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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你看病還是查户口

作者:未知
很快,诊所门口突然响起了几道嘎然而止的刹车声,随后,莲花村的乡亲们都从四面八方围了過来。 停下来的是三辆黑色的轿车,卷起的灰尘半响都還在飞舞,车子停在门口不动了,也不见有人从车上停下来。 夏雨听着外面的声音,也从诊所走出来,這家伙,难道這三辆车是哪個朋友给自己送别的?就连村裡最有钱的人家娶亲也沒有這架式呀。 三辆车子非常醒目的停在那裡,黑色的玻璃根本一点都不到裡面,不知裡面是何人,倒是村裡的小孩子像過年一样,围着车子转了又转,结果车子一路上累积的厚厚的灰尘又還给了莲花村的孩子身上。 夏雨就站在台阶那边一动不动,好像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小孩像猴子一般的看着车,可车裡面的人可能也在看猴子一般看着村裡的孩子吧?那自己站台阶上,是看猴子,還是被人当猴子看呢? 夏雨就扬起了嘴角笑了笑,原来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倒是沒有绝对,既是看猴子,又是被人当猴子看,這倒是蛮公平的。 “哥,是這個人嗎?”中间车子裡坐着一個人,却正是那次在苞米地被夏雨探了银针不能說话的那個黑脸高壮男人,此时摘下眼镜,盯着台阶上的夏雨看了看,就肯定的点了点头. 男人对夏雨正摸着脸笑着的手记忆深刻,就是這只像极了女人的特别纤细修长白皙的手一八五的高子竟然不禁打了個寒颤,然后点了点头。 “刑大队,那我叫他们先下车去招呼他一下。”男人旁边坐着一個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的是便警的衣服,肩上的国徽闪闪发亮,不過对身边的這個黑脸大個的男人倒是一脸的恭敬。 黑脸男人沒有說话,只是点了点头。 年轻一点的男人就举起手裡的对讲机,低声的說道,把诊所清理干净了,方便大队看病。 话单刚落,前后两辆车门這才打开,从裡面齐刷刷的出来七八個人,一色的黑色西装,戴着黑墨镜,站在车门旁边。 果然這气势就吓跑了刚刚還围绕在车子旁边嬉闹的孩子,但小的女生都已经号淘大哭起来。 几個人迈着整齐的脚步往诊所走去,旁边的乡亲们都吓得屏住呼吸,不知道這几個人的来路,看着像来者不善的模样。 一路人根本不看周围的人,笔挺的西服,笔直的人,就像是电视上演的那般。 夏雨当然知道這几個是冲着自己過来的,可是自己是一头雾水. 眼前這几個确实眼生,而且方圆三村,应该沒有這样的人,所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也不太可能,有這样的大号人物,自己看到也早就是躲得远远的。 另上方面,自己虽自诩前段時間医术高明,可名声還沒有打出去呢,在县城就臭了名声,应该不会有這样的人物莫名求医的吧? 夏雨就這样一個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眼前的一群人往自己這边步步逼近,表面镇静,手却暗暗的伸向了绑在裤腰带上面的银针。 正這时,人群裡一阵骚动,很快从外围冲上前一個人,来人正是村长杨大伟。 高高大大的杨大伟在莲花村也算是壮实的人了,可是一走到這些人面前,顿觉得失去了优势,显得单薄苍白,杨大伟走過也发现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可是沒办法,這是夏雨兄弟的诊所,夏雨既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又是莲花村所有的希望,所以作为村长,這個时候却是沒有办法不站出来了。 “你们好你们好,”杨大伟一脸的汗拦住对方,挡在夏雨的前面,伸出肥肥的手,对着中间位置伸出去,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跟一排中的人谁去握手。 只是這一排人却一点不买杨大伟的帐,沒有人伸出手去接住杨大伟的人,不走,也不說话,只站在那裡,杨大伟觉得自己是在挡住一座山的移动,顿时有些泄了下去。 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周围還有全村的父老乡亲,虽然自己平时就比较怂,做了好几年的村长,也沒有把莲花村带出全县贫穷村的称号。 不過此时這個站在中央的村长却不能再怂了。 “這几位兄弟,我是莲花村的村长,兄弟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說吧,诊所這边是病人的地方,需要清静。”杨大伟的腿在微微的抖,将伸出的手尴尬的缩回头,又补充了句。 “莲花村的村长,是嗎?”也许是這個村长起了作用,有时官爵還是有些作用的,站在中间的一個男人推了眼镜到额头上,霸气十足的說道: “我們大哥想要這边清静清静,你把這边的人都遣散开喽。” “這個,你们大哥是谁?”杨大伟看到对方终于說话了,刚刚紧张的心也平息了一些,他当时已经想到,对方会不会直接挥個拳头,将自己的眼睛打成熊猫眼? “不该问的不问,闲杂人员全部离开。”男人边說边将眼镜再推回了鼻梁,双手叉胸,一副不再說话的姿态。 杨大伟沒办法,只能拿起高音嗽,让村裡的人迅速离开。 莲花村的乡亲们虽然好奇,不過也被对方压迫式的气势,感觉到气场的窒息,所以先有小孩的先带着小孩离去。 广场上渐渐只剩下夏雨,杨大伟,還有那一排黑人,江晴也早已经走出来,紧紧的搂住了夏雨的胳膊,這些人不会是来绑架的吧? 這边清了场,杨大伟堆着笑說道,满意嗎? 俗话說,伸手不打笑脸人,反正杨大伟沒指望着這一群人過来有什么好事,只希望自己合作的态度能让事情缓和下来。 对方却一把推开了杨大伟,看似轻轻一扒,杨大伟早已经一個趔趄,推到了队伍的旁边去了,几個人又继续前行,走到夏雨面前问道: “你是夏雨?” “嗯。” “你会看病?” “今天還会。” “中队,是夏雨。”几個人并沒有像电视上来演的那样将夏雨围住,来個集体包攻,拳打脚踢,反而是站在夏雨的面前便不在动了,有個人对着胸口的麦克风低声說道。 這個时候中间的那辆车门才缓缓打开,穿着警服便服的男人先下车,然后站在车旁边,那個黑脸被叫做刑大队的高個男人,便也缓缓下了车,前面下车的男子便扶着刑大队走了過来。 “啊哟妈哎,是這個人呀。”夏雨站在台阶上心潮百转千回,直到黑衣男人走到夏雨的面前,然后脸上微笑,对着夏雨点点头。 夏雨努力挤了挤,终于熬出個比哭還难看的笑容,僵硬的打了個招呼,這個人是個什么来头? “屋裡坐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過,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解决的也還是要解决的,不知道是這家伙走了狗屎运,還是玄医子那老人家故意让自己最后的循医生涯划上一個完美的句号。 大伙都准备往裡面走去,夏雨连连摆手,“你们在外面,看病需要清静。” “什么?”黑衣男人旁边的年轻人怒目而立,“操你马的,一個乡村医生的格式怎么這么多?” 夏雨一来怕杨大伟跟进来,将上次的事情暴露出来,二来那件事情也确实是自己理亏,這么多人站在旁边,中间治病的過程就不太方便公布于众了。 “這病沒法治了!”夏雨固执起来,停在门口不往裡进。 “是的是的,病人不配合医生,真沒法治了。”杨大伟看到原来对方是特意過来找夏雨看病的,态度就也强硬了起来。 黑脸男人拍了拍血气方刚的中队,对他点了点头,其他人就听话的回到车子上去,夏雨這才前面领路,连杨大伟也拒绝在门外,带着病人走进诊所。 “什么名字?” “刑燃。”黑脸男人在纸上回答着。 “职业?” “你看病還是查户口?”刑燃快速的写道。 “不能配合就沒办法治病了。”夏雨坚定的回答,对于刑燃的這個病,夏雨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是治与不治,后果却大不相同,夏雨要确定下对方的态度,自己到底要不要给对方医好? 啪!刑然站起来,两只手分别腰侧间停留了一两秒钟,就从身上甩出了一沓子人民币和一把枪放在桌子上面,怒视着夏雨。 夏雨却丝毫不见怯退,目光勇迎上前,低低的說道: “钱我可以不要,枪子我也不怕!你的病能不能治好,完全在于你的态度!” 刑燃什么时候受過這样的气,拿起枪在手上耍了個枪花,一头指在夏雨的太阳穴上,用力的抵了抵。 “有种你打死我!”夏雨沒有丝毫的退缩,反正要刑燃将這個事情暴露出来,自己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了,那還是生不如死,最后還拉上一個陪葬的,也不错。 两個人僵持了足有一個世纪那般长,刑燃终究垂下了手裡的枪,又坐了下来,在刚刚的纸上哗哗哗的写道: “我是青云镇派出所大队长,病情:晚上睡觉冻醒,嗓子疼痛不能說话,病因:不明。”写完将纸递過夏雨。 夏雨拿起纸條,对着刑燃竖了個大姆指,大队长就是大队长呀,上路子,至于說刑燃的大队长代表着什么意思,夏雨一点都不知道,這可是個在青云镇下几十個村子呼风唤雨的关键人物! 夏雨当然不关心這些,自己马上就是一個放牛小子了,难道還会和這個再有什么交集?派出所,那更不是夏雨关心的地方,自己就是一個守法良民,除了干些偷情的事情儿,那個你情我愿又不是强奸,应该派出所管不了吧? 手脚麻利的打开医箱,取出裡面的银针,将刑燃领到裡屋的病床上,沒两下,就解开对方封住的說穴。 “你小子,胆子够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知道我是谁嗎?”能說话了的刑然趴在病床上說道。 “你不說了嗎?派出所的大队长。”刑然能說话了,夏雨依然在刑燃的背后插着银针。 “你不怕我?”刑燃纵然趴下,声音不怒自威。 “怕什么,我是良民,又不犯法。”夏雨三两拨千斤,专注的在后面飞着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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