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巴特爾對薛丁山
巴特爾卻對他怒目而視：“他們剛剛殺了阿史那冬，你爲何不斬下他的頭顱？你還是不是草原的漢子？”
哥舒兀並未說話，只是看着艾爾江。
“行了，下去吧。”
艾爾江打斷了巴特爾的話：“等此戰結束之後，不僅是你，連你的部族也定會有所封賞，你不必多想。”
“多謝國師。”
之後，又是數場搏殺。
自開場阿史那冬被斬首，有李世民和艾爾江的話，演武就再沒有出現身死了。
即便真的要死人了，袁天罡也會出手阻止，免得再次見血。
到即將日落之時，已經戰了七場，大唐一共贏了四場，而突厥則贏了三場。
四勝對三勝，仍是大唐小優。
李世民表情已算滿意，可坐在艾爾江旁邊的巴特爾看着日頭將落，卻再也按捺不住。
一把將正準備上場的突厥青年扯了下去，開口說道：“廢物，我來！”
說完，也不等李世民下令，直接一躍登上擂臺：“天色將晚，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說話時，巴特爾目光掃過臺下衆人。
“我一人守擂！若來武者，我便以雙拳迎戰，不用武器；若是你們大唐的修行者，那我也施展些術法！”
艾爾江見狀，只得轉頭看向李世民，略帶歉意地開口：“陛下，這阿史那·巴特爾與死去的阿史那冬乃是手足，或許因兄長之死心中有怒，多有失禮之處，還望陛下莫要介意。”
說完之後，轉頭衝着擂臺上的巴特爾：“行了，你還不趕緊下來，不要丟人現眼。”
巴特爾轉頭，緊緊盯着艾爾江：“既然是演武，憑什麼不讓我上場？”
巴特爾目光看向左邊那些準備上臺作戰的大唐武勳二代們：“你們一起上也行，我只憑雙拳，不用任何兵刃。誰能贏我，突厥認輸，此次演武便算大唐得勝！”
“若無人能勝，大唐便自認服輸！如何！”
等着演武的幾人，此刻被這句話氣的怒目橫眉：“口出狂言！不知好歹！”
“我來殺你！”
京城的武將子弟，個個自小打熬武藝，何時遭受過這般屈辱？
在巴特爾放出狠話後，就幾乎同時站起身來：“我來！”
“我去斬他頭顱！”
巴特爾輕蔑地看去：“算了，你們一起上吧，也能省些時間。”
此時，衆人之中，走出一個面貌年輕、背後揹着一張硃紅大弓的少年。
對着旁邊衆人拱手說道：“我在長安城中早聽說過巴特爾的惡名，只是一直沒機會領教。諸位哥哥，就把這機會讓給我吧。”
衆人見他執意要上，也只能點頭。
剛剛從擂臺上下來、手持雙鐗的秦懷玉，按着少年的肩膀：“丁山，那巴特爾實力不差，下手又兇狠，若不能取勝，儘早認輸，不要丟了性命。”
此少年，正是薛仁貴之子，薛丁山。
使的一杆長槍、大弓。武藝同樣不差。
薛丁山點點頭：“好。”
蘇川此時看向旁邊的袁天罡，開口說道：“要不要我上？這巴特爾即便只用武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可是清楚，武道和術法一同修行，與單純修習武道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就拿自己來說，雖然不修武道，但這些武勳子弟的武器根本傷不到自己，先天便立於不敗之地。
袁天罡微微搖頭：“就讓他們試試吧，若情況不對，我會出手。”
不管怎樣，總能保下性命。
薛丁山縱身一躍，跳上擂臺。
演武臺西角的蟠龍旗無風自顫，薛丁山橫槍而立，看向對面猶如鐵塔一樣的巴特爾。
隨着他手腕輕抖，槍尖燃起寸許銀光。
對面，巴特爾赤膊而立，雙臂纏滿浸油犛牛皮繩，拳峯凸起數枚鋼釘。
體內稍稍用力，足下的青磚已裂成蛛網紋，身上的汗氣蒸騰如狼煙。
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齒：“小子，準備好受死了嗎？”
“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鼓響第一聲，薛丁山出槍如裂帛，槍尖銀光拖曳成流星，直刺巴特爾膻中。
巴特爾不避不讓，左拳轟然砸向槍桿七寸處。
拳釘與鐵木摩擦出刺耳尖嘯。
薛丁山手臂一抖，槍身猛顫，彎如滿月，槍尖再撩巴特爾眉睫。
可巴特爾擡手一按，薛丁山只覺巨力傳來，槍身不受控制的下垂。
眼見巴特爾順着槍桿一拳砸來，只得旋身撤步。
槍桿觸地的時候，借回彈力橫掃巴特爾膝窩。
巴特爾仍舊不躲，右足跺地，大腿肌肉根根凸起，磚石飛濺間硬接下一擊。
啪的一聲，脛骨受力，震碎磚屑，身形卻紋絲未動。
“小子，你在給我撓癢嗎？”
巴特爾森然笑道，前突的同時，以腋下夾住槍身，一拳帶出勁風，轟向薛丁山頭顱。
薛丁山三槍都沒建功，眼中已經起了幾分異色。
想要抽槍後退，卻感覺如同槍身如同泥牛入海，絲毫挪動不得。
索性棄槍猛退到擂臺邊緣，取下背後大弓。
薛丁山一次掛上三支透甲鐵箭，犀角大弓開如圓月。
見巴特爾站在原地，雙指一鬆，三支透甲箭銜尾疾射
一箭穿心，二箭封喉，三箭取目。
巴特爾喉間滾雷般炸出狂笑，依然不躲。
一拳轟出。
拳箭相碰，鐵釘竟精準磕飛箭鏃。
第二箭緊接飛來，巴特爾終於側身，箭矢與其擦身而過。
第三箭直指頭顱，巴特爾只是微微轉頭，正好用牙咬住了箭鏃！
“小子，你也喫我一箭！”
巴特爾上下顎一合，精鐵煉製的箭鏃，竟然被硬生生咬碎。
隨之胸口起伏，猛地朝前一圖。
碎鐵混着血沫疾射而去，薛丁山慌忙擡手擋住頭顱。
可身上仍被砸出數個血洞，手中長弓，金絲嵌木的弓身也寸寸龜裂。
只稍微失神，巴特爾撲殺而至。
“小子，玩鬧結束了。”
薛丁山剛要側步躲開，巴特爾右拳砸去，一拳轟碎其左肩胛。
碎骨聲未歇，左拳貫入右膝，鐵釘入髓三寸，鮮血噴濺。
薛丁山踉蹌後退，想用長弓拄地。
可巴特爾第三拳已來，重錘般轟向其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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