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七十八、攻守
墨雪琳只能回身向他走去。“靖安哥。嫂子。恭喜。”說着拿出了一個紅包塞到藍雅靜手裏。藍雅靜點頭道謝。
常靖安的那些個朋友神色微微有了變化，尤其是常靖安的鐵哥們兒蘇東坡，要不是周圍那麼多人，他一定會把墨雪琳拖到一邊好好兒問個明白。他和常靖安認識了十幾年了，不說完全懂他吧，但他的行事風格還是很瞭解的。突然間不知道哪裏從哪裏冒出一個藍雅靜。好吧，也不能說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畢竟大家同學一場，可當年這個藍雅靜簡直就是醬油黨一樣的存在，連蕭憶儂這個醋罈子都沒把常靖安的這個青梅竹馬當回事。蘇東坡實在想不明白，常靖安怎麼會突然要娶這個青梅竹馬的醬油黨呢？
不過見墨雪琳一臉溫和，沒有絲毫砸場子的意思，蘇東坡着實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雖然，墨雪琳沒有描精緻的妝容，但看得出還是細心打扮了一番，淺綠色連衣裙，白色珍珠項鍊，左手上一條銀手鍊，食指上帶着一個戒指，開口處一朵半開的百合花。
“雪琳你今天很漂亮嘛！”蘇東坡道。反正他從小就調皮搗蛋，捅個小簍子也不所謂。
墨雪琳笑笑。“謝謝東坡哥。”
蘇東坡又故意道：“你要是換上着婚紗，絕對和雅靜有的一拼啊。”
墨雪琳笑笑，沒有說話。站在蘇東坡身邊的黃衣女子不動聲色地給了他一腳。“不是，媳婦兒你踢我幹嘛？”
那黃衣女子臉上笑着，心裏卻已經把身邊的男子罵了千百遍。“我有踢你嗎？”
蘇東坡瞬間認慫。“啊，那就是不小心碰到了。雪琳啊，你一個人來的？”
墨雪琳點點頭。
蘇東坡又問：“那回去呢？”
見蘇東坡如此關心自己，墨雪琳的心裏暖暖的，她笑着道：“東坡哥，你就別擔心了。家不遠。”
“蘇軾，你別再問了。再下去小心你們家小芬讓你回去跪搓衣板！”旁邊一個男子道。
蘇東坡連忙搖頭。“怎麼可能？我家小芬那麼溫柔！”
又一個人道：“好啦，蘇軾你別瞎擔心。人是靖安請來的，人家的安全嘛肯定是靖安負責的！”
這略帶尷尬的聊天，被安冰寧的到來所打斷。顯然安冰寧頗有作爲一隻單身狗的悲傷，而且這種悲傷十分強烈。和衆人打完招呼，安冰寧就對常靖安道道：“唉……你說你都結婚了，我在辦公室要怎麼過呀！而且怎麼這麼突然呢？”
看着安冰寧幽怨的表情，常靖安只覺得有些好笑。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讓她受更大的打擊。“辦公室裏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沒結婚……”
這個安慰顯然是很失敗的，因爲安冰寧仍舊一臉受傷。“可我是辦公室裏唯一一個比你大還沒有結婚的人。”
墨雪琳這時候站了出來。“安姐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給你介紹。”
“雪琳啊，你給我介紹的我可不敢要。我不喜歡姐弟戀的。”
說完，衆人都笑了。
婚禮的流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新娘父親把新娘送到新郎手裏，主婚人、證婚人致辭，新郎新娘起誓，交換戒指，切蛋糕，倒香檳，一切雖沒什麼新意倒也算順利，除了常靖安那句猶豫了片刻的我願意。
問題沒有答案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常靖安是新郎肯定沒時間理他，那麼就只好找墨雪琳了。於是趁着墨雪琳去洗手間的趟兒，蘇東坡把墨雪琳攔了下來。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墨雪琳不想跟他說實話。
當墨雪琳說出因爲常靖安和藍雅靜青梅竹馬的時候，蘇東坡忍不住毛了：“我呸！那個空氣一樣的青梅竹馬？連蕭憶儂那個醋罈子都沒把她當回事兒！”
蘇東坡的追問沒能打破墨雪琳的微笑，她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不緊不慢地回答蘇東坡：“結婚嘛，和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開心。”
墨雪琳的這個答案讓蘇東坡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忍不住在心裏爆了粗口。“開心？誰開心了？你還是他常靖安？”
“起碼藍雅靜很開心不是嗎？”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可蘇東坡此刻真的很想給微微笑着的墨雪琳來兩巴掌正正她的三觀。他忍不住朝墨雪琳吼道：“你覺得藍雅靜她能開心多久？就算你和和靖安斷乾淨了，靖安的心也不在她身上。藍雅靜不傻！時間久了她總會發現的，到時候她還能開心嗎？”
墨雪琳笑着，沒有說話。
看着墨雪琳，蘇東坡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道：“我說你是不是傻，靖安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想留住他還不容易嗎？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墨雪琳的表情像是定格了一樣，繼續保持微笑，沒有說話。
蘇東坡拍了一下腦袋。“我知道了。常靖安這個慫包，我去找他！”
“東坡哥！”墨雪琳拉住了蘇東坡，“你現在找他又有什麼用？讓它過去吧！”
“過去？過得去嗎？你和靖安真的能斷了？”
“不就是不見面嗎？”
“不見面？你問問自己，不見面就不想了嗎？”
墨雪琳地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墨雪琳沒來由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蘇東坡只覺得自己心裏莫名的一疼。她哪裏有錯，錯肯定都是常靖安的。“也不知道常靖安那白癡怎麼想的。從小到大就知道聽他爸的！”
墨雪琳眼裏隱隱有淚光。“他爸得了絕症。”
聞言蘇東坡一愣，他爸得絕症了嗎？看上去挺正常的呀……而且常靖安這個孝子當的也實在是……
再回去的時候，臺下已經開始起鬨新郎和新娘了，仔細看去，就會發現起鬨的人都是藍雅靜的朋友。
“唱一個！唱一個！”
藍雅靜在臺上低着頭，臉紅紅的，拼命地搖頭。突然，不知誰喊了一句：“弟妹不唱，雪琳你上去唱一個。”
正喫着糕點的墨雪琳手上動作一頓，心裏想着哪個人賣她。
聽有人點名了，有人問：“雪琳誰啊？”
讓墨雪琳更加無奈的是，坐在她身邊的安冰寧還賣了一把隊友。“這個是雪琳！”
無奈，墨雪琳只能上臺。她這一上臺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那個……不知道誰讓我唱首歌啊。那我就隨便唱一首。
oudidntmeantofallinlove
ouneveruch
ush，hush，no
orevere
ndallantedastobelieve
ush，hush，no
ogoon，liveyourlife
ogoon，saygoodbye
utdontaskhy
ush，hush，no……”
安冰寧覺得有些奇怪，她不是很明白墨雪琳爲什麼要選這樣一首歌。
一曲終了，墨雪琳道：“剛那歌是想引起一下大家的注意。”說着，墨雪琳看了一眼常靖安。“我是……新郎請來的，所以我想代新郎給我們的新娘唱一首歌：林俊杰的轉動。”
哪知一曲唱罷，墨雪琳被繼續留了下來，原因是有人讓墨雪琳也代新娘給新郎唱一首歌。墨雪琳又看了常靖安一眼，微微一笑，道：“那我再唱首林俊杰的歌，關鍵詞。”
這一首歌，在墨雪琳高中畢業時的散夥飯上，墨雪琳和常靖安合唱過。那是一首獨唱歌曲，可那一年由他們對唱也絲毫不顯得突兀。可如今由墨雪琳獨唱，常靖安聽來，卻覺得沒一句歌詞都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割在自己的心上。
墨雪琳繼續唱着，常靖安的心也繼續痛着，他不知道墨雪琳的心是不是也一樣的痛。他多想走到臺中間給墨雪琳一個擁抱，可是他不能。這是他和藍雅靜的婚禮，而他的父親正坐在主桌上笑吟吟地喫着菜，好像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病。
一曲終了，常靖安走到臺上，拿過話筒，順手觸碰了墨雪琳的手，朝她一笑。墨雪琳回到席上，常靖安緩緩道：“剛有些借花獻佛了。我想唱一首歌給……”他看了一眼藍雅靜，卻最終把目光投向了墨雪琳，“給我最愛的女人。”墨雪琳手上的動作又是一頓，擡頭看向常靖安。
只聽常靖安唱道：
“相思萬里雲間
細雨青青灩灩
對影未醉猶眠
晚風悠悠曳曳”
墨雪琳呼吸一滯，那是當年自己唱給常靖安聽的。雖然她爲常靖安唱過很多首歌，但只有這一首，她說過很喜歡詞曲，以及其中的意境。歌聲還在繼續。
“遠山盡霧生蒼
黃昏暮夜微涼
浮生歲月思過往
奚落着那些年的輕狂
落霞明月盈盈
來複無言去不聞
動離愁幾人空留
任他夏去復立秋
千帆過天盡頭
流光脈脈盼歸舟
舟短情卻長縱使天邊各一方
願與君兩相望”
墨雪琳愣愣地看着常靖安，死死地咬着嘴脣，不讓眼淚出現在眼眶裏。其實她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來參加常靖安和藍雅靜的婚禮。是因爲當時自己當着藍雅靜的面說要參加嗎？或許藍雅靜根本不會記得她。儘管當年她在a中如此出名，但她只是在念初中的時候和藍雅靜有一面之緣。那時藍雅靜代了一節他們班的歷史課。那是爲什麼？給自己找不痛快嗎？或許只是想多看看常靖安。
或許真的只有在失去之後纔會明白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感受。墨雪琳覺得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別人強行從身體裏剝離了，那種痛何止撕心裂肺，那種猶如凌遲的感覺讓墨雪琳從痛苦到麻木再到那細細密密的疼。
墨雪琳突然站起來，整個桌子的其餘人都看着她。而後墨雪琳才發現自己有些衝動了，沒有辦法，她只能走了出去。
沒想到常靖安跟着她出來了。
“你跟着我幹什麼？”
無視墨雪琳的壞脾氣，常靖安笑吟吟地問墨雪琳：“雪琳，我唱得好聽嗎？”
常靖安笑得溫柔，卻捱了墨雪琳一通拳頭。“好聽你個鬼啊！常靖安你什麼意思？你好好守着你的青梅竹馬不好嗎？幹嘛還來招惹我！”
常靖安伸手就攬住了墨雪琳。“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對不起。”
哪知墨雪琳一把推開了他，對他吼道：“開心？你娶我呀！”
“對不起。”
常靖安不說這三個字還好，說了墨雪琳更加惱了。“你他媽除了會說對不起你還會幹什麼！她藍雅靜憑什麼？你爸他又憑什麼？常靖安你他媽就是個懦夫！”說完，墨雪琳轉身就想走，常靖安卻一把抱住了她。
“你放開我！”見常靖安依然緊緊地抱着自己，墨雪琳有些急了。剛纔自己有些生氣，說了些氣話。而現在她不由地有些擔心。“你放開我，被人看見怎麼辦？”
常靖安卻笑了。“雪琳你是在擔心我嗎？”
當然擔心他，可心裏這麼想，墨雪琳嘴上卻沒那麼說：“誰擔心你！我是擔心我自己！”
“雪琳今天晚上我陪你好不好？”
墨雪琳推開常靖安，嗔道：“你不是選了藍雅靜嗎？再說了，我已經……”
“已經什麼？”
墨雪琳狠了狠心，撒了個謊：“我已經答應莫梓龍的表白了。”可是她忘了，常靖安總是能識破她的謊言。
趕走了常靖安，墨雪琳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當年蕭憶儂放棄了你，如今你放棄了我。難道來自家庭的阻撓真的打破不了嗎？
常靖安走後，墨雪琳走出酒店，依靠在門邊的柱子上靜靜地點燃了一支菸。一支接一支，直到煙盒見了底，墨雪琳又再外面吹了一會兒風纔回到席間。
墨雪琳再次回到席間時就在大多數人都走了，留下的少數人也準備散場的時候，卻聽見常靖安發酒瘋的聲音。“你們都別攔着我。今兒高興！再喝，繼續！”說着，他還晃晃悠悠地朝墨雪琳這桌走來。待走近了，一手就搭住了安冰寧的肩。“雅靜，再喝一杯！”
彼時安冰寧正準備蹭她徒弟男友的車回家，被常靖安這麼一搭頓時有些無語。“認錯人了，你老婆那邊呢！”
“不可能！雅靜，你跟我裝傻呢！”說着，還扭頭笑着對身後的人說，“你們看，雅靜她逗我！”
安冰寧用力地拍了一下常靖安的肩。“常靖安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姐！”
常靖安揉揉眼。“哦，安姐啊。雅靜呢？”
安冰寧此刻特別想給常靖安一個耳光好讓他醒醒酒，不過結婚嘛，難得的，也就生生忍住了。“後面！”
藍雅靜此時正掛着尷尬的笑，站着常靖安身後。哪成想常靖安一個轉身之後，直接抱住了杜芬。“雅靜啊，不知道誰把我眼鏡拿走了，你別生氣啊！”
見自己媳婦被抱住了，蘇東坡立馬叫道：“常靖安，那是我媳婦兒！”
聽蘇東坡這麼說，常靖安有些生氣了：“瞎說！蘇軾，不要跟我搶媳婦！雅靜，我們回家！”
“唉，不是！常靖安！喂！”
然而常靖安依舊吊在杜芬身上。“雅靜我們回家。”
“那個……”蘇東坡一臉無奈，“弟妹啊。那個靖安我先帶回我家了啊，明天把他送回來，你讓他跪主板啊！”
藍雅靜笑得無奈又尷尬，心裏想着還好幾個老人都回家了。“那靖安就拜託你了。”
蘇東坡朝着藍雅靜一笑。“嗨！我跟靖安什麼關係。你就放心好啦！”
蘇東坡和杜芬合力把常靖安扔到了車裏。墨雪琳愣了愣，卻聽杜芬道：“雪琳你上車呀！”
“哦。”最終墨雪琳還是鑽進了車裏。
車開了一段，蘇東坡嘆了口氣：“常靖安啊，別裝了。開遠了！”
常靖安就像得了指令的傀儡一樣一下子恢復了正常，哪有半點醉了的樣子。“蘇軾，你怎麼知道我裝的？”
蘇東坡翻了個白眼。“我認識你多少年了，我會看不出來？你也就騙騙藍雅靜！再說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以爲你能糊弄藍雅靜多久？”
常靖安坐正，伸手攬住了墨雪琳。墨雪琳微微掙扎，常靖安卻抱的更緊了，墨雪琳沒再動。“我沒準備糊弄她。”
“我靠！你沒準備糊弄她，那你是準備把雪琳的事告訴她咯？”說着，腳底突然踩了個剎車。
杜芬被這突如而來的急剎車給一嚇，當時就教育道：“蘇東坡你給我好好開車！我們的命可在你手裏攥着呢！”
蘇東坡習慣性地認慫：“對對，媳婦兒你教育的對。”
只聽常靖安淡定地回答道：“我想了很久。還是跟雅靜說了，但是我沒告訴她那個人是誰。”
蘇東坡被驚到。“天啦嚕！常靖安你什麼時候說的？”
“她知道很久了。而且……我和她現在屬於非法結婚。”
蘇東坡又問：“什麼意思？”
常靖安忽然笑了，笑得有點邪惡。“意思就是，我們給我爸媽看的結婚證是假的，不是民政局裏領的。”
蘇東坡只覺得他的世界觀再次坍塌。“我靠！連證都是假的，常靖安你這盤棋下的……她就是知道你喜歡別人，還跟你假結婚？那是有多癡情啊！常靖安你說說，你的魅力到底在哪裏？這麼多年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眼神什麼時候好過？”杜芬又罵道。
蘇東坡不以爲意。“娶媳婦兒的時候，我眼神特別好啊！”
“再貧！”
到了蘇東坡家，墨雪琳隨意看了看，道：“東坡哥，你家挺大呀！”
聽有人誇他，蘇東坡忍不住笑了，但還是把功勞都推倒了杜芬身上。“我媳婦兒的功勞。餐廳生意好！”
杜芬看了一眼蘇東坡。“雪琳你別聽他瞎扯。”隨後，她指着一個房間道：“雪琳，這個房間給你和靖安。”
“啊？”墨雪琳一愣。杜芬這個意思是要她和常靖安睡一起？
見墨雪琳有異議，杜芬也是一愣。“你倆要分開啊？”
墨雪琳剛想點頭，常靖安卻道：“沒事嫂子，我倆當然一起。”
進了房間，墨雪琳卻一把推開了常靖安。
“怎麼了？”常靖安問。
墨雪琳立刻就罵道：“壞人！”
常靖安靜靜地看着墨雪琳，問了一句：“你說我哪裏壞了？”
“你明明跟藍雅靜說了還要騙我眼淚！”
常靖安笑了，溫柔地撫着墨雪琳的臉頰，而後又把她摟到了懷裏，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爲，你是公主啊，不應該受這樣的委屈。我想把你推遠，可是我的心沒有大腦理智。雪琳，名分我給不了你。但是，我的心可以全部給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我爭取把名分也給你。”
名分嗎？她想要的。可是如果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其實也沒什麼所謂吧。她願意做那個陰影裏的人，一如她的生母。心裏高興着，臉上卻擺出一副嫌棄樣。“洗澡去！一身酒氣。”
常靖安笑了，他知道墨雪琳答應了。“要不要一起？”
“滾！”墨雪琳罵道。
常靖安笑着走去了浴室。
“靖哥哥。”
“嗯？”
“我……我沒答應莫梓龍的表白。”
常靖安回以一笑。“我一直知道你在說謊。”
看着常靖安的背影，墨雪琳露出了幸福的笑。世上能有人懂她，護她，陪她，她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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