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里截擊（3）
鐵勒羽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臉上一紅，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楊義潮道：“殿下，這女子不安好心，在這裏花言巧語拖住我們，等北羌大軍一到，她就會翻臉的，殿下既不願擒她，覺得勝之不武，那我們就走吧。”
李碎葉聽到了，嬌笑道：“多謝殿下憐愛，你的手下可是好凶喔，可是你就這麼帶着含元公主走，那我怎麼向父王交代？”鐵勒羽眯起眼睛道：“你待怎樣？”李碎葉道：“只想請你留下。”鐵勒羽仰天打了個哈哈，心想這北羌公主是不是失心瘋了？竟敢單槍匹馬來叫陣！
阿特爾笑道：“羽可汗英俊倜儻，想必令北羌公主一見傾心，喂，碎葉公主，你不如就隨我們可汗去吧？”
阿米姑娘不樂意了，叫道：“爹！”頗有嬌嗔之態，這少女倒真是對鐵勒羽一見傾心。
“可汗？羽可汗？”李碎葉狐疑道。
黑漠鶴、安拔固二人對視一眼，心想阿特爾不慎說漏了嘴，這李碎葉無論如何放不得了！當即催馬衝出，要生擒李碎葉。
李碎葉既不迎敵也不逃避，卻從鞍前揪起一人，嬌叱道：“鐵勒羽，你看看這是誰？”
“沙娜！”鐵勒羽驚叫一聲，他早就瞧見李碎葉白馬前鞍似乎伏有一人，卻萬萬沒料到會是沙娜！
沙娜披頭散髮，月光下臉色慘白，嫵媚的大眼睛裏滿是恐懼，反縛着雙手，嘴張得大大的，卻無法發出聲音。李碎葉在她後心輕輕一掌，沙娜“啊”的叫出聲來：“鐵勒少爺！”鐵勒羽怒道：“李碎葉，放了她！”李碎葉笑得甚是歡娛，道：“她是薛羅陀的叛徒，她怎麼會成了叛徒？羽可汗應該心知肚明。”鐵勒羽沉聲問：“你到底想怎樣？”李碎葉揪着沙娜的頭髮讓她仰着臉，笑道：“羽可汗真是好本事，能讓敵國的女子對你神魂顛倒，日思夜想，得知你有難，命也不要了，竟敢去向你通風報信！羽可汗，你究竟有什麼好呢？能讓她對你這般死心塌地？”
沙娜嗚咽道：“鐵勒少爺，你快走吧，別管我。”
楊義潮、安拔固等人知道鐵勒羽不會丟下沙娜不管，都十分着急，所幸北羌軍隊並未追來。安拔固悄悄彎弓搭箭，三箭連珠疾如流星，眨眼已射至李碎葉面門。安拔固方纔射出的三箭被李碎葉輕易拂去，是以這三箭用了全力，即使是鐵板也能貫穿。
卻見李碎葉左手一晃，銀光閃處，那三支利箭竟又被拂去，除了身子微微一晃外，毫髮無損。李碎葉冷笑一聲，右手多了一把短刀，往沙娜胸口劃去。鐵勒羽驚叫“不可！”裂帛聲中，沙娜前胸衣服被割裂。李碎葉左手一探，握住沙娜渾圓豐挺的左乳，短刀在上面比劃，衝鐵勒羽喝道：“鐵勒羽，你的手下再敢無禮，休怪我無情！”
鐵勒羽一舉手，示意衆人不要輕舉妄動，兩眼盯着李碎葉，沉聲道：“你說，你想幹什麼？除了我母親去留之事不能談之外，其他事我都可以考慮。”楊義潮叫道：“可汗，不可答應她任何事！”
李碎葉歪了歪頭，冷笑道：“是嗎？什麼都不答應嗎？”說着，左手用力揉捏沙娜的胸乳，道：“‘軟溫好似雞頭肉，滑膩還如塞上酥’，沙娜美乳不輸於楊貴妃呀，嗯，摸起來好舒服！”這兩句詩是當年唐玄宗與安祿山讚美楊貴妃柔嫩肌膚的詩句，卻被李碎葉用來形容沙娜的胸乳。在這麼多人面前袒胸露乳，更被揉捏戲弄，沙娜羞得恨不得立即死去，尖叫道：“李碎葉你這賤人，你殺死我好了！”
李碎葉面向鐵勒羽，笑道：“箇中滋味，羽可汗是深嘗過的。”
這北羌公主說話甚是無恥，簡直就象個蕩婦。鐵勒羽怒不可遏，催馬逼近幾步，喝道：“放開她，你若敢傷她一根寒毛，我要你碎屍萬段！”
李碎葉嬌笑道：“羽可汗也會大言欺人嗎？你試試看，你要再敢前進一步，我先把她左乳割下來，紅燒美人乳這道菜可汗喫過沒有？據說肥美異常，列位要不要嚐嚐？”
李碎葉輕言細語，言笑晏晏，但狠毒之意令人不寒而慄。鐵勒羽受過上次劫波斷腕的教訓，不敢踏前一步，只是道：“刁婦，你究竟想幹什麼！”李碎葉道：“含元公主這麼個老太婆留着也沒意思，我想把你留下。”鐵勒羽應聲道：“好，就我留下！”
含元公主何曾被人當面叫過“老太婆”，只氣得渾身發抖，驀聽鐵勒羽答應留下，驚叫道：“羽兒，你——”
楊義潮、安拔固、黑漠鶴、阿特爾等人一齊急叫：“可汗，萬萬不可！”沙娜也叫道：“少爺，你不要管我，少爺，你對我太好了，沙娜來世爲婢爲妾再報答你吧！”正要嚼舌自盡，腦後玉枕穴被李碎葉曲指一彈，張着嘴又說不出話來了。
李碎葉又是笑又是嘆息：“想不到娑陵可汗還是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情種，這倒真出乎碎葉的意料，用含元公主換個娑陵可汗回去，這可是大功一件，父王必定重重賞我。”
楊義潮催馬靠近鐵勒羽，低聲道：“可汗萬金之體，萬萬不可因一女子而棄娑陵百萬臣民於不顧。”鐵勒羽側臉衝楊義潮使了個眼色，口裏道：“我意已決，列位這必多言。”一邊壓低聲音對母親說道：“母親不必擔心，孩兒自有脫身之策。”
楊義潮以爲鐵勒羽自有妙計應付，當下不再阻攔。鐵勒羽將母親託付給楊義潮照顧，他自己跳下馬向李碎葉走去，口裏道：“李碎葉，你把沙娜放了，我就跟你走。”
鐵勒羽哪有什麼妙計，無非是緩兵之計而已，先穩住李碎葉，然後見機行事。
卻聽李碎葉道：“聽說羽可汗武功甚高，我一小小弱女子哪守得住你！這樣吧，我與你訂個盟約，我只留你三日，三日後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
楊義潮冷哼一聲道：“你把我們可汗綁住關押起來，他還能去哪裏！”
李碎葉道：“羽可汗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哪能綁呢！我李碎葉雖說是個女子，但向來言出必踐，我既不綁他，也不關他，更不會押他到軍營裏去，但羽可汗也要答應這三日內不要想着逃跑，羽可汗你能答應嗎？”
鐵勒羽與楊義潮對視一眼，都覺李碎葉所言太出人意料，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十有八九是圈套。楊義潮低聲道：“可汗，這女子相信不得。”鐵勒羽道：“無妨，只要她現在不脅迫我束手自縛，那我怕她作甚。”當即向李碎葉道：“好，我答應你，你這就放了沙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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