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川陝大戰 (上)
殘破不堪的晉陽城中,昔日盛極一時的大晉帝國首都,已經沒有了一間象樣的房子,在一處殘牆圍就的帥帳之中,大晉晉陽留守裴從龍,帶着手下的四個弟兄高愧、晏空、欒榮、張徵來見。(飛速www/
曹霖笑呤呤的道:“兄弟們辛苦了!”
欒榮、高愧連忙撩開戰袍,單膝點地的還下屬禮,裴從龍卻是拱了拱手道:“晉陽留守裴從龍見過元帥,帥堂之上,不必拉兄結弟!”
晏空、張徵不明所以,一時愣在當地。
曹霖也不介意,奸笑道:“卻此前本帥三番五次的令人招裴兄前來共抗韃虜,奈何裴兄不給面子啊?不知今日爲何不請自來?”
裴從龍沉聲道:“非是吾不請自來,而是聖上有旨,詔令某爲晉陽留守,官階一品,與曹帥各將一路兵馬,聯手共擊敵寇,吾生是大晉的人,死是大晉的鬼,自當精忠報國,死而後已,想當年,某大小也是龍衛軍的副將,官階三品,曹帥只以幕府將令相招,恕裴某不能奉令了!”
曹霖笑道:“噢——!本帥還以爲裴兄要投到我的麾下,助我一臂之力呢!昔日龍衛軍的本事,本帥也見識過,不過爾爾,既是如此,裴留守就帶着你的人,在晉陽留守吧!”
裴從龍原是猛將,聽曹霖這一句,頓時想起當年曹霖單刀匹馬,大鬧晉陽之事,在他們龍衛軍的萬馬叢中,幾乎斬了晉帝的大頭,不由羞怒交加,一張臉漲得如豬肝似的。
曹霖只當未見,轉向裴從龍身後的四將,笑道:“不知這四位兄弟如何稱呼?”
高愧、晏空、欒榮、張徵連說:“末將不敢!”各自通了姓名。
曹霖笑道:“如今裴留守是朝廷一品武將,自領一支兵馬,不歸本帥調動,但不知朝廷可曾對四位將軍加了封爵?”
曹霖這是明知故問,那道加了玉璽的聖旨,本是出自他的手筆,封哪個,不封哪個,他又怎會不知?
欒榮拱手應道:“大晉失政,我們四個自晉陽破後,就丟了官職,仗本身武藝,殺出城來,今次大晉皇帝,只用了裴將軍,並沒有起用我等,更沒有加封!”
曹霖笑道:“如今探馬來報,握離兒的四十萬大軍,已經到了壽陽了,蒙古殘部,被其大敗,蒙古大汗巴圖鐵不達,只帶了數百騎,蒼惶逃回大漠了,另具遠方斥候消息,另有犬戎的三十萬精騎,正從蒙古腹地殺來,他們全滅了蒙古,挾得勝之師,兵鋒直指晉陽,與其隨裴老兄留守,不如在本帥帳前領個統制之職,隨帥以攻爲守,大戰握離兒,不知四將軍可有這豪氣?”
高愧、欒榮也不看裴從龍臉色,接聲道:“某願隨曹候,給握離兒迎頭痛擊!”
晏空、張徵狐疑的看看高愧、欒榮,又看看裴從龍,表情極是猶豫。
曹霖早已接到高、欒二人暗中投效的文書,心知肚明的微笑道:“高將軍、欒將軍好膽氣,爾等衆將聽令,傳本帥將令,即刻開撥,迎頭痛擊握離兒!”又向裴從龍供拱手笑道:“裴將軍原是大晉留守,就蹲在這破城中留守吧!”
晉陽城屢經戰火,已是廢城一座,守無可守,留亦難留,既無人口,也無輜重,之前裴從龍是奉了“聖旨”,以這殘破的廢城來殂擊蒙古人的北歸之路,只守不攻,如今蒙古人已經繞城敗退,留在城中,已是毫無意義,裴從龍本就惱於早年事故,聞言腦門上青筋崩跳,大叫道:“曹霖!你敢小看於我麼?”
曹霖笑道:“不敢不敢!裴留守何必生氣?自吾出世,戰無不克,攻無不勝,小小野蠻犬類,只可在爾等面前耀武揚威,自犬戎入侵我大晉,也就在某手中會喫大虧,如裴將軍此等將官,能守住一城半縣的就不錯了,若是迎擊犬戎大軍,萬一送掉性命就划不來了,呵呵!”
裴從龍麪皮脹得通紅,手按劍柄,怒聲道:“曹霖!你可替某守城,看某斬握離兒的人頭來,以謝天子!”
曹霖笑道:“別介!裴將軍若迎戰,不出意外的話,非大敗不可,到那時麪皮上就更不好看了,還是留在這廢城中罷,只要將軍堅持不出戰,將軍就以昔日龍衛軍副將的招牌噓人,某看天下沒有人知道將軍到底是英雄還是孬種的!”
裴從龍大怒道:“我呸——!衆兄弟!聽吾號令,起兵壽陽,迎擊握離兒!”
曹霖忙一把拉住他,擠眉弄眼的笑道:“裴兄啊!還是合計合計吧!你到底行不行啊!兩軍交鋒,非是兒戲,你千萬莫要意氣用事啊!關鍵時刻,還是保命要緊啊!”
裴從龍甩開曹霖的手,怒道“姓曹的!某當年也是武狀元出身,正規的科班御點,如何就會大敗了?某一根鎏金鏜下,也曾斃敵無數,你給我閃開!”說着話,自帶了手下人,大踏步的衝出帥帳來。
牛展笑道:“哥啊!你說話怎麼這樣哩?比我還愣哩!你看,把人家搞毛了吧?”
張杆亦道:“大哥!你不是浮浪的人啊?今天怎麼了?”
喬公望搖扇,微笑不語;
燕娉婷姻體披着奇怪的皮質甲,當衆露着奶、牝,粉頸上扣着一條粗大的項圈兒,項圈上連着手指粗的鋼鏈,鋼鏈的另一頭,扣在曹霖的勒甲皮帶環上,她的手腳腕上,連着指粗的鋼鏈,站立不起,只能狗兒似的,跪伏在曹霖腳前,這時忍不住搖了搖頭,披了披小嘴,低聲道:“蠢貨!”她一動,姻體上的鋼鏈“嘩嘩”輕響。
樊若蘭也是一身豔甲,奶牝盡露,奶尖牝戶上依例掛着銀鈴,細長的粉頸上,扣着三寸寬的皮項圈,瓊鼻上的鼻環上,連着一根精鋼的細鏈,細鏈的另一頭,扣在曹霖獅子唐猊甲左肩頭上獅頭口中的鋼環上,足踏梨花戰靴,叉着兩條修長的粉腿,露着的牝,牝蒂上穿過牝鈴,負着一雙玉手,立在曹霖身後,燕娉婷說話雖輕,但她武藝極高,已然聽見,用腿一踢燕娉婷,低叱道:“燕子!你敢罵爺?”
姜雪君與樊若蘭一般的打扮,只是瓊鼻上的鋼鏈,扣在曹霖獅子甲的右肩上,轉目叱道:“誰敢罵爺?找死不成?”
曹霖轉身,復又坐回案後,身後樊、姜兩隻美獸,瓊鼻被扣在他的肩上,不由鼻向前伸,邁動四條修長雪白的粉腿,跟着他走動,行動間,上的銀鈴輕晃,夾在肉檔間的牝鈴兒亂響,帥案後面,更有跨下馬、鞭妖、舔痔狐、穿檔獸等十數個絕色的肉獸,露着妖美的奶牝,負着雙手,大叉着一雙肉腿立候。
曹霖坐了下來,笑道:“裴從龍號稱山西鎏金鏜,一身藝業,確是了得,那個什麼握離兒,聽說也是一條好漢,能生裂虎豹,據說比他的叔叔拓拔宗望還要英雄,你們給老子聽好了,若是碰上握離兒,須要仔細,別託大丟了小命就吊到了,老子今天胡說八道一番,是想讓裴從龍替老子試試握離兒的藝業,喬先生!我們大炮的炮彈全打找光了,董將軍正從江南趕運,您先帶大炮輜重往後慢慢的轍,在預定地點布好炮位,助我做再做一張大網!”
喬公望笑道:“是——!”
牛展叫道:“大哥整天就想着做套兒,不如我們真迎上前去,殺他個落花流水!”
曹霖正色道:“閉嘴!我們漢人,世代農耕,若論馬上的功夫,永遠不可能是蒙古、犬戎的對手,更何況我們先天上還有缺陷,就是根本無馬可用,你們個個都知道,這次我帶來的這五萬精騎,其實是我們江南所有能集中的戰馬,還是一人一騎,犬戎是一人三騎,蒙古是一人六騎,此次若不是蒙古人輕敵,中了我們的套兒,被我們三面堵住以大小虎蹲炮狂轟濫炸,蒙古的五十萬鐵騎,三百萬戰馬,踩也把我們的大漢江山踩平了,那時你們俱爲齏粉,這匹夫之勇嗎,卻是趁不得!”
湯林笑道:“我們不是有大炮嗎?怕蒙古個鳥嚇?”
曹霖笑道:“老四!你別告訴我,你成天扛着個大炮四處找蒙古人搦戰吧?他們全是精騎,若不是鑽進了我們的大口袋無路可走的話,他們想戰就戰,想走就走,我們能把他們怎麼樣?然話雖如此,老子不能叫這些野人把我們看扁了,就算老子做了套兒,要想全殲這些野人,還恁得不容易哩!況且這次既是犬戎的大皇帝親自來了,咱們也不能虧待人家是吧?梁浩、張新聽令!”
梁浩、張新出班道:“末將在!”
曹霖道:“令你們兩個,帶三千精騎,爲第一路,跟在裴從龍身後,迎擊戎兵!”說罷擲下一支金批令箭。
張、梁二人拱手道:“得令!”
曹霖又道:“吉雄、陸聘聽令,爾等也帶三千精騎,爲第二路接應!”
吉、陸二個齊道:“得令!”
曹霖又道:“張驍、秦戰聽令,你們兩個爲第三路——!”
裴從龍疾疾的出大帳,回頭一看,欒榮、高愧也跟在後面,氣道:“我這裏用不着你們兩個了,你們兩個還是回到曹霖處,做你們的統制官吧!”
欒榮、高愧一窘,就不好再跟他走了,訕訕的立在轅門外。
張徵、晏空齊道:“大哥!我們五個多年的兄弟,這樣不好吧!再者,行軍打仗,哪能意氣用事哩?如今我們確是不能和犬戎大軍抗衡,不如我們且歸曹帥帳下,聽他分派如何?”
裴從龍大怒:“某也不用你們了,你們也去曹霖處,討一路將官做做罷!某自帶一萬精兵,迎上犬戎兵,出其不意,殺他個片甲不歸,也叫這個造反起家的賊,看看我們大晉正規官軍的手段!”
晏空伸手攔他,急聲道:“大哥!須三思呀!”
裴從龍怒道:“滾開!”撥開晏空的手自去點兵去了。
張徵、晏空愣在當地,進退兩難,高愧、欒榮互相丟了一個眼色,各自拉起一個,欒榮苦笑道:“兩位哥哥不如和我們去見曹帥?”
張徵、晏空猶豫的看了看他們,半推半就的跟着他們復又步回帥帳。
曹霖正在調兵遣將,遠遠瞭望見他們進來,心中大喜,朝他們四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且立在兩旁,高聲道:“牛展、白順、範騰、楊明聽令!”
三頭龍白順忙帶着兩個兄弟,一齊出班應聲道:“末將在!”
牛展也道:“大哥!我在此!”
曹霖道:“二弟,白順三個原在燕京附近抗擊戎軍,自是熟悉燕京地形,你帶着他們,領太行兵馬,再會同山東朱渾、黃散等正副將領,選山東、河南馬步精兵二十萬,從東大迂迴,繞到握離兒的大軍的後面,相機攻破燕京、山海關一線,切斷握離兒大軍的補給,堵住他的後路,迅速攻破燕京、山海關後,握離兒若是回援,切記利用各處關隘,層層殂擊,拖死犬戎不善攻城的精騎兵!”
牛展、白順、範騰、楊明一齊領命,牛展上前接過領箭。
曹霖又拿起一支令箭道:“王富、範哲、柴強、樊崇、蓋延聽令!”
五將一起上前,叉手施禮。
曹霖道:“三弟!範哲、柴強兩個久在蒙古、大興安嶺邊緣一帶活動,熟悉蒙古、犬戎邊境的地理,這次大敗蒙古,所獲馬匹甚多,你可領本部兵馬,帶他二人,率代郡、樓煩、鉅鹿、綏遠四郡三十萬軍兵,從西大迂迴,掃蕩蒙古殘部之後,可再向東北進逼黑龍府,但在本帥中軍到達之前,掃蕩周邊,但切記不可攻城,以防有失!”
王富一翻怪眼,應聲“得令!”上前接過令箭。
曹霖再拿起一支令箭交與一名中軍官道:“你可速調西川翟諾、隴西唐成,一起前來會戰!”
中軍官領命出帳去了。
曹霖又拿起一支令箭,高聲道:“馬山同聽令!”
瘦豹子馬山同應道:“末將在!”
曹霖笑道:“採菱和那個趙英北正在華山朝陽臺休整,這我裏有一封書信,你可帶與他們兩個,不得有誤!”
馬山同雙手接過書信,轉身出帳去了。
曹霖再拿幾支令箭,着人分別交與時天俊、倪峯海、韋明成等江南兄弟,令他們分赴各海疆巡守,嚴防日本、韓國等國,在中國大亂時趁火打劫。
諸事分派已定,卻是單單漏了臨安的晉獻帝姬玳,曹霖傳令拔營,向東迎擊握離兒。
扣在右肩處的肉妾姜雪君悄悄的低聲道:“爺——!您老似是忘了姓姬的小子了!”
曹霖伸出手來,繞過她細細的小蠻腰兒,大手停在她掛着牝鈴的上,當衆撫弄着道:“雪獸不必多言,這事本帥自有分寸!”
再說裴從龍,氣狠狠的帶了天峯嶺的一萬馬步精兵,手執四十六斤鎏金鏜,憤憤上馬,日夜不停的直奔壽陽。
那握離兒本來驍勇無敵,只是近些年來,被大漢的美畜牝獸淘空了龍虎般的身體,此次親征,也實在是無奈之舉,一路之上,並沒有騎紫毛吼,而是如前次得勝回黑龍府一般,令漢家的美女做牝馬拉車,只是這次變本加利,用了四十八隻幾乎一般高矮的絕美強健牝馬。
這些被用做牝馬的美女,一路之上,赤身,小嘴中勒着鐵嚼,耳垂上掛着直到香肩的紅纓,粉頸中套着四寸寬的皮質項圈,項圈上連着九個銅鈴,兩條皮帶上下勒過肥乳,一律被刺穿,掛着大紅的纓鈴,蠻腰兒上緊緊的勒着一條寬皮帶,皮帶一週全是鋼環,或是左右,右是後面上扣着勒着皮銬的玉手。
肉檔中無一例外的夾着一條牛皮繩,每條牛皮繩都是深深的陷入一個美妙的裏,而後面的裏,則被一條粗大的馬尾。
四十八匹牝馬的九十六條粉腿,都是肉乎乎的暴露在空氣中,腳上都穿着木質的蹄子,每匹牝馬,步調一致的奔跑在殘破的官道上,一路之上,伴着一聲聲馬鞭的厲嘯,這些牝馬的粉背雪股之上,留下了一條條紫黑的鞭痕。
牝馬拉着沉重的巨輦,雖是極力奔跑,但是無論如何,也比不得戰馬,握離兒實是從黑龍府慢慢行來,肉香粉膩間擺盡了奢華,直到拓拔宗祥、拓拔金鈴子領三十萬精騎奇襲,從間道大破了蒙古後方,幾乎殺光了所遇到的所有蒙古男女老幼,奪得戰馬牛羊無數後,及時的趕來壽陽,又助握離兒大敗了蒙古精騎,才和握離兒在城中會合。
犬戎的東、北方面軍在壽陽兵合一處後,重新調配了軍力,分配蒙古人留下的食物、戰馬,又割下雙方戰死人上的肉,以充軍食。
重新整合後的犬戎大軍,以金鈴子爲先鋒大將,將精騎十萬,握離兒居中,將馬步軍兵三十餘萬,拓拔宗祥爲合後,將老成戎騎十五萬。
這一日,金鈴子的前鋒大營中,忽有哨騎來報,說是曹霖的先鋒出現在壽陽城西,金鈴子大訝道:“這麼快就到了?再探!”
且說金鈴子帳中,有男寵二百餘人,俱是各族中出色男人,其中有四個愛物,俱是驍勇的戰將,馬上的功夫極是了得,都是北方部落中的王子,盡得金鈴子喜歡,這跨下的物事,自然極爲了得,這四個,每個的都有一尺來長,鴨蛋粗細,牀榻之上極爲奈戰,聞聽南朝先鋒到了,競相在女主面前賈勇,爭着出帳請戰。
金鈴子還真沒把漢將當回事,知道她這四個男寵確是驍勇,又不忍拂了他們立功的心意,只是不知他們四個,在自己的修羅帳中,日夜爭寵,不管什麼事情,都決不肯相互配合。
金鈴子當下令息慎族的小王子刁從林,領五千精騎爲第一路,布拉克維的王子何胡臺領精騎五千爲第二路,比羅德族的王子領精騎五千爲第三路,呼爾族的王子馬裏不花領精騎五千爲第四路,自領着其餘的二百男寵並精騎八萬接應,北方各族打仗,俱沒有輜重,糧草用物隨身帶,當下拔營而起,直撲大晉的先鋒部隊。
進擊壽陽的大晉軍隊,正是裴從龍,領着一萬昔日龍衛軍的馬步精兵,殺氣騰騰的而來,迎面正碰上息慎族的小王子刁從林,那刁從林自料無敵,手舞一根三十斤的大鐵棍,大叫道:“南蠻休走,爺爺在此,速拿命來!”
裴從龍更不答話,手舞鎏金鏜,劈面就砸,刁從林不知死活,雙手一橫大棍,大喝一聲:“唉——!呔——!開——!”
只聽“當亮亮——!”一聲巨響,刁從林的大棍崩不開天下第二十九條好漢的鎏金鏜,雙手一軟,那棍反砸下來,頓時腦漿崩裂,死屍栽於馬下,裴從龍把鎏金鏜交於左手,背後插出劍來,嫋了刁從林的首級,系在馬鞍橋上,將鏜一舉,大喝道:“殺——!”
一萬驍勇的龍衛軍,排山倒海似的直衝犬戎大隊,犬戎軍見主將已死,無心戀戰,兩軍剛一接戰,立即大敗,裴從龍奮勇向前,將刁從林帶來的犬戎兵殺得血流成河。
正血戰之間,犬戎軍的第二路部隊到了,何胡臺手舞狼牙棒,拍馬衝了過來,大叫道:“南蠻!休得猖狂,你家爺爺在此!”
裴從龍在馬上大叫道:“我呸——!嘴裏放屁的賊!且喫爺爺一鏜罷!”
四十六斤的鎏金鏜向着何胡臺的心窩就搗,何胡臺早見刁從林大敗,知面前的漢將非是等閒,不敢怠慢,忙使了喫奶的力氣舉棒相迎,大叫道:“呔——!開——!”
一聲暴響,何胡臺粗重的狼牙棒勉強砸開了搗向心窩的鎏金鏜,心中一片憋悶,嘴一張,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慌忙向後將手一招,數十員本族的勇士衝了上來,將裴從龍圍在覈心,裴從龍本有四個極厲害的幫手,但是這次都沒跟他來,儘管如此,面對眼前衆番將,也是公然不懼,冷哼道:“找死——!”
一根鎏金鏜在番將中左插花右插花,混亂中“當——!”的一聲響,一名番將的腦殼葫蘆變了瓢,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一通鼓功夫,圍着裴從龍的番將紛紛落馬,何胡臺知機,大喊道:“南蠻厲害,孩兒們快退!”
番人戰陣之上,本不知章法,何胡臺這一退不要緊,他帶來的五千精騎也跟着他退,頓時一片大亂,裴從龍帶來的龍衛軍本極驍勇,人數又衆,又是久經沙場,一見有機可趁,不待主將招呼,一齊向前,早有幾名天峯嶺的頭目搶到裴從龍身邊,有計劃的纏住了何胡臺族中的勇將。
裴從龍抽得手來,將馬一夾,直撲何胡臺,何胡臺大驚,拍馬就跑,裴從龍追了他個馬頭接馬尾,舉鏜就砸,何胡臺不急回架,丟了棒,一個“蹬裏藏身”,沉重的鎏金鏜砸在何胡臺的馬上,那馬兒頓時垮了,“唏溜溜——!”的慘叫,倒在沙場之上,再難起來。
何胡臺也不看他的馬,落地後一個翻滾,拔腿就跑,裴從龍冷笑道:“跑得了?”
遠處,兩隊犬戎部隊靜靜的看着這邊的混戰,根本就沒有上來援手的意思,那兩隊犬戎兵將,並不合兵一處,卻是涇渭分明的分成兩處,正是金鈴子的另外兩個最喜歡的男寵連心兒戰和馬裏不花。
何胡臺也看到了,急奔向東北面的連心兒戰,大叫道:“連心救我!”
連心兒戰似是未聞,任由裴從龍從何胡臺的身後趕上,着後心一記重鏜,打得何胡臺骨碎筋折,結束了性命。
東南面的馬裏不花使人傳訊連心兒戰道:“南蠻厲害,願與之共擊!”
連心兒戰一日內連少了兩個情敵,不由心情大好,使人回話道:“然——!”
當下兩個情敵,牛皮鼓聲中,從東北、東南兩個方面緩緩催動戰馬,密密逼進裴從龍部。
裴從龍結果了何胡臺,大喝道:“衆兄弟聽令,下手要狠,速戰速決!”
天峯嶺的晉軍聽到主將命令,立即改變了陣形,兩三個結成一夥,組成雙星或是三才陣,把戎兵分割、合擊,每擊勿求一招斃敵,何胡臺帶來的戎兵,見何胡臺已死,本已無心再戰,只一小盞茶的功夫,就潰敗了下去。
對陣中緩緩推進的馬裏不花,見何胡臺的殘兵纏不住裴從龍的精兵,暗叫了一聲可惜,忙下令道:“加速推進,勿必搶在晉軍結成有效軍陣前,大破敵軍!”
連心兒戰的五千戎騎,此時反而更慢了,存心想叫心眼實點的馬裏不花再打晉軍一陣,那時再揀麥子,就更容易了。
裴從龍的鎏金鏜下,只片刻間,又擊死幾名敵將,也不理敗走何胡臺的殘部,將鏜向上一舉,舌炸春雷,大喝道:“三軍兒郎,聽吾號令,速結五花魚麗陣!”
這幫從晉陽殺出來的龍衛軍、禁軍舊部,根本沒有一個本事差的,又都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戰陣經驗十分豐富,雖前番兩陣也有折損,然沙場之上,早已視生死如等閒,不慌不忙的互相配合着痛殺敵寇,此時聽到號令,只在片刻間,上萬人的隊伍,就迅速的結成了五花魚麗大陣。
這五花魚麗大陣,五人爲一伍,最前面是盾牌手,後面是朴刀手,再後是丈八長槍手,最後是弓箭手,五伍又結成一個大一點的魚麗陣,五個魚麗大陣再結成更大的魚麗陣,精騎隱於兩翼,準備在關鍵時刻行搏浪一擊,整個大陣效仿水中的游魚結成陣,只要前面有一人死,後面必有一人替上,不以數十倍甚至二三十倍的精騎強行衝鋒,休想攻得破這魚麗之陣。
馬裏不花哪裏知道,他碰上的是昔日大晉最精銳的忠勇龍衛軍,正驚疑其合陣之快,他自已的鐵甲精騎已經衝到人家陣前了,迎面就是一陣箭雨,犬戎騎士立即就倒了一片,那箭全是大晉禁軍中用的細小箭支,名曰“天霽”,可輕易貫透重鎧,且射馬不射人,命中率非常高。
衝鋒的戰馬羣速度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來,衝到晉軍前的犬戎兵又面對如牆而立的巨盾陣,那巨盾後有支腿據地,戰馬衝到面前,“唏溜溜”的厲嘯,再不能前進,就在此時,盾後間隙中的一丈八尺長槍貼地遞出,直搗馬膝。
就算是鐵甲戰馬,馬膝那處,也決無防護,長槍一點就收,並不深剌進去,馬裏不花衝到前面的精騎幾乎全倒了下來,摔下馬來的犬戎兵,在手忙腳亂間,立即又要應付大晉軍隊八尺長的朴刀,那刀也是從盾牌間隙中揮出,都是直奔頸脖,只一刀割斷喉管,並不把戎兵的頭砍下來,戎兵自入侵中原,可以說是從未真正的和大晉正規軍交過鋒,這一萬忠勇龍衛軍,如今纔有機會一展身手。
但舊晉的官兵,大多數都是一擊即潰,毫無戰力可言,大晉的疆土之內,只有禁軍,方纔勉力與外夷一戰,而禁軍中也唯有龍衛軍,擁有令外夷部隊聞風喪膽的戰力。
裴從龍不慌不忙的指揮魚麗大陣向前挺進,慢慢的把馬裏不花的部隊裹進了陣中,陣中刀槍有條不紊的配合,不斷的、有計劃的收割着犬戎人的性命。
馬裏不花看自己的精騎,如同豬肉進入絞肉機一樣的不斷的被人蠶食,不由心痛不已,犬戎部族都沒有不戰而逃的習慣,明知不是裴從龍的對手,但若是不戰而逃,他馬裏不花以後就休想在金鈴子的帳下混了,當下一咬牙,緊了緊手中的一對鐵門栓,大聲的對裴從龍喝道:“晉將!可敢接下我們兩個?”
裴從龍冷笑道:“番狗!儘管放馬過來!爺爺我何懼之有?”
連心兒戰低罵道:“該死!爲什麼要拉老子墊背?可恨之極!”
連心兒戰身邊有機靈的戎將低聲道:“王子,晉將兇狠,除非您想不戰而逃,否則的話,不如和馬裏不花聯手擊殺之!”
犬戎各族中,身爲主將,必須死戰,連心兒戰沉思了片刻,打馬衝出本陣來,大聲道:“兀那晉將,可敢與老子單挑?”
馬裏不花忙道:“連心兒戰,對面晉將,非是常人,不可逞匹夫之勇!”
裴從龍豪氣沖天,狂笑道:“兩隻番狗,如插標賣首,不必扭捏作態,一齊上吧!”說着話,手一舉,停止了大陣向前推進,手執鎏金鏜,拍馬衝出陣來。
連心兒戰、馬裏不花忙各舉兵器,上前雙戰裴從龍。
且說何胡臺的敗兵,從連心兒戰、馬裏不花兩軍的陣中穿過,直敗到金鈴子的青獅獸前,方纔停下,拓拔金鈴子認識布拉克維的裝束,勒住坐騎問道:“你們的何胡臺王子呢?”
布拉克維族的敗兵氣喘呈吁吁的道:“我們的王子死了,晉將太厲害了!”
金鈴子將粉臉兒一沉,喝道:“既是你們的王子戰死,那你們回來做什麼?我偉大的犬戎帝國,只有戰死的勇士,沒有逃跑的懦夫,投降逃跑做奴隸,從來都是漢人的專利,來人,將這些臨陣逃跑的膽小鬼全部處死,以免壞了我族中的種羣!”
布拉克維族族人一齊叫起屈來,金鈴子身邊的漢奸將領孫之獬低聲道:“長公主殿下且慢,所謂知已知彼,方纔百戰不殆,若是晉軍將領太過驍勇,我們兵敗也無可非議,既是布拉克維族回來了,不管怎樣,也要問問前面的情況吧?”
拓拔金鈴子然其言,將玉手一擡,示意且慢行刑,嬌專聲叱道:“我來問你們,前方晉軍是何人率領?”
布拉克維族人中有人忙道:“聽說姓裴,叫什麼裴從龍的!”
孫之獬聞言,驚得從馬鞍上站了起來,顫聲道:“可是天峯領的裴從龍?”
敗兵有人道:“我們實是不知,那廝見面就動手!”
另一名漢奸將軍殷汝耕嘆氣道:“能連敗刁從林、何胡臺的裴從龍,只有大晉前龍衛軍副將、名震天下的山西鎏金鏜!長公主,此人確是驍勇無敵!”
金鈴子冷哼道:“待本公主前去會他一會!”
孫之獬勸道:“如此勇將,只可用計!”
金鈴子沉思,忽有哨騎前來稟道:“先鋒!正前面發現一片泥沼!”
金鈴子漫不經心的道:“先頭部隊如何過去的?”
哨騎道:“前面四位將軍是繞道而過!”
金鈴子道:“那我們也繞道過罷!”
孫之獬忽然笑道:“裴從龍死於此!”當即低聲在金鈴子怔邊嘀嘀咕咕,金鈴子聽得不停點頭。
孫之獬說完後,金鈴子笑道:“你們漢人,果然奸詐,只是這樣這姓裴的死得就窩囊了!”
孫之獬、殷汝耕一齊恭手道:“膽敢對抗大犬戎天兵的,全部該死!我們漢人,天生就是賤骨頭,要用皮鞭抽着纔行,千萬不能客氣!”
拓拔金鈴子滿意的大笑,立即驅兵來到正前方的泥沼邊,令人在泥沼東岸的實地邊遍插旌旗,以爲標記。
金鈴子笑道:“我等只在這東岸邊,等姓裴的上鉤。”
衆戎將天生愚蠢,一齊莫名其妙,孫之獬、殷汝耕卻是一臉的得色。
金鈴子依孫之獬這個漢奸計,就在這泥沼邊上作起法來,只吸她嬌聲呤道:“天地間遊蕩的草木精靈啊,請聽我拓拔金鈴子的召喚,讓這片泥沼長滿青草,變得和這四周的草地一般模樣吧!”
隨着金鈴子的吟唱,泥沼岸邊的草木似乎一齊活了起來,片刻間覆蓋了那一大片泥沼,真得和四周的草地一般的模樣。
金鈴子大聲道:“湯旋、孫婧!”
原來黑龍府中的宮奴,已經盡歸金鈴子訓化,握離兒自是隨便取用奴役,除此之外,金鈴子從中挑出了一千名武藝極好的,編了一個“滾刀營”,專門執行非常危險的任務。
湯旋、孫婧連忙跪倒,狗似的爬了出來應聲道:“賤畜在此,請長公主吩咐!”
金鈴子道:“你們兩個,帶一千漢兵,去把姓裴的給我引來!”
湯旋、孫婧應聲道:“是——!”
金鈴子點了一千漢兵給她們,領兵的千夫長卻是犬戎人,金鈴子對那名犬戎千夫長雪裏喝道:“好好看着她們兩個,若有異動,立即處死!”
雪裏喝應命,取過一根鐵鏈,將她二人頸上項圈的環兒穿了,鏈尾扣在馬鞍橋上,一夾戰馬,拖了便走。
湯旋、孫婧等一衆母畜,藝業本高,在犬戎,這些漢畜賤獸只能給犬戎皇親貴族做牝馬,而不準騎馬,這一路過來,犬戎各部都騎戰馬,她們這些人,卻只能跟在犬戎人的馬後跑,犬戎人安營紮寨,她們還要給犬戎人燒鍋弄飯,準備喫食,甚至必要時,她們自己就是犬戎人的喫食,夜間宿營,還要給犬戎的兵將侍寢,恣意玩弄,稍有懈怠,非打即罵。
湯旋、孫婧只着掩心式的肚兜皮護皮,兩條雪臂盡露,後背只得一條寸寬的勒肉皮帶,把雪白的背肉勒成兩道,腰間繫一條兜檔皮褲,堪堪把個肉檔護住,兩條粉光雪致,光着一雙玉足,各提了一支蘆葉槍,跟着犬雪裏喝的馬後飛跑。
所有的漢奸兵將也穿布衣,手上拿着粗製的山木長槍,他們的作用不在作戰,而在於探陣或是服苦役,擺明了是犬戎人的送死部隊。
雪裏喝趕到時,連心兒戰、馬裏不花兩人,已經被裴從龍打死,他的一萬龍衛精兵,已經把那一萬戎兵分割蠶食,漢人若是與犬戎人一對一,那是喫虧的緊,但是訓練有素的漢家精兵,對犬戎這種遊牧民族天生的勇士,情況是大大的不同了,十個對十個,全殲戎兵,漢兵可剩一、二個,一百個對一百,全殲戎兵、漢兵可剩四成,這一萬個老於沙場的龍衛精兵對連心兒戰、馬裏不花的一萬戎兵,漢軍可以大獲全勝,全殲戎兵,頂多折損兩三千而已,這就是所謂的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由來,但是若是遊牧民族不和漢軍正面對攻,利用天生遊騎的特點,見了漢軍的堂堂之鼓就跑,轉而在運動中消耗漢軍,情形就另當別論了。
裴從龍最巴不得的事,就是不慣戰陣的犬戎精騎,和精於戰陣的龍衛精兵打這種陣地戰,犬戎人和漢軍打陣地戰,簡直就和自尋短見差不多,他從容的指揮龍衛軍,斬殺被裹在已陣中的那些反抗無力的戎兵,對於犬戎,大漢的將軍都採用了不受降、不受俘的方法,唯有儘可能的消滅犬戎的人口,纔是徹底擊潰犬戎的至理。
雪裏喝望着晉陣中那些丟了兵器,被大晉兵成排將破頭的戎兵,悲憤的大叫道:“漢賊!他們已經失去了抵抗能力,爲何還要殺?”
裴從龍大笑道:“又有找死的戎狗來了,不要走,喫吾一鏜!”
雪裏喝知道裴從龍兇狠,忙放開湯旋、孫婧頸上的鏈裏,一指裴從龍喝道:“給老子上!”
湯旋、孫婧雙槍並舉,徒步搶上前來,裴從龍將手中的鎏金鏜輕輕一擺,湯旋、孫婧兩人如風擺荷葉,手中槍幾乎脫手,裴從龍大笑道:“!若肯做我的牝獸,可饒爾等不死!”
雪裏喝在後面喝道:“不要聽那漢賊胡說,給我狠狠的打!”
裴從龍怒道:“戎狗!老子自收牝畜受用,你膽敢在邊上廢話,找死!”丟開湯、孫兩女,直奔雪裏喝而來。
雪裏喝大驚,也不招架,撥馬就跑,裴從龍手舞兵器在後面就追,晉軍陣中有偏將叫道:“裴留守休離本陣,恐戎狗有埋伏!”
裴從在向後擺了擺手道:“無妨!”
雪裏喝對身後的那一千漢奸兵將大叫道:“給老子頂住!”
那一千漢奴兵知道厲害,丟了兵器,撒腿就跑,短距離中,竟然比雪裏喝的馬跑得還快。
裴從龍大喝道:“汝等雖爲漢人,卻做漢奸,今日卻饒你等不得!”衝入漢奸兵羣中,鎏金鏜揮動之下,血浪翻滾,鬼哭狼嚎。
湯旋、孫婧對看一眼,急縱步趕上,雙槍並舉,不扎人,專剌馬,裴從龍乃是天縱大將,哪裏能給她們如願?但存心想收了這兩個妖嬌的牝畜,下手之間,留上情面,揮鏜盪開雙槍,喝道:“識相的棄槍就地跪好,聽我發落!”
湯旋、孫婧只是不理,舉槍再剌,裴從龍不理她們了,雙腿一戰馬避開,去追雪裏喝,雪裏喝只一合間,就被裴從龍震飛兵器,兩手虎口鮮血直流,哪敢再戰,反正他一個小小的千夫長,敵不過大晉的名將,逃跑亦不算丟臉,當下伏鞍狂奔,裴從龍緊緊追趕,那鏜只在他腦後轉,雪裏喝嚇得屁滾流,竟然就在兩軍陣前大哭了起來。
裴從龍氣得笑了起來,大喝道:“呆B喲!怎麼好意思哭?若是覺得逃得辛苦,乖乖的伸長腦袋喫爺爺一鏜不就得了,放心吧!一鏜就好,決不疼的,哈哈!”
湯旋急道:“休得欺負主子,喫我一槍吧!”
裴從龍哼道:“!待爺爺收拾了戎狗,再來理會你!”
雪裏喝將馬打得如箭一般的飛奔,裴從龍渾身重鎧,原不比犬戎精騎輕便,雪裏喝自小騎馬,這馬背上的功夫確是了得,又存心想跑,他一時半會的,還真追不上,忽然眼珠兒一轉,順手奪了一名漢奸兵手中的木杆長槍,對準了雪裏喝的後心飛擲而出,那槍帶着厲嘯,把個逃命的雪裏喝連人帶馬的釘在了地上,雪裏喝雖被穿腰釘在地上,卻尤未死,大叫道:“慘啊——!”手腳亂動,卻是掙脫不出,犬戎兵將,一齊變色。
裴從龍大笑,一撥馬頭,對上了湯旋、孫婧兩隻牝畜,笑道:“還不跪下?”
孫、湯這一對美獸,早有默契,收了蘆葉槍轉身就跑,裴從龍拍馬緊追,湯、孫兩人配合着打打停停,裴從龍只想活捉了她們,並不想致她們於死地,兩女一男竟然遠離了晉軍大陣,漸漸的向拓拔金鈴子這處而來。
這邊裴從龍剛走,曹霖的第一路先鋒大將鐵槍橫嶺張新,一槍追魂梁浩也到了,兩人從裴從龍所部的大陣兩冀吹哨穿出,三千漢家精騎,直撲雪裏喝帶來的一千漢奸步兵,凡是降了犬戎的漢人,男人都剃光了前額的頭髮,在腦後梳一條油光緻緻的大辮子,弄得不人不鬼,和犬戎人無二,又都不準騎馬,一千幾無戰力漢奸兵,遭遇張新、梁浩的三千前鋒精騎,頓時連逃命的份也沒了。
漢奸兵們哭喊着大叫道:“爺爺!看在同是漢人的份上,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
張新大怒道:“漢人!你們看看你們腦袋後的大辮子?你們也配叫漢人?殺——!”
堂堂大晉被小小的犬戎掠,漢奸的“功勞”不可沒啊,相比起來,漢奸比犬戎人更可恨,張新、梁浩二人又都是新歸曹霖,急於立功表現,雖明知這些毫無戰力的犬戎部隊確是漢人組成,但衝着他們腦袋後的大辮子,卻是照殺無誤,只要人死了,把頭割下來,曹霖看到他們腦後的大辮子,哪裏分得真假?
三千精騎風捲殘雲般的殺光了那一千漢奸兵,笑的把人頭割下來,把腦後的大辮子結在一起,把人頭穿成一串兒,掛在馬鞍橋上,準備回營後領功請賞。曹霖的軍規,想升官請賞,只憑斬獲的人頭,一個人頭賞白銀三十兩,上不封頂,下不保底。
被圍在龍衛軍陣中出不來的犬戎兵看得目瞪口呆,短短十年功夫,大晉的兵將就變得如此兇悍,沙場上比起他們犬戎人來,竟然更加兇狠。
張新手握鐵槍,在馬上一抱拳,大聲道:“敢問裴留守可否在此?可否放小將入陣殺敵?”
裴從龍中,有負責掠陣的偏將道:“謝兩位將軍好意,這陣中的戎狗,我們自會收拾,包準跑不掉一個,至於裴將軍嗎,他去追兩隻豔獸去了,想來不久便歸!”
張新道:“既如此,來人,扎個草營!原地休息,等候後面的兄弟上來!”
湯旋、孫婧日日如狗似的奔跑,其耐力比狗還好,兩隻美獸逗引着裴從龍直跑到那片沼澤邊,看到那沼澤邊的旗子,知道再不能向前了,立即丟了蘆葉槍,叉開兩雙肉腿,玉額點地,大肥高高蹶起,以標準的牝姿,在裴從龍馬前跪倒,口吐妖聲道:“賤畜該死,不知將軍英雄,請將軍肆意鞭打!”
裴從龍以鏜點着湯旋的雪背,笑道:“賤畜!早該如此!”一擡頭,看到對面丈高的犬戎先鋒大旗了,旗下一員女將,花肌雪膚,頭髮金黃,梳成數十條細辮,跨下青獅獸,手執鏨金梅花槍,問道:“賤畜!某來問你,對面的番婆卻是何人?”
孫婧應道:“那是大榮國的長公主拓拔金鈴子,將軍英雄,可立擊殺之!”
裴從龍大笑道:“某正有些意!”
金鈴子聽見,嬌笑道:“吾正是大榮國長公主、掃南先鋒拓拔金鈴子,漢賊,可敢與我單挑?”
裴從龍大笑道:“狂妄!金鈴子,你在找死你知道嗎!”
金鈴子笑道:“本公主和你這個漢畜不熟耶,不許叫我金鈴子,要叫姑奶奶長公主殿下明白嗎?漢狗,還不放馬過來!”
裴從龍望着不遠處的金鈴子,立功心切,對湯旋、孫婧兩隻牝獸喝道:“你們兩個,老老實實的給某跪好了,待某擊殺番婆!“
裴從龍心中想的是:若是捉住金鈴子,其功不小,回到大營,也可讓曹霖看看他的手段,至於金鈴子身後那八萬精騎,在裴從龍眼中,有如土狗瓦雞,不值一哂,當下雙腿一夾跨下寶馬,大吼一聲,直撲金鈴子。
裴從龍的那匹馬跳了起來,落下時只聽“撲嗵”一聲,落進了一片泥沼中,爛泥直沒至馬腹,裴從龍大驚,定睛看時,不由大大叫道:“天亡我也!”
裴從龍久居山西,這處泥沼之地的四周景物,原是認得,不料今日卻落了進來,他還道是鬼遮了眼,卻不曾想根本就是金鈴裏的西方魔法。
金鈴子仰天嬌笑起來,漢奸孫之獬忙大叫道:“放箭!”
犬戎諸部,原是善射,頓是箭如雨發,可惜了一名大晉名將,竟死在亂箭之下,被犬戎人射得如一隻剌蝟一般,既射死了裴從龍,金鈴子把那魔法也收了,覆露出那一片沼澤之地出來,嬌叱道:“大軍繞開沼澤,攻擊前進!”
梁浩、張新兩人強盜出身,凡事小心之極,雖然就紮營,卻也不閒着,早向四邊遣出哨騎,打探消息,忽然東方煙塵滾滾,兩人看見,急聲問道:“怎麼了?”
早有哨騎飛奔而來,大叫道:“兩位將軍,壽陽方向有大隊戎兵攻擊而來,請令定奪!”
張新跳了起來,大笑道:“兄弟們上馬,迎上戎狗,殺他孃的!”
哨騎道:“張將軍,戎狗分兩路來,我們也分兩路嗎?”
梁浩飛身上馬,手提追魂槍,大叫道:“不必!傳令全軍,跟上張將軍,只迎左路戎兵,給老子狠狠的殺!”
張新早上馬飛奔而去了,迎面正碰上埔而搏王子公孫番,那公孫番身高一丈,滿頭金髮,體壯如熊,手舞雙刃大斧,用漢語生硬的大叫道:“南蠻通名受死!”
鐵槍橫嶺張新叫道:“你爺爺張新是也!看槍!”
公孫番將手中大斧架開鐵槍,兩人大大出手,卻不料正在此時,梁浩也帶着那三千精騎上來了,趁公孫番與新張戰得不可開交之際,抽冷子就是一槍,卻不是捅人,而是槍當棍使,砸在公孫番的坐騎腿上,那馬疼的人立起來,虧得公孫番在馬背上長大,身體成一條直線緊貼在那馬背之上,纔沒被馬兒摔下來。
張、梁二個配合十數年,早有默契,張新就趁那公孫番緊貼馬背,無暇他顧之際,自下而上,一槍從公孫的左脅下捅入,槍尖從右腋窩穿出,疼得大公孫番大叫一聲。
正在此時,那馬的前蹄也落了下來,梁浩可也到了,追魂槍靈巧的劃過公孫番的咽喉,血雨狂噴中,公孫番眼見是不活了,張新、梁浩這兩條槍殺入戎部,宛如波開浪裂一般。
第二路的吉雄、陸聘也領着三千鐵甲精騎到了,二人立在山坡上,看張新、梁浩自左邊殺入,吉雄笑道:“老陸!我們從右面衝進去,殺他孃的!”
陸娉道:“好——!”手舞金槍,一馬當先,殺入敵陣,吉雄將手中的狼牙棒向戎兵一指,向那三千重甲精騎招呼道:“兄弟們!跟緊了!”
陸娉、吉雄剛剛入陣,第三路的張驍、秦戰也到了,各舞大刀,貫入敵陣,一個時辰間,曹霖的十路先鋒驍將陸續全來了,二十名狠將,三萬重甲精騎,直把金鈴子的先鋒部隊絞得如開了鍋般。
曹霖騎在高大的獨角大青馬上,立在山坡上看了片刻,傳令道:“黃翔、趙衝、馬鳴、武紹、張開、李闖、計封、魯城、蒙田、卓虎聽令!”
十名龍驤小將一齊應道:“在——!”
曹霖道:“爾等各領一千精騎,殺入左路戎軍!”
十名小將領命,各帶一千精銳,如旋風般的衝入金鈴子的左路軍中。
曹霖又道:“王堅、李寶、曲端、符延、孟珙、姜才、扈興、杜杲、魏勝、張威聽令!”
又十名驍勇的龍驤小將應道:“在、在、在——!”
曹霖道:“爾等也各令一千精騎,去擊犬戎的右軍!”
王堅、李寶等人在馬上一抱拳,各領精騎,呼哨而去。
金鈴子的八萬精騎,正和晉軍的十路先鋒部隊殺得難分難解,又遭二十名龍驤乳虎的狂衝濫殺,頓時就敗了下來。
金鈴子雖有魔法,然數十萬人糾纏在一起廝殺,施展魔法根本沒用,只得隨大軍向東就敗,途經那片沼澤之時,戎兵被晉軍趕得急了,大片的陷進了泥沼中,一層壓一層,竟將那片泥沼填得平了。
金鈴子被花橫、呂虎、陳落、須銳等七八名驍勇的晉將圍着追殺,一支鏨金梅花槍左遮右擋,漸漸也退到了沼澤中來,猛一擡頭,看到射得如剌蝟般的裴從龍正在面前,目眥盡裂,不由大喫一驚,嬌叫一聲:“不好!”急帶青獅之時,卻發現並沒有陷進泥沼,低頭一看,青獅獸的蹄下,全是戎兵死屍,不由悲從中來。
且說張徵、欒榮、晏空、高愧四個,雖因前程和裴從龍分手,但心中到底不忍,隨曹霖大軍殺到之後,自請領兵,與龍衛軍一起合圍那一萬戎兵,看看陣中的戎兵都盡了,方纔問舊屬道:“裴將軍何在?”
舊屬道:“原是單騎追兩名牝獸去了,只是許久未歸,恐凶多吉少!”
張徵四人心是更是不安,既解決了陣中的殘兵,奮勇向前,行至沼澤時,方知裴從龍已經慘死,四人大悲,也不顧衆將呼喚,奮勇直殺入戎兵深處去了,裴從龍的屍身,自有龍衛軍的兵將收了。
金鈴子被曹霖這一陣,直殺得血染黃沙,部下精騎,折損過半,曹霖手下的大晉部隊,兵強將勇,一等一的大將就不下百員,當年犬戎攻入晉陽時無人可擋的威風已經不復存在。
金鈴子正沒奈何間,握離兒大軍到了,迎面正碰上張徵、高愧、晏空、欒榮四個,在戎兵中橫衝直撞,握離兒在牝車上看得大怒,立即叫人牽了紫毛吼,手提着那一對紫金冬瓜錘,哇哇怪叫道:“南蠻!休得得意,少要猖狂,你爺爺在此!哪個有種,喫某一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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