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大沼澤，離奇怪病
笑鬧過了以後，黃九如就向着我和大江，說起了他們仙家修煉的事。
要說起民間的請仙作法、跳大神之類的事，我還多少知道一點。可是黃九如說的，卻是她們這一界的祕密。在這之前，有些事情真的連我都不知道！
黃九如對着我們兩個說道：
“我們這些仙家修煉，其實很不容易。因爲從才智到身體素質，我們都並不適合修煉仙道。也就是長白山龍脈縱橫，靈氣濃郁，這才造就了我們這些妖仙。”
黃九如苦笑着說道：“所以我們這些人的修煉之路，可謂以說是步步荊棘、一步一個坎。”
“這裏面有兩件事，是最難的”黃九如看着我說道：“一是找道統，二是找傳人。用普通人的話說，就是“找師傅”和“找徒弟。”
“我們這些動物，只要是一靈不昧，就會吞吐天地靈氣，吸收日月精華。這樣過了一兩百年之後，慢慢的就會開了神智。”
“然後，在我們有了點道行之後，就要開始找師傅。”
說到這裏，黃九如笑着對我說道，你給我喫的那隻紫背金蟾，和黑星蟒。就是由於種族的原因，修爲雖然都高過我，卻是神志未開，算不得有靈的仙家。
“我們開了靈智以後，就要去尋找道統。”黃九如說道：“這個最難！”
“在咱們中國修煉的正道，無非是佛、道兩家，可是說實話，這兩家誰又願意收我們這樣的弟子？”
“那你們怎麼辦？”大江好奇的問道。
“想辦法唄！”黃九如說道：“人家唸經的時候，我們就去人家寺廟房檐底下偷聽。當佛道兩家講法的時候，我們更是滿坑滿谷的圍着，聽人家講法講道。就連佛祖座下的池塘裏，還有金魚聽法得道，房檐下還有蝙蝠偷聽成仙呢！”
“哦！”我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麼一想，在西遊記裏面，確實有過類似的記載。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爲難的事，就是收弟子了！”黃九如接着說道：“弟子，我們叫弟馬。我們爲了積攢功德入世累積善果，必須假手於人。可是這個人選卻是難找得很！”
“一般來說，符合弟馬要求的人，有三種，”黃九如說道：
“第一，就是這個人，有家傳的血脈，和我們仙家有前緣。這樣的出馬弟子，就是你們所說的“老堂營盤”，其實這一家就是家傳的侍奉仙家的家族。”
“這第二呢，就是這個出馬弟子，身上有傳承。”黃九如想了一想：“就是這個弟馬身上，有着前世修來的功德。”
“這樣的人，身上的功德常人看不出來，我們卻看得見。見到之後，也會收爲弟子一起入世修行，以求累積功德，修成正果。”
“還有第三，就是這個弟子，根本就是仙家人物轉世，更有甚者，直接就是天上的真仙應劫下凡來了。”
黃九如接着說道：“這樣的人，身上有仙骨，我們仙家看見了，必定是視若珍寶，一定要想辦法收爲弟子，一起修行的。”
“至於收徒的手段嘛…”黃九如笑了笑：“弟馬沒開竅之前，渾渾噩噩的什麼也不知道。爲了讓弟子醒悟，經常仙家都是將各種災劫、病痛，降臨在弟馬身上。讓弟馬在痛苦迷惘之中絕望。然後仙家出現以後，破除弟子的災劫。這位弟子病好以後，自然也就對仙家深信不疑了！”
“哦！”大江聽了，一下子恍然大悟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怪不得！那些出馬先生，十個有九個不是重病纏身，就是家遭大難，然後纔出馬的！原來是這個緣故！”
“你猜得沒錯，大江哥！”黃九如笑着對大江說。
夜深了，我們三個又聊了一會兒之後，也就各自散了回家。
我躺在炕上，心裏還想着：今天黃九如變成了人形，那當然是件天大好事。可是我們三個人的實力，在一年之後對上那個鬼仙李萬通…唉！怕是還是差得遠！
我這心裏，越想越是頭疼！
日子，就這樣在我的憂慮和等待之中，一天天的過去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這一天，終於又有生意上門了。
這次，是一樁大生意！
……
大江和我坐在一輛班車上，這是鄉村之間，用於客運的破舊小客車。
我們兩個正在趕往病人所在的地方，那裏距離我們石門村，足有一百多裏。開農用三輪車還是不如坐客車方便省錢。
上次的那件黑星蟒中毒事件，病人的家屬給了我們兩千塊。我按照約定，給了大江六百。
然後，大江領着我去了一趟縣城。
那是我第一次進城，縣城裏高樓大廈林立，俊男美女滿街，把我都給看傻眼了。
我和大江，把我們倆身上加在一塊的兩千塊錢，花了個精光。
我的衣服，原本就是撿的大江剩下的舊衣服，在和鬼仙李萬通打架的時候，弄得跟個乞丐似的。大江帶着我去了服裝店，給我置辦了全套的衣服鞋襪。
說實話，我這輩子第一次穿上新衣服和新鞋的時候，感覺心裏真是激動！
然後，大江讓我買了個手機，說是方便病人聯繫我出診。這個手機，花了我168塊，是所有手機裏面最便宜的。
在這之後，我倆洗澡、理髮、下飯館，大江帶着我各種開眼界。結果回到家，我們兩個人一數兜裏的錢，發現我倆又變得精窮，哈哈！
好在，又有生意上門了。
這件事也真巧。
上次我治好的那個中了蛇毒的姑娘。在她病好了以後，就又去上了班。
她在一個建築公司工作，常年在野外的工地上跑。給人家建築公司做資料員，其實都是一些城裏人不愛乾的瑣碎的活兒。
這姑娘嘴快，回到單位，她的同事和領導問起她這些天得病的事。她就把她中毒，我給她治病的這些事，告訴了同事們。
從我抓住假鬼仙，到夜釣大蟒。從我大戰鬼仙教主，到治療她藥到病除。這些過程，被姑娘說了個活靈活現，引來了滿工地的人一片的驚歎。
結果，她上班還沒有三天，工地出事了。
在她們的工地裏，忽然就有五個當地的農民工兄弟，一夜之間得了重病。而且還病情分外詭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實病”！
工地上的領導這一下子頓時慌了神。不過，他馬上就想起了我這個現成的先生。都說新出馬的先生最靈，他就立刻派這個姑娘來找我。
結果，這個姑娘找到我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我跟大江從縣城裏回來，你說這事巧不巧？
我們乘坐的班車，距離石門山越來越遠。漸漸的路邊的景物，從山區變成了農田。又從平原上無邊無際的稻田，變成了蘆葦蕩。
公路兩邊，已經很遠沒看見一戶人家了。
坐在我倆旁邊的姑娘，轉過頭來對我和大江說道：“咱們快到了，我幹活的工地是在這片大草甸子裏面，正在修建的一個變電站。這附近都是沼澤地，所以沒什麼人家。聽說，市裏還要在這地方成立一個什麼溼地保護區。”
我點點頭，心道：“快到了？那就好！”
我靠在車座椅上，不斷搖晃的車，還有窗外單調的景物，讓我有點昏昏欲睡。
我始終在想着李萬通的事，沒辦法，誰讓我現在的面臨的形勢，這麼緊迫？
那個鬼仙李萬通和我定下了一年的死約會，一年的時間，那可是轉瞬就到！到時候我不去赴約，人家也會找上門來和我算賬！
到時候，我拿什麼跟李萬通拼命？人家下次點齊人馬、有備而來，到那時候，還不是把我們三個人，一把一個捏死爲止？
想到這裏，我在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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