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對狐狸恪守男德8
林月寒不由得想起了在廊坊看到的,林堅意氣飛揚的模樣。
這麼一對比,倒是有些諷刺。
一路來到前廳,一位穿得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主位上,看着走進來的兩個人。
婦人看到林月寒的光頭,頓時有些喫驚。
她想到報回來的消息,整個寺廟無一活口,這才放鬆了些,定了定神。
門房走過去,跪在婦人面前,說着兩個人是來除妖的大師。
林夫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
“這位大師,是和尚?”林夫人率先開口,看似關心的問道。
林月寒平靜的看着她,回答不卑不亢:“並非,不過是因爲一些原因,不得已剃了頭髮。”
林夫人看着他頭頂沒有戒疤,倒也沒再說什麼,“二位大師現在我林府上住上一段時日,那妖不是日日都來。”
“若是二位大師能夠捉到那妖,救了我夫君,林家必有重謝。”
餘石生撓了撓自己的鬍子,咧嘴一笑說道:“還望夫人給我們講講,這妖是何物,什麼時候來過,當時的情景如何?”
林夫人點了點頭,“當然。”
她看向一旁的丫鬟,對她說道:“小翠,你把情況好好給二位大師講講。”
說完,林夫人起身,有些歉意的笑道:“林家家大,事務繁重,若有招待不周,還望大師體諒。”
“哪裏哪裏。”絡腮鬍客套道:“林夫人若是有事,便先去忙。”
林夫人笑了笑,便從側邊離開了。
她一走,不少丫鬟下人就跟着走,這前廳頓時少了好些人。
被留下來的那個丫鬟苦着一張臉,對林月寒兩人說道:
“我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妖,只知道它每每半夜到來,其他的人都沒有受傷,只有我們家老爺。”
丫鬟悲傷的說道:“我們家老爺自從那妖第一次到來以後,便長睡不醒,身體也日漸消瘦下去,而直到那妖下一次到來時,老爺纔會短暫的醒一醒。”
“大夫說,若是老爺一直醒不過來。”
“恐怕,恐怕就”丫鬟掩面哭泣,“恐怕就活不成了。”
林月寒開口問道:“我們可以去看看你們家老爺嗎?”
丫鬟擦了擦淚,搖頭說道:“不行的,夫人說任何人不得打擾老爺靜養,你們恐怕只能在下一次那妖物過來時,才能見到老爺了。”
“兩位大師先暫時在府上住下吧,請跟我來。”
林月寒和餘石生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兩個人跟在丫鬟身後,一路往內院走去,丫鬟將兩人帶到一個偏院,恭敬的說道:“委屈大師在這偏遠住上一段時間了,若是缺了什麼少了什麼,可以隨時吩咐下人。”
“麻煩你們了。”林月寒說道。
“沒事的大妹子,這麼大的院子不委屈。”餘石生樂呵呵笑着。
“不敢當。”丫鬟小翠欠了欠身子,轉身走了。
林月寒和餘石生走進偏院,與裏面的人正巧打了個照面。
那人看上去四十來歲,長相看上去慈悲正氣,見到二人一愣,“你們是?”
“我和林道友是上門捉妖的。”餘石生大大方方的說道。
誰知他這話一出,那人立馬變了臉色,“好啊,這林家若是不信我,何必留我在這,還要找些阿貓阿狗來羞辱我。”
說罷,他狠狠瞪了林月寒和餘石生一眼,怒氣衝衝的出門了。
林月寒完全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抱着小狐狸挑了一處空房間。
“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會。”他把小狐狸放在牀上,摸了摸毛腦袋,便走出了房間。
小狐狸在牀上眨了眨眼,休息,它需要休息嗎?
它回憶起自己一天的行程,被林月寒抱着,馬車上躺在林月寒腿上,又被林月寒抱着,廊花臺趴在窗臺上。
雪白的小狐狸耳朵尖尖抖了抖,身體靈活的從牀上跳下,又躍上窗臺,從窗戶那溜了出去。
林月寒此時正和餘石生在他房間裏談話,絲毫不知道有一個毛腦袋悄悄伸進了門縫裏。
靈動的眼睛轉來轉去,透着一股機靈。
“餘道友,在下也是第一次養狐妖,你可知狐妖的種種習性?”林月寒問道。
餘石生沒有多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妖本就難見,狐妖有什麼習性我確實不知道。”
“不過弱點我倒是知道,那便是它們的尾巴。”
“哦對了,有些狐妖還有入夢的能力。”他一拍腦袋,想起了這件事。
林月寒眯了眯眼,聲音低了些:“哦?我倒不知道我養的狐妖有沒有這個能力。”
餘石生大大咧咧的說道:“別的不說,你的狐妖現在肯定是沒有的,有入夢能力的都是大妖,哪像你這種小妖可以比的。”
林月寒眉頭微微皺起,忍不住再問道:“你確定它不可以?”
餘石生語氣非常肯定,擲地有聲的說道:“我肯定它不行。”
林月寒蹙着眉沉思着,餘石生看着他的表情,以爲他有些失落,想伸手拍拍林月寒的肩膀安慰他,看着那張冷峻的臉手一僵,又收回來了。
心有慼慼的想到,這林道友人倒還不錯,就是看上去有些太冷點,讓人不敢接近。
“林道友也不必太過介懷,若是有機緣,你那妖寵也不是沒有可能變成大妖。”
不過等變成大妖,怕是林月寒已經是黃土一杯了,這話他沒有說。
門口的小狐狸腦袋悄悄的縮了回去,沒被任何人發現。
林月寒與餘石生說了兩句客套話,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看着趴在牀上的小狐狸若有所思。
小狐狸看似閉着眼睛睡覺,實際上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它不知道林月寒到底懷疑它沒有,餘石生非常肯定的話讓小狐狸心裏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林月寒既然問了它能不能入夢,就說明是懷疑過它的,可小狐狸連哪裏漏了馬腳的都不知道。
小狐狸閉着眼,眼珠子轉了轉,如今只能儘快在夢裏有所突破。
等它傷好了,它立馬就跑,林月寒也拿它沒有辦法。
一屋子的一人一狐各有心事,房間裏一片沉默。
沒過多久,丫鬟端來飯菜打破了沉默,因爲這裏住了三個人,便把飯菜放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等放好了,這纔來叫林月寒和餘石生用膳。
林月寒和餘石生兩個人上桌,之前的那個人這才得意洋洋的走進來,看向兩個人的眼神有些輕蔑。
“有的人,既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試試,那便試試。”那人一臉倨傲的說道。
餘石生脾氣暴躁,聞言猛地一拍桌子,“你什麼意思?”
那人看着五大三粗,怒氣勃發的餘石生,清了清嗓子,到底沒再說什麼。
林月寒用筷子夾着肉,堆放在一個碟子裏。
碟子就放在他眼前,小狐狸站在他腿上,伸着毛腦袋喫着肉。
那個中年人頓時不滿意了,嚷嚷道:“你這人,怎麼能讓一隻畜生上桌喫飯。”
“還喫的和我們一樣的飯菜,你不嫌棄畜生跟你用一個筷子,我們還嫌棄你用給畜生夾過菜的筷子再夾菜呢。”
他不滿的看着林月寒,“你這樣還讓我們怎麼喫啊!”
林月寒筷子都沒放下,餘光看了那人一樣,淡淡的說道:“我用筷子夾菜,夾在碟子裏的,夾夠了才讓它喫,雪球碰不到筷子。”
說着,他便伸出筷子要夾菜到自己碗裏。
“不行!畜生就是畜生。”
那人上前一步猛地伸出手就要想打落林月寒手裏的筷子。
林月寒夾筷子的手上揚,用手肘猛地撞擊那人的胸口,“嘭——”的一聲。
那人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齜牙咧嘴的看着林月寒,“好啊你,爲了一個畜生你打本大師?我一定要讓林夫人趕你出去。”
林月寒嘆了一口氣,抱着小狐狸起身,走到那人面前。
“你現在跪下來求我,我可以饒你一次。”那人撐着手就要站起來。
林月寒猛地一腳踩在他胸口,壓力之下,那人頓時又倒了下去。
一臉冰冷的和尚抱着毛絨絨的小狐狸,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你跪下來,給我的狐狸雪球道歉,我可以饒你一次。”
那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林月寒,“你要我給一隻畜生道歉?”
林月寒腳上不斷使力,“我不喜歡你用手指着我,很不禮貌。”
劇痛之下,那人將手收了回去,死鴨子嘴硬的說道:“你敢把我怎麼樣嗎?你敢的話,林夫人饒不了你。”
林月寒冷笑一聲,“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他微微俯下身子,聲音似鬼魅:“捉妖的。”
“你若是死了,那便是妖打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人霎時間臉色蒼白起來,哆哆嗦嗦的說道:“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那人急急的轉頭看向仍然坐在石桌上的餘石生,“道友!道友救我啊,他要殺我。”
“你難道要坐視不理嗎?”
餘石生聳了聳肩,他看出了林月寒並沒有殺意,而且那人說話是難聽了些,還是他自己主動挑事動手,才遭了這一遭。
林月寒教訓一番,也無可厚非。
“抱歉啊,我這人體弱,幫不了什麼忙。”
那個中年男人眼睜睜看着長得五大三粗,肌肉虯結的餘石生說出這句話,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
林月寒輕笑一聲,看向被他踩在腳下的男人,“道歉,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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