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屍臭味、大肚子、黑魚坑
當我再仔細向着那邊看的時候，他的肚子上面，卻是平靜如故！
看這一瞬間，我不知道自己是幻覺，還是真的看見了，那個病人的肚子，被裏面的什麼東西給拱起來了！
這感覺，就像你在布袋裏裝着一條蛇，而那條蛇在布袋子裏面頂了一下，使得袋子外面的輪廓，被頂起來一塊的那種感覺！
這大肚子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心裏一陣的疑惑！
我在伸出手來，在其中一個病人的手腕上搭了一下脈――倒不是我真的會診脈，而是我右手的那三根手指。在遇到邪祟靈體，入侵病人體內的時候，我這三根手指，一定會有所感應。
我感知的結果，倒是沒有發現他們身體之內，有什麼邪祟之物。
我又伸手，在病人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在那個大肚子上面，觸手就是一片冰涼！
這溫度，比人正常的體溫，還要低很多！
而且病人的肚子，看起來沉甸甸的。很明顯，裏面這並不是脹氣，而是肚子裏面，確實有着實實在在的東西，纔會有這樣的沉重感！
我看完了以後，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出了病人所在的房間。
在我的身後，李總和幾位工地上的領導，也全都跟了出來。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我轉過頭，小聲的對大江說道：“這屋子裏面的這股味兒，像是屍臭？”
“是啊！”大江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皺着鼻子說道：“我幫咱們村裏的人家挪過墳，這種屍臭味，臭的很獨特，別的味道很難跟它相像！”
“你說的沒錯。”我扭頭向大江說道：“病人嘴脣邊的那種青黑色，也像是中了屍毒的顏色。”
“怎麼樣？葉先生？”工地的李總，從後面跟了過來，向着我問道：“我這幾個人，得的是什麼病？”
“這幾個人不是生病，恐怕是中毒了。”我對李總說道：“你給我找一個人來，要跟病人他們幾個關係好，日常接觸比較多的。”
我想了想，然後說道：“他們幾個人身上中的屍毒，既然先從他們的嘴上發作，很可能是跟他們這幾天的飲食有關。”
李總連忙點頭答應，回頭對着他身邊的助理說道：“去！把“大舅哥兒”給我找過來！”
那位助理趕忙去找人，我和大江我們兩個，相互看了一眼，都有點疑惑、又有點好笑：“大舅哥？怎麼還有人叫這個外號？”
“這幾個病人是什麼時候發病的？”我向着李總問道。
“昨天早上，”李總回答道：“昨兒早晨一起牀，這五個人都沒能上工。說是肚子疼。我當時還去宿舍裏面看了他們一下。他們的肚子，還沒有現在這麼大，也就比正常稍微大一點點。”
“當時，我還以爲這幾個小子肯定是喫壞什麼東西了，讓他們歇歇就可以了。可是沒想到，情況越來越嚴重！這不才一天的工夫，他們就變成了這樣了！”李總心急火燎的向我說道。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大江把那個李秀雲拉到了一邊，神情詭祕地在說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大江回來，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那個大舅哥，他有個妹妹，作風很前衛，和工地上的好多工友都有過交情，所以他才得了這麼個外號！”
“唉！你真是閒的蛋疼！”我哭笑不得的說道：“沒事你打聽人家這個幹什麼？”
不一會兒，李總的助理帶着一個人，連跑帶顛兒的過來了。他給我們一介紹，果然這個人，就是我們剛說的那位“大舅哥”！
還沒等大舅哥把氣兒喘勻了，我就開口向他問道：“他們幾個人，前天晚上喫什麼了？”
這個“大舅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弓着身子喘了口氣說道：“前天下午，咱們這兒下了一場小雨，工地上歇了半天工。得病的這幾個人，平時都是不錯的好哥們兒。當時他們就約好了，到工地邊上的水泡子裏面釣黑魚去了。”
“等到晚上回來，他們幾個人，釣了三條挺大的黑魚，隨趕着就給燉了吃了。”
“就是他們五個人？沒別人？”我連忙向着大舅哥問道。
“沒有，就他們五個！”大舅哥連忙點了點頭。
“有沒有他們喫剩的黑魚，或者吐出來的魚骨頭？想辦法找出一點來我看看！”我心裏一動，連忙向着他們工地的領導李總說道。
“這個…可能是找不着了！”李總皺着眉頭，一臉爲難的說道：“我們工地上的生活垃圾，是一天一清理！”
我遺憾地搖了搖頭，又想了一下，猛然間，被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把他們釣黑魚用的傢伙拿過來，”我對着李總說道：“那些東西，總不至於也給扔了吧？”
“好的！好的！”李總連忙點頭，告訴他的助理：“去病人的屋裏翻翻去！看看牀鋪底下之類的地方，有沒有那些釣魚用的傢什！”
那位助理急急忙忙的去宿舍翻東西，我則對着那位“大舅哥”說道：“帶我去他們前天下午，釣魚的那個地方看看！”
於是，由大舅哥帶路，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奔着他們昨天釣魚的地方過去了。
在沼澤地上蓋房子並不容易，因爲這裏的地下全是淤泥，根本沒法打地基。
所以，這個變電站的整個地基，全部都是用砂礫石重新填埋起來的。
他們幾個釣魚的地方，就是在變電站的西牆外，在距離院牆三五米遠的地方，就是一個很大的水坑。
在水坑的邊緣附近和水淺的地方，生長着各種蘆葦和野草。只有在水坑的中心深處一片水面上，沒有任何植物露出來。
我們一行人走到這裏，剛在水坑邊上站定。後面李總的助理就跑了過來，他的手裏面，還拿着一團東西。
“葉先生，這就是他們釣黑魚用的漁具。”這位助理把手裏邊的這團東西，雙手捧給了我。
黑魚不像別的魚，它們性情兇猛，只要遇到食物，就會上去一口吞掉。所以釣黑魚的時候，也根本不需要浮漂之類，精細複雜的漁具。
這幾個人的釣具，也是簡單到了簡陋的程度。除了一大團魚線之外，就是兩三個鏽跡斑斑的魚鉤，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看來，他們是手持着釣線，在魚鉤上面勾上魚餌之後，直接丟到水坑裏面。他們就是用這麼簡陋的方法，把黑魚釣上來的。
我用鼻子聞了一下，手上的魚鉤。
然後，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原來，真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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