂,柔軟的腰肢向後彎下的程畫芯停住了,她的指甲深深的掐進肉裏,站直了身體。
勉強的笑了笑,表情上已經帶上了哀愁,“畫芯,可是哪裏讓林公子不滿了?”
林月寒只淡淡的說道:“我是個俗人,並非刻意針對程小姐。”
說話間門,下面已經有人登臺吟詩作對,玩的就是一個飛花令。
“程小姐,還是看下面的人登臺作詩吧。”林月寒說道。
他記着程畫芯或許是當年那個程家夫人的女兒,到底沒有繼續給程畫芯難堪。
臺下的人林月寒一個都不認識,詩詞他更不在行,聽得興致缺缺。
這時候一個穿着白色外袍的男子走上湖面花臺,他手持一柄扇子,慢悠悠的給自己扇着風。
一步一步走到蓮花臺最中心的位置,啪的一下,扇子打在手心,合上了扇面。
直到做完這些動作,他才朗聲念出自己作的詩。
程畫芯適時在旁邊說道:“林公子,這就是那個林府裏的大少爺,林堅。”
林月寒這才仔細看向那個男子,長相尚可,身形有些矮,許是常年沉迷於酒色,看上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林堅的眼神也讓人不適,總帶着些奸詐之感。
此時廊花臺上的房間門時響起了滿堂喝彩,林堅的表情得意,還故作謙卑的拱了拱手。
林月寒不懂詩詞,但也聽得出,林堅方纔所作的詩,不過是一般。
空有詞藻堆砌,並無深意在其中。
看來林家,在留心城影響不小。
程畫芯皺了皺眉,眼中有些厭煩,“這林堅,林家家主危在旦夕,他倒是越發得意。”
“聽說林家最近在花重金請人上門驅邪,也不知找到人沒有。”
林堅已經從蓮花臺下去了,林月寒見到了自己想見到的人,便起身對程畫芯說道:“程小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程畫芯忙站起來,急道:“林公子去哪?不妨跟畫芯回去,在程府裏住上一段時日。”
“不必,就不過多打擾程小姐了。”
程畫芯笑着,說得很是真誠:“這怎麼會是打擾呢,林公子救了畫芯的命,別說是住上一段時日,就算是要畫芯以身”
她像是脫口而出以後才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頓時啞了聲音,臉上紅霞蔓延,小聲的說道:“所以林公子,跟畫芯回程家住上一段時日吧。”
“畫芯也好等家父家母回來以後,將你介紹給他們認識。”
林月寒想了想,他確實想見一見程家夫人,便說道:“等到程小姐爹孃回來以後,我一定再登門拜訪。”
說完,他也不顧程畫芯的挽留,徑直離開了。
離開了廊花臺,林月寒也沒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找上了林府。
林府此時,倒是熱鬧不凡,門口有個穿着奇異的人,帶着一個塗得古里古怪的面具,手上拿着一柄劍,正在跳大神。
林月寒在門口混在看熱鬧的人羣中,看着這一場怪異的表演。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小聲的嘀咕着。
“這請來的大師都跳了天了,怎麼感覺一點效果都沒有。”
“要我說啊,定是那林家家主作孽太多,才遭了報應。”
“誰說不是呢,當年的林家夫人,生完孩子就沒了,這裏面的齷齪喲,旁人都不敢說。”
“可不是,那林家家主都一把年紀了,還一房一房的娶,不要臉。”
林月寒抱着狐狸,一下一下的摸着柔軟的毛,暗自思索着。
等到那個人又唱又跳的從臺上下來,進了林府,人羣這才慢慢散去。
而林月寒則是站在緊閉的大門前,扣了扣門。
門房很快把門打開,疑惑的看着他:“和尚?可是來化緣的,你等着,我去拿點米來。”
林月寒搖了搖頭,“我是來除妖的。”
“哈哈哈哈,你這和尚,不誦經唸佛,來這裏湊什麼熱鬧,”身後傳來一陣雄渾的笑聲,一個長滿絡腮鬍的男人走到了跟前,“除妖這種事,還是得看爺爺我的。”
“你們這裏是不是懸賞黃金千兩捉妖,我便能降妖。”
絡腮鬍看了一眼林月寒,臉色頓時一變,猛地一巴掌拍向林月寒懷裏。
林月寒面色一冷,伸出手和他對了一掌。
“嘭——”的一聲巨響,絡腮鬍倒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你也是修道之人?”絡腮鬍驚怒的看着他,很快否定了自己,“不,你不是,你就是個普通人。”
他從地上爬起來,怒氣衝衝的說道:“和尚,你知不知道你懷裏抱的是什麼?”
林月寒冷眼看他,“一隻狐狸。”
“那他孃的是隻狐妖,”絡腮鬍手唰的一下伸出來,指着小狐狸道:“看這個道行,應該是成精的小狐妖,修爲不高。”
小狐狸漂亮的狐狸眼此時滿是警惕,兇狠的瞪着絡腮鬍。
心裏不屑的想着,自己可是大妖,不過是修爲受限,但是此時,它可顧不上糾正絡腮鬍。
林月寒摸了摸小狐狸的毛腦袋,又捏了捏手感極好的尖耳朵,溫聲道:“別怕。”
小狐狸仰頭看向林月寒,臉上的表情是如往常一樣,就像是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引起他情緒的劇烈起伏。
害怕被戳穿身份的心,不知爲何平靜了下來。
林月寒身上半點修爲也無,卻給了它足夠的安全感。
小狐狸的身體放鬆下來,在林月寒的手腕上蹭了蹭毛腦袋,聲音軟軟的叫了一聲:“嚶。”
林月寒表情柔和了些,又捏了捏小狐狸的尖耳朵。
他看向絡腮鬍,態度截然不同,表情冷冽,聲音含着不悅:“這是我養的狐狸,閣下問也不問一聲,便出手想打傷它,恐怕不合適吧?”
“這他孃的是妖,我是在幫你。”絡腮鬍瞪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
林月寒又道:“妖又如何,這是我馴養的妖寵,並未傷過人,閣下看不出?”
絡腮鬍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又嘆了口氣道:“原來是道友,抱歉,是我唐突了,這妖確實身上並無血氣。”
他有些困惑的問道:“我看道友身上並無修道的氣息,道友是如何做到的?”
林月寒聽見絡腮鬍說小狐狸身上並無血氣也鬆了口氣,聞言道:“此事,不方便透露。”
絡腮鬍大大咧咧一笑:“是我唐突了,這些是不方便說,我就說嘛,怎麼會有普通人跟我對一掌,能紋絲不動的。”
他直接忽略了後面自己倒飛出去這件丟臉的事情。
“道友你看,這林府裏的妖你可否有把握?”
“道友修爲高深,若是十拿九穩,我就不進去給道友添亂了。”
林月寒不置可否,而是說道:“既然在這裏相遇,便是緣分,我們一起進去,賞金到時候對半分。”
絡腮鬍眼前一亮,他認定了林月寒修爲高深,見次笑着說:“那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叫餘石生。”
林月寒學着他拱手,“林月寒。”
說罷,他看向已經在一旁看傻了的門房,“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門當連忙說道:“當然,當然,請兩位大師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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