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華不在的下場
唰！
名爲月姬的女人，看來日子並不好過，自外面還看不出什麼，待走進去，方發現，這座四合院不過有幾間磚瓦房。
不大不小的庭院裏，栽種着一些菜蔬，還有幾隻小雞仔撲騰，地面沒有任何修整。
整個院子，散發出一股濃郁的氣味，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師傅，您說要讓雪兒做這個婆婆的徒弟？”嬴天夜略微不適了一下，就恢復過來，擡起頭向坐在不遠處的鬼谷子與月姬看了過去。
“嗯。”鬼谷子理直氣壯道，“你我師徒不能在趙國一直留下，我打算將雪兒託付給月姬。”
“月姬，你年輕時候的本事不妨傳授給這個女娃。”說着，鬼谷子看向坐在身側一個小板凳的月姬。
久別重逢，想不到時隔多年還能再見故人，月姬大半精力都放在了鬼谷子的身。
到了此時，方第一次注意到那隨着自己的王大哥一起來的少女，渾濁的眼眸睜大，透出一絲髮自內心的喜意。
眼前的少女，讓她感覺像再見年輕時代的自己。
“丫頭，你過來，”月姬遠遠地對雪兒招了招手，“老身一定把自己會的東西，都傳授給你。”
雪兒心頭泛起莫名的慌亂，可憐巴巴的看向嬴天夜，“主人，您不要我了嗎？”
“當然不是。”嬴天夜搖頭道，“只是帶着不會武藝的你路，實在是有些麻煩。”
“既然師傅要你拜師，那你不妨拜這位婆婆爲師，多學一些本事！”
“嗯。”得到嬴天夜不會拋棄自己的保證，雪兒鬆了一口氣，走前去，拜倒在月姬的面前，“徒兒拜見師傅。”
“好，好，好！”月姬已是風燭殘年，本以爲自己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
想不到今日非但見到了昔年的故人，更收下一個滿意的徒弟，大喜過望，連着說了三個好字，伸出一雙顫顫巍巍的雙手，將雪兒自地攙扶起來。
“你叫雪兒是嗎？放心，爲師一定會將你當年的本事傳授給你，讓你成爲天底下最有名的舞姬！”“是，師傅。”雪兒順從的站起來，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遠處的嬴天夜。
多日相處，她一直都不知道嬴天夜師徒的身份，只能肯定他們非富即貴，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人。
被嬴天夜所救，成爲對方身邊的侍女，雪兒很清楚，如果一切順利，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
既然如此，那多學一些本事，做一位舞姬，獨屬於自己主人的舞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呵呵呵。”嬴天夜接觸到雪兒的眼神，嘴角輕抿，發出了一陣天真無邪的歡笑。
笑聲的降臨，沖淡了這孤寂的四合院之中的冷清，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當夜，嬴天夜一行人，順理成章的在月姬的院子中住下，吃了一些簡單的飯菜。
“師傅，月姬婆婆是什麼人，你要將雪兒給她當徒弟？”入夜，月姬自是與自己新收的弟子住一間房，鬼谷子嬴天夜師徒住另外一間房。
待確定兩個女人都睡着後，坐在一張木板牀的嬴天夜睜大眼睛，對鬼谷子問道。
鬼谷子似笑非笑道：“天夜，你是不是奇怪，老夫的朋友，爲何會如此落魄，連一個親人都沒有。”
嬴天夜誠懇的點了點頭，“的確有點。”
鬼谷子站起身來，摸了摸嬴天夜的小腦袋。“小傢伙，你別看月姬現在落魄了，可要是時間倒退三十年，你那個在邯鄲城住過一段時間的爺爺想見她，都必須拿出重金。”
“這麼誇張？”嬴天夜喫驚的長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叫道。
雖說他看得出來，這個叫月姬的婆婆年輕時候，必定很是風光，卻想不到如此厲害。
“那是當然。”鬼谷子解釋道，“三十年前，月姬可是邯鄲城最負盛名的舞姬，裙下之臣無數。”
“當時，連趙孝成王等人都仰慕她的豔名！”
嬴天夜不解的問道：“那她爲什麼會如此落魄？哪怕年老色衰，可年輕時候積累下來的人氣與財富，應該足以讓她過不錯的晚年纔是！”
“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就好了。”鬼谷子苦笑道，“誰讓月姬愛一個不值得她愛的男人，爲此不惜花費重金資助，讓他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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