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只是這熱鬧看着有點滲人,唐洛的手被掰斷,雖然沒見血,但扭曲的角度讓人毛骨悚然。
前一刻還在歡歡喜喜的訂婚,現在就變成了案發現場,蕭家這場訂婚還真是晦氣。
救護車還沒到,警車先到了。
警察一來就要以故意傷害他人的罪名把疼的快要暈過去的唐洛帶走。
周圍的人都傻了,手都這樣了還能故意傷人?
蕭熾衡顧不上攀咬姜堯,因爲警察就是姜堯打電話叫來的,“警察同志,他受傷了,能不能先送他去醫院?”
警察:“抱歉這位先生,我們接到報案,唐先生涉嫌傷人,我們必須把他帶回去。”
唐洛手疼的發抖,額頭上沁滿了汗,他抓着蕭熾衡的袖子:“熾衡,熾衡我不去。”
不管怎麼說唐洛都是蕭熾衡放在心上喜歡了這麼久的人,他哪裏忍心看他就這麼被警察帶走,“我可以保釋他。”
姜堯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那人叫了聲“姜少”,然後把拷貝下來的酒店的監控遞給了他。
姜堯拿着監控視頻,看向蕭熾衡:“你確定你們能承受得起保釋他的後果?”
蕭熾衡皺眉看過去:“你什麼意思?”
姜堯晃了晃存了監控視頻的手機:“意思就是,他要爲他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蕭熾衡怒道:“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讓他怎麼樣?”
姜堯鏡片下那雙眼平時看着溫潤,可一旦撤去笑意,比任何人都薄涼。
他看了一眼唐洛。
只是這樣哪裏夠?他還要付出更多!
蕭彥秋雖然不知道事情經過,但報警的人是姜堯,他按住蕭熾衡,看向姜堯:“得饒人處且饒人,今天是我們家辦喜事,況且唐洛也受傷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姜堯不留情面的說:“你們家辦喜事還是喪事關我屁事?”
蕭彥秋:“”
姜堯看向那幾個不動彈的警察,語氣一轉,帶着笑意:“怎麼,還不把人帶走?等我給你們局長打電話?”
今天的訂婚宴就像是一場鬧劇,誰都沒想到最後會以其中一個新人被警察帶走而收場。
看着警察把唐洛帶走,這場訂婚宴才真正的落下帷幕
醫院裏,秦時律帶唐煜做了一堆檢查,最後醫生給出的結果就是撞了個包。
秦時律不放心:“你確定就只是撞了個包?他剛纔還說頭暈。”
唐煜一開始撞到電梯門上的時候眼前一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他的腦殼,他當時還以爲自己要死了。
後來他被秦時律從酒店裏抱出來,又頭暈的厲害,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現在除了那個包有點疼之外,頭不暈了眼也不花了,唐煜覺得自己大概有什麼天賦,就比如自愈能力什麼的。
他拽了拽秦時律的手:“我現在不暈了。”
秦時律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剛纔還嚷嚷的厲害,喊自己頭疼,說自己難受,這麼快就好了?
秦時律又急又氣,但又不敢跟他發火,他壓着怒意問:“真的不暈了?要不要再做幾個檢查看看?”
唐煜搖頭:“真的不暈了。”
他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好大一個包,他轉過頭看了一眼窗戶,外面暮色已深,玻璃窗映的人十分清楚。
唐煜看着腦門上又紅又腫的大包,苦着臉問醫生:“好醜啊,能不能包起來?”
醫生挺無奈的,就撞了個包,他們恨不得連血小板都一塊檢查了。
醫生怕他倆再繼續折騰:“你去那邊等着,我叫個護士過來給你包。”
唐煜包紮的時候秦時律出去接了個電話。
黎誠:“秦總,唐洛被警察帶走了,警察局那邊說已經有人交代過,不給保釋,也不許探視,蕭家那邊現在正在想辦法,我們這邊還需要做什麼嗎?”
醫院走廊的燈光從頭頂直射而下,秦時律半張臉卻彷彿藏在陰影裏,陰沉的可怕:“給他申請警方保護。”
黎誠懷疑自己耳朵有毛病:“秦總,您說什麼?”
秦時律重複了一遍:“幫他跟警察申請保護,就說受害者家屬想要挾私報復,半個月內都需要隔離保護,不能接觸任何人,醫生也有可能是報復者派去的,所以也不能見。”
這回黎誠聽懂了。
什麼申請保護,不就是想讓唐洛在裏面把手廢了再讓他出來嗎!
蕭家那邊一團亂,好好的訂婚居然鬧出了這樣的事。
蘇寧靜去看了監控,看到蕭熾衡拽着唐煜不放,唐洛衝出來把人推到,氣的她一陣眩暈。
要是在訂婚儀式之前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大可以不管唐洛,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蕭熾衡跟唐洛訂婚了,他們要是不管以後還指不定要怎麼被人戳脊梁骨呢。
蕭豈看完監控視頻,重重的放下手機:“唐洛他是瘋了嗎?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在背後推人?”
蕭熾衡煩得要死:“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把唐洛先弄出來纔是重要的。”
蕭豈覺得他在異想天開,“弄出來?他現在連探視都不能,你說弄出來就弄出來?你真當你能呼風喚雨?你是不是傻了,接了兩個項目就以爲自己是富陽老大了?”
蕭熾衡被自己老爸罵的更上火了:“那怎麼辦,難道要看他一直被關在裏面嗎,唐洛手傷了,他們還不許他看醫生,他會死的!”
蘇寧靜:“哪就那麼容易死,他推人的時候沒考慮過後果,更沒考慮過我們家的顏面,他就是仗着跟你訂了婚,喫定了我們不能不管他!”
蕭熾衡也對唐洛的行爲不滿,可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蕭彥秋一直在看監控視頻,姜堯在唐洛把唐煜推出去之後,單手掰斷了唐洛的手腕,那股狠勁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姜副總。
剛纔出現在姜堯身邊的男人叫他“姜少”,讓警察把唐洛帶走的時候還說要找他們局長
姜堯,他到底是什麼人?
蘇寧靜雖然對唐洛在訂婚宴上做出這樣事情不滿,但他現在名義上畢竟是他們蕭家的人,第二天上午,蘇寧靜帶着一大堆保養品跟蕭豈一起去看唐煜。
原本她是想帶蕭熾衡來的,可蕭熾衡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唐煜,更不想見到秦時律,蘇寧靜沒辦法只好把蕭豈帶來了。
蕭豈過去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唐煜,突然被拉來,他一路都在抱怨:“讓我來幹什麼,我跟他又沒話說。”
蘇寧靜:“沒話說就別說話,站在那當木頭就行,不然我一個人來算怎麼回事?”
張嬸出來開門,聽說他們是來看小唐少爺的,直接把人請了進來。
屋裏,電動輪椅嗡的一聲開到了門口,唐煜擡起纏着一圈紗布的頭,就看見蘇寧靜和蕭豈站在門口表情呆滯的看着他。
蘇寧靜,蕭豈:“”
傷得這麼重嗎?不就是撞了一下頭,腿怎麼還瘸了?
蘇寧靜呆了半天才緩過神,她把手裏的東西往蕭豈手裏一塞,伸手就去摸唐煜的臉:“誒呦我的寶貝,怎麼傷成這樣,這腿是怎麼了?”
秦時律走出來,攥着輪椅扶手往後一拽,拉開了唐煜跟她之間的距離。
蘇寧靜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她擡頭看向站在唐煜身後的秦時律,略微有些尷尬。
秦時律神色冷淡,語氣更是沒有一點歡迎的意思:“蕭夫人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說完了我還要帶唐煜去醫院複診。”
蘇寧靜是來求情的,可看到唐煜頭上纏着紗布還坐着輪椅,這話還怎麼說得出來?
“啊,我,我就是來看看小煜”
餘樂洋昨天晚上跟王辭約好今天來找唐煜,打電話的時候王蘇剛好回家,王辭把牛頭鎖的事跟王蘇說了,王蘇知道後又告訴了考古隊的馬教授。
今天一早,沈一池又從姜堯那聽說唐煜受傷,打給餘樂洋問了唐煜住的地址。
譚南山跟周老打電話的時候被林勉聽見了,林勉知道唐煜上了新聞,把這事兒又告訴了林宜。
張嬸剛纔開了大門還沒關,突然看見一幫人烏泱泱的涌進來嚇了一跳。
嚇一跳的除了張嬸還有蕭家夫婦。
這一大早的,這麼多人是要幹嘛?
“我靠!”餘樂洋衝進來,“唐煜你腦袋怎麼了?”
林宜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林勉問秦時律:“這怎麼弄的?”
唐煜懵了,他不知道他們怎麼都來了,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腦袋上的紗布是因爲嫌頭上的包難看,坐輪椅是因爲懶,可看他們的表情,好像覺得他受了重傷。
唐煜不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因爲臭美和懶才呈現出這副鬼樣子,他頭一低,眼一眯,用手按住腦袋:“秦時律我頭暈。”
秦時律看他剛纔是誰說要開着輪椅出去兜兩圈的?
秦時律把他從輪椅上抱起來上樓:“你們自便。”
樓下的一羣人:“”
回到房間,唐煜癱在秦時律懷裏呼了口氣,“他們怎麼都來啦?”
秦時律看他:“頭不暈了?”
唐煜嬉皮笑臉的看了他一眼:“我是騙人的。”
從昨晚開始秦時律的氣壓就很低,換做以前唐煜肯定不敢這麼作,但是現在他不怕了,他已經改變命運了,而且他受傷了,秦時律再生氣也不敢收拾他。
他摸了摸頭上的紗布,問秦時律:“我要不要把紗布拆了?”
秦時律:“拆了幹什麼,不是你要包的嗎。”
唐煜撇撇嘴:“會不會看起來太矯情了?餘樂洋剛纔的表情感覺我好像要不行了。”
“瞎說什麼?”秦時律現在確實不敢折騰他,他昨晚暈暈乎乎神志不清的樣子現在想想都讓他後怕,他輕拿輕放的把唐煜放在牀上,“還不是怪你自己怎麼招來這麼多人?”
唐煜:“我也不知道他們會來。”
秦時律想揉他的頭,手都擡起來了又怕弄疼了他,正準備放下的時候唐煜頭往前一伸,把頭頂送到了他的手裏。
唐煜仰起頭看着他笑:“可以摸的。”
秦時律心裏軟的一塌糊塗,他輕輕抓了抓唐煜的頭髮:“惹麻煩的是你,裝乖的也是你,你簡直要我的命。”
唐煜晃着腦袋在他手心裏蹭了蹭:“我很乖,不是裝的。”
秦時律彎下腰,提起他的下巴在他嘴上親了一下:“嗯,你很乖,在這等我,我去把人趕走。”
唐煜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要全都趕走了。”
秦時律:“知道,你的朋友都給你留下。”
被趕走的只有蘇寧靜和蕭豈,但不是秦時律趕的,秦時律抱着唐煜上樓以後,林宜問他們是誰,來幹什麼。
蘇寧靜只說了句她是來看唐煜的,就被林宜一頓輸出:“看他?你怎麼知道他受傷了?他怎麼受傷的?他受傷是不是跟你們有關係?”
沈一池在旁邊輔助:“唐煜就是在他們家的訂婚宴上被他兒子的訂婚對象故意推了一把,所以你們是來求情的嗎?”
兩個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說起話來毫不留情,饒是蘇寧靜再圓滑也抵抗不住他們的直接。
秦時律下來的時候蕭家夫婦已經不在了,其他人則是坐在一起聊唐煜受傷的事,和諧的場面讓秦時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下去打擾。
蘇寧靜從秦時律家裏出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她以爲像林家這樣的家庭不可能看上唐煜,先不說家世配不配得上,就唐煜那身無所長,連她都不敢輕易讓他進家門,林家的人怎麼會這麼護着他?
蕭豈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
蘇寧靜被他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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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豈說:“跟週會長一起進來的那個人是考古隊的馬教授,我就說看着怎麼那麼眼熟!”
蘇寧靜煩的不行:“什麼教不教授的,你有沒有點正事兒?”
蕭豈覺得這事就是正事:“馬教授可是考古界的名人,你不覺得奇怪嗎,唐煜一個連高中都沒念完的,他怎麼會認識考古學教授?”
蘇寧靜不想理他。
蕭豈一驚一乍的說:“昨天我跟你說的那個新聞你還記得吧,新聞裏提到的那個幫助警察抓捕到盜墓團伙的人很可能就是唐煜!”
蘇寧靜覺得他瘋了:“你又做什麼夢呢?唐煜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我看你是看新聞看傻了。”
唐煜從樓上下來,在他們面前來回走了幾圈,又拆了頭上的紗布給他們看:“我真的沒事。”
餘樂洋湊近了看了看:“就一個包啊?一個包你包什麼紗布,我還以爲你被人開瓢了呢!”
沈一池這次站在餘樂洋這邊:“你沒事把自己弄得這麼嚇人幹嘛?”
唐煜摸着額頭的包說:“因爲難看。”
沈一池:“包着紗布更難看。”
唐煜習慣了沈一池說話不中聽,這人要是個啞巴就好了。
知道唐煜沒事,餘樂洋放寬了心,嘴上把門的也放假了,他罵罵咧咧:“怎麼又他媽是唐洛那個傻逼,你沒事去參加他的訂婚宴幹唔,唔唔唔!”
譚南山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歇會吧。”
餘樂洋掙扎着推開他的手:“你捂我嘴幹什麼,我還沒有說話自由了?”
譚南山說:“你有點太自由了,說話自由就算了,罵人能別那麼自由嗎?”
餘樂洋瞪了他一眼,轉臉就看見打量他的林宜和被他震驚住的林勉,臉歘一下就紅了。
沈一池第一次見餘樂洋臉紅,臉紅就算了,突然消停下來才更不對勁。
他看了眼安撫
住潑猴的譚南山——呵,活久見啊,餘樂洋居然也有能被人剋制住的一天。
譚南山是爲了新聞上的事來的,他跟唐煜說:“霍老闆接到警方電話嚇的不輕,要不是警察說是你留了他的聯繫方式他差點都要跑路了。”
唐煜驚訝的問:“他犯法了嗎?”
譚南山:“犯法倒是不至於,估計也就是倒了點黑貨吧。”
霍軍的採訪視頻出來了,之前看着挺精明的霍老闆在鏡頭裏變成了一個憨憨,不知道從哪捯飭出來一身西裝,看起來就像是偷的。
他對着鏡頭有點緊張,說話跟背課文似的,先是宣傳了一下他的店,之後又宣傳了一下火眼精金的小唐爺,最後還把他的鎮店之寶拿了出來。
餘樂洋笑的差點抽過去,“他的尿壺還擱那鎮店呢,他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衛生啊哈哈哈哈。”
歡聲笑語之外,秦時律彷彿被一團黑氣籠罩。
十分鐘前,黎誠把酒店的監控錄像發了過來,秦時律看着監控,越看臉色越黑。
蕭熾衡居然拉着唐煜
唐煜一轉頭嚇了一跳:“秦時律你怎麼了?”
秦時律把手機鎖屏,緊了緊牙根:“我想宰了姓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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