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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簫
第525章華夏衰落之謎

  唐錚看似面無表情,其實心中卻不由一動,徐應天所言並不是沒有道理。全文字閱讀

  邢鋒只是推出來的一個傀儡,殺了他,他背後的人可以推出其他人來,綿綿不絕,可以令唐錚疲於奔命。

  況且,刺殺邢鋒這個層次的官員,國家不會無動於衷,因爲,這是挑釁國家的威嚴。

  齊國之力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唐錚不想去試探和嘗試。

  “莫非只准他殺我,我卻奈何不了他嗎?”唐錚憤憤不平地問道。

  徐應天嘴角一勾,明白自己終於說動了他,繼續說:“當然不是這樣,我們要把目標放長遠,我們對付的不是一個邢鋒,而是他背後的靠山,只有徹底扳倒靠山,他就像是沒有拔了毒牙的蛇,根本沒有多少威脅了,那時候無論你怎麼對付他,都沒有人再說三道四。”

  唐錚灼灼地看着徐應天,道:“你這是爲他說清嗎?”

  “哈哈,我徐應天才不會這樣閒的蛋疼,我是爲了你,而不是爲了他,你這樣的青年俊傑不因爲應該一個邢鋒而犯嚴重的錯誤,從而把自己的前途給耽誤了。”徐應天言辭懇切地說。

  “哦,這麼好心?”唐錚可不是三歲小孩兒,不是誰的都話都會相信,即便雙方有過合作。

  “呵呵,這世道做一點好事怎麼就這麼難呢。”徐應天苦笑道。

  “好,我可以暫時不去殺他,但你必須保證他也不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可不想讓我的親人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這……”徐應天猶豫起來。

  “你若是不答應,那咱們就免談了。”唐錚纔不和他客氣。

  “好,我答應你,我去找邢鋒,舍了這張老臉,我也會讓你們暫時罷兵止戈。”徐應天一咬牙答應下來。

  唐錚滿意地點頭,雖然不能夠徹底除掉邢鋒,可至少保持暫時相安無事,他的重點要放在發展商業帝國上面。

  只有把自己的攤子撲大了,影響力擴大後,無論是邢鋒,還是以後其他什麼官方人員,都不敢對他輕舉妄動。

  這是他最大的倚仗之一。

  當然,他還必須努力修煉,迅速提升修爲,當一個人的武力達到一定程度,也足以令敵人投鼠忌器。

  “唐錚,其實你加入國家安全局,獲得官方認可的身份,這纔是最大的護身符,於公於私,都有不少好處。”徐應天建議道。

  唐錚毫不猶豫地拒絕:“多謝你的好意,我這懶散慣了,不喜歡別人管我,否則會適得其反。”

  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唐錚當然明白自己獲得了官方身份是有好處,可更多的是限制與約束,他畢竟是一個修者,豈會心甘情願地被官方約束。

  徐應天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道:“國安局的大門一直爲你敞開着,你什麼時候想加入,我都舉雙手歡迎。”

  頓了一下,徐應天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道:“唐錚,沙漠中那基地中發生的事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想了解一下那株參天大樹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們的科學那麼發達,難道就檢測不出來嗎?”唐錚反問道。

  徐應天無可奈何地搖頭:“科學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你是修者更明白這一點。況且,你拍賣了那麼多續命丹,這種逆天續命的事,科學解釋得了嗎?”

  唐錚承認他說的不錯,不過他的話提醒了他,讓他想起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

  “你們官方究竟是怎樣看待修者的?”

  徐應天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不假思索地說:“現在不是古代那矇昧的時代了,科技在發展,而且威力不可小覷,雖然修者有衆多神奇之處,卻也並非天生就是國家的敵人,並非就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

  唐錚輕聲笑道:“這麼看來你們比武者的態度要樂觀許多。”

  “那是當然,大部分武者的眼界畢竟都太窄了,只看中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沒有從大局着想。”徐應天凱凱而談。

  “哦,什麼大局?”

  “天下大勢。你先問你一個問題,爲何在古代我華夏發展最好,乃是世界的最中心,開創出了萬國來朝的盛世?”徐應天拋出了一個類似歷史的問題。

  如今的歷史老師也多次講過這個問題,認爲是西方列強的科技發展更加迅速,而華夏閉關鎖國,這樣才落後,被動挨打。

  可徐應天想要的答案肯定不是這個,唐錚情不自禁地苦苦思索起來,華夏的衰敗幾乎是從上一個朝代開始,也就是修者被驅逐之後,華夏才漸漸衰落,甚至是被西方列強欺負。

  忽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驚訝地瞪大了眼珠,盯着徐應天,驚疑不定地說:“莫非這一切與修者的消失有關?”

  徐應天讚許地點頭:“後生可畏,不少人苦苦思索幾十年纔想明白這個問題,但你卻一點即透。”

  唐錚依舊感覺雲山霧罩,說:“可我還是不明白這具體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修者被驅逐之前,乃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一個羣體,無論是華夏,還是西方,都沒有人可以抗衡修者,而修者是我們華夏的一個獨特產物,在其他地方是不存在的。”

  “另外,古時候,西方就是一個蠻荒之地,普通人根本就不願涉足,他們的發展也十分緩慢。這些蠻夷之地的人對華夏文明古國十分敬仰,所以千里迢迢地派遣使者來朝拜學習,華夏的許多技術都被他們學了去。”

  “自從修者消失了之後,西方國家再沒有受到修者的制衡,便一發不可收拾地迅猛發展,科技日星月異,這纔會有後來西方列強欺辱我華夏的事,讓華夏遭受了從未有過的屈辱歷史。”

  徐應天說罷長嘆口氣,十分感慨。

  恐怕當年努爾哈恐怕做夢也沒想到驅逐修者後會留下這麼大的後患,差點把華夏帶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唐錚聞言,瞠目結舌。

  這一番言論對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他一直在擔心修者回歸這個世界後進行慘無人道的報復,因此一直猶豫不定是否應該讓他們迴歸這個世界。

  可以徐應天所言,修者豈不是這個世界的福音?有了修者,這個國度可以再次騰飛,屹立於世界之巔?

  “若是修者回歸這個世界,對國家而言豈不是有天大的好處?”唐錚忍不住問道。

  “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可世事變幻,畢竟過了這麼幾百年,修者究竟變成什麼樣,我們也無法揣摩,所以這事必須慎重起見。況且,修者已經被驅逐了,怎麼可能迴歸這個世界?”

  “魔神不就是從天外天回來的嗎?”唐錚提醒道。

  徐應天揮揮手,根本沒放在心上,堅持己見:“那只是個例而已,修者根本不可能大規模迴歸。”

  唐錚心中瞭然,看來魔神可以利用山河血祭大陣召喚魔族迴歸之事,官方並不知曉,而慄笑天也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官方,否則徐應天就不會這樣信心十足地堅信修者不可能大規模迴歸了。

  唐錚思索了一下,並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對方,因爲,口說無憑,他並不能憑藉這一番話就認定官方對修者真正的態度。

  官方的人都很狡猾,萬一徐應天只是放了一個煙霧彈,對修者並沒有善意呢?

  不得不防啊。

  “其實如今武者勢大,若是有修者制衡,對國家而言其實是有好處的。”徐應天補充道。

  “修者與武者水火不相容,恐怕沒機會和平相處。”唐錚說。

  “有爭鬥纔好制衡。”徐應天不以爲意。

  唐錚瞭然,這就是官方最喜歡的平衡之道,讓兩股勢力你爭我鬥,他從中漁利。

  不過官方算錯了一點,修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大,無論是武者,還是他們自詡爲很厲害的科技,都未必是修者的對手。

  唐錚沒必要提醒對方,這樣反而會讓他們提防修者。

  “咱們迴歸正題,那株大樹究竟是怎麼回事?”徐應天說。

  “它叫做生命之樹,據傳乃是萬物的源頭,可以散發純淨的靈氣,改善天地之間的環境以及空氣。”唐錚頓了一下,突發奇想,啞然失笑道:“或許,籠罩在各個地方的霧霾會在生命之樹的影響下漸漸消散。”

  徐應天微微一怔,嚴肅地說:“真有這樣神奇的效果?”

  “想必你也看見了生命之樹下的那些黃沙,上面已經長出了綠茵茵的草,這做不得假吧。”唐錚提醒道。

  徐應天感概地嘆息一聲,道:“告訴你,這幾天那片草地還在向外蔓延,據專家推測,用不了多久,那片茫茫沙漠就會變成草原,適合人類居住。”

  唐錚驚呼一聲,道:“咦,看來比我預期的效果還要好,所以說改善空氣真的不是假話,那些環保部門焦頭爛額的事,或許生命之樹就可以幫他們全解決了。”

  徐應天苦笑道:“恐怕那些人會高興死了,不用每天被民衆戳脊梁骨罵不作爲,尸位素餐。”

  第52六章登門

  唐錚並沒有去關心環保部那些官老爺高興與否,而是想到了另外一種情況。生命之樹改善空氣,天地間的靈氣會越來越充裕,這樣一來修者修煉起來會更快,這塊大陸會更適合修者修煉,相當於爲修者的迴歸準備好了外在的條件。

  莫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借他之手給修者創造了這麼好一個條件?

  徐應天明顯沒想到這一點,繼續追問:“生命之樹還有什麼神奇之處?”

  “不知道,這就需要你們自己去探索了。”唐錚兩手一攤,無能爲力地說。

  “當初在基地中還出現了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你的老熟人武,而另外一個人身份神祕,我竟然查不到,聽說她們也來了常衡,你可知對方是何人?”徐應天對只有一面之緣的藍語記憶猶新,忍不住問道。

  “我不知道。”唐錚面無表情地回答。

  徐應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深究,只是提醒道:“這個女人很不簡單,究竟有多高的修爲,我們還無法判斷,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當初你陷入那地洞之中後,她曾經闖入了基地,大開殺戒,而且就是奔着你去的,我也是後來才瞭解到這個情況。”

  唐錚心中一動,她竟然爲了他而闖入了基地,並且大開殺戒,這確實令他始料不及。

  “龍組的一個機甲都毀在了她手中,若是你遇到了,不可掉以輕心。”徐應天叮囑道。

  唐錚心頭咯噔一下,對方的實力也太強悍了吧,唐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要利用四象尊者才能夠勝過機甲,而對方單槍匹馬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太不容易了。

  那她鐵了心要改善與唐錚的關係,他能怎麼辦呢,莫非強行把她趕走?對方這麼厲害,他未必辦的到這一點。

  “不知她去了哪裏。”他心中下意識地思索起來,但他不會想到藍語直接去找他爺爺了。

  回收站,藍語親自登門,當站在這堆積如山的廢品破爛中,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

  她有些小潔癖,若是換做以前,她絕不可能來這裏。可如今她卻不能不來,況且,她也很想親眼見一見含辛茹苦把唐錚養大的老人。

  她屏住呼吸,走進了回收站的院子,這個已經擴張了許多,這是半年來唐大海和一幫老夥計辛苦的成果。

  他們的這個回收站做的風生水起,即便是唐大海被抓走了,幾個老夥計也在艱難的維持着。

  看着唐大海回來,一幫老夥計彷彿又找到了主心骨,奔走相告,高興不已。

  “打擾一下,請問唐大海老先生在嗎?”藍語主動問道。

  院子裏的一幫老夥計紛紛轉過身來,看着這兩個陌生人,毫無疑問,藍語和武的氣質與這個環境格格不入,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身份不一般。

  不少老人頓時顯得有些侷促,忐忑不安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後紛紛望向唐大海。

  唐大海信步走了出來,狐疑地看着二人,道:“我就是唐大海,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這半年來,唐錚服用了續命丹後,精神煥發,而且,生活得到極大改善,氣質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若是單獨走出去,肯定不會被當成是撿破爛的老人了。不過,他臉上掛着的依舊是與生俱來的淳樸笑容。

  藍語目不轉睛地看着唐大海,似乎想把他的每個細節都看清楚,雖然唐大海已經改變了許多,但心細如髮的藍語依舊可以看出生活的重擔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藍語主動伸出了手,彬彬有禮地說:“老爺子,你好,我叫藍語,很高興見到你。”

  唐大海禮貌地說道:“敢問你是何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藍語瞟了其他人一眼,低聲道:“可否找個方面的地方詳談?”

  唐大海略一沉吟,在前引路:“請跟我來。”

  引着二人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藍語朝武使了一個眼色,武心領神會地點頭,雙手環抱地站在了門口,就像是一尊門神。

  其他人竊竊私語,紛紛議論這兩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麼大的架子。

  唐大海也在猜測對方的身份,給藍語倒了一杯白開水,開門見山地問:“現在可以談了嗎?”

  藍語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道:“老爺子,我想聽一聽當初你撿到唐錚的詳細經過。”

  “小錚。”唐大海猛地一怔,神色變得有些古怪,“這都是成年往事了,不值一提。”

  “可我很感興趣,不知老爺子可否讓我得償所願?”藍語灼灼地看着對方,不死心地追問道。

  唐大海也不是笨蛋,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而對方又明顯是衝着唐錚來的,所以他一下子就想錯了,認爲對方又是來找唐錚的麻煩,所以纔會刨根問底。

  老爺子心中難得的冒起了怒火,憤憤不平地說:“你們這些人還有完沒完?我孫子怎麼得罪你們了,你們怎麼就想着趕盡殺絕呢?”

  藍語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唐大海誤會她了,有些心酸,卻也有些欣慰,至少唐大海是真的關心唐錚,這份爺孫感情當真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藍語沒有生氣,反而柔聲解釋道:“老爺子,你誤會了,我並不是來對付唐錚的,我對他,對你沒有半點惡意。”

  “哼,還想騙我,看着你這麼漂亮,怎麼就這麼喜歡撒謊呢?告訴你,撒謊可要不得,將來會自食惡果的。”唐大海諄諄教誨道。

  “老爺子,我說的是實話,我對唐錚沒有惡意,反而會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他。”藍語言之鑿鑿地說。

  呃?

  唐大海愕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對方,驚疑不定地問:“你不是來找小錚麻煩的那些人?”

  藍語搖頭:“當然不是。”

  “那你是什麼人?”

  藍語猶豫了一下,道:“我是他的親生母親。”

  “啊!”唐大海驚呼一聲,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珠,指着藍語,吞吞吐吐地說:“你……你……”

  半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他曾經幻想過唐錚的家人會來找他,可一等就是將近二十來,沒有一個人來找唐錚。

  最終,他已經不抱希望了,猜測或許對方當初遺棄唐錚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再來找他。

  可此時此刻,一個大活人站在他面前,說她是唐錚的生母,他又如何能不驚訝。

  屋外,一幫老夥計聽見唐大海的驚叫聲,不約而同地互望一眼,心道莫非那女人要害老夥計,羣情激奮,大喊大叫地衝了上來:“不準傷害老唐,否則我們這幫老夥計和你們拼了。”

  武站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又有誰能闖過去,不過她並沒有對這些人下手,只用一股柔勁把所有人都震開了。

  聽見門外的大呼小叫,唐大海連忙大聲說自己沒有事,讓大家都散去,不要爲他擔心。

  一幫老夥計這才作罷。

  唐大海終於緩過勁來,眼神變得十分複雜,痛心疾首地問道:“爲什麼這麼多年了,你們都對小錚不聞不問,現在纔來找他?你可知他小時候多麼盼望你們來找他,讓他有爸爸媽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藍語聞言,眉宇間流露出痛苦之色,道:“我一直以爲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可老天見憐,讓他遇見了你這樣的好心人。”

  “哼,不在人世?當初若不是我無意中撿到他,恐怕他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唐大海沒好氣地說。

  “是,這都是我的錯,當年我沒有保護好他,當歹人害了他,這都是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老爺子,無論你罵我,打我,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因爲這都是我咎由自取的。”藍語黯然神傷,泫然欲泣地說。

  “有人要害他?可他還是一個嬰兒,是誰這麼鐵石心腸?”唐大海纔不會打她罵她,只是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

  藍語搖搖頭:“當年的事一言難盡,孩子是被人從我身邊偷走的,當時我剛生了他,身體虛弱,所以沒有實力保護他,才讓歹人有了可趁之機。”

  “太歹毒了,竟然對一個嬰兒下手,若是讓我遇見,我拼了這一身老骨頭也要給法。”唐大海氣紅了臉,憤憤不平地說。

  看着他流露真摯的感情,藍語由衷地說:“他有你這樣的爺爺比有我這樣的母親更幸福,你比我更稱職。難怪他對你的感情那麼深,根本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更別說原諒我了。”

  唐大海聞言,心頭咯噔一下,忐忑不安地問:“你見過小錚了?”

  藍語垂頭喪氣地點頭:“可他根本不想看到我,我這個母親真是天底下最失敗的母親。”

  聽了這一席話,唐大海突然有些驚恐,孫子就是他唯一的依靠,這麼多年來是他的精神支柱。

  如今他的家人找來了,那孫子就不是他的了,而是別人的了。

  這一刻,他的心突然變得冰涼無比,眼前一黑,斜着向地面倒去。

  第527章大義

  藍語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他,叫道:“老爺子,你怎麼了?”

  唐大海被這突然而來的變故給打擊了,直接暈倒,失去了意識。

  叫不醒他,藍語深怕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就真的別想與唐錚相認了,於是連忙抱起老爺子,衝了出去。

  “去醫院。”

  其他老夥計見狀,大驚失色:“你把老唐怎麼了?你敢傷害他,他孫子小錚不會放過你的。”

  武也愣了一下,心說莫非師孃出手傷了他?

  她來不及仔細琢磨,看見師孃已經衝出了院子,連忙追了上去。

  唐錚與徐應天分別了,徐應天帶着需要的信息回去京城了,並且要兌現向唐錚許下的承諾,讓邢鋒暫時罷兵止戈。

  唐錚剛走到小區門口,就見一個老人風風火火地衝了過來,他認出這人正是爺爺的老夥計之一。

  “小錚,你爺爺出大事了,被送去了醫院。”老人面色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唐錚面色驟變,連忙問:“我爺爺怎麼了?”

  “今天有兩個女人來找他,不知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麼,你爺爺被抱了出來,人事不省,其他人已經追去了醫院,我特地跑來通知你。”

  兩個女人?

  唐錚靈光一閃,猜測肯定是那個女人和武,說起來,他還不知道那女人究竟叫什麼名字。

  不過,此刻他對二人更是沒有好感,只有熊熊燃燒地怒火,他們竟然喪心病狂地對爺爺動手,那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他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風馳電掣地直奔醫院。

  醫院大門口,他一眼就瞧見了武,武也看見了他,快步迎了上來,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唐錚一招攻來。

  這一招凌厲無比,武連忙抵擋,卻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她就像是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狠狠地撞擊在牆壁上。

  唐錚根本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一腔怒火直接爆發了,其他人看見他殺氣騰騰的樣子,紛紛噤若寒蟬。

  唐錚冷哼一聲,根本沒理會武,況且,這一招也傷不了她的性命,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

  不顧狼狽不堪爬起來的武,唐錚已經衝進了大門,武臉色慘白,嘴角淌着一絲鮮血,強忍着翻滾的氣血,虛弱地喊道:“住院部八樓。”

  唐錚沒理會她的好心提醒,等不及乘坐電梯,像一陣旋風一樣衝上了樓梯,直奔八樓。

  遠遠地,他就看見一個爺爺的老夥計從一個病房走出來,他當即跑了過去,只見爺爺躺在病牀上,而牀邊圍着幾個人,藍語赫然就在其中。

  “你這個女人,好歹毒的心腸,我要爲爺爺報仇。”他瘋了一樣地衝向藍語,手指如劍,攻向藍語。

  藍語擡頭看着他,面露驚喜之色,當看到他瘋狂地攻來,她卻沒有躲閃,也沒有還擊,任憑這兇狠地一招擊中她的身體。

  她後退了一小步,但嘴角卻帶着溫柔的笑容,慈祥地看着唐錚。

  唐錚原本準備地連綿不絕地攻擊後招戛然而止,他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抵擋,始終面帶慈祥的笑容。

  這笑容彷彿有魔力一樣,讓他後續的招式都瞬間瓦解,無法使出來了。

  “你……爲什麼不還手?難道是自知理虧?”

  藍語溫柔地說:“我不會對自己的孩子動手,這是一個母親的本能。”

  “可你傷害我爺爺,罪無可恕。”唐錚殺氣騰騰,還要動手,卻聽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喊道:“住手!”

  武站在門口,驚慌失措,縱身一躍護在了師孃身前,勃然大怒:“唐錚,你好大的膽子,敢對師孃動手。”

  “小錚,萬萬不可,這是大逆不道啊。”唐大海躺在病牀上已經醒了,見到這一幕,痛心疾首地叫道。

  聽到爺爺的聲音,唐錚欣喜若狂,轉身撲向爺爺,看見他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卻沒有生命危險,大大地鬆了口氣,握住爺爺的手,關切地問:“爺爺,你怎麼樣了?她究竟傷了你什麼地方?”

  “小錚,你差點釀成大錯啊,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呢?”唐大海焦急萬分地說道。

  “她傷害爺爺,我當然要動手。”唐錚不假思索地說。

  “誰說她傷害我了,我只是自己暈倒了,不關她的事,你誤會她了。”唐大海解釋道。

  誤會?

  唐錚愣住了,他先入爲主,竟然冤枉了對方,扭頭看了藍語和武一眼,藍語依舊面帶笑容,沒有絲毫怨懟,而武卻憤憤不平,狠狠地瞪着唐錚。

  既然是誤會,她怎麼不躲?

  “小錚,這位女士有可能是你的家人,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呢?”

  藍語聞言,大度地擺擺手,道:“沒關係,他打我一下,我心甘情願地承受。”

  “師孃,你……”武正想反駁,卻被藍語制止了,弄的武十分不滿地瞪着唐錚。

  “老夥計,你們先回去吧,這是我們家的一點事,勞煩大家擔心了。”唐大海勸走了其他人,病房內安靜了下來。

  “小錚,我有話給你說,你小時候不是一直想有爸爸媽媽嗎?如今你的家人找來了,你得償所願了。”唐大海擠出一絲笑容,卻有些苦澀的味道。

  “我的家人只有爺爺你,是你把我撫養成人,與其他人沒有一點關係。”唐錚立刻反駁。

  唐大海面色一沉,道:“胡說!我從小怎麼教育你的?人生在世首先要孝順,一個人無論有再大的成就,若是不懂孝順,那也不算是一個人。你的生命是父母給的,那你就要孝順父母。”

  “可他們已經遺棄了我,我大難不死是因爲遇見了爺爺,所以我那條性命已經在被他們遺棄的時候就還給他們了。”唐錚斬釘截鐵地說。

  唐大海勃然大怒,吹鬍子瞪眼,呵斥道:“大逆不道,若是沒有他們給你生命,你能遇見我嗎?你能看見這精彩的世界嗎?所以,歸根結底,你都要感謝你父母的生育之恩,我對你的只有養育之恩。”

  唐大海先前暈倒是因爲無法接受唐錚要離他而去的事,因爲唐錚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可此刻緩過勁來,雖然依舊捨不得唐錚,可他骨子裏大是大非的原則卻促使他不能做違背大義的事。

  何爲大義?

  父母之恩,乃是天大的恩情,這就是他的大義。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去違背。他也不想讓唐錚去違背,背上大逆不道的罵名。

  這是唐大海最樸素的想法,作爲一個爺爺對孫子最真摯的感情。即便自己心中委屈,卻也要保全孫子。

  “在我心中,爺爺的養育之恩如同大過生育之恩。”唐錚梗着脖子,寸步不讓地說。

  “胡說,你……想氣死我啊?”唐大海舉起巴掌,想打下去,卻怎麼也揮不下去。

  捨不得!

  看着爺爺憤怒而傷心的樣子,唐錚痛不欲生。

  藍語此前還在擔心老爺子會不會刁難她,從中作梗,可現在她發現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爺子雖然沒讀多少書,沒多少見識,但卻比許多道貌岸然的所謂謙謙君子更要深明大義,他有一顆淳樸善良的心。

  相比之下,藍語不禁自慚形穢。

  “老爺子,你不要說了,這一切都不怪的對,都是我不好,我作爲一個母親,沒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這是一個母親的失職,我沒資格要求其他的。”藍語突然跪在了唐大海面前,眼中淚花閃爍,聲淚俱下地說。

  “師孃,萬萬不可。”武大驚失色,在她心目中師孃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可此刻竟然跪在了一個根本不會武術的老人身前,這份衝擊力可想而知。

  她想把師孃拉起來,但對方卻像是萬鈞巨石,巋然不動。

  唐錚也有幾分詫異,原本積累起來的怒火情不自禁地消減了幾分。

  唐大海嚇了一跳,連忙強忍着做了起來,奮力地拉藍語,叫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一個糟老頭子,你怎麼能給我下跪呢,快點起來,起來啊。”

  藍語渾然不動,動情地說道:“老爺子,你是小錚的爺爺,就是我的長輩,所以我跪你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況且你把他撫養長大,我就是一直跪在你面前,都無法償還這份恩情。”

  “唉,言重了,快起來吧,小錚,愣着幹什麼,快點扶你母親起來。”唐大海命令道。

  唐錚雖然不情願,可看爺爺真的要發火了,不情願地扶住了藍語。

  藍語癡癡地看了他一眼,依舊不動,唐錚猛地用力,可對方依舊穩如磐石,他這才明白徐應天所言非虛,她的實力真的深不可測,自己絕非她的對手,而她剛纔要躲開他的攻擊輕而易舉,但她就是不躲。

  “老爺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跪下,既是感謝你的恩情,也是給我自己贖罪。”藍語說。

  “贖什麼罪呀,哪裏什麼罪,你若是還要跪着,那我也要下牀來跪着了。”唐大海這輩子就沒怎麼被人跪過。

  小時候唐錚跪着給他磕頭,他都制止了,他告訴孫子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這是一份男兒的尊嚴。

  第528章古今危機

  唐大海不喜歡別人跪他,也不願意向別人下跪,況且,骨子裏淳樸的他又如何能當的起這份大禮。

  藍語迫於無奈,不得不站了起來,扶着唐大海說:“老爺子,你先躺好,別累着了。”

  唐大海長吁一口氣,嘴角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母子團聚,先好好地聊一聊吧。”

  “我和她沒什麼好聊的。”唐錚板着臉說。

  “誰說沒聊的。必須聊!”唐大海強硬地說,唐錚無可奈何,他不願意違背爺爺的命令。

  >藍語笑盈盈地說:“老爺子,既然孩子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哪裏勉強他了,他這孩子,平時很聽話,關鍵時候就喜歡和我犟,牛脾氣,這都是我沒教好。”唐大海沉着臉說。

  “老爺子你謙虛了,正是因爲你教育的很好,他纔有今天的成就。”藍語發自肺腑地說。

  雖然唐大海沒什麼文化,粗人一個,而且條件又如此艱苦,但教導出唐錚這樣的孩子確實是許多優渥家庭都辦不到的一個壯舉。

  唐大海嘴角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慈祥地看着唐錚,說:“有你這句話,那我這二十來年也不算是白費了。”

  見爺爺如此態度,唐錚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沒好氣地對藍語說:“出來說話。”

  藍語受寵若驚,忙不迭點頭:“好,咱們出去說。”

  唐大海不忘叮囑道:“,別擺着一副苦瓜臉,知道嗎?”

  唐錚勉強朝爺爺擠出一絲笑容,與藍語走出了病房,來到了樓梯間,面色不善地看着她,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你竟然去找我爺爺,還把他氣的住院了,你認爲我會原諒你嗎?”

  藍語面露羞愧之色,深吸一口氣,聲情並茂地說:“孩子,我並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找老爺子之前也並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看着她真摯的表情,唐錚不禁想起了武宗宗主,這兩人似乎有天大的區別,武宗宗主一直板着臉,不苟言笑,給唐錚的感覺一直都是冷酷無情,可藍語身上真的有太多母性的光輝。

  自己三番五次的刁難她,甚至攻擊她,她都沒有半句怨言,反而主動承認錯誤,祈求原諒。

  人心都是肉長的,唐錚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道:“那你究竟想怎樣?”

  “我就像看看你,想聽一聽你這些年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想讓你的生活中從今以後多一個我。”藍語期盼地說。

  唐錚蹙着眉頭,問道:“你就這麼確定我是你的兒子?”

  “當然了,或許見到你之前我還會懷疑,但見到你之後,這種母子連心的感覺卻不會騙我。”

  “哼,我怎麼沒感覺到。”唐錚毫不客氣地說。

  “將來你就會感覺到。”藍語不以爲忤地說。

  “那當年你們爲什麼要拋棄我?”這是唐錚最糾結的問題,小時候,他曾經對着天空問過許多次,可沒有人回答他。

  即便如今他已經長大成人,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一言難盡,總之,我作爲母親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這就是我的錯。”藍語並沒有辯解,反而大包大攬地把錯誤攬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需要這麼籠統的回答,我要的是詳細的答案。”唐錚並不滿意。

  “放心,這件事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這關係到武宗的一系列複雜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況且,這也有可能關係到你將來的生命安全問題。”

  “將來?莫非我還有危險?”唐錚詫異無比。

  藍語點頭:“是的,當年有人要害你,雖然主兇已經不在人世了,可畢竟他還有一些餘孽,若是知曉你還在人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會對你不利。”

  唐錚冷冰冰地輕笑一聲,道:“當年我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可以隨意決定我的生死,可如今我已經不是待宰的羔羊,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說實話,他雖然不記得當年的事,可對方竟然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下手,這份仇結大了,唐錚又豈會視而不見。

  即便對方不來尋他的晦氣,他也不會放過對方。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樣子,藍語臉上露出欣慰之色,讚道:“你真的長大了。你放心,當年我產後虛弱,纔給了歹人可趁之機,如今誰想要害你,必須先從我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唐錚眉毛一跳,她的語氣和神態表情這話絕對不是,若是誰真的要對付唐錚,她會毫不猶豫地捨命相保。

  唐錚有些被觸動,他是一個知道感恩的人,一個人對你這麼好,又豈能不感動。

  可想起當年被拋棄的事實,唐錚又變得鐵石心腸了,依舊板着臉,追問道:“那當年是誰要害我,現在又是誰要害我?”

  藍語猶豫了一下,道:“武宗宗主。”

  “武宗宗主?武不是說我是他的兒子嗎?”

  “不,並非現在這個宗主,而是上一任宗主,當初我生下你後,他就斷言你並不適合練武,反而是千百年才能一見的九陽聖體,這是一個很適合修者的體質,而武宗的宗旨就是要殺進天下修者,他當即決定要殺了你,以免將來成爲一個威脅武者的強大修者。”

  唐錚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這上一任武宗宗主真是火眼金睛,竟然認出了他的體質,而且,他知道的也太多了,知道這種罕見體質往往會有不小的成就,會威脅武宗的存在。

  “上一任宗主爲了武宗不讓天下人恥笑,就斷然決定要犧牲你這小小的生命,這一切都是瞞着我做的,當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我以爲你已經遭了他的毒手。”藍語痛苦不堪地說。

  “爲何我沒有死,反而來到了這常衡?”

  藍語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恐怕只有一個人知道答案。”

  “誰?”

  “你的親生父親,我的丈夫,現任武宗宗主。”

  “他!”唐錚不禁回憶起那張嚴肅的臉,從他的眼中看出一點作爲父親的慈祥,反而是作爲一個上位者的殺伐果斷顯露無疑。

  “爲什麼只有他知道?”

  “因爲你身上那塊玉佩,那塊玉佩乃是武宗宗主繼承人的信物,當年你父親就是武宗下一任宗主的繼承者,這塊玉佩由他隨身佩戴,後來卻出現在你身上,所以當年的一切只有他清楚是怎麼回事。”

  藍語也想知道這個答案,恨不得飛回去向丈夫問個一清二楚。

  “那上一任宗主去了哪裏?”對這個仇人,唐錚當然不能不聞不問。

  “他已經死了。”

  “哼,便宜他了。既然他死了,那你爲何說我如今還有危險?”

  “他雖然死了,可他的影響力尚存,武宗雖然有了新宗主,可不少老人卻依舊對老宗主念念不忘,若是知曉你沒死,這些老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唐錚眉宇緊鎖,道:“不對,既然如此,那爲何這一任宗主還念念不忘地讓武想盡一切辦法讓我去武宗,這不是自投羅嗎?”

  “這……我也知道。”藍語搖頭。

  唐錚眼珠子一轉,靈光一閃,道:“難道他也像上一任宗主一樣,想要致我於死地?”

  可轉瞬他又否定了這個念頭,若對方真的要對他下手,那在十萬大山之中他就不會犧牲武而救他的性命了。

  “不會,他畢竟是你的父親,豈會對你痛下下手?”果不其然,藍語也立刻反駁。

  唐錚心中的氣終究難平,沒好氣地問:“當年你身體虛弱,沒辦法保護我,難道他也身體虛弱嗎?”

  “不,你不知道老宗主的厲害,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在武宗之中,他一言九鼎,即便是繼承人,也根本不敢對抗他。”

  “哼,難道對方要殺他的兒子,他也要視而不見嗎?”唐錚鄙夷地問道。

  藍語無言以對。

  唐錚雖然怒火熊熊,卻也被勾起了興趣,當年這件事毫無疑問是武宗的祕辛,其他人根本不會知曉,既然自己牽涉其中,那就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

  “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麼,總而言之,這對當年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太殘忍了,今天你們說的天花亂墜,也休想想讓我輕易原諒你們。況且,我現在姓唐,而不是其他姓氏。”唐錚斬釘截鐵地說。

  “對了,現在武宗宗主究竟叫什麼?”

  “他是當年老宗主收養的孤兒,跟着老宗主姓武,名君山,但極少有人知曉這個名字。”藍語說。

  “武君山。”唐錚唸叨了一句,慶幸地說:“幸虧我沒有待在武宗,否則用這個姓氏就是一生的恥辱。”

  見他說的這般決絕,藍語卻沒有糾正,或許,在她心中也對這個姓氏有着天然的牴觸情緒。

  “孩子,你的身份不可能瞞住太多有心人,只要對方知曉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從今以後,你要待在我身邊,好讓我保護你。”藍語叮囑道。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唐錚斷然拒絕。

  藍語執着地說:“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也知道你自己就很厲害,可敵人也不可小覷,當他們擰成一股繩後,所爆發的力量會令你身陷險境,我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你,這就當是彌補我當年的過錯吧。”

  唐錚並不領情,冷冷地說:“不需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多年我就是這樣過來的,今後也是這樣。”

  說罷擡腿走向了病房,不願與她多說了。

  第529章宮主出關

  唐大海掙扎着下了牀,向門外走去,恰好看見唐錚,忐忑地問道:“小錚,你們談的怎麼樣了?”

  唐大海的內心十分複雜,他既要唐錚遵循大義,卻又害怕他棄自己而去。全文字閱讀

  唐錚連忙扶住他,道:“爺爺,下牀做什麼,去躺着。”

  “我已經沒事了,醫院住着多浪費錢,我要回家。”唐大海說,卻灼灼地望着唐錚,深怕自己一眨眼,他就從自己眼前消失,以後自己就看不見他了。

  見爺爺確實沒有大礙,這大過年的,他也確實不想待在醫院,點頭同意了。

  “你們有沒有好好談?”老爺子依舊關心這個問題。

  “隨便談了幾句,我們先回家吧。”

  “你……不和她走?”唐大海忐忑地問。

  唐錚一怔,看出了爺爺眼眸深處的驚慌,道:“我爲什麼要和她走?”

  老爺子心中鬆了口氣,眼中露出欣慰之色,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孫子終究是一個有孝心的人,不會扔下他這個孤寡老頭子。

  他如釋重負,心中的同情心又氾濫了,勸道:“她畢竟是你的母親,你要對她好一點。”

  “爺爺,別操心這些事,我先去付錢,然後回家。”

  藍語走到了門口,道:“錢已經付了。”

  唐錚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扶着爺爺走了出去,在門口,唐大海停下了腳步,道:“你們大老遠地來常衡,也沒有落腳之地吧,去我們家住吧。”

  藍語眼中閃過激動之色,若是可以與唐錚朝夕相處,那絕對會有利於彼此增進彼此之間的感情。

  可當她看見唐錚皺起了眉頭,卻立刻把這個念頭給壓下去了,去了唐錚家裏,他肯定會不高興,這樣適得其反。

  藍語淺淺一笑,道:“謝謝老爺子,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親自登門拜訪。”

  “這樣也可以,外來是客,若是有什麼需要請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盡地主之誼。”唐大海熱情地說。

  望着二人走進了樓道口的電梯,武蹙眉問道:“師孃,你們談的怎麼樣?”

  “雖然不太愉快,但這也是一個開端,我有信心讓他重新接納我這個母親。”藍語臉上泛着母性的光輝,自信滿滿地說。

  武看的有些癡了,遲疑着問:“那我們要告訴師父這件事嗎?”

  藍語面色一沉,道:“絕對不行,若是讓武宗中的某些人知道小錚的存在,那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對刺殺小錚,武,你要謹記這一點,明白嗎?”

  武心中凜然,點頭道:“師孃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連你師父也不能告訴,昨天他還聯繫我問我去了哪裏?我只說在外面遊山玩水散心,你可不要說漏嘴了。”藍語叮囑道。

  “有這個必要嗎,連師父也要隱瞞?”武十分糾結,她從小的教育就是要遵守師父的命令,不能向他隱瞞任何事。

  可師孃如今卻要她打破固有的行事準則,讓他一時有些無法接受。

  藍語直勾勾地看着武,嚴肅地說:“武,我告訴你,這件事牽涉重大,除了我們倆,連你師父也必須隱瞞。”

  “爲什麼,他可是唐錚的父親?”

  藍語沒有解釋,心中卻冷哼一聲,心說,當年小錚的失蹤就與他有關,雖然她相信自己丈夫是虎毒不食子的人,可心中始終還有芥蒂,豈會就這樣輕易相信他。

  當年那件事後,他們夫妻倆的感情就出現了巨大的裂痕,貌合神離,已經分居了。

  她每天侍弄自己的花花草草,心無旁騖,也根本不去理會自己丈夫究竟做什麼事,偶爾纔會說上兩句。

  因爲,她心中始終責怪丈夫當年沒有照顧好孩子,甚至她一度認爲丈夫參與了這骯髒的事。

  爲了順利繼承宗主之位,向老宗主妥協了,用自己孩子的性命保住了宗主之位。

  但無論是何種情況,想讓她徹底釋疑,絕非容易的事。

  見師孃不回答,武糾結無比,最終寬慰自己,師孃總不會害師父,於是便迫於無奈地答應下來。

  離宮。

  慄笑天呆呆地看着心中的情報,難以置信,喃喃自語:“他怎麼會沒死?那個地洞深不可測,他不可能活下來啊。”

  “那株參天大樹又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唐錚每次涉足的地方都會出現這些神祕莫測的事?”

  “唐錚死裏逃生,想要再殺他就絕非易事了,咦?”

  忽然,她好奇地說:“怪了,武怎麼也跑去了常衡,而且是奔着唐錚去的,怪異的是竟然與宗主夫人藍語同行。據說藍語在武宗幾十年如一日,寸步不離武宗,這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竟然爲了唐錚而離開武宗,她所爲何事?”

  饒是慄笑天心思縝密又狡猾,卻也猜不透其中的

  緣由。

  “徒兒,什麼事讓你這麼愁眉苦臉的?”突然,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慄笑天渾身一怔,像裝了彈簧一樣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轉身看着來人,畢恭畢敬地彎腰行禮:“宮主,你出關了?”

  “是啊,這次閉關收穫頗豐,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煩心,這種情況可不多見。”一個老婦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身上沒有凌厲的氣勢,就像是一個農村老婦人,滿頭銀髮,盤在頭頂,杵着一根柺杖,蹣跚走來,坐在了椅子上。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離宮宮主,換一個環境,若是別人看見她,絕對不會把她與離宮宮主聯繫在一起,因爲,她太普通了,普通的可以在人羣中淹沒,翻不起一個氣泡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慄笑天面對這位看似平凡的離宮宮主的時候,卻一改往日的囂張,乖順的像一隻小花貓。

  “稟報宮主,這次我是遇到了難題,我原本人爲一個人絕對沒有機會活命,可他卻奇蹟般地活了下來。”慄笑天沉聲說。

  “哦,誰這麼大本事?”

  “唐錚。”

  “我記得你以前提起過他。”

  “是,他是一個修者,而且是一個十分強大,又很有潛力的修者,因此,我決定除掉他。”

  “那看來你是人爲他是一個威脅了?”

  “是,天大的威脅。”慄笑天點頭。

  宮主的老眼微微眯了起來,道:“讓你這般忌憚,着實不是一般人。”

  “是,如今連武宗的宗主夫人藍語都去找他了。”

  “藍語?”宮主握着柺杖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幾分,擡起眼角,昏花的眼睛中似乎有精芒閃動。

  “對,這是我剛得到的情報,據說藍語爲了唐錚還大開殺戒,大鬧了龍組的基地,當初我若是晚一步離開,或許就會與她相見了。”慄笑天說。

  “藍語幾十年不曾離開武宗,竟然爲了一個人破例了,有趣,傳令下去,無比要查清楚來龍去脈,藍語這個女人不可小覷,而且切忌打草驚蛇,我要知道她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宮主嚴肅地命令道。

  “是。”

  “另外,我要離開幾日,這段時間你繼續代我處理離宮的日常事務。”宮主叮囑道。

  慄笑天疑惑地問道:“宮主,你這次出宮所爲何事,徒兒可否同去?”

  宮主隨意看了她一眼,慄笑天如墜冰窟,就像是萬劍懸於頭頂,隨時可能落下來把她刺的千瘡百孔。

  她誠惶誠恐,連忙說道:“徒兒是關心宮主,絕無它意。”

  “哼,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就行了,不該問的不要問。”宮主冷冰冰地說,雖然依舊顯得老態龍鍾,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王霸之氣,可慄笑天是發自心底的畏懼。

  因爲,她太清楚宮主喜怒無常的脾氣以及強大的實力了,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是,徒兒謹記。”

  宮主站了起來,杵着手中的柺杖,蹣跚着走了出去,望着宮主走遠,慄笑天身上的寒意才漸漸消散,站直了身子,又恢復成了冷酷腹黑的離宮聖女。

  “師父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獨自出宮一次,沒有人知道她去做什麼?這個祕密真是叫人好奇,不知我哪一天才會知曉這個祕密。”慄笑天低聲地自言自語。

  宮主離開了離宮,走在山路上,崎嶇的山路在她腳下如履平地,柺杖隨意一點,她就略過數米的距離,只在山路上留下一道道身影,就飄然下山了。

  三日後,她來到了一個山澗之中,一處清澈的泉水從山頂流了下來,形成了一個小湖泊。

  湖水清澈,就像是一個碧綠的寶石,點綴着山色,更添了一份清幽,令人沉醉在這美麗的湖光山色之中。

  湖泊旁的一塊石頭上,一個人靜靜地坐着,頭戴斗笠,背披蓑衣,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手握魚竿,一條細細的魚線沒入湖水之中,但湖面上沒有魚浮,也不知他怎樣判斷魚兒咬鉤沒有。

  離宮宮主徑直向垂釣翁,停在了他背後,而對方依舊紋絲不動,彷彿沒有聽見她的腳步聲一樣,目不轉睛地盯着湖面。

  突然,垂釣翁手腕一震,魚竿提了起來,魚線潑水而出,帶起一陣水霧,而一個龐然大物也潑水而出,在空中瘋狂地扭動起來,青光一閃,狠狠地掃向垂釣翁。

  第530章神祕尊主

  這一道掃向垂釣翁的青光十分凌厲,聲勢浩大,帶出一陣破空聲,

  離宮公主紋絲不動,連看一眼的興趣也沒有,彷彿知道這青光傷不了垂釣翁分毫。全文字閱讀

  垂釣翁手腕一抖,魚竿擋在了身前,那道青光擊中魚竿,爆出一道血光,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響起,青光急忙竄向水中。

  “孽畜,我候了你多日,你就想這樣逃跑嗎?”垂釣翁輕聲唸叨,魚竿向後一甩,魚線飛舞,那道青光眼見就要沉入吹中,卻又被魚線帶着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這道青光竟然是一條青幽幽的大蛇,雙眼泛着幽光,獠牙森森,兇狠地瞪着垂釣翁。

  “孽畜,你最近傷了不少山中動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垂釣翁輕飄飄地說。

  大蛇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掙扎着想向湖水中游去,然而,它的上顎被魚鉤勾住,根本擺脫不了。

  只見魚線一抖,大蛇又像柳絮一樣輕飄飄地砸向地上一塊尖銳的石頭,吧嗒一聲,舌頭撞的粉碎,鮮血淋漓。

  它掙扎了一下,就徹底沒有動靜了。

  垂釣翁手腕一抖,魚線飛快地繞在魚竿上,然後,他才轉頭看了離宮宮主一眼。

  外人面對離宮宮主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恐懼,可垂釣翁紋絲不動,沒有絲毫異樣。

  他的臉頰遮在斗笠之下,看不清楚面貌,但毫無疑問,他鎮定自若,無所畏懼。

  離宮宮主望着他,指了下大蛇的屍體,問:“你怎麼有閒心下山來做這種小事?”

  垂釣翁答道:“這可不是小事,你常年不出離宮,不知道最近這天下不太平,多了許多妖物。”

  離宮宮主眼中閃過訝異之色,道:“這一頭畜生還沒有變成妖物吧?”

  “它靈智已開,成妖已是遲早的事,趁早出去,免除後患。”垂釣翁說,“這天下不知道怎麼了,聽說東北那一塊更不太平,不但是妖物,而且還有人遭殃了。”

  “真有這麼嚴重?”

  垂釣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問題太多餘了。

  “那派人去東北了嗎?”

  “劍十三已經去了。”

  “劍十三,呵,劍神終於肯派出這個心愛的關門弟子去執行任務了,有他去,那自然是手到擒來。”宮主顯然對這個劍十三十分有信心。

  “劍神這段時間一直在療傷,相信你也聽到了風聲,他與那個神祕的修者大戰了一場,受了點傷。”垂釣翁說。

  “據說那修者叫做天禪子,難道尊主就不準對替劍神報仇,讓他這麼逍遙法外?”宮主好奇地問道。

  垂釣翁微微擡起頭,露出一道疤痕,這道疤痕從左臉頰到右臉,橫貫整張臉,讓他看起來十分恐怖。

  他瞥了宮主一眼,淡淡地說:“尊主宏韜偉略,一舉一動都自有定奪,其實你我可以參透的。”

  宮主臉上露出敬畏之色,道:“言之有理,我等不可妄自揣度尊主心意。”

  “我先去覲見尊主,就不與你閒聊了。”宮主柺杖在地面輕輕一點,就掠出數丈遠,直接跨過山澗,向山頂奔去。

  “同行!”垂釣嗡輕輕地吐出兩個字,手腕輕抖,唰的一聲,魚線飛了出去,纏住了一根樹幹,猛地一蕩,垂釣翁就向是離弦之箭,射了出去,下一秒就站在了宮主身旁。

  兩人各顯神通,須臾後就爬上了這座並不算多麼巍峨的山峯,山巔,清風凜冽,寒氣刺骨,地面上覆蓋着皚皚白雪,一個黑屋矗立在山巔,黑屋上沒有一點殘雪,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格外醒目。

  二人踏雪無痕,來到了黑屋前,那扇漆黑如墨的大門自動徐徐打開,垂釣翁在門口駐足,而離宮宮主則一步步走了進去。

  大門自動關上,房間內陷入了黑暗之中。

  呼~

  一道火焰騰空而起,屋子的四個角落亮起了幾盞油燈,照亮了黑屋。

  這黑屋並不寬廣,空曠曠的,可謂是家徒四壁,除了最前方的一張椅子,根本沒有其他東西。

  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徑直走到了椅子上坐下,這人帶着一個面具,深深地望了宮主一眼,道:“你來了。”

  他的聲音蒼涼而幽深,就像是山谷之中盪漾的回聲,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玄妙感覺。

  離宮宮主朝對方單膝跪下,畢恭畢敬地說:“參見尊主。”

  若是讓離宮的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是嚇的魂魄出竅,素來高高在上的宮主竟然會對一個帶面具的傢伙下跪,而且是心甘情願,恭恭敬敬。

  “起來吧。”尊主說道。

  “謝尊主。”

  “你這次閉關收穫不小,竟然已經到了宗師八品,或許,在你有生之年,可以突破身體的禁錮,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武王。”尊主不無讚許地說。

  宮主臉上露出一絲嚮往之色,道:“屬下一直有一件事想向尊主請教。”

  “你是想問武王境界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吧?”尊主彷彿可以洞悉她的內心,問道。

  宮主沒有絲毫詫異,心悅誠服地說:“是。”

  “你若到了那個境界,自然就會知曉。”尊主高深莫測地說。

  宮主垂下了頭,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逝。

  “你這次來,我正要交給你一個任務,聽說武宗發生了一點意外,需要你走一趟處理一下。”尊主說。

  “武宗發生了什麼意外?”

  “你去了自然就知曉。”

  宮主不敢再問。

  “這天下是越來越複雜了,連生命之樹都重現人間,這是修者真的要回歸了麼?”尊主自言自語地說。

  “不會吧?”宮主花容失色,“修者被驅逐了,怎麼可能迴歸?”

  “任何事都沒有絕對,當年仗着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把修者驅逐,如今世道變了,已經不像當年了。”尊主感慨道。

  “尊主是不知擔心那個天禪子和百變星君?”宮主問。

  “天禪子不足爲據,小打小鬧而已,百變星君倒是要提防一下,他畢竟是洪荒時代的人物,所謂人老成精,你別看他一副小孩兒模樣,但威脅性卻是無能能比的。”尊主說。

  宮主沉聲道:“屬下徒兒也曾經見過此人,這人喜怒無常,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傢伙。”

  “他不但棘手,而是很聰明,他沒有仗着自己修爲強大而衝出十萬大山,反而默默地在十萬大山之中潛伏下來,連我也沒辦法知道他究竟在做什麼,這種人確實是勁敵。當初我以爲他會直接衝出來,都準備好了對付他,但一切計劃都落空了。”尊主遺憾地說。

  “要不要屬下去把他引出來?”宮主自告奮勇。

  “呵呵,你這點本事在他面前不堪一擊,何必白白送死呢?”尊主輕笑道。

  宮主沒有因爲這句話而不忿,反而愧疚地說:“都是屬下無用,實力不濟。”

  “不怪你。或許,這是我杞人憂天吧,當年武宗宗主已經確定已經除掉了那個嬰兒,又還有誰會有能力讓天外天的所有修者回歸呢?”尊主狐疑地說道。

  宮主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記起了幾十年前的那一場危機,武宗門徒誕下一個嬰兒,竟然是世所罕見的九陽聖體。

  從古至今,九陽聖體就是修真的天才,擁有這種體質的人,將來毫無疑問會成爲一個強大的修者。

  許多神祕的強大修者並不是十分擔心修者回歸,因爲他們自信沒有人可以辦到這一點。

  可萬萬沒想到把修者驅逐了,這世間竟然還會有九陽聖體體質的人降世,這着實令這般強大的武者詫異了。

  但幸運的是這個嬰兒從一出生就被武者知曉了,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讓他們可以把這一個危險因素扼殺在搖籃裏。

  於是,他們就這樣做了,對一個嬰兒痛下下手,當然,這天底下知曉這件事的人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宮主心說尊主確實多慮了,那個嬰兒已死,危機已經解除了。

  “尊主,你什麼時候見武君山?離宮與武宗本就是你當年佈下的棋子,不讓武君山知曉這個祕密,武功始終遊離在外,並不利於我們行事。”

  “快了,你別看武君山比你年紀還小,卻比你的城府還深,不把他摸透,我是不會輕易現身的。這些年我都在考察他,他身邊的那些老人也都在觀察他的一言一行,不過,這些年他確實沒有出現任何紕漏。”

  “那他不就值得我們信任了?”

  尊主輕笑一聲,道:“其實,這次讓你去武宗就是爲了這件事,武宗傳回來的消息,武宗內部似乎出了一點問題,似乎就與這位一宗之主有關,我要你去弄清楚,剔出可能存在的隱患。”尊主命令道。

  “屬下明白了,武君山能否入尊主法眼就看這一次了,他的機緣就在眼前,就看他怎麼抉擇了。”宮主說,“希望他不要做出錯誤的抉擇,否則將會萬劫不復。”

  尊主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離宮宮主告辭,退出了黑屋,大門又重新關上,而垂釣翁依舊站在門口,看了她一眼,道:“這就走了?”

  “我可不像你這麼清閒,就是一個操勞的命。”宮主頗爲難得的開了一個玩笑。

  話音未落,已經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白雪的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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