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海琳娜輕瞥

作者:作家AM1Vxa
稀薄的冷空氣吹過安格的髮絲,吐出的氣息間帶上一層薄薄的白霧,透亮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陰霾,站臺正對面純藍的天空與海藍寶石般的雪山相得益彰,皎潔的雪山宮點綴山間,是那麼的明豔。

  車站、街道、宮殿,這一切在海琳娜山谷間井然有序,這裏是雪山海琳娜“捧在手窩裏的珍寶”,首都海琳娜。

  八月的海琳娜,絲毫沒有一絲暑氣,清晨還殘留着未散去的寒意,讓旁邊一同下車的一對母女捂緊了大衣。

  “先生,您是第一次到海琳娜嗎?是否需要一位導……”向着安格迎面走來的女士,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被一左一右兩個陌生人半圍在中間,她身體抖了一下,呆在原地。

  她原本準備招攬的客人朝她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已經有預約導遊了。”

  “好……好的。”她試着離開,沒有遇到阻攔,直至退到出口她纔敢擡頭,遠遠打量起那位先生說的導遊,他們身穿深藍色修身制服,頭戴平頂皮革毛氈帽,胸口戴着金色鑲邊的藍寶石徽章,是海琳娜當局的治安官。

  她打了個哆嗦,扭頭走開。

  “安格·索里亞先生?”其中一位治安官是位年輕女士,頭髮高高盤起,用氈帽蓋住,眉眼間有些疲憊,從制服披風的內袋中取出身份證明,向安格展示。

  “是的,是我。”安格主動向她伸出右手,輕握三秒,又轉向另一位年紀稍長,眼袋下垂的男警官。

  “我來海琳娜是要拜訪一位戰友的家人,他家住在南三區。”他按照囑咐,把自己的目的和想法提前告知兩位治安官,這和他猜測的數量不符,首都治安局哪兒有那麼多空閒的治安官來監視他?連高哈都只派了一位。

  年長的那位治安官點點頭,又問:“只有這一件事嗎?”

  安格稍作考慮,回答道:“或許我還會去一趟首都軍事學院,我十月份會入學,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學校裏走走看,在附近喫個飯,當然,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打算乘坐最晚的那趟列車離開。”

  “我明白了。”年長的治安官點點頭,帶着安格經過一個用於遠眺雪山宮的觀景臺離開,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他身邊的女士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安格,最終也沒有開口,只是向安格點頭示意讓他跟上。

  他在格奇亞耽擱太久了,那一站有他的兩位戰友,他們兩人都是同鄉,原本安格只是打算住一個晚上就走,但其中一位的家人在得知兒子離世的消息後,47歲的母親在當晚因爲悲傷過度引發心病離世,一天收到兩件噩耗的父親深受打擊,家裏還有一個兩歲的女兒,安格自然放心不下,多住了近一個星期。

  聯繫了根植園回收母親的屍體,留下一根指骨,一直陪在那位父親身邊做思想工作,還照顧起兩歲的妹妹,順便也導致當地那位治安官不得不賠他折騰了許久,儘管當地治安官向他保證戰友家人的生活會得到照顧,但有了庫珀夫人的前例,安格對未知濃度這件事很在意。

  戰友的家人會擔心延誤他的事情,告訴他自己沒事,可從林安那兒得到的反饋讓他明白這只是善意的謊言。

  或許是這件事在治安局內部傳開了,海琳娜的這兩位治安官,顯然不希望安格做任何耽擱時間的事,畢竟他們可不願意陪着安格耗上一個星期。

  安格也沒想過他們真會一整個星期都陪着自己,那等他回家享受那一個月假期時,

  難道也會有人跟陪嗎?這未免太不現實,海琳娜沒那麼多富足的人手。

  我的身份是重要的,這件事在他的意識中越來越有實感。

  治安官們似乎沒打算讓他有一點耽擱時間的打算,他們把治安局的馬車架過來了!安格太久沒有坐過馬車,甚至一時忘記那車廂上的徽紋意味着什麼。

  沒有街邊散步,也沒有閒聊談笑,安格很快被運送至目的地,兩位治安官隨他敲開了一扇厚重的房門。

  盧西·埃拉託家在海琳娜經營着一家規模不大的手工寶石切割店,他的父親是一名老牌寶石切割商,他的母親在生下弟弟後不久就去世了,給安格開門的年輕人在看到三人的裝束時,就敏銳地意識到了什麼,高聲將樓上的父親叫了下來。

  又一起噩耗被展開來,盧西的父親痛苦的把臉埋進手掌間,嗚咽的哀嚎聲顫顫巍巍,兩位警官在大廳中侷促走動,顯得有些爲難,最後一前一後走到了門廊上等待,把空間留給這些戰爭的殘魂。……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又一起噩耗被展開來,盧西的父親痛苦的把臉埋進手掌間,嗚咽的哀嚎聲顫顫巍巍,兩位警官在大廳中侷促走動,顯得有些爲難,最後一前一後走到了門廊上等待,把空間留給這些戰爭的殘魂。

  安格能做的,只有沉默着任由這些悲痛的控訴在心中迴盪。

  他看着盧西的弟弟上前安慰父親,紅着眼眶擠出一個艱難的微笑,把父親扶到陽臺安樂椅上,蓋上一張薄薄的毛毯。

  這墨藍色頭髮的年輕人重新坐回大廳,朝安格點頭問道:“那……最後儀式成功了嗎?”

  這是這段時間來,第一個向安格提起儀式問題的人。

  門廊上等着的治安官們朝安格他們看了一眼,繼續旁觀着。

  “……成功了。”

  “那…那很好。”年輕人哆嗦着雙手,彼此交握在一起想要讓自己冷靜些,“凱特人付出了代價,至少……至少哥哥的犧牲沒有白費,我們…我們早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只是……”

  他終究還是抽着鼻子,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只是我們總是奢望哥哥能夠是哪個幸運兒。”

  不!原本這或許是可以避免的!

  安格在心中反駁,嘴巴卻沒有張開,只是握緊了茶杯。

  年輕人扭頭幾個深呼吸,讓自己不再哭泣,然後重新看向安格:“那個,安格先生,請問您還記得那個儀式是什麼嗎?或者……那個儀式有些什麼特徵。”

  安格有些緊張地擡起頭,用困惑的表情等待對方開口。

  “啊……是這樣的。”對方慌張的在褲子上擦乾了眼淚說道,“我叫雷徹,哥哥參軍那年我還太小。”

  安格再次打量了雷徹一眼,對方現在也未成年,頂多只有16歲。

  “我知道我現在也沒法參軍,爲哥哥報仇,但是,我有一些巫術天賦,我想學習巫術。”

  “你……”安格的話到嘴邊停了下來。

  海琳娜的人們,許多家庭都會生很多的孩子,同樣的兄弟在海琳娜有太多,但這不妨礙安格此時在對方身上看到了哥哥的影子。

  如果我是哥哥,或許安德烈亞斯也會這麼做。

  於是他說出來的話變成了:“你們這些巫師都很像。”

  雷徹的悲傷中帶上了一點好奇:“您見過很多巫師嗎?”

  “最優秀的那個是我的哥哥。”安格微微笑道,“你們總是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堅定着自己的目標,你們很像,你們都很優秀。”

  雷徹的苦笑也柔軟起來:“我會成爲優秀的巫師,我……我會去前線,如果不能去前線,我也會努力改進巫術儀式、改進咒文……”

  安格僵硬地點着頭,有些惋惜:“可惜,我的等級權限不夠了解那場儀式的細節,在儀式開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抱歉。”

  “請千萬不要這麼說,安格先生,您是哥哥的戰友,也是保護了我們的英雄,我非常感謝您能將哥哥的信件送回來。”雷徹衷心地向安格表示了感謝,“那個,安格先生,我想您也看到我父親的情況了。”

  “是的。”安格點頭,“如果你們需要什麼幫助,隨時可以找我,我會給你留下我的地址,你們可以給我寫信,也可以來找我。”

  安格說着就從外套裏拿出了早就寫好了地址的紙張。

  雷徹沒有拒絕,收下了安格的地址,提出了其它想法:“我們不需要什麼幫助,只是之後我們可能會搬家。”

  他看着躺在陽臺的父親說:“父親做這一行已經很久了,身體已經不太好了,我們留在首都只是爲了等哥哥回來,哥哥既然已經回不來了,我們會搬去艾恩,那裏有最好的巫師學院,我會在那裏學習研究巫術,也會陪着父親。”

  他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如果您不介意,我想在學習過程中偶爾給您寫信,請教一些巫術問題……”

  “呃……我哥哥是非常優秀的巫師,我可以把他留下的一些筆記整理給你,可我並不是巫師,也不會巫術。”

  “您不是巫師?”雷徹露出些許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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